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入睡 第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本色、偽裝Beta后我依然成為了萬人迷(np)、教具(1v2)、宿蘭(ABO)、分秒(舅甥1V1H)、養(yǎng)崽(1v2 父子)、偏向【偽骨科兄妹H 】、花與龍(雙子骨科1V1 H)、不容、從床伴開始
“……” “……” 死寂。 連呼吸聲都消弭。 過許久,齊聿禮合上文件,漆黑的眸冷厲,“你是不是忘了,婚紗工作室背后的人?我不喜歡節(jié)外生枝?!?/br> “那位石油大王?”容屹聳聳肩,“我來之前和二哥說了這事兒,二哥當場致電你們那位蠢貨同學,你那老同學表示非常開心,你知道為什么嗎?” “他沒有參與其中嗎?” “當然沒有,怪不得你叫他蠢貨,人是真的蠢,腦子里除了石油就是石油。” “……” “因為那位孟女士和你那老同學的父親有一腿。他家你又不是不清楚,家族利益斗爭分外嚴重,孟女士把他那老爹哄得不知道多開心,差點兒把家產(chǎn)全都給她了。所以你那老同學一直憋屈地討好著孟女士?,F(xiàn)在好了,孟女士這事兒要是出來,他爹肯定會及時撇清干系,他坐享其成?!?/br> 齊聿禮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放在桌上的指尖輕點桌面。 幾聲叩響。 齊聿禮眉梢輕揚,輕描淡寫地宣布死期,“放在訂婚宴之后吧,我不想因為這個事情毀了南煙的心情。” 南煙最近的心情rou眼可見的好。 連帶著,做出來的設(shè)計稿都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歡快。 何師傅評價她的新設(shè)計:“你這款旗袍更適合二十左右的小姑娘穿,青春洋溢,有點兒俏皮可愛。” 南煙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做一個系列,叫’白日花宴’。系列里的所有旗袍作品,都有著二十歲左右女孩兒身上的特質(zhì)。還沒出社會,在學校的象牙塔里,年輕,漂亮,干凈;叛逆,任性,乖張;沉默,內(nèi)斂,暗香幽深……女孩子的性格多種多樣,搭配的旗袍也應該是不一樣的?!?/br> 穿衣搭配和性格有關(guān),不同性格的女孩兒,所喜歡的穿搭都不盡相同。南煙想做的這個系列,是旁人一眼看見你身上的旗袍,就能清楚你是個什么性格的人。 性格外放的人適合鮮艷的暖色調(diào),內(nèi)斂安靜的人偏愛素凈,乖張的叛逆少女當然得是暗色調(diào)。 何師傅擰眉思忖,先是點頭,繼而又搖頭:“工作量太大了。” 南煙:“還好,想做的事,辛苦一點兒也沒什么?!?/br> 何師傅甚是滿意的表情,最后還是難免說一句:“明天就要訂婚了,今天早點下班吧?!?/br> 南煙:“好,老師,您也早點下班?!?/br> 明天是錦瑯府未來接班人南煙的訂婚宴,錦瑯府總店分店,全部關(guān)門休息。 之后的一個禮拜,全店旗袍都打八八折。這對從不參與任何節(jié)日促銷活動的錦瑯府而言,可以說得上是一大奇觀了。 訂婚宴在明天下午六點。 離訂婚宴還有二十七個小時。 南煙結(jié)束工作,準備提早下班。 等待齊聿禮過來接她的時間里,南煙拿出手機,給蘇嬋娟發(fā)了條消息。 蘇嬋娟今天也不知去哪兒了,沒給南煙發(fā)消息,也沒來錦瑯府。 直到八個小時后,蘇嬋娟才回消息。 她回的是一段語音,背景音充斥著熙熙攘攘的交談聲,純英文的,蘇嬋娟的中文在其中顯得尤為突兀:“上個月拍攝的雜志封面,藝人代言的品牌出了點問題,我得回來加班,重新拍攝封面了。原本還想打算參加你訂婚宴的,可是早上五點就被連環(huán)奪命call叫醒了。上飛機的時候整個人還很迷糊,睡醒后想給你發(fā)消息的,可是我手機又沒電了,這會兒才充上電。” 南煙表示理解:【沒事,你在忙工作嗎?】 蘇嬋娟:“對啊,還有一組照片要拍,我就是趁人上廁所的功夫給你發(fā)條消息。” 蘇嬋娟:“不說了不說了,又要回去忙了?!?/br> 蘇嬋娟:“對了,提前說一句,訂婚快樂?!?/br> 南煙勾唇笑,也回了一條語音給她:“會快樂的,謝謝你的祝福?!?/br> 回完消息后,南煙放下手機。 她掀眸,面對的是一整面墻的練舞鏡。 訂婚宴里安排了一個環(huán)節(jié)。 first dance。 齊聿禮曾給南煙請過無數(shù)家庭教師,華爾茲教師自然不可或缺。但齊聿禮只記得給她請老師,忘了給自己請一位舞蹈老師。音樂響起,他每個節(jié)拍都能跟上,只是動作僵硬又機械,給南煙一種,她在和機器人跳舞的感覺。 華爾茲老師不敢指責他也不敢對他說教。 南煙也不敢,放下手機后,找到鏡子里另一張臉,勸:“要不我們把這個環(huán)節(jié)取消?” 齊聿禮:“你確定?” 南煙:“不要?!?/br> 齊聿禮垂眼,看她因為練舞而汗涔涔的面頰,鬢發(fā)沾著濕汗,他忍不住伸手幫她擦了擦臉,“既然不想取消,就不要說這種話?!?/br> 這種熟悉的說教口吻,南煙在之前的二十幾年時有聽到。 以往他怎么教育她,南煙都裝模作樣地配合,可是他們現(xiàn)在地位平等,是未婚夫妻,他怎么還是一副說教語氣?而且這件事主要責任在他!他一說話,讓南煙有種自己犯錯的感覺。 舞蹈老師早在齊聿禮第七次像個機器人在扭動自己機械的身軀時,受不了齊聿禮渾身散發(fā)的冷厲氣場,找了個借口溜走了。 舞蹈房只剩他們兩個人。 南煙不太樂意,可怕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她一開口,話里還是有點兒憋屈的:“你能不能對我說話的態(tài)度好一點兒?你剛剛好兇啊?!?/br> 幾分委屈幾分撒嬌的語氣。 齊聿禮確實是吃軟不吃硬的人,頓了頓,說:“好。” “我剛剛沒有在兇你?!边€是解釋了。 南煙發(fā)覺自己恃寵而驕的得寸進尺:“你剛剛的態(tài)度真的很差,讓我有種是我做錯了的感覺,可是我根本沒有錯,first dance是我和你一起決定的,你跳得不好,為什么兇我?” 空氣一下子靜默了。 南煙氣勢洶洶的腔調(diào),隨著安靜的氣氛也偃旗息鼓。她心里忐忑不安,害怕自己作過頭了一不小心又惹他不開心了,就聽到練舞房里毫無征兆地響起一句話:“對不起,我不該兇你的。” “……” 南煙一愣,時間仿佛凝滯住,她眨眼的動作都停下。 又聽到齊聿禮說:“我回憶了下,我剛才的語氣確實不太好,但我很確定我沒有兇你的意思。我說那話也不是想說教你,只是事關(guān)訂婚宴,我希望你不要鬧小孩子脾氣,一會兒要、一會兒又不要。” “當然,主要責任在我,是我沒有舞蹈細胞,影響到你了。”齊聿禮說話時語氣平靜,專注又認真地盯著南煙,“以后不會了,煙兒?!?/br> 和齊聿禮認識這么多年,這還是南煙頭一次聽到齊聿禮一次性說這么多話。并且他還低頭認錯,這種溫馴的模樣,若不是南煙親眼看到,恐怕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偏偏是真的。 偏偏是她親眼所見。 南煙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又難得見他這般溫柔,沒再像之前那般質(zhì)問了,垂下眸,心虛地說:“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剛剛說取消,也是一時氣話,我不想取消的?!?/br> “嗯,我知道?!?/br> “那,我們接著練?” “不了。” “???” 齊聿禮身上的汗沒比南煙的少多少,頸間滾落著汗液,他身上穿著的白色短袖都濕得近乎透明。南煙以為他累了,她心想反正齊聿禮拍子都對,明天訂婚宴上都是自家人沒有外人,大家伙看到他僵硬的舞步也不會取笑他。 正準備點頭應答之際,齊聿禮說:“很晚了,你先睡覺,我在這兒練就好?!?/br> 南煙忡楞:“你一個人嗎?” 齊聿禮不容置喙的語氣:“嗯,我一個人在這兒練。你身上都是汗,快點兒回去洗澡睡覺吧?!?/br> 南煙:“可是……” 齊聿禮:“沒事。” 他態(tài)度強硬,邊說邊推搡著南煙往外走,南煙不太想走,“我在這里看你練,我陪著你,齊聿禮,哥哥,老公!” 殺手锏都使出來了。 齊聿禮沒轍,眉頭微蹙,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困嗎?” 南煙搖頭,“有點兒困,但更想陪你?!?/br> 想陪你。 和她在一起近四年時光,她總會半真半假地說類似的話語。 想見你。 想親你。 好想你。 為了這些似是而非的想念,齊聿禮抽屜里堆著數(shù)百張來回飛的機票。她輕而易舉的一句話,他便推下所有要事去見她。 比起喜歡她,更多的是無法招架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齊聿禮松口:“在邊上坐著,要是困了和我說,我抱你回房睡覺?!?/br> 南煙:“知道?!?/br> 南煙坐在練舞室地板上,時而玩手機時而瞥齊聿禮一眼。 晚上十一點多,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一遍又一遍地提起精神,專注地看向齊聿禮。 沒多久。 齊聿禮通過鏡子,看到她一個點頭,睡了過去。 他隨即按下音樂,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懷里,往臥室走。 她睡的不踏實,被他放在床上的時候,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睡意惺忪的嗓,問他:“你練好了嗎?幾點了?” “十二點半?!饼R聿禮只回答了后面那個問話,“要不要洗澡?我抱你去洗澡。” “我不想動?!彼]上眼,軟著聲,和他撒嬌,靠在他胸口的頭又往里鉆了鉆。真奇怪,他身上都是汗,可是她聞不到一絲汗臭味兒,甚至還很依戀,想被他一直這么公主抱著。 她閉著眼,當然錯過了向來冷血薄情的齊聿禮齊三少,笑得溫柔堪比白日春色,聲音也溫柔到不可思議,“沒事,我給你洗?!?/br> 他的公主什么都不用做,公主只需要被他愛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