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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為大佬的白月光 第129節(jié)

    “稀客啊?!?/br>
    這聲音一出,顏時鶯才意識到之前休息室里竟然還有秦暮敘的存在,戚昊然自然而然的向他解釋起是他前段時間不在的緣故。

    很快顏時鶯和往常一樣,在休息室坐了下來。即使有秦暮敘的加入,休息室的模式也沒產(chǎn)生什么變化。唯一的意外是,中途秦暮敘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把宗巍懷叫了出去,顯然是有什么不方便他們聽的話要和他談。

    其實比起戚昊然,宗巍懷更不擅長把情緒外露。但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面談了什么,宗巍懷走進來時,臉色難得的都不太好看。

    秦暮敘到底說了什么才會讓宗巍懷的臉色變成這樣?顏時鶯很好奇,但也沒敢把這種探尋放在臉上。

    只不過當(dāng)她低下頭時,卻隱隱感到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顏時鶯本想找機會去和秦暮敘,離開休息室后就琢磨著怎么去堵他。卻沒想到反而先碰到了唐秉川,正不巧這時候她身邊還跟著戚昊然。

    但顯然,戚昊然面上的涵養(yǎng)功夫極好,看到唐秉川似乎有急事找她,朝她淡淡一笑就拋下一句“你們有事先聊?!北戕D(zhuǎn)身走開。

    縱使顏時鶯知道戚昊然是怎么討厭唐秉川,但他在人前從來不會給她難堪,這倒是讓顏時鶯有些理解為什么他對女性會這么自信了。

    唐秉川一路跑過來臉色蒼白,滿身是汗,顏時鶯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他外婆突然被送進了醫(yī)院,拜托她幫幾個小忙。

    顏時鶯一邊應(yīng)允一邊在心底若有所思,原來這么快就開始了嗎?

    送走了唐秉川,一轉(zhuǎn)頭,顏時鶯就愕然發(fā)現(xiàn)了一旁矮樹上的秦暮敘。

    他手里拿著一本詩集,半倚在樹干上,不知道在那已經(jīng)看了他多久了。

    金色的余暉下,他白金色的頭發(fā)像上好的綢緞般散發(fā)著炫目的光,他眼神中流動著讓她看不懂的東西,在逆光中像幻影般曖昧不清。

    顏時鶯直覺他身上隱藏著她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但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看不懂這個男人。

    這種感覺她不是第一次有了,顏時鶯隱藏起心中的思緒,仰頭看著矮樹上的男人。

    遠(yuǎn)處,秦念之正和幾個同學(xué)轉(zhuǎn)身告別。

    秦暮敘的視線從遠(yuǎn)方秦念之幾個人身上收回,耷拉著眼合上了手中的書打了個呵欠。

    他也只有在休息室看到她出現(xiàn)時眼睛閃了閃,此刻完全一副無聊的對什么都提不起勁的模樣。

    但看到一直停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他的顏時鶯,秦暮敘眼底陡然劃過抹興致盎然。

    “你找我有事?”

    “你是不是喜歡秦學(xué)姐?”

    秦暮敘一愣,隨后像是第一次正眼看顏時鶯,“你知道?”

    注意到秦暮敘的眼神變化,顏時鶯心里暗喜。

    有戲。

    秦暮敘在原著里從頭到尾都是個對秦念之求而不得的可憐蛋,連她片刻的青睞都不曾擁有,她一眼就知道他和秦念之恐怕直到現(xiàn)在都毫無進展。

    但他想要的甜頭,她卻可以給他,想要出手,沒有什么比現(xiàn)在接近秦念之更好的時機了。

    “我們可以合作?!彼屏送蒲坨R,怯生生的補充道,“這幾天我看到秦學(xué)姐一個人躲起來哭過……”

    秦暮敘望著他,像是聽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待聽完顏時鶯接下來說的內(nèi)容后,秦暮敘看著她,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

    “我同意。”

    幾天后,秦念之忽然在酒吧銷聲匿跡。

    不僅酒吧里的人再也沒見過她出現(xiàn),連和她合奏的幾個同伴都對他的名字莫諱如深。

    顏時鶯早就提防著陸遲,猜想著陸遲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從那以后再也沒去過那個酒吧。

    而秦念之此刻正在遭受人生最絕望的時刻。

    早知道會被陸遲發(fā)現(xiàn),她那天說什么都不會去見薄荷。

    之前有同樣際遇的陸家?guī)讉€家仆、園丁,還有她幾個音樂會上的朋友,第二天就從她的世界徹底消失,陸遲告訴她他把他們送去了更好的地方深造,她那時候只驚訝于陸家的能量,根本不敢反抗。

    但唯獨……薄荷是不一樣的!

    只是想象一下陸遲查到了薄荷后會發(fā)生什么,秦念之就只覺得手腳發(fā)涼,大腦一片空白。

    就像她從前想象不到人前那個溫和知禮、聰明優(yōu)秀的哥哥,私底下對她的控制欲卻強到恐怖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這場噩夢的,只知道陸遲對她的控制越來越嚴(yán)重。她也嘗試過反抗,但她每次的反抗只會換來陸遲更殘酷的鎮(zhèn)壓。

    可薄荷是不一樣的,從前那些人不見時她只覺得渾渾噩噩,對陸遲的恐懼,對陸家的恐懼讓她害怕又惶恐,可只有薄荷就像是她真正的軟肋,她像被打醒了般,頭一次生出了奮起反抗的念頭。

    她不許,也不能容忍陸遲傷害他,哪怕是犧牲她自己……

    萬幸的事薄荷的行蹤本就神秘,她直到現(xiàn)在都只知道他叫薄荷,連他面具下的全貌都沒見過??峙玛戇t一時半會兒什么也查不到,趁現(xiàn)在她趕緊要做點什么。

    陸家的家主已經(jīng)去世,陸家主母常年在各地飛,很少回來,陸戾也經(jīng)常住在學(xué)院里,這座空曠華麗的建筑物里經(jīng)常除了幾個家仆外,就只有她和陸遲。

    家仆永遠(yuǎn)是陸遲那邊的人,不僅對陸遲唯命是從,還充當(dāng)了陸遲的眼線,站在陸遲對面的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既不能逃也無法反抗,她還能做些什么呢?

    秦念之絕望的思考著,腦中卻忽然回憶起陸遲偶爾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有女仆那次和自己私下說的話。

    雖然她和陸遲不是親生兄妹,但難道……

    秦念之遲疑著看著鏡子里那個如芙蓉般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少女,不由怔住了。

    他一直說他想要的一切……是不是也包括她?

    就像是后腦勺突然被人重重砸了一錘,所有包裹在蜜糖下的刺探和深意驟然被剝落了外殼,那些她曾經(jīng)視若無睹的東西,那些她曾經(jīng)懵懂不知的東西,一切都在她腦海異常清晰的連接起來……

    一旦睜開了雙眼,所有的答案就立刻觸手可得。

    秦念之臉色蒼白的蹲在原地,有半天沒說出話來。

    許久,她才苦笑著閉上眼。

    她去洗了個澡,換了新衣服,噴上了香水,挽了頭發(fā)。從衣服到她身上的味道,這一切都是陸遲最喜歡的,做完這一切后,秦念之坐在床上,安靜等待著陸遲回家。

    于是這天剛回到家的陸遲,才剛脫完外衣,就被迎面而來的秦念之跌跌撞撞的抱住,她像是尋人庇佑的幼獸般,低泣著向他撒嬌。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主動鉆進他的羽翼下。

    陸遲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沒,長年來被他小心翼翼維持的厚重面具在她這簡單一抱下被沖擊得幾乎就要碎裂,此刻陸遲的表情簡直狂喜到幾乎癲狂。

    但那也只是短短一瞬,他幾秒后就穩(wěn)住了心神,用異常柔和的目光看著秦念之。

    “念之,你怎么哭了?是誰欺負(fù)你了,告訴哥……”

    正埋首在陸遲胸口的秦念之不知道,此刻陸遲看著她的眼神,就仿佛一只看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的獵人,從容而貪婪。

    ******

    顏時鶯本以為自己永遠(yuǎn)不會知道宗巍懷他們談了什么,卻沒想到她竟然能這么就親自撞破了這秘密。

    她幫唐秉川處理完了學(xué)院后的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

    此刻周圍很安靜,她踏著暮色走在小路上,本以為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卻聽到了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顏時鶯遁著聲音尋去,看到竟然是戚昊然和宗巍懷后,頓時心頭一跳,連忙把自己小心藏好。

    他們兩人間的氣氛顯然不像白天那樣和睦,反而隱隱有股劍拔弩張的味道。

    “你不覺得你最近和他走得太近了嗎?”

    戚昊然一張口,顏時鶯就瞳孔一縮,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他口中的“她”沒有特指誰,但顏時鶯已經(jīng)隱隱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

    宗巍懷皺了皺眉,沉默著沒有說話。

    “明明是你讓我不要和他走得太近,這可不太像你啊?!?/br>
    “……”

    “怎么,難道你也對他心動了?”

    顏時鶯在心里暗嘖了一聲。

    他這時候來節(jié)外生枝,一不小心可是會讓她前面的計劃功虧一簣的,顏時鶯陰沉的臉仔細(xì)聽著,邊在腦中飛快思索著補救辦法。

    戚昊然這近乎調(diào)笑的話一出,宗巍懷就悶悶開了口,“你不要多想……”

    “多想?”戚昊然忽然冷冷的笑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秦暮敘跟你說了什么?!?/br>
    這回?fù)Q宗巍懷愕然,“你去找他了?”

    “我就算不找他也猜的出來,我跟在你身邊十多年了,我對你實在太熟悉了?!?/br>
    宗巍懷安靜了片刻,嘆了口氣。

    他這一嘆氣,戚昊然頓時從他這反應(yīng)里察覺出什么,立刻臉色一變,“宗巍懷,你明知道我這次是認(rèn)真的,你怎么可以……?!”

    “小七,你冷靜一點……”

    “你知道許哥他看見了什么?又是怎么告訴我的嗎?聯(lián)盟里明明那么多的名媛千金隨你挑,你為什么偏要和我搶?”

    “認(rèn)真?”宗巍懷的聲音一沉,顯然也動了脾氣,“你一開始接近她到底是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這回輪到了戚昊然沉默。

    “故意讓她被學(xué)院里的人排擠,想要拯救她再把她狠狠摔下云端,你之前對她做的那些都是為了誰,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聽到宗巍懷說到“是為了誰”這幾個字時,戚昊然的身體忽然一僵。

    宗巍懷已經(jīng)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說道,“想想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搞清楚你的位置,戚昊然?!?/br>
    話音剛落,戚昊然的面色陡然變得鐵青。

    “她是我的!”

    宗巍懷被狠狠揪住了衣領(lǐng),依舊面不改色,“戚家也是我的?!彼鋈幌氲搅耸裁矗櫫税櫭?,“省省你那些不入流的卑鄙手段。”

    她那樣單純又弱小的人,只要他一不注意,恐怕就會被戚昊然那樣的人玩得團團亂轉(zhuǎn)。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戚昊然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他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會毀了她的,懂嗎?你才是最該遠(yuǎn)離他的人!你根本沒資格碰她!”

    這句話就像是戳到了宗巍懷哪里的痛處,他臉上少見的浮現(xiàn)出陰鷙的怒氣。

    “閉嘴!”

    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像是一點就燃的炸彈,頃刻間兩人打成一團,但都很有默契的沒有碰臉。

    周圍的花叢被他們的打鬧壓得七零八落,顏時鶯躲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后,心臟砰砰狂跳,臉上卻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