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女重生發(fā)家日常 第34節(jié)
楊柳應(yīng)聲,帶著兩只肥狗又拐回去,她側(cè)著耳朵試圖從風(fēng)里捕捉說話聲,想著天都黑透了,路都看不清了,他們那些人也不知道弄得怎么樣了。 楊大哥在棉鞋外套了草鞋,不怕滑不怕臟,沒一會兒就趕上了meimei,看她走得艱難,彎下腰說:“上來,我背你走?!?/br> 跟自己親哥沒有見外的,楊柳趴上去說:“感覺你好些年沒背過我了。” “記性被狗吃了?去年也就這時候,從大舅家回來,你走累了不就賴著我背你回來?!?/br> 楊柳仔細(xì)回想了下,她真記不得了,索性含糊過這個事,說待會兒讓他拿幾根蠟燭去西堰,“要是剩的還多就別讓他們忙了,樹拉回來搬進(jìn)屋蓋上稻草應(yīng)該也不至于一晚就凍死了。” 怕果樹凍死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程石的這些師兄弟打算的是明天就折返,一下子來十二個人,光吃住就是問題。 一直到夜半三更,種樹的這些人才推著馬車回來,鞋上黏了一腳的泥,褲腿和袖口上蹭的也是。 “熱水來了,都來洗洗臉洗洗手?!睏盍肆伺锜崴鰜?,臥房里的火爐子她到底還是給搬了出來,不用煮粥也要燒熱水,“都餓了吧?飯菜馬上就好。阿石你洗了手就準(zhǔn)備擺桌子,只剩一個羊rou沒炒了?!?/br> 大黑子猛地見這么多人涌進(jìn)來,夾著尾巴豎著耳朵貼墻根走,它那雙狗眼也分的清能沖誰發(fā)厲害,哪些人吭都不能吭一聲。 前院的大堂點了五根蠟燭,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擺好桌子程石去廚房把火爐子搬來,蘿卜燉鴨rou架在火爐子上邊煮邊吃。 一鍋鴨rou一盆羊rou,楊母還拌了缽生蘿卜絲,她進(jìn)屋看這么些人就這三個菜,有些臉熱道:“你們難得來一趟,招呼不周啊,實在是天太晚,來不及準(zhǔn)備。” “這是我岳母?!背淌o師兄弟介紹,他讓出位置讓丈母娘坐,“娘別忙了,坐下來一起吃?!?/br> “嬸子別多禮,我們都是跟阿石一起長大的兄弟,別說今晚還有rou,他就是給我們一人端碗涼水我們也不會見怪?!弊跅罾蠞h右手邊的男人站起來,“嬸子你坐我叔邊上,我去坐阿石旁邊。” 他人高,站起來就擋了一片光,楊母見狀也不再多啰嗦,錯身時抬頭,她個子也不算矮,還不及這小伙子肩頭高。 “莫不是縣里的小伙子個子都高?”她坐下玩笑:“我記得阿石他二舅和兩個表兄個子也高,長得也魁梧?!?/br> “練武的人吃得多,長得也就高點,縣城里也不是沒矮子。”程石接話,他余光瞟到楊柳端了餅子來,立馬起身去接,沖旁邊的師兄說:“往那邊坐坐,給我媳婦騰個地兒?!?/br> 又回頭問:“都端來了是吧?那就坐下吃飯。” “春嬸還在后面,她端了粥。”一筲箕烙餅放在桌正中,她坐下招呼道:“別等了,就這么些菜,趁熱趕緊吃?!?/br> 堂屋門關(guān)上,屋里滿是飯菜香,鍋里的鴨rou越煮rou越爛,鍋底的湯也越發(fā)粘稠,面餅先是包著羊rou吃,再是沾著湯汁,到了最后筲箕里只剩了些餅渣,盆里溫?zé)岬闹嘁惨娏说住?/br> 三只狗縮在桌下啃鴨骨啃得嘎吱響,席散它們還不肯走。 楊母幫春嬸收拾了鍋灶才牽著大黑子跟家里人離開,走前她招呼壯小伙兒們明天去她家吃飯。 “我們打算明天就回去的,這開了年鏢局的活兒也多,這次就算了,我們以后再來了肯定過去。” “這次說下次,下次再推下次。”楊母替女兒周全,“這趟送他們小兩口回來辛苦你們了,以后閑了就過來玩,你們也認(rèn)識路?!?/br> “好?!彼麄冎还軕?yīng)好,等送走人了,拍著程石肩膀說:“你丈母娘是個熱情人。” “一家都是好人?!背淌o門落上鎖,問:“你們是再練一會兒還是回房睡覺?” “睡吧,夜深了?!?/br> 的確是夜深了,楊家莊早就陷入了沉寂,就連村后的大山也沒了聲音。 做飯的時候楊柳就把空屋子收拾出來了,長時間沒人住有些灰塵味和陳舊氣,開門通風(fēng)也不好使。 “家里沒準(zhǔn)備多的被子,你們將就一晚,暫時兩人蓋一床被?!睏盍阉募迠y被子抱來了,收拾屋的時候她還在慶幸,得虧是成親的時候沒帶嫁妝去縣城,不然今晚還要出去借被子。 被子的新舊一眼就能辨出,成過家的鏢師猶豫地看了眼程石,“這是弟妹的嫁妝被吧?坤叔他那里沒有舊被子?我們不怕冷,隨便糊弄一晚就行。身上都臟,別糟蹋了好被子?!?/br> “被子就是蓋的,臟了我再洗就是,師兄還說讓我們別客氣見外,我看你們才是見外?!睏盍衙薇唤o程石,她站在外面沒進(jìn)去,“別多說了,早些睡,我也回后院了?!?/br> 她走了他們才方便洗漱。 陪嫁被子都是新棉花打的,楊母又疼女兒,準(zhǔn)備的都是厚被子,下雪天就是一個人蓋都不冷,這可難受了氣血方剛的年輕漢子,兩人蓋床厚棉被,后半夜直接給熱醒了。 “不行啊,這是睡不成了?!毕屏吮蛔永?,蓋著被子熱,一冷一熱別再真給搞病了,床上的兩個人穿了衣裳起來,扎了兩刻鐘的馬步又有幾個人開門出來,在這小院施展不開,幾個人商量了下直接翻墻蹦出去。 天邊泛起微光的時候,程家大門被拍響,程石被前院的說話聲吵醒,翻身起來往外看了一眼,說:“你繼續(xù)睡,我過去看一眼,估計就是他們起來練拳腳了?!?/br> 楊柳沒應(yīng)聲,拎高了被子把頭蒙住,剛迷迷糊糊要睡過去 ,猛地被搖醒,“快起來,你不是想進(jìn)山打野豬?師兄他們扛了兩頭野豬回來?!?/br> 作者有話說: 楊柳:這我可沒瞌睡了 12點二更 第四十二章 大門洞開, 院子正中間扔著兩頭黑毛野豬,地面上有血色漫開,楊柳走近才看清, 兩只豬的豬頭都被砸破了,豬毛上還沾著不知是草渣還是木屑的東西。 “我們就在山腳轉(zhuǎn)了轉(zhuǎn), 就是轉(zhuǎn)的稍微遠(yuǎn)了些, 回來的時候看到這兩頭豬不知拱了誰家的麥子,吃飽肚子正要回老窩。都撞到手里了我們能放過它?抄起地上的樹枝就砸了過去,我們好幾個人, 都還沒過足癮它倆就躺地上不動了?!?/br> 郭二牛講得眉飛色舞,他對楊柳說:“能逮這兩頭野豬回來還得感謝弟妹, 要不是你太實誠抱了新棉被來,我們不被熱醒也不會翻墻跑出去?!?/br> “那我的確有功勞, rou燉出來了我要多吃兩大塊兒?!睏盍?,一大早看見院里擺著一兩百斤的rou,她可精神了。 “今天別走了,我找人來給兩頭豬刮毛, 我們大吃一頓, 吃飽喝足了你們再回去?!辈坏人麄冋f話, 程石又開口:“也別說鏢局活兒多, 這話忽悠我丈母娘還有用,在我這兒不中用?!?/br> 郭二牛是這十二個人里年紀(jì)最長的,他思索了片刻點頭答應(yīng),吃住都解決了,多住兩天也沒事, 他跟其他兄弟說:“這兩天我們再去山里走走, 這座山還挺大, 樹長得好,里面藏的家伙絕對少不了?!?/br> 楊柳聞言站起來眼巴巴看著程石,她也想去。 “再進(jìn)山把我們兩口子也捎上?!背淌缢囊?,他走過去挨著她說話,“我家這個去年就想提刀進(jìn)去找野豬,我一個人沒敢?guī)ВF(xiàn)在有了你們,進(jìn)山就是遇見老虎我都不帶怕的?!?/br> “山里是濕的,路可不好走。” “沒事沒事,我走的動,我干農(nóng)活多,身上有把子力氣?!睏盍s忙說。 郭二牛主要是想逗程石的,一大早小兩口在這兒眉目傳情,酸得人沒眼看,他沖楊柳說:“你到時候走不動也沒事,讓阿石背你走?!?/br> 程石看他一眼,拿這個為難人?他是武術(shù)不比他們,但也不缺那把子勁兒。 事說定了,楊柳跟春嬸去廚房做飯,程石讓他們把豬扛板車上,他進(jìn)屋去找干凈的竹筐,之后一行人往村里的屠戶家里去。 天色還早,山上山下都霧茫茫的,村里只有幾戶人家的房頂上冒著炊煙,昨晚還是稀湯的泥濘路被凍住,腳踩上面有輕微的喀吱響。 出來扯燃火柴的婦人被他們這群壯碩的男人驚了一下,剛想拔腿往家跑就看到了板車上的兩只黑毛豬,還沒睡醒的腦子一下就清醒了。 “這是逮著下山的野豬了?” “在山里逮的,它們禍害了莊稼要回山里被我?guī)熜炙麄冇錾狭恕!背淌忉專斑@么早就起來做飯了?” “嗯,睡不著就起來了。你剛剛說它們禍害了莊稼?是哪片地?” 程石看向師兄,“哪片地?” “誰知道哪片地,我們遇到的時候看它們嘴里嚼的像是麥苗?!?/br> 走過那家,就聽婦人尖聲進(jìn)屋喊她男人起來去看麥子。 郭二?;仡^皺了下眉頭,“被拱了莊稼的人家不會跑來問我們要豬rou吧?” “我們是打豬的又不是養(yǎng)豬的,憑什么來分豬rou?!背淌f沒有這個理,如果今天沒有他師兄打死了這兩頭豬,麥子遭了禍害的人家還能攆到山里去找豬? 拐個彎就是屠夫家,屋頂冒的有炊煙,院門還緊緊關(guān)著,叫開門了殺豬佬才從床上爬起來。 燒水燙毛,人多,抬豬的時候都沒讓殺豬佬搭手,刮了毛,程石讓他先切刀五花rou他給送回去,春嬸早上要做粉條rou片湯。 春嬸昨晚發(fā)了面,打算的是蒸酸菜雞蛋餡的包子,練武的胃口大,不吃干的,不到一個時辰就餓了。 程石送rou回來時,第一籠包子剛上鍋,楊柳滿手的面,讓他把rou放盆里,“兩只豬有多少斤rou?” “兩百出頭?!背淌I了,拿了勺子舀了勺包子餡喂嘴里,他動作太快,楊柳都沒來得及阻攔。 “雞蛋是熟的,酸菜是生的?!?/br> 生的他也給嚼碎咽進(jìn)去了,轉(zhuǎn)頭又灌了口冷水漱嘴,冰得牙齒打顫。 “鍋里的包子就快好了,等你們回來就能吃?!鼻耙豢谒岷笠豢诶洌簨鹂粗既滩蛔∵谘溃拔医裉熳尷侠ゎ^趕牛車送我去鎮(zhèn)上,你倆想要吃什么?我買回來,餓的時候也能墊個肚子?!?/br> “你看著買?!背淌滔乱痪湓捰殖鋈ァ?/br> 春嬸看向楊柳,“你呢?” “沒有,我更喜歡吃你蒸的糕?!奔依锊皇菦]吃的,從縣里回來時,光是核桃桂圓板栗之類的干果都帶了一袋子,成婚時準(zhǔn)備的紅棗還剩了半籮,這些夠吃好久了。至于糕點什么的,鎮(zhèn)上賣的還不如春嬸做的。 “那我今天多買些糯米面回來?!?/br> 到最后一籠的時候,春嬸洗手去切rou,野豬精瘦肥rou少,rou絲粗,她切了姜碾出姜汁混了水把rou片腌了一柱香的功夫。 粉條rou片湯起鍋后,楊柳嘗了一口,滿意地點頭,“這是我吃到的腥臊味最淡的野豬rou?!?/br> “血水沒放凈,不然腥臊味更淡。”春嬸聽到前院有了說話聲,她端了碗筷過去,出門時說:“野豬rou更適合做熏rou,你們今年種了果樹,秋后修枝的時候把果樹枝拿來熏rou,再加上松針,味道非常不錯?!?/br> 楊柳端著湯盆跟上,美滋滋地說:“等秋末蛇冬眠了,喊舅舅和表哥他們來逮魚,順便進(jìn)山轉(zhuǎn)轉(zhuǎn),要是能逮幾頭野豬,咱們就按你說的做熏rou?!?/br> “那到時候你跟阿石喊他們來?!?/br> 天冷,豬rou都不用腌也不會壞,rou拉回來就放檐下,程石把兩只狗栓起來,洗了手就上桌吃飯。 昨晚都沒吃飽,冒著熱氣的大白包子剛上桌就沒了一籠,春嬸趕緊又去后廚端來兩籠,這兩籠瓜分干凈吃飯的速度才慢下來。 一共蒸了五籠包子,還有一大盆粉絲rou片湯,兩人做了近一個時辰,一柱香的功夫就見底了。 收拾飯桌的時候,楊柳悄聲問春嬸:“武館里做飯的廚娘最少也有五個吧?”從睜眼就開始做飯,估計要忙到天黑才能歇會兒。 “少了,八個?!?/br> 都說鏢局掙錢,光吃飯一個月都抵平常人家吃半輩子的。 家里收拾利落,春嬸和坤叔去鎮(zhèn)上買菜買糧,楊柳去隔壁鄰居家借了梯子準(zhǔn)備把rou掛起來,進(jìn)門的時候被人喊住。 村里人多,這大半年她也沒把人認(rèn)全,只模糊覺得是本村的人。 “你們找我?”她問。 “對,聽說你家今早在山腳逮了兩頭糟蹋莊稼的野豬?我家的麥地就在山腳下,麥子被拱了一大片?!比茄鄣睦蠇D人開口,她身邊的兩個男人都悶不吭聲的,但眼睛不住往院里尋摸。 拴在木頭人上的兩只狗掙著脖子上的繩沖門外大聲叫,吐沫星子飛得老高。 楊柳把梯子豎在身前,見隔壁的阿嫂走出來,她說:“蔣家嫂子,程石跟他師兄弟去西堰坡看果樹了,麻煩你幫我去喊一聲,就說家里有來找麻煩的?!?/br> “我們可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蹦昙o(jì)輕一點的男人嘀咕,他對準(zhǔn)備出門的婦人說:“你也不用去喊人,都是一個村的,我們就是想來講講理。” “你們一大早就在這邊轉(zhuǎn)悠,等程家只剩一個小媳婦在家了才上門,沒有這樣講理的?!笔Y阿嫂蔑了他一眼,腳步不停,快步往西走,還不忘警告,“程家雖然在村里是獨(dú)門獨(dú)戶,但楊家是本村的,楊柳她是程家的媳婦也是楊家的閨女,你們別拿那副欺負(fù)外來人的嘴臉說話?!?/br> 門口的三人退了一步,年輕的男人想到那人高馬大的十幾個男人就膽慫,拳頭快有他半個頭大了,他喊住要去報信的女人,“我們就說幾句話就走,你別比屋里那兩只狗叫得還厲害?!?/br> “你他娘嘴里給老子放干凈點?!备舯诿偷剀f出來個男人,沖到程家門口就要打人,“你他娘罵誰是狗?你再說一遍!” 等程石他們跑回來時蔣家的五口人和來要豬rou的王家三口人在程家門口吵紅了臉,十三個魁梧的漢子一靠近,王家的三口人立馬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