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170節(jié)
瀾翠苑, 竹疏院內(nèi)。 巳時三刻,往常這個時候,兩位主子早就起了, 可今日恰巧是休沐, 主子們難免起得遲一些。 府中伺候久了的老人們, 早就非常自覺退到院外,揣手垂首, 靜待召喚, 偏有個剛?cè)肓烁男⊙诀卟欢聝? 直直往院中走,預(yù)備著要叫主子們起床…… 可就在指尖搭在門上的剎那,身后傳來阿杏的低聲怒喝,小丫鬟登時就被嚇得呆立在原地。 “主院是你個四等丫鬟能進(jìn)的么?那雙腿若是不曉得哪條道該走,哪條道不該走,不如打斷了也好!” 小丫鬟反應(yīng)過來后,立即做恭敬裝,帶了些無辜, 垂頭癟了癟嘴無措道, “奴婢是記得昨日夫人吩咐了, 說今日一大早要去阮家商號查賬目,可見夫人遲遲都沒有起,其他人估摸著是忘了此事一個個全都躲在院外, 奴婢便大著膽子準(zhǔn)備喊夫人起床……” 阿杏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思。 這小丫鬟分明就是自持有幾分美貌,首輔府除了夫人后院又無人, 想要趁首輔大人在家中時, 尋準(zhǔn)了時機(jī)想要露一露臉。 阿杏只是從未見過這般沒有眼力見兒的, 只冷著一張臉, “你少給我扯其他莫須有的由頭!如你這般想攀高枝兒的,主子成親后這兩年,我不知攔了多少!我不守在房門外,你就當(dāng)我死了是嗎?殊不知我就在轉(zhuǎn)角處看著,等著你自作孽!” 小丫鬟初生牛犢不怕虎,眼見被瞧出了心思,竟也是個膽大的,想著不如主子們現(xiàn)下就在房中,不如現(xiàn)在就鬧騰開來。 小丫鬟是帶著爬**床的目的入府的,入竹疏院伺候才不過三日,曉得主母是個寬待下人的,未必就會將她打殺了,倒時候在首輔大人面前,訴說委屈梨花帶雨哭一通,說不定事情就成了。 小丫鬟心一橫,就預(yù)備著推門而入。 誰知阿杏倒沒有立即阻攔,而是眸光驟緊,射出鋒利的光芒,冷聲道, “你此時站著進(jìn)去,必然橫著出來。 瀾翠苑接連兩年來都未曾見過血了,我倒是很想瞧一瞧你受刑的場面?!?/br> 此番話不禁讓小丫鬟心中一凜。 她雖年紀(jì)小,可也曾同說過這瀾翠苑中原本住了許多姬妾,可是后來就不知到哪里去了,府中的老人有說她們是被放良了,還有的人說……是被首輔大人殺了。 關(guān)于首輔大人那些暴戾嗜殺的性子,小丫鬟也是聽說過的,可是她入府這些時日一來,瞧著首輔大人實(shí)實(shí)在在是個溫潤君子,不僅對出身貧賤的夫人溫柔體貼,而且對小世子爺是極好極有耐心的,絲毫看不出任何狠辣無情。 正在小丫鬟猶疑之時…… 房中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曖昧的嬌呤聲,與肆意的喘息聲混在一起,配合著床架搖晃的吱呀聲……就像是鼓點(diǎn)越來越密,舞妓旋轉(zhuǎn)的舞步越來越快,歌姬的喉嗓聲線越來越清越嘹亮…… 好戲才剛剛拉開帷幕,并未有絲毫停歇,也聽不見終場。 直到此刻。 小丫鬟才瞬間明白,為何除了阿杏,其余人等全都屏退到了院外……意識到這一點(diǎn)之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不管男人是好性還是歹性。 此時正在興頭上,若是貿(mào)然被打斷,只怕都要動怒!打一頓發(fā)賣出去都是是輕的,說不定真的會殺了她! 再說了,夫人就算是再好性,估計也絕容不下她。 小丫鬟怕了,怯怯收回手,埋頭疾步又灰溜溜跑出了院外。 見過爬**床的,卻未曾見過這般猶如無頭蒼蠅般爬**床的蠢貨!這意圖不軌,心思不純凈的小丫頭片子,是絕不能再留在府中伺候了。 阿杏原是想要將她直接趕出府發(fā)賣出去,可這般被轟出去的,牙婆們大多都會將其再賣去秦樓楚館,如此,這小丫鬟這一生便是徹徹底底斷送掉了。 念在這小丫鬟年齡尚小的份上,阿杏到底心慈手軟,叫來管家,將她打發(fā)去了京郊的農(nóng)莊上做粗活去了。 。 屋外生的這些波瀾… 榻上的二人是渾然都不知的。 阮瓏玲云鬢凌亂在榻上躺著,半只如雪的皓腕,由榻邊騰空伸了出來,絲毫動彈不得。此時,另一端的被面下,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阮瓏玲實(shí)在沒有氣力了,她只微微往榻外挪了挪,然后虛虛道了句, “…已折騰了一早上…莫非霖郎就不累的么…” “此等美事…豈會累呢?” 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沙啞中帶了些慵懶及愉悅,大概是瞧出來阮瓏玲已經(jīng)是力竭了,他并未再又何動作,只貼了上來,親了親女人酡紅的耳尖。 “玲兒,我這可不僅僅是盡夫君義務(wù),還是在要債。 是你說欠了我五年,能還得起的……” 如果能回到洞房花燭夜那晚,阮瓏玲必然會收回這句話。 李渚霖夜夜都是餓狼模樣,這世上能有幾個女子經(jīng)捱得起?以往每次小日子來,阮瓏玲都是深惡痛絕的,可現(xiàn)在只掰著手指頭算,盼著小日子來時也能歇上幾日。 不過好在他倒也不是蠻橫之人,見她實(shí)在經(jīng)不住了,也能聽得進(jìn)去,像此刻般放過他。 她用肩背抗拒抵了抵身后那個要債的鬼, “原以為是還得起的,可你胃口太大了,現(xiàn)在還不起了。 不如折成現(xiàn)銀如何?今后你便不再碰我?” 自從兄長阮建州回來之后,阮家商行如虎添翼,經(jīng)營得愈發(fā)火熱,幾乎走通了晏朝各州各縣的門路,鋪面遍地開花,可樹大到底招風(fēng),也有許多小人上門,想要鉆了空子訛詐,阮家諸人行事只愈謹(jǐn)言慎行,連帶每每擴(kuò)充業(yè)務(wù)之時,招納的伙計貨娘,都需人品過硬,商行內(nèi)的各項(xiàng)規(guī)章制度也愈發(fā)完善。 錢財好似由四面八方涌流而來。 約莫著再如此過上五六年,阮家的資產(chǎn)就算比不得順國公府這樣的公爵世家,可比京中那些沒落侯爵,也必會強(qiáng)上不少。 所以阮瓏玲此刻說折成現(xiàn)銀償還,也是有幾分底氣的。 可李渚霖哪里是將錢財放在眼里的人,他從后緊攬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在她肩頸處聞了一口馨香, “欠下什么,自然就要用什么來還。 哪有欠下床榻之歡,卻要用黃白之物來抵償?shù)???/br> “再說了,就算是金山銀海…… 也遠(yuǎn)及不上與你春*宵一夜?!?/br> 這些話剛成親時聽,倒確實(shí)別有一番滋味。 可現(xiàn)在都已成親整整兩年,阮瓏玲自然就沒有那么情思涌動了,只卷著蓋在身上的錦被,往榻邊又挪了挪。 二人相擁著,繾綣了兩盞茶的功夫…… 眼見時間不早了,李渚霖才叫阿杏端了熱水進(jìn)來,伺候著二人洗漱,更衣…… 李渚霖成親之后,嬌妻在懷,稚子聰慧,性情相比起之前的喜怒無常陰鷙殘暴,變得溫和平順了許多,今日穿了身湛藍(lán)的絲綢錦袍,乍眼看上去很是穩(wěn)重敦厚,像極了個謙謙的如玉君子。 他緩步都到梳妝臺前,從袖口中摸出一個小鐵盒出來,朝正在梳妝打扮的阮瓏玲遞上前去,那鐵盒上印著各式各樣奇異的花紋,還畫著個金發(fā)碧眼的女郎,她伸手接過,不禁疑惑問道, “這是何物?” 李渚霖劍眉微挑, “胭脂,爪哇國使者敬獻(xiàn)的寶物,說是專門給爪哇國的皇室貴族所用,成色極佳。 瓏共就兩塊,一塊在慈寧宮,一塊在你眼前了。” 這世上但凡只要是女子,就沒有不愛俏的。 且阮瓏玲聽說,爪哇國的女子比起她們晏朝女子,在脂粉上會更加挑剔些,那想必他國的胭脂,成色定會更加好些。 她打開蓋子一瞧,果然見這胭脂色澤艷麗,膏體潤滑,散發(fā)出陣陣清新的花草香,當(dāng)下就伸出指尖輕輕揉了些在手背上試色,果然是極好看的! “你二姐的兒子今日滿月,擺了好幾十桌宴席…… 不如讓為夫給你上個胭脂,好好裝扮裝扮,也好讓娘子在席上艷冠群芳?” 阮瓏玲沒好氣得看他一眼,她已嫁做人婦,早就過了爭妍斗艷的年紀(jì),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在席面上出風(fēng)頭,不過這胭脂,她確想要試試。 她狐疑望著李渚霖, “你那雙提筆執(zhí)劍的手,竟還會涂胭脂? 罷了,比起讓你將我畫成紅臉猴,不如我還是自己來吧?!?/br> 李渚霖見她不信,倒還堅持起來了。 “會不會,你一試便知?!?/br> 說罷,他坐在一側(cè)的繡凳上,仔細(xì)端詳著妻子的面容,又仔細(xì)回憶起她以往的上妝習(xí)慣,極其慎重將胭脂暈在了面頰上…… “霖郎,你好了沒有……” “莫急莫急,馬上就好…”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李渚霖才覺終于滿意了,放下了手中的胭脂,將愛妻推至銅鏡前… 她的面頰上,竟隱隱浮現(xiàn)出朵燦爛絢麗的花來! 胭脂紅潤的色澤由前至深暈開,用白色的粉霜勾勒著花邊,在她粉光若膩的肌膚上,格外立體靈動,與她自身的氣質(zhì)渾然一體,絲毫都不限突兀,在一顰一笑間顯得格外動人! 阮瓏玲原是拗不過夫君,確實(shí)信不過他的手藝,不抱什么期待的,原本是打算實(shí)在看不過眼的話,再凈面重新裝扮的,可李渚霖卻給了她一個意外之喜! 她對鏡自照,眸光驚奇,只覺極其滿意。 勾住了李渚霖的脖子,就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委實(shí)沒想到霖郎還有這樣的手藝! 今后若是得閑了,可必要多給我上幾次妝!” 李渚霖唇角微勾,眸底欣然, “雕蟲小技罷了,你交給為夫便是。 那今夜……你在上頭,可好?” 李渚霖:不好意思,我滿腦子都是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