嬌養(yǎng)玫瑰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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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用力,但是架不住她力氣太小,被男生這么一推踉蹌著往后面栽過去。 樓江舟臉色一變,伸手想撈,但是晚了。 眼看著林純熙就要撞在身后的教室門上,忽然旁邊探出來只手臂,輕巧地將人一帶,扶穩(wěn)了,松手。 林純熙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壓根就沒看扶她的人,站穩(wěn)了就像是只張牙舞爪的小貓一樣,呲著毛又朝樓江舟撲了過去。 在場的兩位男士都愣了一下。 樓江舟更沒沒想到這女的瘋成這樣,不就說了兩句她就跟瘋狗似得,有些嫌惡地后退兩步。 她還沒反撲過去,腰上忽然多了一股力道,將她帶了回來。 “松手!松手!他憑什么可以這么說我的宋先生!”林純熙已經(jīng)殺紅了眼,才不管身后是什么人,拼命折騰著,然而圈住她手臂沒費(fèi)什么力氣就將人輕巧地帶進(jìn)了懷里。 她那點(diǎn)力道在宋知亦眼里和小貓撓沒什么區(qū)別。 還真是......膽大包天。 男人無端輕笑一聲,都到了這種千鈞一發(fā)的緊要關(guān)頭,他都不明不白被人罵了卻還笑得出來,甚至明知故問逗道:“怎么這么生氣?” 低沉而磁的嗓音像是回魂湯將怒氣上頭的林純熙一把拽了回來。 她嚇得一回頭,懵懂對上宋知亦帶笑的眸子,人慌了一道,她的手還抓撓在他的手臂上,將做工精良西裝布料弄出幾道皺巴巴的褶子。 “先.....先生?!彼帕耍炙砷_,人卻還被他牢牢掌控在懷里。 熟悉凌冽的雪松香襲來,她像是被抓包到亂發(fā)脾氣小孩子般,剛剛的囂張氣焰一瞬間消散于無形,咬緊了下唇。 她想退,身后卻是他堅實的胸膛,稍稍半步都能隔著衣料接觸。 “誰說你的宋先生了?嗯?”他問,聲調(diào)稱得上是悅耳。 她傻眼,耳垂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染紅。 “你的哪位宋先生?”他又問。 她咬唇,不吱聲了。 “你的”兩個字不知是不是故意被他重讀了,她越聽越羞赧,恨不得一頭扎進(jìn)某個犄角旮旯,徹底消失。 男人根本不在乎她答不答,只是被她剛剛無意識地將他據(jù)為己有而取悅。 這種逗弄小獵物的感覺徹底取悅了宋知亦,唇角淺彎著,笑聲低低沉沉,似乎通過胸膛震顫在她耳邊。 從頭到尾宋知亦都沒有落半分目光在樓江舟身上,將他無視地徹徹底底,仿佛他只是個什么物件。 眼看著再逗下去懷里的人就要羞得腦袋埋進(jìn)地底下去了,宋知亦收斂了笑,極其紳士地收回了手。 林純熙卻眼尖地看到了他手背上的紅印子,是被她剛剛誤傷撓的。 心里一陣?yán)⒕巍?/br> “宋先生,您的手.......”她抿了抿唇,抬頭看他,“是我弄傷的,我?guī)湍幚硪幌掳??!?/br> 蘇小小就住在她之前的女生宿舍,離這里很近,宿舍的醫(yī)藥箱還在那里。 林純熙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上樓拿了棉簽碘伏,順著樓梯跑下來,生怕讓宋知亦等久了。 她下樓的時候氣喘吁吁,鬢角的發(fā)絲粘在臉頰,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插兜等候的男人。 他太惹眼了,頎長的身姿站在梧桐樹下,裁剪合適的西裝將男人的肩線腰線勾勒清晰,他穿西裝與別人都不同,寬闊的肩膀與胸肌彰顯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秋天暖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縫罅落進(jìn)他輪廓分明的面龐上,最后一筆收尾,金色落進(jìn)他漆黑的眼眸里,他恰好朝她這邊看過來,給她了一種錯覺,這個人的目光溫柔地不像話。 女宿門口不斷有進(jìn)出的女生,即便他站在不顯眼的地方,卻還是難掩氣質(zhì),不少膽子大的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甚至還有個抱著課本的拿著手機(jī)過去搭訕。 不知道宋知亦垂眸說了什么,那個女生立刻滿面羞紅不停的鞠躬,然后拿著手機(jī)跑走了。 林純熙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慢了幾步才過去宋知亦身邊:“宋先生,我?guī)湍幚硪幌率直??!?/br> “嗯?!?/br> 他手背伸過來,深黑色暗金細(xì)線的西裝袖口里露出一截皓白襯衫,系著枚祖母綠色袖口。 男人的手背寬厚,清晰可見青筋蜿蜒。 但是上面卻因為她多出來幾道紅痕,林純熙心中愧疚感越發(fā)嚴(yán)重。 她小心翼翼地擰開碘伏的瓶子,拿了只棉簽沾上碘伏,格外放輕了動作,甚至有些屏息凝神,生怕弄痛了他。 “還有課嗎?”他問。 “沒有了?!?/br> “順路捎你回去?”他低頭看她。 她上完了藥,又從小包包里掏出一卷紗布,小心翼翼地為他纏上。 明明不是什么大傷,甚至在他眼里連小傷都不是,她卻煞有介事,清凌凌的杏眸里滿是認(rèn)真。 與記憶中蟬鳴聒噪的夏日抱著貓咪的小姑娘重復(fù)了一瞬。 這么多年過去,她的似乎一直沒有變。 “好的,麻煩您了?!绷旨兾觞c(diǎn)頭,又問:“您今天怎么來秋大了?” 他四兩撥千斤撥了回去:“來看看某個小姑娘是不是還躲著我?!?/br>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猛地抬頭看他,撞進(jìn)男人帶笑的黑眸里,瞬間紅了臉。 細(xì)白的手指飛速把紗布打了個結(jié),她抿緊唇,小聲地爭辯:“我沒有?!?/br>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他不說話了,指尖在剛剛裹上去的紗布上摩挲著。 林純熙有些心虛,糾結(jié)著要不要道個歉,頭頂上忽輕飄飄落下聲笑。 “嗯,你沒有。” 似無端的寵溺,被他這一把低沉的好嗓子講出來又像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林純熙心停跳了拍,抬頭看過去時宋知亦長腿一邁已經(jīng)走出去幾步遠(yuǎn)。 是她的錯覺嗎? 她抿緊唇角跟了上去,扭頭時看到不遠(yuǎn)處剛剛大膽過來跟宋知亦搭訕地女生站在女宿樓下,看著她,眼睛里滿是艷羨。 可是林純熙清楚地知道,她不該是那個女生艷羨的人。 宋先生這樣的人,璀璨宛如天上皎月。 她有時候也情不自禁地想,到底該是多優(yōu)秀成熟的女人才配站在他身邊呢。 她想起之前同閑暇時張叔聊天,張叔提起過宋先生有位未婚妻,是夏家的大小姐,人在國外進(jìn)修,近日就要回國。 那時的林純熙從來沒有將自己想進(jìn)去過。 是不敢,也是她清晰地知道兩人之間巨大的溝壑。 宋知亦的車子停在秋大里面,籃球場邊上那一溜兒畫著白線的車位里。 葉特助早就等候著,見到林純熙跟著過來,禮貌打招呼:“林小姐。” “你好?!绷旨兾觞c(diǎn)頭。 宋知亦上車時,葉特助眼尖看到男人手上多出來的紗布,纏得形狀并不怎么好看,甚至稱得上有幾分滑稽。 東一圈西一圈,纏得歪歪扭扭的,活像是幼兒園小朋友的手工作業(yè)。 “您受傷了?”處于職業(yè)習(xí)慣,他問了一句。 宋知亦關(guān)上車門,聞言,目光落在手背的紗布上,彎了下唇:“嗯。” “需要帶您去正規(guī)醫(yī)院處理么?” “不需要?!?/br> 旁邊佯裝看手機(jī)的林純熙實際上豎著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聞言,耳朵一紅。 車子駛到宋宅,下車時張叔也一眼就看到了宋知亦手上的紗布,慌了神:“先生,您這是怎么了?被什么傷著了?” 男人眸光無聲往后看了眼,后面亦步亦趨跟下來的人垂著頭裝鵪鶉。 好像當(dāng)初張牙舞爪氣勢洶洶要去撓人的不是她一樣。 他輕哂道:“沒什么,貓撓的。” 張叔:“?” 葉特助:“?” 張叔:“哪只貓?”宋小七不是老實呆在宋宅么? 宋知亦:“宋喵喵?!?/br> 張叔:“?” 哪里多出來只宋喵喵??? 林純熙腦袋垂得更低,恨不得扎進(jìn)地底下去。 他不再逗她,心情卻莫名的愉悅。 - 十月底的秋城雨水比往常多,道路邊金黃的秋葉粘膩在覆了層雨水的馬路上。 黑色的賓利疾駛而過,輪胎摩擦公路濺起一行積水。 夜色濃厚,秋月皎潔。 宋知亦到的時候包廂里氛圍正熱絡(luò)著,瑩瑩燈火,金碧輝煌,暖風(fēng)枕酒。 搖骰子聲,紙牌攏起磕在桌角的聲音,男人們交談聲,女人們輕聲細(xì)語,混雜在一起。 見到宋知亦進(jìn)門,穿著旗袍的姑娘立刻上前接過男人隨手脫下來的大衣,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呦,宋公子來了。”謝祝撂了手里的牌。 牌桌邊的幾人都是從小長大的發(fā)小,隨便拎出一個來都是能讓秋城抖三抖的人物。 左手邊的方浩就著旁邊女人的手吃了顆櫻桃,笑道:“還不快給宋哥讓地方?!?/br> 立刻有人給宋知亦騰了地兒,男人不推脫,接著上家的殘局,來了手起死回生,將眼瞅著要輸?shù)木钟采A了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