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巴不得重金聘請姜嫻開livehouse，聽她說現(xiàn)場——可惜了，有大老板監(jiān)督著，姜嫻昨夜才答應(yīng)過皇帝不能拿這事說嘴，不然每句話她都能在早會上原樣復(fù)述給各位同事聽聽。

    “臣妾愚鈍，讓jiejie失望了?！?/br>
    郭貴人又冷冷地飄來一句：“愚鈍？我看則不然，若真是愚鈍，皇上怎會如此喜歡姝常在?！?/br>
    升得沒她快的同期說酸話了。

    和前頭那一幫容華婕妤相比，姜嫻是不怕她的，也不能怕她：“皇上學(xué)富才高，何等的才智到了圣顏面前也是賣弄，meimei寧愿做個知趣溫順的愚人，”

    她一頓：“這話也是取巧了，meimei原就不像jiejie那么聰敏?！?/br>
    許多宮斗小說主角都很有藏鋒的自覺性，姜嫻畢竟是初回進宮，她只能拿自己的職場經(jīng)驗去實踐。其中一個要點，便是不能讓人覺得你怕事，罵你一句得賞她一巴掌，同級之間給什么面子，貴人？寵愛不及她的貴人，也得對她客氣點兒。

    這般作態(tài)，能少許多事。

    之前看姝常在懟貴妃，郭貴人看得挺眼熱的，當自己成為被懟的一方時，滋味就沒那么好了，她紅了臉龐，一時之間竟想不出禮數(shù)周全又精妙絕倫的懟辭。

    畢竟在家里懟得少?。?/br>
    不像打工人出身的，每天有開不完的會儀，打不完的機鋒。

    郭貴人抿了抿嘴唇，眼里醞釀起風暴，正快要攢夠熱淚滾落下來之際，上首的皇后就開腔了：“到點了?！?/br>
    什么到點？

    進宮不久的新人還懵著，章賢妃已經(jīng)起身告退了。

    皇后：“本宮乏了，你們回去吧?！?/br>
    要哭出去建章宮哭，要打離遠點打，別要她出來主持公道。

    眾人面面相覷，跟著章賢妃后頭一起告退，淚珠子凝在郭貴人的眼眶里憋不回去，只好委委屈屈地一低頭，眼淚淌過臉頰，煞是好看。

    走出建章宮后，郭貴人想再找人，已經(jīng)找不到了。

    “跑得倒快，”

    她恨聲：“等太后出來，我看她要如何跟太后交待她狐媚惑主，搞得后宮烏煙瘴氣的事！”

    中宮無子，太后閉門持齋禱告。

    除了皇上每早會去請安，皇后娘娘一旬去請一回安外，俱是不見他人，以示對佛祖的誠心。于是除了殿選的時候，新入宮的妃嬪還沒見過太后，只知道有這么一號不出山的大人物。

    “等著吧，萬壽節(jié)太后肯定要出席的?！?/br>
    皇帝生日，太后都不現(xiàn)身，前朝就該議論紛紛了。

    提到萬壽節(jié)，郭貴人咕噥：“回去還得琢磨一下獻什么禮……”

    ※

    皇帝生辰是頭等大事，也是后妃邀寵的機會。

    尋常寶物怕入不了皇上的眼，有家世的便讓娘家人多努力，才情好的便用筆墨繪畫——相比起正兒八經(jīng)的大家來是差了些，勝在獻畫獻詩詞的妃嬪多了，前朝便夸皇上不重色，也是美名。

    做衣裳做荷包顯體貼可人的，也不少。

    姜嫻是打定主意獻舞。

    雖然皇帝下令不許女師傅宿在倚竹軒的事傳出去，架不住眾宮妃對如今圣寵在身的姝常在有著非一般的熱情和迷信。

    她們不知道皇帝的喜好，但相信姝常在肯定知道。

    于是倚竹軒一反之前的門庭冷落，成為熱門景點。

    陳答應(yīng)悄咪咪地從后門探頭出去，看到不少陌生面孔，正自以為很隱晦地往里張望。她趕忙縮回頭，納悶：“總感覺最近一出門就能看到人，該不會是來踩點的吧！”

    荷香解釋：“小主說的什么話，后宮內(nèi)還能出現(xiàn)盜竊之事不成。他們是來打探消息的，想知道萬壽節(jié)在即……”

    “想知道我要送什么給皇上，對吧？”陳答應(yīng)搶答。

    荷香覺得人家都是來打聽姝常在的，跟自家主子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但她轉(zhuǎn)念一想，點頭：“是這個理，小主聰明?！?/br>
    陳答應(yīng)頗為自負地一笑：“那我得跟姝jiejie說一聲了?！?/br>
    她回到內(nèi)屋，熟稔地到主殿尋找姜嫻。

    因為兩人關(guān)系好，姜嫻的宮女也不攔她，只通傳一聲便是。姜嫻就沒有不方便見人的時候，無論白天黑夜，別人醒著的時候她醒著，別人睡下了她還在卷。見到姜嫻，陳答應(yīng)便將自己所見轉(zhuǎn)述給她。

    姜嫻很淡定的一點頭：

    “謝謝提醒?！?/br>
    陳答應(yīng)：“多虧我?！?/br>
    荷香覷了眼隔壁小主，應(yīng)該是早就知道了，但這不妨礙自家小主邀功。陳答應(yīng)繃起臉：“為防倚竹軒走漏消息，我覺得需要把宮人集中起來，立立規(guī)矩，免得有嘴巴松的，一點甜頭就把咱倆賣了?！?/br>
    她再看主殿伺候的宮人，臉好像都有點圓，像是最近吃了不少油水。

    “陳小主說晚了，咱們小主囑咐過奴婢了，若是他人問起獻禮之事，讓奴婢們……”

    宮女眠夏嘆氣。

    陳答應(yīng)好奇：“可是三緘其口，切不能透露半句？”

    眠夏幽怨地瞅一眼姜嫻，像是對主子的行事不太認可，姜嫻任她瞅，面上是從容的微笑。眠夏接著說：“主子讓我們說，姝常在待奴婢極好，猶如奴婢的再生父母，若想奴婢出賣主子，那不行，得加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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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大俠水平的輕功

    且將鏡頭轉(zhuǎn)回倚竹軒外。

    郭貴人嘴上罵著姜嫻，卻也很想知道深得圣心的姜嫻在萬壽節(jié)準備送什么禮，于是便讓宮女杏子帶著銀兩，前去倚竹軒打探。

    郭貴人是二品大員之女，帶進宮的銀兩不少，出手更大方。

    杏子瞅見一個太監(jiān)從倚竹軒里走出來，做著掃落葉的活兒，便不著痕跡地走過去：“小楊子，你平時不是在姝常在跟前伺候嗎？怎么掃起地來了?！?/br>
    姜嫻再受寵，也是一個常在，宮人數(shù)量不多，自是什么活都要干的。杏子這話，就是一句明顯的敲門磚托詞。

    “今兒輪到奴才值班呢，”小楊子細聲細氣地說：“杏子jiejie許久不見，怎么來這兒了?！?/br>
    給入宮新人分發(fā)宮人的時候，倚竹軒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冷灶，鐘粹宮住了這次初封位分最高的郭貴人，則是他們使銀子賣笑臉也想被分過去的熱灶。杏子在內(nèi)務(wù)府那算有點人脈，才得了這份美差，小楊子以往在她跟前可是不敢多說一句話的。

    “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你知道姝常在準備在萬壽節(jié)送什么禮嗎？”

    “這……”

    杏子見到小楊子露出遲疑神色，便知有戲。小楊子說：“杏子jiejie，不是奴才有意隱瞞，而是姝常在待下人極好，恩同父母……”

    “快別說場面話了，”杏子不耐地打斷他：“太監(jiān)還談什么父母！”

    “杏子jiejie有所誤會，”

    小楊子說：“出賣再生父母，那是另外的價錢呢?！?/br>
    杏子了然，原想從郭貴人給自己的銀兩里克扣一些當油水的，瞧小楊子的貪錢嘴念，竟是不能輕易打發(fā)了！好在，她也從小楊子口中買到了明確的情報：“皇上從教坊賜了一位女師傅到倚竹軒教兩位小主跳舞，準備在萬壽節(jié)時獻上一舞。”

    杏子一聽，那這就更簡單了。

    兩人同練一舞，偏殿不比主殿，有些地兒人進不去，卻是可以窺探一二的，這一來二往的，姝常在要跳什么舞，也就掌握在郭貴人的手中了！

    辦成差事的杏子心滿意足地離去。

    她不知道的是，這份情報，是倚竹軒的宮女太監(jiān)都可以拿去賣的，只是要從中抽成一半上交給小主。

    主殿內(nèi)，聽眠夏說完，陳答應(yīng)目瞪口呆：“你就任著下人出賣你？你不立威么？”

    姜嫻卻笑了：“管教下人講究的是恩威并施，這正是我賞給他們的恩，只不過錢財出自各宮小主的錢袋子罷了。”正好把最近的賞銀省下來，打工人是懂資本家的。

    “那威呢？”

    姜嫻：“不聽話的，以后跟著我加練?！?/br>
    陳答應(yīng)想起初入宮時，半夜看到姜氏帶著她的宮女太監(jiān)繞著倚竹軒跑步，不禁心生敬畏。因為主子也一起做，那就不算體罰了，只是帶著宮人練體養(yǎng)生罷了。

    因為各宮妃嬪展現(xiàn)出了對倚竹軒空前的熱情，姜嫻也趁此大賺一筆，口袋飽飽。

    宮人對她也更加信服。

    對殘暴的主子，會懼怕而生怨，寬仁的主子，會仰慕而生惰。

    唯獨跟著聰明的主子，才會心悅誠服地長久追隨。

    得知內(nèi)情的陳答應(yīng)也不介意幫忙打掩護。

    于是兩天光景過去，六宮都知道姝常在準備獻舞，獻的是最簡單的新手入門舞蹈，根據(jù)探子太監(jiān)觀察，陳答應(yīng)還練得很不堪入目的樣子。

    “聽說練的是最簡單的舞?！?/br>
    “哈哈，那個連內(nèi)教坊的舞姬都不跳了?！?/br>
    “那樣的舞，即使姝常在跳得特別好，想來也不出挑?！?/br>
    “聽說陳答應(yīng)跳起舞來同手同腳的，十分愚笨。”

    當陳答應(yīng)聽到最后一句流言的時候，姜嫻自掏腰包從御膳房為她點的加餐也送到偏殿了。吃飽喝足，擋箭牌也就消了氣。

    這等傳言，自然也傳到了皇上耳中。

    聽到姝常在和陳答應(yīng)練的舞蹈至為簡單，平平無奇，他的笑容不禁淡了些。

    可又想起在倚竹軒時見到姝常在受的罪。

    “罷了，”

    皇帝吩咐：“把新入宮的綠頭牌放上來給朕看看。”

    萬壽節(jié)將至，親媽要出來了。

    再耽在倚竹軒，等太后出來，他要被親媽訓(xùn)話，小家伙也得吃掛落。

    皇上沒有獨寵姝常在，姜嫻的風頭也息了些，眾人便將焦點放在了一旬后的萬壽節(jié)上。

    而姜嫻，也終于把系統(tǒng)出品的【輕功】練到了大俠水平。

    【名稱】：輕功

    【類型】：課程

    【功用】：可原地躍上樹，飛檐走壁不在話下，大俠級即可吞氣吐息身若燕，幫主級即可在水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