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白富美 第47節(jié)
“明知道我不能笑,您還不能連著我的份一起給笑了?” 正捂著嘴笑的沈清顏一回頭,對上余靜好幽怨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她竟然讀懂了。愣了一瞬,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竟然真的笑出了聲。 關(guān)鍵是,這一笑,就好似一發(fā)不可收拾一般。 “不是,您這是得了笑???”余靜好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對面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沈清顏。 沈清顏似乎是想說話,可總好像有些喘不上氣一般,只拼命的揮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余靜好無語的看了她一眼,緩緩的轉(zhuǎn)過頭,看向大門口。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院子里落了厚厚的一層。可惜,余老太太和余愛國一早過來“找事”,一地的白雪早被踩踏的不堪入目。 等看熱鬧的人都散了,院子里也沒塊兒可看的,更別說堆雪人了。 沈平和沈清泉兩人索性把門口院子里的雪清了個干凈。 感謝天感謝地,院子里的幾棵光禿禿的枝丫上倒是還有些積雪,倒是把樹裝點(diǎn)的不錯。 看著看著,余靜好突然起身,朝著房間走去。 窸窸窣窣好一會兒,她手上抱著好大一捆紙出來,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這會兒,已經(jīng)緩過來的沈清顏一臉好奇的站在桌邊,“好好,你這是打算做什么?” 余靜好動作仔細(xì)的把紙攤開。 這是過年時,家里買來寫對聯(lián)沒用完的紅紙。 沈清顏有些嫌棄的看著這些紙。 余靜好看她一眼,心里了然。她把自己爪子舉到沈清顏跟前嚇?biāo)?/br> 沈清顏看一眼余靜好已經(jīng)被軟紅的手掌心,一個激靈,整個人往后倒退了好幾步,一臉的防備。 余靜好看的好笑,“好啦,過來幫忙?!?/br> 沈清顏沒有動。 “院子里的雪都被舅舅和哥哥掃干凈了,你瞧,除了咱們的樹雪白雪白的,咱家院子里可真是一點(diǎn)過年的氣氛都沒有。”余靜好說。 “然后呢?” “反正這些紙留到下一個春節(jié)估計也不能用了,這么放著多浪費(fèi)呀!咱們得物盡其用。” “所以?” “所以,我打算用紅紙做成小紅燈籠掛在咱家院子里的樹上,只要想一想這個畫面,你不覺得很喜慶嗎?” 沈清顏撐著腦袋想了想,不得不承認(rèn)余靜好說的對,可是,她一看見余靜好紅透了掌心,就覺得難受,實在讓她無法上前一步,去碰那些掉色還不毀色看起來質(zhì)量極好的紅紙。 “快點(diǎn)來幫忙啦!”余靜好催促。 沈清顏眉心緊蹙,做著最后的掙扎,“如果沒有里面的骨架,即使咱們做成紅燈籠了,也是撐不起來的呀,風(fēng)一吹,就全塌了?!?/br> 余靜好聽完,一臉的恍然大悟,手上的動作瞬間就停了,站直了身體。 沈清顏松了口氣,有種逃脫升天的感覺。 “姐,哥哥吶?” “找他做什么?”沈清顏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余靜好瞥了她一眼,一臉“你咋變笨了”的神情,“咱倆都不會做骨架,肯定是讓哥哥做呀,咱倆只要剪好紙,等哥哥做好了骨架,咱們黏不就好啦。” 說完,不等沈清顏再說話,她轉(zhuǎn)身朝著后院跑去。 留下沈清顏在堂屋里對著一桌的紅紙發(fā)愁。 如果我這會兒把這些紅紙全部“毀尸滅跡”,好好會不會滅了我?可是,瞧著她這么開心,如果不陪她一起胡鬧,是不是不太好?今天可是年初一呀,一大早,她那個不靠譜的爸爸和奶奶就過來鬧騰,好好肯定心里難受極了。 各種想法在心里翻來覆去的思來想去,還不等她想出個結(jié)果來,余靜好已經(jīng)拽著沈清泉的胳膊進(jìn)來了。 沈清顏回頭,就見余靜好笑的一臉開心,嘴里嘰嘰喳喳的不停說著話,手上不斷比劃著自己想要個什么樣的骨架。 “好吧,誰讓我是jiejie吶。只要好好高興就好?!比绱?,沈清顏終于說服了自己。 按照余靜好的要求,她讓沈清泉做了兩個大燈籠的骨架,還做了若干個巴掌大小的小燈籠的骨架。 年初一一整天,三個人占據(jù)在堂屋里,地上攤了一地的紅紙竹篾。一直到半下午,在余靜好和沈清顏的指揮下,沈清泉終于把兩個大燈籠掛在了大門的兩邊。 剩下的小燈籠也掛滿了院子里樹上的枝頭。 余靜好和沈清顏兩人手挽著手站在大門口,看著眼前的杰作,笑的一臉欣慰。 “姐,你說咱倆怎么這么有才呀!” 沈清顏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不是,我覺得只要咱姐倆一起,那覺得打遍天下無敵手。” 余靜好想了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有問題,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咱們就是沈家村的‘絕代雙驕’,不接受反駁?!?/br> “對,不接受反駁?!?/br>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大笑了起來,一直笑彎了腰。 沈清泉倚在門框上,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姑娘笑的毫無形象,只覺得掌心別竹子刺傷的細(xì)碎的小傷口都瞬間治愈了。 這個春節(jié),除了年初一的時候,余老太太和余愛國來鬧了一場,添了一絲瑕疵,可終究算是一個快樂的春節(jié)。 初十,是市一中的返校日,所以,在初九這天,他們便打算回城里了。 本來沈平和羅翠芬夫婦不打算去城里的,一來是兩人來回的路費(fèi)都要好幾塊錢,另一方面是覺得,孩子又不是頭一回去城里上學(xué),根本沒有送的必要。 只是,沈慧覺得,“甄味”都開了小半年了,當(dāng)初的錢還是問哥哥嫂子借的,可這么久一來,哥哥嫂嫂都還沒去自己家里的店里吃過幾頓飯。而且過年這段時間,她和好好兩人可是一直住在家里吶。 雖說是親兄妹,嫂子也不曾說過什么,可她總覺得,感情必須是雙向輸出,而不是單向接收。 “哥,嫂子,這一年到頭的,反正家里也沒什么事兒,你們就去城里住幾天嘛,就當(dāng)給自己放放假了?!鄙蚧蹌裾f道。 沈平?jīng)]說話,坐在一旁。 羅翠芬渾不在意的揮揮手,“哎呀,放什么假呀,我們這是自己家里的田,又沒有人管我們,每天想啥時候去田里就啥時候去,多自在呀!” “可......” 余靜好看了她媽一樣,上前一把挽住羅翠芬的胳膊,“舅媽,我們這一去城里,下回回來就不知道啥時候吶?您就算舍得哥哥jiejie,難道舍得我嗎?” 說著,仰起頭,睜眼了眼睛,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舅媽,人家可舍不得您了,這一下分開,我心里得多難過???您就聽我媽的,跟我們?nèi)コ抢镒滋炻铮 ?/br> 羅翠芬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可不是,這人一走,原本熱熱鬧鬧的家里,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再加上,平日里好好是個愛笑愛鬧的,人又機(jī)靈,晚上沒什么娛樂活動,家里又沒電視,做的最多的就是一家人圍著暖爐聊天。也不知道好好這孩子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說出來的有趣還新奇,說實話,這個春節(jié),算是沈家過的最開心的一個年了。 這乍然分開,她心里著實有些不舍得。 余靜好再接再厲,“舅媽,您跟我們?nèi)コ抢铮易尩昀锏膹N師給您做好吃的,真的,很好吃很好吃?!?/br> 這話說的就有些孩子氣了,羅翠芬“噗嗤”笑了出來。 轉(zhuǎn)瞬一想,這可是去自己小姑子家,又不是旁的什么人家里,有啥好客氣的?再說了,這年一過,萬一小姑子店里忙,她還能給小姑子幫幫忙忙。 想到這里,她果斷的拍板決定了。 他們是吃過午飯出發(fā)的,到城里租住的小院的時候才兩點(diǎn)過一點(diǎn)。 過年時,家里殺了豬,熏的臘rou,香腸,雞,魚,羅翠芬跟不要錢似的,用農(nóng)村的蛇皮袋子裝了大半袋子,若不是沈慧和余靜好連連說夠了,她還要繼續(xù)裝。 這次進(jìn)城,沈平是個成年男子,沈清泉平日里農(nóng)活也沒少做,力氣不少,幾個人女人倒是沒怎么提東西,很是有些輕松。 小一個月沒有人住的房子里已經(jīng)積了薄薄的一層灰,一行人放下姓李,都沒有休息,便做起了衛(wèi)生。 人多力量大,六個人,沒多一會兒,里里外外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幸好今天天氣不錯,家里的棉絮被子什么的,一開始就抱出來晾曬在院子里了。 等做完衛(wèi)生,時間還不到三點(diǎn)半。 余靜好早早燒開的開水此時也微微散了些熱氣,伴著這寒冷的天氣,喝進(jìn)去倒是剛剛好。她給在堂屋里的人一人倒了一杯,此時,大家才徹底歇了下來。 “對了,清泉,你們晚上幾點(diǎn)回學(xué)校?學(xué)校有要求嗎?”沈慧看一眼堂屋墻上的壁鐘,問道。 沈清泉說:“七點(diǎn)半之前到都行?!?/br> 沈慧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轉(zhuǎn)頭看向沈平和羅翠芬,“哥,嫂子,咱們休息一會兒,再去街上給清泉和清顏買些日用品,晚上咱們就在外面吃,然后送兩個孩子去學(xué)校,怎么樣?” 羅翠芬搖頭,“瞎花錢,家里什么都不缺,干啥要在外面吃?等一會兒買完東西,就在家里做。” “嫂子,一會兒咱們買東西,東逛西逛的,萬一這時間花的有些多了,等咱們再回家再做飯,那孩子去學(xué)校會不會遲到?” 羅翠芬一聽,再怎么省錢,也不能耽誤孩子上學(xué)呀?便同意了。 休息了一會兒,四點(diǎn)差一點(diǎn)的時候,一行人鎖好院子的大門,上街了。 過了一個寒假,生活日用品全要買新的。 z市有一條街是專門賣日用品的,他們直奔目的地,從街頭走到結(jié)尾,基本上生活上缺的東西都能夠置辦齊全。 當(dāng)然,這里的東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果你是個很挑剔的人,自然就不適合來這里買東西了。 可沈清泉和沈清顏在沈平和羅翠芬的教育下,從來不是會攀比的性子。于他們而言,只要東西是好的,能用就行。至于好壞,因人而異了。 沒花多少時間,東西就買齊了。 出門的時候,沈清泉和沈清顏要帶去學(xué)校的被褥都背上了,這會兒再加上又買的東西,零零碎碎的,倒是不好全部打包裝在一起,一時,每個人手上都提著東西。 從賣日用品的街里走出來,一行人便打算找吃飯的地方。 羅翠芬的意思呢,就隨便一個小店就行,只要能填飽肚子??缮蚧塾X得,如果沒有哥哥嫂子的幫助,她如今還不知道什么樣子吶?怎么能隨便找個小攤子請他們吃飯呢? 最后,他們在市中心廣場附近一個新開的粵式餐廳吃的飯。 “這菜的味道真淡,可味道咋這么好?”羅翠芬吃著看起來極其寡淡的豬肚雞,一臉的納悶。 z市屬于長江下游,這里的人胃口偏重,嗜辣,炒個大白菜都要放辣椒的地方,在他們看來,一道菜的味道可是需要用到很多調(diào)味料的。 “嫂子,這菜只是看著顏色寡淡,可做起來工序一點(diǎn)不簡單。而且啊,就做這一道豬肚雞,用的調(diào)料其實一點(diǎn)不少,一鍋湯一般都要燉兩個小時。只是不像咱們這里的菜,用的調(diào)料都是上色的。”沈慧喝了一口湯,解釋道。 “而且,這湯在盛出來的時候,會特意把里面的大料渣給撇干凈,所以你看著才覺得好像沒用什么調(diào)料一般?!?/br> “這么復(fù)雜呀?”羅翠芬看一眼跟前的小盅,咂咂舌,“難怪味道這么好?!?/br> 一直到去市一中的路上,羅翠芬還在念叨著今天吃的粵菜。于她而言,這確實是一個很新奇的體驗。 沈慧一路上沒有一點(diǎn)不耐煩的神色,一直都是溫言細(xì)語的給她解釋。 余靜好一邊聽著,一邊想,“張大廚的廚藝一點(diǎn)不比今天的這個廚師差,聽說今天這個餐廳的大廚還是粵省本地人吶,要不要考慮‘甄味’也開一家專門做粵菜的店?”隨即,她又忙搖搖頭,“不行,既然是要做品牌,就不能東一榔頭西一錘子,必須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行。” 不知不覺,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市一中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