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玫瑰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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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贏了一局。 “不是,您這邊聊天還邊贏牌,過分了啊。”謝祝大呼小叫著,又不死心地扯回剛才那個話題:“真結(jié)婚了?林家那位小姐不是毀容過......”他說著說著,忽然一道凌厲的目光橫掃過來,蔫蔫地閉了嘴。 “領(lǐng)過證了?!彼沃嗾f。 他這番態(tài)度,仿佛這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態(tài)度,也將林純熙劃入他保護(hù)的范圍內(nèi),容不得別人置喙。 “你之前和夏家訂的婚約呢?”謝祝問,“宋書爺爺知道?” “你這關(guān)注點(diǎn)都不對?!狈胶拼驍?,宋家的掌權(quán)人都是宋知亦,在他手里翻云覆雨是生是死都由他定奪,區(qū)區(qū)一樁婚事,算得了什么。 就算他娶了林純熙過陣子興致過了再離婚,要娶夏星,那夏家不也得雙手奉上么? 方浩又問:“是之前蘇北的林家?” 宋知亦垂手將襯衫袖口解了,放在桌邊,宋娜接到對面姐妹的示意,連忙上前取了個小匣子為他裝起來。 “先生,我?guī)湍盏胶凶永铮R走時提醒您帶走。”她道,聲音卻緊張地不行,慌張地抬頭看了眼男人,他眼眸深且黑,英俊斯文,眼眸黑且沉,落下來,覷了她一眼,沒制止。 她聞到男人身上松柏清香,與那些煙草味滿身的人不同。 她的胳膊經(jīng)過他手臂時,宋知亦不動聲色將搭在桌邊的手收了回來,宋娜心口一窒,他卻不再看她一眼。 袖口是銀質(zhì)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宋娜將裝袖口的匣子捧在懷里,卻被男人那一眼看得心慌亂跳。 宋知亦淡笑:“還有哪個林家?” 包廂里空氣溫度驟降。 人是笑著,眸光卻沉了幾分,謝祝和方浩對視一眼,卻不敢再提這事兒。 林家那位雖然身材略有姿色,但是據(jù)說面紗底下那張臉卻丑陋恐怖至極,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 恰巧,一局結(jié)束,宋知亦去落地窗邊的沙發(fā)接電話,一位會牌的姑娘頂上他的位置,席間笑聲又起,仿佛剛剛的降溫只是錯覺。 宋知亦打完電話回來,替他的那位姑娘已經(jīng)將牌局贏得七七八八,眼看著就要拿下全局,有些不舍,但是很快調(diào)整好站起來就要給男人讓位置。 宋知亦目光制止,抬手拿了桌邊方才摘下來腕表扣上。 替他的那位姑娘眼眸一亮,樂得合不攏嘴。 這種牌局,向來是有錢人們的消遣,基本上贏了的錢都賞給包廂里的服務(wù)生。 “這里有什么甜點(diǎn)?”宋知亦忽問。 旁人立刻呈上菜單,幾折秀氣的鏤空錫箔紙做成樹葉的形狀夾在菜品圖片旁邊。 男人眸光垂落,掃了兩眼,隨手抽出兩張金箔樹葉,擱在案幾上,一小份巴葛蒂兒蛋糕和dimes櫻桃汁。 宋娜有些奇怪,這位英俊的先生竟然愛吃這種甜品。 甜品不一會兒就端了上來,精致地用鎏金邊的花盞裝著,放在茶幾上。 “先生,您要的甜品?!?/br> “嗯?!?/br> 宋知亦靠坐在沙發(fā)上,沒動盤子。 他頭頂恰巧有盞燈,光線落下來,描摹著他利落地下頜線,像是法國油畫般柔和,宋娜竟然看得入了迷,不禁心中有些惋惜,這樣的男人竟然結(jié)婚,聽他們的聊天講到,與他結(jié)婚的那個女人似乎還是個被毀容的。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走廊的冷風(fēng)卷進(jìn)來幾縷。 開門這么冒冒失失,應(yīng)該不是這里的服務(wù)生。 還是謝祝最先反應(yīng)過來,桃花眼一彎,自來熟的打招呼道:“林小姐?!?/br> 林小姐?這就是那個毀容的女人?包廂里的人抬頭看過去。 林純熙出來得急,套了件豆沙紅色的蝙蝠斗篷長風(fēng)衣,腰帶束得少女腰肢纖細(xì),她長發(fā)蓬松地垂落下來,頭上帶了頂同款豆沙色貝雷帽,圍著條毛茸茸奶白色的圍巾,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雙烏黑水潤的杏眸,像是月夜里的樹莓般清新。 她顧不上搭腔謝祝,小跑著到沙發(fā)上懶洋洋靠著的男人身邊,確認(rèn)他安全似得打量著。 宋知亦輕哂一聲,也不阻攔,好整以暇地落了手里的煙,長腿悠閑得交疊著,任她打量。 少女半彎下身子時湊近時,帶了些初雪的涼意,圍在面上的圍巾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住尾端,松松垮垮地落了下來。 少女的面容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眾人的視野里。 作者有話說: 第29章 喵喵 包廂里霎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像是上好的青花瓷, 施外釉漸次暈染,出窯時驚艷全場,顰笑皆是風(fēng)情。 而全場焦點(diǎn)的人卻全然不覺, 杏眸里滿是焦急,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完沙發(fā)上的人, 確認(rèn)無誤似得松了口氣。 謝祝先從震驚里反應(yīng)過來,小聲嘀咕:“這不是那位林家小小姐吧?林純熙這是還有個meimei?” 方浩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蘇北林家就一個姑娘?!?/br> 謝祝:“這......這這這, 林純熙面紗底下長這樣?” 方浩:“看來是的?!?/br> 謝祝:“艸, 早知道長這樣我也娶??!” 沙發(fā)上慵懶靠著享受小姑娘關(guān)懷的男人似乎聽見,往謝祝這邊覷了一眼,眼神帶刀, 謝祝后半句話自動消音。 媽的......太可怕了,謝??s了縮脖子, 感覺小命在謝家產(chǎn)業(yè)瀕臨破產(chǎn)的邊緣徘徊了一圈。 “怎么突然過來了?!彼沃嘤H自動手將手里的圍巾疊了幾折,放在一側(cè), 沒交由服務(wù)生整理。 他降尊紆貴親自服務(wù), 愣是把旁邊的謝祝方浩看得下巴掉地。 “我聽張叔說您車子在路上追尾了,”她咬了下唇, 烏黑的眸子帶了點(diǎn)試探地意味看著他, 見到男人黑眸里并無責(zé)怪之意,才接著道:“我一時擔(dān)心,就自作主張跟過來了?!?/br> 宋知亦唇角勾了一下, 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坐。 林純熙心中一松, 這才挨著他在沙發(fā)上落座。 宋知亦抬道:“介紹一下, 謝家老二謝祝, 方家獨(dú)子方浩, 兩位都是我的好友?!?/br> 謝祝桃花眼彎起來:“林meimei你好啊,我家做珠寶生意的,想要什么首飾跟哥哥說,五折打包送上門?!?/br> 方浩推了下眼鏡:“林小姐你好,久仰大名。” 林純熙這才看到包廂里還有其他人,不禁有些為剛剛冒失的行為感到羞赧,面上一熱,紅了臉,還是禮貌的回應(yīng):“你們好?!?/br> “這位是家妻,膽子小,有些認(rèn)生?!彼沃嗟纳ひ魪念^頂落下,低沉悅耳,“以后請多擔(dān)待?!?/br> 能讓宋家掌權(quán)人說出“請多擔(dān)待”的人寥寥無幾。 宋知亦將她介紹給他的朋友,眸子里坦蕩,毫無避諱遮掩。 謝祝和方浩卻明白過來,宋知亦這是認(rèn)真承認(rèn)了她的身份,往后在秋城,無論林純熙人在哪里,需要時他們都會傾盡所能幫一把。 包廂里又恢復(fù)了熱絡(luò),林純熙脫了大衣,宋娜立刻過來接過幫她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湊近看時,她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的容貌真是頂尖,放眼電視上的明星都不見得能挑出比她好看的來。 “謝謝?!绷旨兾醵Y貌道謝,宋知亦已經(jīng)將茶幾上的盤子推了過來。 熱果汁和綿軟的杰諾瓦士蛋糕,蛋糕夾層里是草莓果rou,食物溫?zé)?,瞬間緩解了從外歸來的寒冷。 林純熙插不進(jìn)男人的談話,安靜的坐在茶幾邊吃蛋糕,她吃東西的樣子也格外乖巧,拿著鑰匙一小塊一小塊認(rèn)真地挖,慢嚼細(xì)咽的吃,小貓似得。 宋知亦洗牌的間隙看了兩眼,不由覺得好笑。 林純熙正吃得認(rèn)真。 耳邊忽地落下一道聲音:“好吃么?” 她一愣,對上他含笑的眸子,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嘗嘗?!彼f。 “我給您拿個新勺——”后半截話突然消音,不為別的,只因為男人溫?zé)岬氖终铺搅诉^來,握住她的手腕,就著她的手,慢吞吞地吃掉了勺子里的蛋糕,他削薄的唇瓣還意猶未盡地抿了一下,松手,真誠地看著她,評價:“好吃?!?/br> 宋知亦轉(zhuǎn)過頭去修長的手指嫻熟地理牌,燈光落下,襯得他手指似玉。 “哎呦呦?!敝x祝簡直沒眼看,這老狐貍暗戳戳撩起人來一百個林純熙都玩不過他,吃干抹凈是遲早的事兒。 宋知亦甩出一張牌,謝祝一看,臉都綠了,在那里抓耳撓腮,再是沒心思調(diào)侃。 果不其然,林純熙反應(yīng)過來時臉色漲紅,渾身的血液像是被人點(diǎn)燃了般沸騰,橫中直撞。 她“騰”地一下站起。 宋知亦沒看她,手上出著牌,卻問:“怎么了?” “我......我去坐那邊,這里有點(diǎn)熱?!?/br> 他將她的小心思看得明白,卻不慣著她了。 瞧見宋知亦長腿橫在牌桌和茶幾過道之間,她揪了下他的衣角,小聲說:“你讓一下?!?/br> 他依言收了腿。 她如蒙大赦,想著去外面吹吹風(fēng),緩解一下這焦躁的悶熱,抬腿往外走,經(jīng)過他身邊時,不知男人是無意還是有意的,伸了下小腿,她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絆了一跤,重心不穩(wěn),朝他懷里跌進(jìn)去,被宋知亦好整以暇的接進(jìn)懷里。 他單手掌牌,把謝祝和方廝殺地哭爹喊娘之際,還能分出心思來攬住她的腰,將人穩(wěn)穩(wěn)地帶坐到腿上。 隔著西裝褲,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的體溫。 林純熙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這么多人在,她欲言又止半天,想開口下來。 “先——” “乖一點(diǎn),一會兒陪你玩?!彼恢圹E打斷,看似全部的精力擊中在手里的牌上,容不得她打擾。 林純熙收了聲,指尖揪緊了他的前襟。 他今天穿的無袖毛線馬甲,露出規(guī)整的襯衫袖子,手感意外的柔軟。 可是兩人離得太近了,她渾身都不舒服,挪來挪去企圖找個空隙從他懷里溜出來。 宋知亦眸光一暗,指尖甩出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