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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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三與衛(wèi)四守在施姑娘的身邊,應當不會有什么意外,”衛(wèi)一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主上您何必一直趕施姑娘回去,您就讓她留在此處,等到此事過去,再與施姑娘解釋,施姑娘想來也會體諒您的。” “若是上官家的精衛(wèi)來襲,你們四個有把握在對付數(shù)量多出幾倍的精衛(wèi)情況下還護著我與她的性命么?”沈臨川淡聲道:“我不希望她受傷,更何況此事關(guān)乎性命之憂,我不愿讓她犯險?!?/br> 上官翼已經(jīng)向皇上申請來押送他,最后一段路怕是不好走,最多再有半個月,上官家便會來人,而他需要在上官家人來之前,讓施玉兒離開。 “屬下愚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衛(wèi)一的聲音沙啞,客觀地闡述著,“不過屬下以為,與其讓施姑娘再在此處逗留下去,不若主上您狠心一些,讓衛(wèi)三將人綁回去,起碼施姑娘性命無虞,等到您將事情處理好了,再去找她也不遲?!?/br> “你方才應該聽見她說的話了,若她尋死,衛(wèi)三攔不住她?!?/br> 若一個人真心尋死,就算是武藝最高強的暗衛(wèi)也無可奈何,沈臨川不敢賭,他只能暫時性選擇妥協(xié)。 雨已經(jīng)停了,只剩下大風在陰沉沉的天上刮著,枯黃的竹葉堆積在潮濕的臺階之上,施玉兒坐在檐下,望著自己足下的一片殘破的竹葉發(fā)呆。 她知道,沈臨川擔心她的安危,但是她卻也想能好好陪陪他。 什么流放,等到真的到位置了,沈臨川還能活嗎,這不都是那些人想出來的由頭,就算到時在路上發(fā)生點什么意外,也不能怪到旁人身上去。 這個破廟離營州不遠,等風雪停后,再走兩日便可到地方,屆時那些看守的衙役離去,只剩下沈臨川一人在此處,施玉兒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 她嘆了口氣,揉了揉臉頰,心里煩的要命。 她當然知道自己就算留在這兒也起不了多大用處,指不定到時候還要陪著沈臨川一起丟了命,但是施玉兒卻覺得無所謂,沈臨川活著她就留在這兒,不是她話本子看多了才會有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只是她一想到沈臨川一個人在這兒要面臨什么,她就難受。 話本子里說的也不完全是假的,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是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去做一些事的,施玉兒就愿意,她不敢說旁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愛他,沒有別的原因,因為愛,所以她樂意,死了也樂意。 這話真粗俗。 濕潤的竹葉粘了幾片在鞋底,施玉兒伸手去摘,卻看見瘸子正一瘸一拐地往她的方向走來,身上穿的破棉襖還在灌著風。 瘸子瑟縮著坐到她的身旁,借她的身子擋了些風,然后蜷縮著,從懷里掏出幾根煙絲來,用不知什么葉子卷了兩圈后就往嘴里放,又掏出一根火折子,嗒吧嗒吧抽起煙來。 “來一口?”瘸子護著煙往施玉兒嘴邊放,“別讓風吹了,不然燒的快?!?/br> “不用,”施玉兒拒絕了他的好意,也從懷里掏出一袋切成絲的rou干來,“我吃這個就行,你也來一塊?” 瘸子睨了她一眼,哼笑了一聲抓了一大把rou干放在自己膝上,一邊抽煙一邊吃了起來,煙霧很濃,他抽了沒兩口煙便已經(jīng)燃盡,于是只能興致缺缺將快燒到手的紙筒丟掉,忽然間問道:“你來這兒,應該不是為了銀子吧?!?/br> “嗯,”施玉兒點了點頭,細細嚼著rou干,答道:“不為了銀子,那你呢,銀子?” “不然呢?”瘸子輕嗤了一聲,“我和啞巴都是為了銀子才來干這活,一趟快三十兩,夠我回去取個媳婦還建個屋子住了,不然誰來遭這活罪。”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缺銀子,來這兒好像是玩兒一樣,”瘸子把他膝蓋上最后一根rou絲塞進嘴里,又伸手找施玉兒要,“啞巴也是,他娘病的厲害,要銀子救命,可是誰知道等到他回去了他娘還在不在,都是掙些亡命錢,或許他比他娘死的還要早。” 施玉兒將整包rou干全給他,頗有些興致的想要聽他繼續(xù)說下去,“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娶媳婦?你年紀也不小了,竟然還沒娶親,你爹娘呢,舍得你來這里?” “這和舍不舍得有什么關(guān)系?”瘸子的目光落在施玉兒臉上,又移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我爹在土里埋著,我娘在炕上躺著,盼著我拿銀子回去給她享福,我就是一辛苦命,福卻被我娘享完了,她舍得我?或許我那爹還在的時候還能掉幾滴眼淚,我娘不缺我這個殘廢兒子,我回去了掙錢,給她養(yǎng)老就好。” “你也是個苦命人。” 來這兒的人哪有不命苦的,瘸子沉默半響,沒答話。 “你命也苦?” 施玉兒‘嗯’了一聲,“苦,爹娘沒了,馬上一個親人都要沒了?!?/br> “你也不缺銀子,來這兒做什么?”瘸子拍了拍自己的褲腿,問道:“你給那些衙役的銀子,夠他們吃好久了。” “我勸你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在沒救了的人身上下功夫,”瘸子又說道:“你和那位有關(guān)系,對不對?” “對,”被他看了出來,施玉兒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什么,低聲答道:“我要陪著他?!?/br> “陪吧,總歸沒幾日了,”瘸子又從懷里開始掏煙絲,抽了一口鼻間冒出熱氣來,慢慢說道:“再過幾天,到營州之后,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了,那幾個衙役說的,我要不清楚,但是你也知道,那些做大官的,總會有些恩怨在身上,你把這幾日陪了,快些走掉算了,自己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br> 施玉兒搖了搖頭,“他也勸過我,只是我不能走,就算只有最后幾天,我也要陪,大不了我和他一起死?!?/br> “他救過你的命?”瘸子將沒吃完的rou干放進自己的袖子里,然后從口袋里逃出一把瓜子開始磕起來,“他的命重要,你的命就不重要了?你回去娶個婆娘,安生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 施玉兒也從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和他一起坐在臺階上嗑了起來,“不娶婆娘,自己拿銀子過日子,過不過都無所謂,沒什么意思了,他不在,我也不想活了,我的命不是他給的,但是他和我的命一樣重要?!?/br> 二人話說不到一路上去,一個人一把瓜子磕了一下午,只剩下瓜子殼破開的清脆響聲,都沒再說一句話。 等到啞巴來找人時,臺階上全都是瓜子殼,瘸子給啞巴也抓了一把,問道:“他們不是出去探路了?難道這么早就回來了,要我?guī)湍阕鲲垼俊?/br> 啞巴白了他一眼,接過瓜子塞進自己的兜里,從背后拿出一盤炒的干巴巴的臘rou片,用手比劃著。 瘸子看懂了,說道:“rou好吃,咱仨趁著那群人沒回來,多吃點,不敢喝酒,兌點水喝也差不多,白陌呢?他好像也出去了,吃不到這種好東西了?!?/br> 臘rou許是炒久了,有些顏色發(fā)黑,沒什么旁的調(diào)料,聞起來有些發(fā)齁。 施玉兒對臘rou沒有興趣,便進了屋里,往外一看,的確一個人都沒有了,只有一個昨天摔的半死不活的還躺在火堆旁邊,臉上被烤的紅通通的,正在輕聲哼著。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了想,用自己的水壺燒了一壺熱水想給沈臨川送過去捂一捂手,卻在站起來時眼前忽的一花,摔在了地上。 她捂著肚子,有些難受的咬著唇,坐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好一些,瘸子聽見聲音跑過來,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問道:“你一天燒這么多水,能喝的完嗎?” 話落,他疑惑地嘀咕了一聲,“也不知道每天吃這么多東西還像個娘們一樣,又不是懷孕了還總喜歡吐,站都站不穩(wěn)了?!?/br> 作者有話說: 好啦,今天又是二合一的一天,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在置頂評論處留言,不然評論刷下去了我就看不見啦,明天還是早上九點~ 來推薦一波朋友文《竹馬他位極人臣》by韞枝,超好看! 小時候,沈驚游是蘭芙蕖最討厭的人。 他是江南最年少輕狂的世家子弟,錦帶白玉,紈绔張揚,因為她爹是學堂夫子,所以喜歡變了法兒地欺負她。 她又氣又恨,直到阿姐給她出了個主意。 ——你討厭哪個人,就去讓他愛上你,然后把他狠狠拋棄! 蘭芙蕖照做了。 當那個討厭鬼揪著她的頭發(fā)不放時,她突然轉(zhuǎn)過頭,閉著眼睛親了他一口。 睜開眼睛,只見少年的手僵硬頓住,半晌,他不自然地轉(zhuǎn)過頭去。 沈驚游,好像罵了句臟話。 - 元宵佳節(jié),沈驚游破天荒地給她買了盞花燈。 剛準備翻進蘭家后院,就見那小姑娘一臉苦惱地提著花燈: “荷jiejie,你說……我要什么時候甩了他?” 他氣得直接把藏在袖子里的白玉簪捏碎。 約好了一起在后院見面,他沒有赴約,騎了匹馬跑出城,三天后氣消了才回來。 誰知,一回城,就聽到了蘭氏被查家的噩耗。 蘭氏家眷悉數(shù)流放邊關(guān)。 他慌慌張張地跑入蘭府,血蜿蜒至他的腳下,樹影落在少年青稚的面龐上。 - 再后來,邊關(guān)出了個驍勇善戰(zhàn)的沈小將軍。 年紀輕輕,戰(zhàn)功累累,手腕陰狠,一身煞氣玄衣。 敵寇怕他,世人也怕他。 而他好像也無欲無求,美宅美田美人,都不在乎。 直到一次宴會上,他看到了友人新買的美姬。 友人邊說邊笑,美人蘭氏,姝色無雙,下個月便要抬她過門。 她坐在堂下,低著頭,烏發(fā)迤邐。 雙肩微微顫栗,似乎在發(fā)抖。 他捏著酒杯,不動聲色地望向她。 第七十九章 施玉兒沒太聽清瘸子的話, 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什么?” “沒什么,”擔憂傷害到她作為‘男人’的尊嚴,瘸子只自個兒嘀咕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扶著她坐到一旁休息,“就說你身子太弱了, 須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 沒說什么別的?!?/br> 他不說,施玉兒也不打算再問, 她抱著水壺坐著歇了許久才感覺好上一些,半響抬起頭來, 見那些衙役還未歸來, 于是一步三晃地走到沈臨川的旁邊,也沒心思再與他犟什么, 委屈巴巴的蹲在他的身邊不語。 沈臨川側(cè)首看她, 問道:“怎么了?還在為我之前的話置氣?” “沒, ”她這句話說的也不太誠實,施玉兒鼻尖酸酸的,她最終還是服軟,靠在沈臨川的肩上,悶悶說道:“我倒是想與你置氣, 但是我氣不起來, 因為你沒錯,可是我也不覺得自己是錯的?!?/br> 雨又大作, 大群飛鳥仿佛千萬只般往廟前掠過, 凄風竹影飛鳥, 影影綽綽。 啞巴洗鍋的聲音響起, 施玉兒忽然想起來, 之前在京中時,她想學著做一種糕點給沈臨川,可是卻怎么也學不會,做出來的成品讓霧蓮嘗了又嘗,每次二人都能吃個肚飽,可惜最后還是沒能讓沈臨川吃到。 “我們還有以后嗎?”她忽然間問道:“我沒想過我們之間會這樣,但是我更不愿將你一人拋下自己去沈家,這樣我不安心?!?/br> 沈臨川的眼眶微紅,執(zhí)起她的掌,沒再多說什么,二人互相依偎著,看檐下雨聲淅瀝。 “我會護好你的,”在她離開時,沈臨川忽然啟唇,“我會用我的命護好你?!?/br> 施玉兒憋著洶涌而起的酸意,低下頭止不住地嗚咽著,環(huán)上沈臨川的頸,伏在他的胸前止不住地顫聲哭著,這么多天積攢的委屈在此時終于得到了紓解。 “好……”她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臉上一塊黑一塊白,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沈臨川憐愛地捏了捏她的指,柔聲道:“不愿意回去,便陪著我,但要答應我,不可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可以嗎?” 他已經(jīng)思考了許久,故而這個決定也不算草率,如果施玉兒執(zhí)意要留在此處,那他便用自己的命護好她。 “好,”施玉兒抿出一個笑來,將自己的包裹全都搬到他的旁邊,將兩件厚披風都拿出來蓋在他的膝上和被鐵鏈束著的腕上,“我去給你弄些吃的,晚上我們一起睡,免得你著涼了?!?/br> 還未走出兩步,她的腕便被捉住,施玉兒轉(zhuǎn)過頭去,見到沈臨川正抬眸看著自己,眸中仿佛藏在許多種難言的情緒般,他輕啟唇,“好。” 施玉兒彎了彎眸子,拍了拍他的手,然后高高興興去給他準備吃食了,絲毫未察覺到他該是下了一個多么大的決心。 待她離開,衛(wèi)一從暗處現(xiàn)身,低聲問道:“主上,確定么?” “嗯,”沈臨川垂下眸,“等到必要時候,讓衛(wèi)三和衛(wèi)四帶著她走。” “是。” 衛(wèi)一又隱回暗處,他是暗衛(wèi),無法左右主上的決定,無論主上說什么,他都只能選擇遵從,哪怕這個決定甚至會傷到主上的性命。 啞巴已經(jīng)將水燒熱,佛像之前冒著縈縈熱氣,那群衙役回來了五個,此時正坐在一處吃鹵雞腿,地上還有一只正在撲騰著的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