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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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了一聲,只要讓他知道沈臨川有軟肋,那便是致命的傷。 只要好好利用起來,難道還擔心不能做些什么嗎? 精衛(wèi)聞言,答道:“主人,屬下聽聞此處窮苦又山匪橫行,那群人皆是亡命之徒,若是……” “你這個消息倒是打聽的妙,”上官翼揮揮手,“那就按你說的去做?!?/br> 營州多山匪,白陌來時帶來了這個消息,并帶了幾個家丁過來。 “你和沈相兩個人住在這兒我是實在不放心啊,你看你們這兒反正還有一個房間,不如讓我也住進來,”他討好般看著施玉兒,卻被藥味熏的直咳嗽,“你說咳咳……我還有家丁咳咳……” “哇你這煮的什么藥,聞著好苦?!?/br> “不是什么藥,”施玉兒知曉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只是若上官翼再來,白陌在此也沒什么作用,反而還會白白丟了性命,畢竟上官翼不可能是自己孤身一人前來,“這兒太危險了,你留著不好?!?/br> “有什么危險的!我還帶了人,還能保護你們,”白陌卻是不置可否,指向那幾個家丁打扮的人,“他們可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打手,叫家丁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他纏了許久,施玉兒將煮好的藥涼好,喝完后才忍不住說道:“你真聒噪。” 她現(xiàn)在可算是明白自己當時鬧著要留下來之時沈臨川是什么想法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打手留下,你離開,”施玉兒望了眼他弱不禁風的模樣,好心好意勸道:“你在這兒我和沈臨川都會擔心的。” “啊是嗎?”白陌頓時兩眼放光,“沈相擔心我?。 ?/br> “嗯,擔心你死在這兒?!?/br> 喝完藥,施玉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他說道:“你死在這兒了我們都會難過的?!?/br> 白陌:“……哪有這么嚇人?!?/br> “不要說什么死不死的,真晦氣,快呸呸呸!” 施玉兒把鍋鏟拿在手里,見狀白了他一眼然后去洗刀切菜,窗戶是白陌來時修好的,雖然看起來怪怪的,但好歹還能遮風,不至于做個飯都做不了。 白陌許是無聊,又不敢打擾沈臨川休息,就在廚房里轉(zhuǎn)悠起來,一會兒看一些堆在角落的柴火一會兒看施玉兒洗菜,一會兒又看廚房外邊厚厚的雪。 “沈相傷的重嗎?” “還好,不算太重,”施玉兒用刀將買來的雞剁成小塊然后和蔥姜一起下鍋焯水,“看著嚇人而已?!?/br> “你會做飯?”聽見動靜,白陌轉(zhuǎn)過身去,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又見她手腳麻利的切配菜,似乎很是驚訝,“你竟然會做飯?” “這有什么稀奇的?”見他這幅大驚小怪的模樣,施玉兒把已經(jīng)焯好水的雞rou撈出來,鍋燒干后就淋油下大料,順口說道:“我從前在家時母親就教過我,后來和他在一起了,過過一段苦日子,沒有人伺候,原本也不太會做,后來慢慢的就會的多了,慢慢摸索了出來?!?/br> “苦日子?”白陌琢磨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多問,而是端了一個小板凳坐到灶旁邊烤火,問道:“你買炭火了嗎,這天氣怎么就這么冷,晚上不燒炭不行啊?!?/br> “買了,今天就燒?!?/br> 二人說著閑話,飯做好后施玉兒正打算端到房里去,便見沈臨川推開廚房門走來。 “你怎么來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沈臨川摸了摸她的發(fā),柔聲道:“我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腿,可以自己走的?!?/br> 二人這廂柔情,白陌蹲在一旁也不敢出聲,等到吃飯的時候蹭了一雙筷子,厚著臉皮坐在沈臨川旁邊吃了一頓飯。 最后他帶來的打手還是留了下來,只是他自己卻被施玉兒轟走了。 “我聽白陌說這兒山匪橫行,”施玉兒將手里的針穿好,垂首問道:“這兒多百姓,怎么當?shù)毓賳T沒有管一管么,山匪若是來了,那定然不利于百姓民生?!?/br> 當?shù)毓賳T已經(jīng)成為蛀蟲,沈臨川也是來了之后才知道,本地官員多是仗著從前的軍功得的官,且其中還有不少作假者,仗著上面的關系一直在本地為非作歹。 “此地偏僻,官員又大多尸位素餐,”他并未多言,只道:“或許等到來年新科上任,吏部調(diào)動官員之時有人能來改一改此地的風氣。” “嗯,”施玉兒微微側(cè)了身子,將針扎進鞋底里,千層底的鞋好穿,只是做起來不大方便,她手里的這一雙已經(jīng)快做完,就差最后再緊一道了,她問道:“傷還疼的嗎?” “不疼了,”沈臨川湊近了一些,坐到她的身邊來,靜靜看著她納鞋底,末了輕聲問道:“手疼不疼?” “不疼,”最后一針結(jié)束,施玉兒將線咬斷,將鞋放到地上幫他脫鞋,“試試穿著怎么樣。” 雖然她不說,但沈臨川知曉她心疼自己,如今受傷了,只要是動手,就算是喝茶都要親自端來。 “大小正合適,這幾日冷,踩雪后鞋容易濕,”感受到他撫上自己的肩,施玉兒頓了一下,不著痕跡躲開,“你就穿這雙嗎,那雙已經(jīng)破了,我丟爐子燒掉算了?!?/br> 望著她避開自己的背影,沈臨川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眸,最后還是開口道:“我想抱一抱你?!?/br> 施玉兒現(xiàn)在肚里還揣著一個,實在是不敢與他太過親昵,此時聞言,她抿了抿唇,“只能抱一下?!?/br> “嗯?!?/br> 爐子上燒的水開后冒泡發(fā)出輕輕的聲音,伴上雪落,很靜謐,昏黃的燭火靜靜燃燒著,偶爾折枝聲響起,驚不起波瀾。 施玉兒靜靜待在沈臨川懷里,手一直握著他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沈臨川親了親她的臉頰,心中便升起一絲滿足感來,又握住她的指,在手中把玩著。 折枝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響,沈臨川的眉間漸漸緊蹙起來,他扶住施玉兒的腰,沉聲道:“你待在房里,我出去看看。” 話方落,不遠處便傳來一聲婦人的哀嚎,他眉間一凝,緊接著,院子里便出現(xiàn)了動靜,那些打手舉著火把都出來守在了院外。 窗上麻紙被照的分明,施玉兒有些愣愣,指尖緊揪著沈臨川的衣袖,顫聲道:“山匪……怎么會這么巧……” 她分明聽說了,那些賊人冬日只會在年節(jié)前后出來,如今尚且不到十一月,且今日那上官翼方來,怎么就這么湊巧…… “是上官翼?” 沈臨川并未回答,而是拍了拍她的肩,左右巡視了一圈,將她塞進衣柜里,“你就躲在里面,在動靜停下來之前千萬別出來。” 來者不善,且聽動靜并不是小波人馬。 他們居住的地方分明靠近官衙,卻外面哀嚎聲四起,卻不見有官兵出來鎮(zhèn)壓,定然是有人示意他們才敢如此視人命如草芥。 施玉兒拉住他的衣袖,聲音幾乎懇求,“沈臨川,外面有打手,你現(xiàn)在還傷著,先不要出去好不好?” 那群人已經(jīng)接近,沈臨川握住她的手,將長劍執(zhí)起,“我守著你?!?/br> 利刃出鞘,寒光乍現(xiàn),施玉兒被塞進柜子里,只能透過柜子的縫隙張望著外邊的情景,房門緊閉著,打手握著的火把隱約透進更像是初陽升起時候的那一抹微曦。 紛雜的腳步聲踏雪而來,沉悶而又急促,卻帶著分明的目標,一家一家的過去,在鄰家幼兒啼哭聲方驚起之時,院子門被一腳踹開。 緊接著各種聲音都響了起來,很亂,很吵,施玉兒捂著耳朵,目光一刻也不敢停的落在守著自己的人身上。 那群打手似乎沒堅持多久,房門被踹開之時,她清楚的看見,一群蒙著面的人和穿著本地服飾的山匪混雜在一起,黑衣人手上的長劍、山匪緊握的短刀之上都沾滿了鮮紅的還在流淌的血跡。 施玉兒捂住自己的嘴,眼淚不爭氣的流下,她看見沈臨川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與那群人廝殺。 有幾個也是穿著黑衣卻未戴面罩之人也憑空而出,幫著一起擊退山匪,可對方人是在太多,好像怎么也無窮盡一般,倒下了一個,還有另外一個補上,從門外擁進來的人怎么也無盡。 漸漸地,沈臨川身上被鮮血染紅了一處、兩處…… 一直到快雞鳴破曉之時這場混戰(zhàn)才終于結(jié)束,山匪被殺的一個也不剩下,滿地都是尸體與血跡,只剩下沈臨川獨一人執(zhí)著長劍半跪于藏著施玉兒的柜前,其余的所有人皆是生死不明。 血流了滿地,施玉兒眼前盡數(shù)血紅,她想要推開柜門出去,卻驚覺柜門被鎖上,她只能不斷的哭喊著,希望沈臨川能夠聽見她的聲音,能夠再撐一撐,不要那么快倒下去。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沒有一個人過來,那些所謂的官差,沒有一人前來查看,獨留一院的尸體。 “沈臨川、沈臨川……”施玉兒哭到不能自已,“你快站起來,把我放出去!” “沈臨川!你聽我說話啊沈臨川……” 聽見她的呼喊聲,沈臨川身形一顫,以長劍撐地緩緩站了起來,他轉(zhuǎn)過身。面上滿是污血,胸前破了一個大洞,施玉兒甚至不知道他身上的血是山匪的還是他的。 “沈臨川……” 沈臨川輕晃了一下,然后舉起長劍,似乎用盡了最后的全部力氣般將鎖住柜門的鎖一把劈開,緊接著長劍滑落在地,他倒在了施玉兒面前。 “沈臨川!” 施玉兒扶住他,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他,眼淚不斷的落在他的面上,慌亂的想要捂住他身上的傷口,可是傷口實在是太多,她不知道該捂住哪里才好。 “玉兒……”沈臨川輕咳了一聲,緊握住她的手,唇邊又溢出一抹血跡,啞聲道:“回太原、回太原……” “我回、我回……” 施玉兒的眼前已經(jīng)被淚水模糊,求道:“你不要有事,我?guī)е阋黄鸹靥?,我們還要成親,伯父伯母還有望淵都在等著你回去,你千萬不要有事……” 她的話音方落,便又有細碎的聲音從院門處響起。 作者有話說: 本章評論二十四小時內(nèi)全部紅包~ 努力爬起來二合一 第八十二章 “誰?” 施玉兒撿起沈臨川落在一旁的長劍, 橫在身前,緊抱著沈臨川,警惕地看向屋門的方向。 “怎么會這樣……” 白陌的聲音響起, 他跌跌撞撞來到屋內(nèi),看見二人如此模樣一下便癱軟在了地上, 幾乎連爬帶滾的過來, “沈相、沈相……” “快去找大夫!”白陌抓著自己的腦袋,失神的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著, 然后從胸前掏出一個瓷瓶,從里面倒出一黑色小藥丸出來, 哽咽道:“不能找大夫……你從前救我一命, 今日我是無論如何也要還給你的。” 話落,他將黑色藥丸塞進沈臨川的嘴里, 然后才通紅著雙眼望向施玉兒, “我原以為那群山匪已經(jīng)走了, 可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打手來回消息,方才看見有一群人進了官衙,才察覺到不對……” “快、你們快隨我去躲起來,”白陌將沈臨川背到自己的背上,往外面走去, “他們馬上就要來了, 快走!” 事已至此,施玉兒也只能信他, 他有藥, 能救沈臨川。 他們出院門后并未往石路上走, 而是繞路走后院小路, 施玉兒走在二人后面遮蓋地上留下的血跡, 他們還未走出多遠,便望見一大隊人進了院里,而為首之人,正是那日前來的上官翼。 施玉兒擦了把淚,心中溢滿了怒氣,又想到沈臨川重傷至此,只想將上官翼千刀萬剮才好。 白陌找的地方很隱蔽,且走過來需費些時間,等到了位置的時候,沈臨川的呼吸已經(jīng)很微弱,白陌翻出一包裹的藥來,先為他止住了血,才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癱坐在地上,說道:“只要能止住血,就能活?!?/br> 施玉兒將血水倒出,又重新接了一盆干凈的熱水來默默擦拭著沈臨川身上的血污,已經(jīng)哭到雙眼紅腫成了核桃一般,此時聞言,道謝道:“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只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 剩下的話她再說不出口,只默默垂著淚。 白陌的眼中也盡是血絲,他趴在床沿,指尖輕碰了一下床上人的手背,“不用謝我,這本就是我該還的?!?/br> 沈臨川的呼吸已經(jīng)漸漸平穩(wěn),白陌望著他,恍惚間似乎又憶起在濟州的那年,他捂住唇輕咳了一聲,然后將手中的血跡不動聲色擦凈,“當年在崖州,就是他用這只手將我從鍋里拉起來的?!?/br> “五年前,那時候你應該還不認識沈相吧,”白陌看施玉兒一眼,笑道:“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娃娃,可能才十歲,我那年十三,沈相看見我時,我正被后娘按在鍋里,她準備拿我去換隔壁家的rou吃。” “rou,知道嗎?易子而食,我爹死了,我后娘要吃rou,又擔心我有病,所以想把我煮熟了再換?!?/br> 施玉兒抬眼看他,她默默搖頭,那年她父母尚在,且方十二,完全不知崖州發(fā)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