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女重生發(fā)家日常 第133節(jié)
楊柳跟程石對視一眼,不禁露出笑,這下心里可算是踏實了。為了驗證這罐雞湯不是例外,程石讓春嬸明天晌午用買來的雞再燉一罐。 “這雞rou不好吃就別吃了。”程石端起楊柳面前的碗拿出去倒了喂貓,進(jìn)來從另一瓦罐再盛湯,這罐味道對了,雞rou油潤不干巴。 保母羅嬸坐在桌子的一角只吃不問,也不插話,她先把碗里的湯喝了,看碗里的rou像是雞胸脯的部位,她嚼了嚼,掩著嘴吐了喂狗,按說燉得rou都要散開了不至于嚼不爛,但的確是越嚼越像爛棉絮。 “這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問,“之前炒是那鍋味道不是挺好的?” 楊柳搖頭,“我們也是頭一次見這種情況,在這之前我只知道野雞rou柴,不過久燉也軟爛?!?/br> 程石聽了她的話頓了一下,招呼道:“快吃菜,吃完飯還有事要忙?!?/br> 六個人吃光了一只大鵝,雞湯也喝得差不多了,春嬸搟的面條沒人吃,都吃飽了,最后煮了一半泡雞湯里喂狗喂貓。 程石跟坤叔繼續(xù)忙著裝車,雷嬸挑著桶把沿墻挖的坑里倒?jié)M水,熏rou一個月,熏干一甕水。楊柳抱著青鶯跟著大黑子一路走回去,再喊它把她們送回來,碰到吃飯晚的就停下嘮幾句。 一直到月上中天,草叢里的蟲子都陷入沉睡,程石才忙完裝車,十五架木篷車停在他家門外,從門口排兩行差點擠出曬場。 “睡吧,門不關(guān)?!背淌髟邕€要早起,門外是兩三千兩的東西,怕有賊來訪,他打算睡在前院。 睡前往后院去,看楊柳已經(jīng)睡著了又悄悄出門。 隔天天不亮,程石只睡了兩個多時辰就起來了,他剛洗漱好,找好的車夫陸陸續(xù)續(xù)都牽牛過來了。 “都還沒吃飯吧?我們?nèi)ユ?zhèn)上吃飯?!背淌f,他聽到院子里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回頭看果然是楊柳,驚詫道:“怎么這時候起來了?” 楊柳一直留著心,聽到動靜就醒了,好在趕上了,“你披風(fēng)落下了,我給你送來。” “叔伯兄弟們,你們先套牛車?!背淌鴹盍笤鹤?,“我得去看看我閨女,她醒來找不著我可別哭了?!?/br> 過了月亮門,站在通往后院和偏院的拐角,楊柳出聲問:“你是不是知道從我大爹那里買的雞熏前熏后rou質(zhì)有變的原因?心里擱著這事我睡不好。” 程石也惦記著這事,憋不住一直想跟她分享,昨晚倒騰了好久都睡不著,還是熬夜點蠟寫了下來才松快地睡下。 “我寫紙上了,在枕頭下壓著,你看過之后讓趙叔他們留心在山上逮幾只野雞,拔毛后做好標(biāo)記掛熏房里。”他悄悄地說,“好了,我該走了。” 車馬離村驚起一路的狗吠,心里有事的人覺淺,一點動靜就醒了,他睜眼盯著漆黑的屋頂出神,聽著鄰居家的雞鳴翻了個身。一直躺到天明,不等吃飯他沉默著上山。 “季平,怎么這時候上山?”楊柳大爹樂呵呵的地問,腰包鼓了,家里又有喜事,他見天笑瞇瞇的。 “我去山上看看,別有人偷雞。”楊季平眼神閃躲。 “村里的人都有了賺錢的門路,不說富裕,但也不愁吃喝了,哪有那么多的賊。”說是這么說,楊柳大爹朝屋里喊了聲,跟著堂侄一道上山。 “明年咱們再多養(yǎng)幾百只雞,多費些功夫用棍子把山頭圍起來,到了秋后能落兩千只雞,我們每家都能分七兩銀,這可比種地劃算多了?!睏盍蟮飞蠒诚搿?/br> “如果價錢再高點就好了,”楊季平垂頭說,“畢竟咱們養(yǎng)的雞不比程家的難吃,他若是不肯出價,咱們就單賣……”話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良心被狗吃了?自家人你也算計,眼皮淺的玩意兒。”楊大爹罵了兩句又扇他兩巴掌,“狗東西,年前你們想發(fā)財,來找我的時候腆著一張不知羞的狗臉,我受不住你們央求賣了老臉去跟程石跟小柳說,人家看在是自家族人的面上,承諾說給我們兜底。你這還沒發(fā)財呢,轉(zhuǎn)過來就想刺人一刀,你個黑了心的狗東西,老子今天代你爹打醒你?!?/br> 楊季平不想他這么大的反應(yīng),畢竟之前想要高價的時候他也沒反對。他回頭往村里看,怕事鬧大了在村里族里沒臉,挨了幾巴掌一聲沒吭,等他堂伯消氣了才承認(rèn)說是糊涂,“我一時想岔了,堂伯你就把我的話當(dāng)臭屁放了?!?/br> 楊柳大爹又踹他一腳,轉(zhuǎn)身快步下山,到了村頭遇到楊柳趕牛車往鎮(zhèn)上送蛋送魚,他想了想到底什么都沒說。 楊柳賣蛋的時候遇到個要買她家松枝的男人,不可思議地想他怎么問得出這話的,她搖頭說不賣,“你明顯是想熏rou做我的對家,我是傻了還賣你柴木?!?/br> “你家的熏rou主要是在縣里賣,周遭還有這么多的鎮(zhèn),我不會搶了你家的生意?!蹦腥瞬蛔?,站在一旁給她打下手。 楊柳還是搖頭,進(jìn)屋喊來蔣大力,她躲到后廚幫忙刮魚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楊柳在后廚待了大概有一個時辰, 拎著鮮打的魚丸準(zhǔn)備回去,出門卻看見要買松木的男人還在外面等著,他看見人麻利地從石階上起來, 走到楊柳身邊問:“回去了?” “我說了,不會賣的?!睏盍@過他去牽馬車, 聽到腳步聲跟上來, 她回頭板著臉警告:“你再跟著我,我就去報官了。” “你家一個山頭的松樹,你們怎么也用不完, 賣我些唄?!蹦腥瞬话阉木娈?dāng)回事,厚著臉皮繼續(xù)磨, “有錢大家一起賺不是?你一家獨大容易被人當(dāng)成靶子。” 楊柳盯他一眼,見他油鹽不進(jìn), 腳尖一轉(zhuǎn),朝大街上走去,眼瞅著迎面走來帶刀巡街的皂吏,她快步走過去。 “哎!你……”男人見她當(dāng)真要報官, 急匆匆鉆進(jìn)行人中沒去身形。 楊柳跟皂吏錯身而過, 她站在一個叫賣的攤子前思量了一會兒, 擠在行人里往悅來食館走, 路過東槐街,叫賣的攤販看到人連聲跟她打招呼。 “怎么這時候過來了?”賣豆腐的嬸子探出身子問:“可是要買菜?拿塊兒豆腐回去吃。” “不是買菜,我去看看我哥?!?/br> “你家那個鋪子可是好風(fēng)水,他的生意紅火著嘞。” 另有賣繡樣的小販叫住楊柳,問她要不要給孩子買雙新足襪新帽子。 楊柳擺手, 前幾天她姐給鶯姐兒和豆姐兒一人送了三頂新帽, 足襪和小衣裳有保母跟奶娘做, 青鶯是家里最不缺穿戴的。 走進(jìn)楊家雜貨鋪,見鋪子里有挑選東西的客人,楊柳沒多說,跟她哥打個招呼:“回去的時候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走?!?/br> “好,我晌午才回去?!?/br> “我辦完事來找你?!睏盍f完轉(zhuǎn)身出去,去悅來食館要路過八方酒樓,她側(cè)眼往里瞅,可能不是飯點的緣故,酒樓里冷冷清清,小廝和跑堂也懶洋洋坐在板凳上倚著桌子。往前又走一段路,還沒進(jìn)門先聞到了rou香,楊柳踏進(jìn)悅來食館,看到大堂已經(jīng)零散坐了幾桌客,樓上的包廂也有說話聲。 “程太太……” “你們東家可在?”楊柳攔住伙計的寒暄,“若是在你去說一聲,我有事找他?!?/br> 過了片刻,張大刀從賬房走出來,臨著欄桿往下看,招手示意楊柳上來。 “今天有個男人守在魚館外面死活纏著我要買松木,人臉我不熟悉,之前應(yīng)當(dāng)沒見過。”楊柳落座后沒拐彎抹角地說廢話,直接問:“張大東家,你可知道黃傳宗近來的動靜?他就這么認(rèn)命了?冷眼看著鎮(zhèn)上的客人被你我兩家瓜分?” “你今日不來找我,過兩天等程大東家回來我也是要找他的?!睆埓蟮镀懔吮柽f過去,“我一直讓人盯著他,他個老小子挺謹(jǐn)慎,熏房蓋起來才露出風(fēng)聲?!?/br> “他蓋了熏rou房?”楊柳問。 “對,在鎮(zhèn)東的牛兒溝,他老家是那里的。”張大刀敲著桌子,看著楊柳說:“他這次是下了狠勁,之前包山養(yǎng)雞鴨不成,又砸了百余兩蓋房,之后讓村里人用草頭蟲蠅喂雞鴨,倒手買下來宰了掛進(jìn)熏房?!?/br> 楊柳想到以她大爹為首的五家人在山上養(yǎng)的雞,不由問:“熏好了嗎?味道如何?” 張大刀搖頭,“熏雞熏鴨買不到手,我讓人從村里買了兩只活雞,已經(jīng)燉鍋里了,待會兒你留下嘗嘗。” 楊柳答應(yīng)了,差了個伙計去給她大哥說一聲,讓他去魚館吃飯,飯后等她一起回村。 兩只雞一只燉湯一只爆炒,臨出鍋前,張老頭也過來了,他們父子倆加上楊柳和一位富態(tài)的大廚,四人圍著一湯一菜細(xì)細(xì)品嘗。 張老頭放下筷子和湯勺沒說菜的味道如何,先跟楊柳回憶起往事,“黃傳宗遇上你們也是碰上了硬茬子,把他那為數(shù)不多的正道路數(shù)全數(shù)掏出來了。十年前他混不吝的在鎮(zhèn)上買下現(xiàn)在的酒樓,為了搶生意,他黑心腸的往我家?guī)蛷N里插人,暗里下藥毒死了兩桌七個食客,過后又讓他的混混兄弟上門鬧事,我張家傳了三代的食館險些在我手上斷送了?!?/br> 楊柳也放下筷子,抿了口茶水,說:“之前魚館才開業(yè)時,有個在八方酒樓做過事的廚子來找過活兒,那一陣不少人想進(jìn)門做伙計當(dāng)跑堂,好在我堅持雇幫廚和伙計都從我們村的熟人里找?!?/br> 張老頭一愣,“他膽子還真是大,程石背后有那么大的靠山他還敢下臟手?!边^了片刻又說:“也是走運,好心有好報,你有心照顧自己村里的人,這也幫你們躲過一劫。” 楊柳扯著唇角笑了下,看著張老頭等他說下文。 “我張家世代心正,仇怨再大也不會用無辜的人命報復(fù)他,如今姓黃的想用食材和菜色這種正當(dāng)手段搶奪生意,我張家自然是不會怕他。”張老頭捏起筷子點了點桌上的湯,“稍遜于你家的?!?/br> 還沒琢磨透熏雞變柴的原因,也不確定黃傳宗熏出來的雞鴨味道如何,楊柳沒把昨晚的事告訴張家父子,只囑咐說:“若是買到了黃傳宗手里的熏雞,記得給我留一只,我有用?!?/br> “好?!睆埨项^瞅了眼他兒子,“你送程太太回村,路上記得留些心,看有沒有死纏爛打跟著的人。” 楊柳拒絕了,她往樓下走,告辭道:“我哥還在等我,與他同路不會有事。” 街上的攤販已散,大半的鋪子都關(guān)了門,楊柳走在路上四處張望,沒看到上午纏著要買松木的男人。 等她跟她大哥回村,楊柳喊上她大爹從村頭上山,仔細(xì)詢問了一遍他們喂養(yǎng)的情況,臨走時抓了只母雞和公雞離開。 另一邊,趙山領(lǐng)著趙勾子也用網(wǎng)兜蒙了兩只野雞,一公一母,已經(jīng)拔了毛掛進(jìn)熏房。 楊柳下午進(jìn)山從雞群里逮了四只已經(jīng)養(yǎng)熟的野雞,也宰了掛進(jìn)熏房。但這兩樣不能一蹴而就,至少要等一個月才能取下燉湯,她跟程石只能耐著性子等,中途一直留心八方酒樓的消息。到了九月中旬,八方酒樓賣起了雞湯鍋底的鍋子,但只有湯沒有rou。 “他在賣什么關(guān)子?只賣雞湯,那熬湯的雞rou丟了?”張大刀納悶,他嘗了嘗面前的雞湯,滋味香濃,但跟程家的熏雞燉出來的味道不同,有股煙熏味,咽下去之后口里有些寡淡。 “我大概知道原因,是熏過的雞rou出了問題,rou絲干柴不油潤,所以只能拿來熬湯?!背淌f,“不過具體什么原因不方便透露?!?/br> “真是老天偏幫你,都模仿到這個地步了還出了問題?!睆埨项^哈哈大笑,想到那龜孫要氣得半死不活,他心里暢快極了,“買山開堰養(yǎng)雞鴨、扒屋蓋熏房、耗了大力氣養(yǎng)雞熏雞,粗略一算砸進(jìn)去的也有一千兩了,好年成時一年的賺頭啊。報應(yīng)啊,以前壞事干盡,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報應(yīng)到他身上了。今兒我高興,大刀,去酒窖取了好酒來,我跟程大東家好好喝一個?!?/br> 程石跟楊柳在鎮(zhèn)上吃得高興,還不知村里出了事,等回家看到村頭等著的人,醺醺然的酒意一下散了干凈。 “楊季平要拆伙把屬于他的那一百來只雞賣給外人,我問了,是鎮(zhèn)上八方酒樓的人?!睏盍蟮鶜獾媚樇t脖子粗,“他還勸其他人把雞高價賣給外人,侄女婿,是我糊涂,年初信了他們的鬼話出頭找你托底養(yǎng)雞,不然哪有這檔子事?!?/br> 楊季平被揍得鼻青臉腫,梗著脖子不服:“山是咱們村的山,他程石一個外姓人在咱們村發(fā)了財,手指頭里漏下幾角銀子就把你們哄騙得找不著北。同樣味道的雞,他在外賣大幾十文一斤,卻只肯給我們二十一文,他倒道手賺得盆滿缽滿,我為什么就不成?我是賣我養(yǎng)的雞,又不是偷他程石的?!?/br> “山不是咱們村的,以前是官家的,現(xiàn)在被程石買下的就是他家的。”村長看了程石一眼,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那也該是我們村的人買,他一個外來的不能住我們村……”話還沒說完,楊季平臉上挨了一嘴巴子,是他爹,楊柳的堂伯,只見他漲紅了臉,大罵了聲孽障,“我看你是被迷了眼,你掂掂你兜里有幾錢幾兩?還買山,怕不是要把人笑掉牙?!?/br> 楊柳跟程石沒說話,聽著圍觀的村人七嘴八舌指責(zé)楊季平黑了心腸,尤其是楊家的族人罵得最甚。丟人啊,村里另外兩個姓的人沒眼紅,自家的族人倒是先反插一刀。 “沒柳丫頭,你今年也像高洼村的人一樣勒緊褲腰帶喝涼水了,她就是我們村的姑娘,她男人算什么外來的?”有老農(nóng)罵,年紀(jì)大的人是最心疼糧食的,他們實打?qū)嵏屑盍淌暗淖鳛?,也怕?jīng)這一遭再冷了兩口子的心。 “我不貪心,去年跟今年這兩年賺的我挺知足。”蔣大力的媳婦在人群里喊,“柳丫頭,你別聽那黑了良心的人胡沁,你們繼續(xù)忙活你們的事,在村后的山上只能是你家養(yǎng)雞鴨,換了旁人,雞鴨長不大的?!?/br> “對,我逮蛇扔進(jìn)去。”有壞小子喊。 “那我逮黃鼠狼?!?/br> “我去偷……”話剛喊出來就挨了一巴掌。 楊柳忍俊不禁,她走到她大爹身邊小聲說:“熏過的雞味道不好,你私下跟另外三家人透個口風(fēng),趁著價高轉(zhuǎn)手賣給八方酒樓的人。” “???”楊柳大爹驚得說不出話。 “大家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你們維護(hù)我跟小柳,我們心里挺受用的?!背淌舐曊f,“我這人受了人家的三分好就想回個七分,村里通往鎮(zhèn)上的路一下雨就泥濘不堪,天晴后崎嶇不平,不管是走路還是趕車都難走。所以我決定等冬閑或是明年開春了,我掏錢買沙鋪路,以后大家再進(jìn)鎮(zhèn),只消一柱香的功夫就能到。” “修路!”有人驚叫,“是像官道那樣嗎?” “比官道更好,下雨了走上面腳也不踩泥巴?!背淌謇锟矗a充說:“村里的路也修,河沙鋪到門口,以后下雨出門不用一走一腿的泥。” 眾人驚喜大呼,村長笑得最燦爛,老臉都要笑爛了,十里八鄉(xiāng)就他們村用河沙鋪路,走出去他臉上有光啊。 楊季平恍惚地看著程石,再仰頭看村里的其他人,個個高興得像要過年。就連他爹和他的幾個兄弟姐妹,臉上羞憤,眼里卻喜意湛湛,在看到他時立馬拉下臉,一向愛重他的老娘直接撇過眼不看他。 待心情平復(fù),村長再三邀請程石去他家詳談鋪路的事,程石也正有此意,朝楊柳揚了下手,先一步離開。 “小柳,你之前說的是什么意思?”楊柳大爹高興過后犯起愁,“我們養(yǎng)的雞有問題?” 楊柳點頭,“待會兒我給你拿只熏雞來,你燉熟嘗一塊兒就知道了。不過這事先別宣揚出去,把你們養(yǎng)在山包上的雞先賣出去掙一筆?!?/br> “那、那明年……” “大爹,你嘗過熏雞就知道了,明年你還養(yǎng)不養(yǎng)我不管,但我不會再給你兜底。”楊柳話里帶了些不高興,看了眼垂頭塌腰走路的隔房堂哥,說:“我們是親伯侄,你該早些告訴我的?!?/br> 楊柳大爹語塞,沉默了一瞬,醒過神來,“是我糊涂了,也險些被錢迷了眼,是該先跟你說的,你是我親侄女,還救過我的命?!?/br> 楊柳緩和了表情,俏皮地說:“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可是要去跟祖宗告狀的。”不等她大爹反應(yīng),她跟著爹娘進(jìn)屋,現(xiàn)在想想,她爹娘一直很清醒,窮也好,富也罷,從不給兒女添麻煩。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