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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18節(jié)

    而且漆樹這種樹,特點就在于樹干筆直向上,相比其它樹種,攀爬難度增大。

    不過想到這里,嚴之默突然開始回憶,“割漆工”們都是怎么爬樹的來著?

    拜相比普通人格外好用的記憶里所賜,嚴之默的腦海里蹦出曾經(jīng)在紀錄片里看過的畫面——

    “割漆工”們會用麻繩纏繞樹干數(shù)圈,由此形成人工制作的“落腳點”,如此隔出相同的距離,一路纏到足夠的高度,依附于樹干的梯子就做好了。

    他把這個辦法給姚灼描述了一下,姚灼一下子就明白了。

    “可惜手邊沒有麻繩。”姚灼遺憾道。

    其實背簍上有,但第一長度不夠,第二也不可能拆下來。

    可很快他就打起精神道:“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回家多搓一些麻繩備用。”

    搓麻繩這事和生火一樣,嚴之默還真不會。

    他只有一些書本網(wǎng)絡(luò)上得來的知識,可姚灼的技能,都是在日復(fù)一日的生活中扎實積累的。

    “無妨,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辦法,先把低處的果子都打下來,足夠給戚掌柜供第一批貨了?!?/br>
    畢竟這片漆樹林面積十分可觀,這要在后世,那都是妥妥的經(jīng)濟林木。

    姚灼一邊打果子,一邊自言自語道:“要是這片林子都是咱們家的就好了,就不用擔(dān)心別人會搶?!?/br>
    畢竟每日上山的人不少,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

    做點賺錢的營生還要偷偷摸摸的,姚灼心里也挺憋屈。

    聽到這里,嚴之默則突然被提醒了。

    既然野生的樹林不能歸個人所有,那假如……買下這片山頭呢?

    這等旁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在嚴之默這里,只是未來計劃中小小的一環(huán)。

    他怕冒然說出來嚇到姚灼,便暫時放在心里,打算回頭找人打聽一番這個時代的山林購買或者承包制度再議。

    早早畫餅,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

    忙活了兩個多時辰,算上中間休息的兩盞茶工夫,他們夫夫合力,已經(jīng)打到了一大堆漆樹果。

    一半裝進了兩個背簍,余下的用床單直接兜住,打成包袱的形狀,中間串一根長樹枝,兩人左右挑著就下山了。

    這回為了打掩護,也在背簍上面放了不少的野果、菌子,還有一些撿到的毛栗子。

    兩人離開后山腳下的路,走進村里,還沒幾步路,就聽到路旁傳來一群孩子的爭吵聲,兩人忙望過去。

    只見一個瘦得好比一根豆芽菜的孩子,被人推倒在地,手里的野菜散落的到處都是,不少都被踩壞了。

    而那帶頭對人又踢又打的熊孩子,不是嚴大澤又是誰?

    僅僅是一瞬間,嚴之默就敏銳地察覺到,姚灼整個人的氣壓都在迅速降低,臉色剎那間便冷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提前更新時間ing~明天見!

    第17章

    “阿灼?”嚴之默覺察到姚灼情緒不對,將人輕喚回神。

    姚灼依舊神情凝重,手上動作卻麻利。

    只見他利索地摘下背簍放到地上,放穩(wěn)當后隨手抽出了抬包袱的那根粗樹枝,對嚴之默道:“夫君,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br>
    說罷就拎著樹枝,沉著一張臉向前走去。

    彈幕一時都傻了眼。

    【灼哥兒這是……要去打架?】

    【這是霸凌沒錯吧?灼哥兒真是好人!】

    【怎么又是嚴老大家這個熊孩子啊,成日里打架,以后估計八成也要長歪!】

    【前面的,嚴謹點,不用以后,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長歪了】

    另一邊,姚灼雖然一瘸一拐地,但到底是成年人,步子大些,沒多久就快走到了那群打仗的孩子跟前。

    有眼尖地當即大喊一聲:“大澤!你叔家的瘸腿哥兒來了!”

    嚴大澤剛抬腿踹了地上年歲尚小的小哥兒一腳,聞言打了個激靈,倏地回頭,只見一根樹枝子嗖地一下,朝他屁股上狠狠一抽,當即把他打得嗷一聲蹦起來!

    “他娘的!”嚴大澤口不擇言地罵出聲,緊接著又挨了一下。

    “嘴巴給我放干凈點!成日里正事不會,欺負人的手段倒學(xué)了不少!”

    姚灼雖是個哥兒,可常年干活,手勁大得很,兩下直接把嚴大澤給打得眼淚汪汪。

    可這渾小子平日里在家被寵得無法無天,也沒少聽自己親爹親娘作踐嚴之默和姚灼的話,竟還敢叫囂。

    “我爹都不打我!你憑什么打我!”

    “憑你小叔是我夫君,就算是分家了,我教訓(xùn)你也有理!”姚灼狠狠瞪了嚴大澤一眼,又擎著樹枝抖了抖,那群跟班早就散到幾丈開外了,一個個捂著屁股雙眼驚恐,生怕這樹枝子下一刻就要抽到自己屁股上,豈不要開花了!

    姚灼見狀,便彎腰朝地上那灰頭土臉的小哥兒伸出手,“還能起來嗎?”

    那小哥兒方才被打得臉都要埋進土里去,這會兒眨巴眨巴眼,才認出幫自己的人是誰。

    他重重吸了吸鼻子,猶豫片刻,握住姚灼的手,借力爬了起來,懷里僅剩的幾棵野菜也掉了一地。

    一旁嚴大澤在哭爹喊娘的,姚灼全當聽不見,見東西掉了,他蹲下來幫忙,連帶旁邊一些還完好能吃的都撿起來,塞回那小哥兒的懷里。

    那幾棵野菜算算都不夠炒一盤的,而且要么太老,要么發(fā)苦。

    姚灼看在心里,對小哥兒道:“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嚴之默剛欣賞完夫郎教訓(xùn)熊孩子的英勇,又見他安撫了那小哥兒,且要往回走來,多少猜到了姚灼的意思。

    便提起背簍,迎了上去。

    他低聲道:“這哥兒你識得?”

    原主只知讀書,很少出門,他搜尋了一番記憶,沒有能對上號的孩子。

    姚灼輕輕點頭,“認識的,他自幼生的瘦小,又是個哥兒,常被人欺負?!?/br>
    他看向嚴之默道:“夫君,我想分些吃的給這孩子,他們家……不太好過。”

    嚴之默支持道:“你想分什么,直接拿就是,他家?guī)卓谌???/br>
    “只他和小爹兩口人?!币ψ平忉屚辏皖^看向背簍。

    他欣慰夫君愿意理解自己,便拿了后山采來的菌子、野果和毛栗子,一樣拿了一些過去。

    “這些是我們方才去山上時采的,拿回去吃,”

    小哥兒有一副倔強的眼神,聞言攥緊了拳頭。

    “我……算我們家借你的,我會還的!”

    幾個野果毛栗子,有什么算得上借的?姚灼眉頭鎖著,嘴唇翕動幾下,最后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你小爹近來身體還好嗎?”

    可那小哥兒卻什么也不肯說了,只是用打滿補丁,短了半截的衣袖擦了擦眼睛,抱著懷里的東西,拖著被打得不太利索的腿,很快就跑沒影了。

    姚灼在原地立了半晌,發(fā)了會兒呆。

    嚴之默循著那小哥兒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轉(zhuǎn)而扶住姚灼的手臂,順手撿起了那根樹枝拿在手里。

    “那孩子的小爹是村子里哪家人?”

    姚灼垂下眸子,“村里都叫越哥兒的,姓姜,夫君可有印象?”

    他淡淡苦笑,“說起來,從前這村子里,我倆關(guān)系最好?!?/br>
    什么事加了個從前,便說明中間夾雜了叢生的變故,勢必早已物是人非,多有遺憾。

    這段故事,知曉劇情的嚴之默也并不清楚,大約因為姚灼只是故事中的一個配角,他人生中的過客,更加沒什么值得著墨的必要。

    回去的路上,姚灼簡單講了他和越哥兒的故事。

    越哥兒叫姜越,和姚灼年歲相仿,兩人自幼相識,關(guān)系親近。

    然而總角之誼,也沒敵過人言可畏。

    當年姚灼被誣害了姚清,他們在村長和全村人的見證下對峙,全村沒有一個人肯為姚灼說話。

    那時姜越剛十五成年,早早結(jié)親,許的是同村獵戶趙二。

    因為姚灼知曉那日趙二也上了山,自己記憶中還瞥見了對方的身影,便寄希望于趙二能給自己作證,可趙二卻矢口否認。

    姚灼轉(zhuǎn)而求姜越,求這位發(fā)小勸勸他的夫君說句公道話,可姜越最后卻狠狠心,甩開了姚灼的手。

    “那時我只覺得天都塌了,我不知道為什么,竟然連越哥兒都不肯幫我。直到后來趙二的老娘都被趙二失手打死,我才知道趙二不是個好東西,成日里就知道喝酒、打人。越哥兒是被他打怕了,而且那時他已經(jīng)懷了身孕,生怕這來之不易的孩子也被趙二打沒,怕一輩子徹底沒盼頭。”

    “后來興許是惡人有惡報,趙二上山打獵遇上猛虎,連副全尸也沒落下,越哥兒生下遺腹子,卻也是個哥兒。家里唯獨剩下一個老公公,侍候了沒兩年也蹬腿走了。趙家老大是個混不吝的,沒少對越哥兒動手動腳,越哥兒忍不了,便回了娘家??杉蕹鋈サ母鐑耗睦镞€有家?下面的弟弟和弟媳婦都刻薄,嫌他是寡夫郎晦氣,還生了個哥兒賠錢貨,添了兩張吃飯的嘴,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忍到孩子勉強長大到會走路,越哥兒還是帶著孩子搬走了,現(xiàn)下住在村西頭的茅草屋里。

    “遇到你之前,我的日子雖也不好過,但到底比他們孤兒寡夫強些。何況時間過得久了,我早已不恨他了。時常想去送點吃食柴火,幫他們一把,可越哥兒從不肯見我,也不收我給的東西,后來慢慢的我也就淡了那份心?!?/br>
    說到這里,家門口也在眼前了。

    姚灼吐出一口濁氣,沒有一刻比此刻更加慶幸,有嚴之默陪在自己身邊。

    嚴之默主動幫姚灼卸下背簍,安慰道:“可是阿灼,這件事里從頭到尾你都沒有錯,恕我直言,錯的是他。只是你天性良善,即使被人辜負,也愿意去理解對方的難處,甚至在對方落難時伸手相助。”

    姚灼看向嚴之默,即使心下也一片清明,但也為嚴之默回護自己的心思而感動。

    “我知曉,只是一想到越哥兒,就會想到年少時候的事情?!币ψ朴行濄?,“其實今日見到越哥兒的孩子,我想的是,我已熬到柳暗花明的這一天了,遇到了夫君你,日后不愁日子過不好,但越哥兒卻在那個泥潭里,再也不出來了?!?/br>
    嚴之默拽著人到院子里坐下,打了一盆水,兩人一起洗手。

    背簍里的東西,回頭再收拾也無妨。

    “那越哥兒現(xiàn)在靠什么生活?”

    姚灼的手在水里,任由嚴之默幫自己洗去泥污,兩人的手指攪在一起,水波蕩漾的,再親密不過了。

    “越哥兒針線活很好,幫人縫補漿洗,勉強糊口?!?/br>
    嚴之默聽著姚灼的語氣,猜測道:“其實你還是想幫越哥兒一把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