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女重生發(fā)家日常 第86節(jié)
程石皺了下眉,“應該是我多想了,他若是有異樣,枕邊人最清楚。” “噢,也對?!睏盍簿筒辉賳枴?/br> 回去的路上碰到問路的,竟然是鎮(zhèn)邊的農(nóng)戶聽到消息挑著雞鴨要去楊家莊賣,為了多得那十文錢的跑腿費,程石想買下來讓他省些力他還不肯賣,非得挑著擔跟在馬車后面回村,說是要認個路。 進了村,楊柳在村頭下車,讓程石先回去。 “這是我姐給你跟我爹做的新棉襖棉褲,她給你們做了新衣,我就包過年的rou,家里不用殺豬了?!睏盍褍缮硪律呀唤o她娘,說了明天要殺豬的事,“明晚到我家去吃殺豬菜?!?/br> “你姐還在給你幫忙賣菜?我前些天去鎮(zhèn)上了一趟,看見席哥兒在布莊里跑?!?/br> “嗯,她說這段日子我姐夫忙,等他得閑了,他們一家四口回來吃飯?!睏盍惶崤缘?,免得她娘跟著cao心。 楊母聽到她這么說也放心了,只還是嘀咕了幾嘴大丫頭心大不照顧娃,又問楊柳一共買了幾頭豬。 “十頭,明天從鎮(zhèn)上回來就稱豬,屠夫下午有空。”楊柳說完去窩棚里看她爹跟她哥編筐,隨口聊了幾句,日頭曬在身上有些熱,她回去換衣裳。 天氣好,熏房里的rou大半搬了出來放曬場上曬,村里的貓貓狗狗眼冒精光守在一邊,曬場邊的稻草垛和麥稈堆上睡的不是貓就是狗,吃不到rou也要聞著rou香睡。 一路跟來的男人賣了雞鴨,喝了碗水坐著歇歇,揣著銀子挑上空擔準備出村。 楊柳換了衣裳拎上椅子去曬場守rou,出門看見雷嬸子,隨口一問:“剛剛那人問你什么?” “他問外村的人想來拔雞毛鴨毛鳥毛行不行,咱家要不要。我說不行,只要本村的。” “咱們村的人現(xiàn)在可吃香,我娘家嫂子可眼饞壞了?!卑坞u毛的婦人語帶得意,柳丫頭幫襯村里的人,這些賺錢的活兒只要本村的人,村里的人走出去可有面子了,“就連村里的小伙討媳婦都比往年容易,嫁進來只要肯干就不怕掙不了錢。” “嬸子你今年掙了多少?”楊柳好奇。 “快一兩了,你家割稻子的時候我去了兩天,后來山上砍樹我也去了,摘花生我也來了,給雞鴨拔毛我更是日日不落?!眿D人可高興壞了,越說臉上的笑越大,她快四十了,就今年在家挺直了腰板,說話也管用不少。 “那是挺不少,上山砍樹我沒去,到現(xiàn)在只賺了一百來文。”另有婦人說,她年輕的時候滑了四個孩子,生孩子坐月子又沒養(yǎng)好,年紀大了腰就不行,只能干些閑活兒。她把手里的鴨子在水里涮了涮,拿到眼邊湊近了仔細看,沒有細毛了才給扔到筐里,說等忙完了要去鎮(zhèn)上稱兩斤紅糖回來天天喝,坐月子沒喝到嘴的老了要補回來。 其他人聞言也接話她們掙了多少錢,琢磨著要給自己買身新襖,給孩子們做身新衣裳,或是要給娘家爹娘稱兩斤桃酥…… 楊柳拎著椅子走到稻草垛邊,逗了逗癱在頂上的胖貍花,余光瞟到一雙腳她嚇了一跳。 “是我?!毙煜骞雎?,他抱著一只小黑貓半躺在稻草垛上曬太陽,“不用招呼我,我就是曬曬太陽聽聽她們嘮嗑?!边@樣的日子實在是閑適的讓人無比愜意。 婦人們嘴里念叨的除了孩子就是家,翻來倒去就是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十個人里七個人抱怨的事都是相似的。目光短淺也好,心眼窄也罷,見的少貪的也少,笑得卻是比他多,笑聲也更真切。 晌午燉了罐鮮魚豆腐湯和爆炒雞rou,晚上是熏魚和一罐姜子鴨,都是自家山上堰里出產(chǎn)的,徐襄公樣樣都愛,得知程石明年還要養(yǎng)吃藥草長大的雞,他立馬拍板說明年還過來。 …… 只有屠夫家有能裝下半頭豬的大鐵鍋,所以殺豬還要把豬趕到屠夫家,最先宰殺的是山上養(yǎng)的四只豬,它們在山上也養(yǎng)野了,前拉后趕才攆下山,脾氣還不小,一身黑毛粗硬得炸起,鼻子里的哼哼聲聽著很暴躁。 “個頭有點小?!奔依镆拆B(yǎng)豬的人見了如是說,但在綁了蹄子稱重后有些吃驚,跟楊柳說:“你家的這四頭豬rou可緊實了,不比我家的豬輕多少?!?/br> “喂食喂的少,餓了就在山里啃草,走動的多,肥膘少rou就緊實?!睏盍娳w勾子下山,忙招手讓他去看殺豬,“讓你石哥給你吹個豬尿泡,這玩意兒在村里可招孩子喜歡了。” “我又不是孩子了。”嘟囔歸嘟囔,趙勾子走的速度可不慢。 四聲短暫的豬嚎,過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程石跟他大舅兄合抬了一大盆豬血往家去,他看楊柳捂著鼻子遠遠站在熏房外邊,問她要不要豬尿泡玩。 “我又不是小孩。”楊柳笑著嘟囔,擺手說:“不要,你拿給村里的小孩玩?!?/br> 豬血抬回家由春嬸跟雷嬸收拾,楊柳沒進去,也沒跟徐襄公一起去看殺豬,她接手了看火加柴的活兒,拿了兩根青竹坐門外往竹子上綁麻繩。豬rou重,怕墜斷了竹子,兩根竹子先用麻繩纏在一起再掛繩套,她這里剛完工,程石也推著木板車把分解好的豬rou送回來。 楊母跟楊柳大娘跟來幫忙,她倆圍著粗布厚圍裙,袖子卷起,兌了溫水沖刷rou上的毛,一板車的rou還沒洗完,另一車又送來了。 “買的豬趕過去了嗎?”楊母問。 “趕過去了,我就是回來拿銀子的?!背淌簧淼难蹧]法回后院,他快步出去喊楊柳進來,“當家的,給我拿點銀子差使?!?/br> 隔壁兩家和對門的人聽到他的話大笑,只見過女人稱男人是當家的,她們打趣程石:“你家是你媳婦當家?你一個男的還當不了家?” 楊柳把一荷包碎銀子扔給他,錯身時警告:“不許胡說?!?/br> 程石笑瞇瞇瞥她一眼,接過荷包往外走,對外人的打趣索性笑笑不理。瞧他多聽話,怕說的話不讓當家的滿意,他閉嘴不言。 一下午殺十四頭豬,還要刮毛,屠夫帶著仨幫手也一直忙到天黑透。程石把最后一車豬rou推回去,喊上幫忙抬豬的按豬的,還有屠夫一家都到他家去吃飯。 最先送回來的四頭豬,除了留下的半扇,其他的都切成小臂長半扎寬的條,腌了半天后串上繩掛上竹竿送進了熏房。后送回來的那些都還裝在筐里擺在偏院,洗干凈的抬進了空屋里。 廚房的外墻內(nèi)壁都掛著燈籠,棗樹的枝椏上也綁了燈籠,偏院一半隱于黑暗,一半沉入搖晃的光亮里,野貓鬼鬼祟祟借著黑暗盯著筐里的rou,廚房里徐徐冒出香氣。 “呔,打死你?!睏钅付迥_揮臂,“二丫頭,貓又過來了,你跟你嫂子仔細瞅著點。” “已經(jīng)夠仔細了,我人都要轉(zhuǎn)暈了?!睏盍糁鵁艋\繞回來,鬼大點的貓也滿肚子心眼,跟人兜起了圈子,腳步又輕,它們不出聲壓根瞅不到躲在哪兒。 “不是還有豬血,扔兩坨豬血出來,把它們喂飽讓它們走?!痹鹤犹?,東西又多,還是黑沉沉的晚上,一群賊貓防不勝防。楊柳進屋舀了兩坨豬血扔進黑暗里,一時間風聲都緊了,接著是搶食的嗷嗚嗷嗚聲。她舉著燈籠一照,這些翻臉不認人的東西還沖她呲牙哈氣亮爪子。 “來,先別忙了,我煮了鍋豬rou粉條青菜湯,每人打了個荷包蛋,先吃飽了肚子再忙?!贝簨鸲肆藘赏敕蹢l湯出來,粉條少菜心多,碗底窩個雞蛋,上面鋪了滿滿當當?shù)奈寤╮ou片,這是給兩個懷娃的女人吃的。 楊柳把瓢放rou筐里,撩水洗了個手,接過碗筷跟她嫂子坐在椅子上開吃。湯里飄一層油,聞著味兒很香,她先挑了一片菜心再吃的五花rou片,第一個感覺就是嫩,甚至懷疑是不是rou片太薄,幾乎要化在嘴里。 “好香啊?!睏畲笊┤滩蛔〕雎?,她一筷子夾起一半的rou片喂嘴里,鼓著腮幫子含糊說:“一點都不膩?!?/br> 楊母跟楊大娘也端碗從廚房出來,出門先挾了一筷子喂嘴里,一口還沒咽下又挑了一筷子。 “都是養(yǎng)在山里的,野豬rou跟這碗rou比怎么就差那么多?”楊大娘納悶,但凡野豬rou的口感這么好,她也在山里養(yǎng)豬了。 “柳丫頭,明年我也逮只豬崽養(yǎng)你家的林子里,喂食什么的我們自己喂?!?/br> 楊大嫂聞言一頓,rou也不吃了,從碗里抬頭看向楊柳,小姑子要是同意,她也買只豬崽子養(yǎng)山里。 “行,但只能養(yǎng)一只?!睏盍殉笤捳f在前面,“只能自家吃,你要是把豬rou賣給旁人,那就沒下一年了?!?/br> “成,我也就是為了自家吃,能省點豬食,過年招待親戚也有面子?!睏畲竽餂]意見。 “炒豬肝起鍋了,你們誰吃?”廚房里鍋鏟的動靜一停,春嬸出來問。 “我吃?!睏盍送脒^去,“我去前院喊他們擺桌吃飯?” “行,燉的豬心豬肺也好了,我把豬血倒進去再煮兩滾就能吃了?!贝簨鹉每曜訃L了嘗咸淡,用勺子舀半勺裝楊柳的碗里,沖外面說:“豬心豬肺酸菜湯也好了,誰吃誰來舀啊?!?/br> 前院人多,又都是男人,鍋里的菜都留了一些,女人們在偏院的熏rou房里開了一桌,吃飽肚子后繼續(xù)洗刷豬毛腌制豬rou。 不喝酒,前院席散的也快,連湯帶水下肚,兩三碗就有七八分飽了,幫忙的人吃了飯也不耽誤主家的事,放下碗筷稍稍坐了會兒就起身回家。 寒風打著呼哨吹落棗樹上最后幾片葉子,在張牙舞爪的樹影里打著旋飄進水井,又被人提水舀了起來。程石挑著一擔水去前院洗木板車上的豬血,路過廚房看楊柳跟她嫂子在洗碗洗碟,他去前院拿了兩只蠟燭過來,“天黑,你倆注意點,別絆著腳了。” “好。”這次楊柳沒跟他犟嘴。 偏院里擺的rou多,忙活的人也多,除了坤叔在前院幫著刷車上的血,其他人都在偏院洗rou、切rou、腌rou、給rou條串繩。楊家三口人,楊大爹楊大娘老兩口,趙家父子倆,還有徐襄公和郭順,這么些人也忙活到了二半夜。 楊柳從留下來的半扇豬rou上切了三條給三家捎回去,她給她娘家準備的不止一條rou,打算的是等豬rou熏好了一起送過去。 程石送人出門,關門進屋時腦門一涼,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楊柳在后院說下雪了。 作者有話說: 嗨,2023年了呀,元旦快樂!新年頭一天,許下個樸實的愿望:祝我們平安健康,諸事順利 第一百章 “下雪了!” 春嬸聽著楊柳的話從廚房走出來, 雪籽落在身上瞬間化成水,她提起木板把水井口蓋上,差使道:“老坤頭, 趕緊把院子掃掃,血水和豬毛什么的都鏟出去?!?/br> 楊柳提著燈籠回后院, 抽掉叉竿關上窗子, 推門進去拿起桌上的燃火筒吹著,一星火光引燃火爐里的松針,一股青煙過后隔間亮起火光。 屋頂?shù)泥枧咀黜懧晱牧阈寝D(zhuǎn)變?yōu)槊芗? 村里將將入睡的人被驚醒,匆忙套上大棉襖, 開門被濕冷的風刺得縮了脖,接連的木門吱呀, 院中懸掛的濕衣裳收進屋,又弓著腰摸黑出門去抱柴。 程石頭頂草帽,踩著凳子把稻草蓋在木篷車上再拿磚壓上,聽到腳步聲從月亮門洞傳來, 他頭都沒回, 出聲說:“你回屋歇著, 這兒不要你幫忙, 我馬上也忙完了。” “我給你提燈照亮?!睏盍阶呓?,隔了兩步遠站住,舉著燈籠隨著他的動作轉(zhuǎn)動。 知道說不動她,程石的動作越發(fā)快,一捆稻草鋪開, 跳下凳子提上另一捆稻草去給騾車蓋頂。 “外面的柴堆蓋了嗎?”楊柳問。 “坤叔跟郭順在外面忙活, 走, 我們回屋,剩下的讓他們張羅。”程石把最后一塊兒磚壓在稻草上,跳下凳子接過燈籠,腳上一踢,滿是泥腳印的腳凳倒進車底。 走到廊下,他朝亮燈的屋子說:“徐叔,睡前把窗子敞個縫,屋里燒著炭盆,關嚴實了會悶氣?!?/br> “曉得?!毙煜骞€沒睡,他開門出來,看著漆黑的夜幕,問程石明天還去不去鎮(zhèn)上賣菜,“也不知道會下多大的雪,我也該走了?!?/br> “沒事就多住兩天,等雪停了我要往縣里送熏雞熏鴨,到時候我們同路一起回去?!背淌皇謹堉鴹盍瑐?cè)身給她擋著風,“還是說你有急事要趕回去?” “那倒沒有……” “那就安心住下,天冷,我們也回屋了?!背淌幌朐谕馐軆?,也不聽他啰嗦,攬著楊柳的肩膀帶她往后院走。進屋看爐子上吊著銅壺,壺口已經(jīng)冒煙了,他轉(zhuǎn)身出去端盆倒水,身上的臟衣裳脫在門外。 “這場雪要下多久?”程石彎著腰在水盆里搓腳,說話的聲音有些悶。 腳底微癢,楊柳抬腳踩住長著厚繭的指腹,今天一天忙里忙外的,她也沒往西堰走,自然沒察覺到要變天。 “下多久都沒關系,家里家外的活兒都忙完了,接下來除了去鎮(zhèn)上賣菜就是貓冬?!彼鹉_搭他腿上,腳上的水擦干穿上棉鞋,端起桌上晾的水喝幾口,轉(zhuǎn)身拆了發(fā)髻通發(fā),倚著床柱問:“等雪停去縣里送熏雞熏鴨,是在村里找人找車組個車隊拉過去?” “嗯,我打聽了,村里至少有十架牛車,夠用了?!背淌肆怂鲩T倒了,進屋脫衣裳先上床捂被窩,“這趟去縣里送貨你就別去了?!?/br> 楊柳壓根沒打算去,急匆匆的一個來回,又不是過年要回去住幾天,她窩家里烤著火吃柿餅多自在。 桌上的燭火熄滅,屋頂上雪籽落下的聲音漸弱,呼嘯的山風卷著大朵大朵的雪花覆蓋了青磚灰瓦,田野里青綠的麥苗和枯黃的雜草一夜之間白了頭。 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農(nóng)人被雞鳴叫醒,推門看院里蓋住腳背的雪,第一反應是喜而非冷。 天冷,雞鴨也不往外跑,外面路上的雪地只有馬蹄印和車輪印,又被外出挑水的男人踏碎。 “下雪天西邊的人還起的挺早?!蹦腥颂糁鴥赏八蛔咭换?,水晃出桶潑在雪地上砸下一個雪坑。手沾了水被風吹的通紅,他吁了聲吐出一股白煙,跨過門檻說:“我要是有他家那個條件就躺著吃喝,還折騰什么,夏天挨曬冬天挨凍,不夠辛苦的?!?/br> “所以你窮得一件棉襖穿五年,人家娶了媳婦回去養(yǎng)得不比地主家太太差?!痹谘└C子里扒蘿卜的婦人呸他,人懶心更懶,她也是命苦嫁了這么個玩意兒。越想越氣,蘿卜也不扒了,一家子早上就喝紅薯稀飯不要菜,吃了飯就趕男人出門,“今天不砍兩捆柴回來,都別吃菜了。” 村里有手藝有門路的男人,比如楊老漢父子倆,大雪的天用蒲卷擋風坐窩棚里烤著火編竹筐,有手藝沒門路的,縮著脖冒著雪去鎮(zhèn)上找活兒,沒手藝的勤快些的就進山砍柴,攢多了拉到鎮(zhèn)上去賣,至于身懶的,窩窩囊囊躲在被窩里挨婆娘罵。 所以當程石以一天一百五十文的工價雇人雇車幫他去縣里送貨時,家里有牛有車的,一個個擠著搶著要去,沒牛沒車的也想著法去親戚家借牛借車要來掙這個錢。 楊大哥也趕著家里的牛車過來,幫著妹夫挑選牛和人,他從小長在村里,更了解村里人性子的好賴,貪吃貪懶好壞事的,牛生過病或是年紀大的,這些都不能要。 “我找的人手夠用,不要大哥你來幫忙?!背淌胫缶诵指险扇艘粋€性子,來幫忙做事從不要工錢,他也不好意思用,“小柳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留在村里,她有事也有人幫忙?!?/br> “那你把牛車用上,用自家的牛車也少出些工錢?!?/br> “成?!比瞬蝗ズ觅嚥皇軆?。 楊柳拿著賬本站在庫房門口記賬,余光瞟到程石跟她大哥過來,她抬頭沖他們笑笑。 “呦,你還會認字了?”楊大哥湊過去往賬本上看,指著明顯工整許多的字問:“這是阿石寫的?” “對,這是我寫的?!睏盍霉P尖點了下墨跡濕潤的字,很丑,但能認出來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