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我是傅年年的弟弟，我們早就見過，還會有那個暗戀觀察報告的論文嗎？你只會把我當(dāng)成一個朋友的朋友，就算你那些傻乎乎的暗戀行為弄錯了人，頂多說句對不起就過去了，然后滿腦子仍然想著你的周向遠！”

    “你……”

    “對，是我先認(rèn)出你、注意到你的，但我不希望你的印象只停留在我是誰的弟弟。也不希望……”

    什么？

    “也不希望讓你知道，是我先喜歡你的?！?/br>
    沒錯，那份暗戀觀察報告，其實他自己就能完成。

    只不過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知道原來那樣的感情就叫暗戀。

    盛小羽傻眼了，酒都醒了一半。

    “你喜歡我？”

    “很得意嗎？明明是你起的頭?！?/br>
    “不不，我是說……”

    “你什么都不準(zhǔn)說！”他捂住她的嘴，生怕從她嘴里聽到她說喜歡別人之類的話，“我這幾天煩心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你就安靜一點，等過了這一陣子……”

    盛小羽拼命搖頭，嘴里發(fā)出唔唔聲，最后用力一把拉開他的手。

    “可是我也喜歡你！”

    這下輪到傅春野愣住，“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你這人，怎么都不聽人把話說完？”她抱怨著，“我說我也喜歡你，不是因為那個論文，我知道那個應(yīng)該也是你編出來騙我的……可我喜歡你是真的，肯定比你喜歡我要早！”

    她又輕飄飄了，整個人被卷入眼前的懷抱里，有親吻落在唇上。

    原來男生的嘴唇也這么柔軟嗎？

    傅春野抱緊她，一開始他站著，將大半個人都拉靠在自己身上，隨著唇舌間的廝磨，又重新將她放回沙發(fā)上，自己也慢慢跟著靠過去。

    他嘗到她嘴里的酒味，卻一點也不嫌棄，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也被熏得神智不清了，才會在坦白隱瞞她的事實之后，還能聽到他最想聽到的話。

    就算這是她喝醉之后的胡言亂語也沒關(guān)系，至少眼下這一刻，沒有什么單戀和互相試探，他們是真的嘗到了兩情相悅的滋味。

    想到明天宿醉過后，她可能什么都不記得，他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

    “嘶……”

    很滿意地聽到她倒吸一口氣，他稍稍退開一些，“你說你喜歡我更早？”

    她點頭。

    “不會是我在更衣室抓住你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吧？”

    “當(dāng)然不是！”

    “騙子。”

    “我沒騙你……唔！”

    他又重新吻她，這回很是輾轉(zhuǎn)纏綿，直到最后才在她頸側(cè)吮了一口。

    “那你今天說的話，可別忘了，明天我要跟你對質(zhì)的。”

    “對質(zhì)……什么？”

    他捉住她的手指，包裹在掌心，笑了笑：“當(dāng)然是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這件事?！?/br>
    …

    盛小羽不記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過去的。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季杰的咖啡吧的。

    但她是在傅春野的公寓里醒來，這她還是知道的。

    傅春野還特意做了早飯，盡管太陽蛋煎得有點焦了。

    盛小羽咬著焦得最厲害的蛋邊，趁機悄悄看對面傅春野的臉色。

    他從她起床跟他問候早安開始，就一直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繃著臉，也不說話。

    “那個，”她訕笑了一下，“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這些都是你的?！?/br>
    哎呀，語氣也冷冰冰，果然心情很不好。

    盛小羽吃完太陽蛋，又勉強喝了兩口牛奶，就算吃好了。

    傅春野挑了挑眉，她知道他要說什么，趕在他開口之前趕緊解釋道：“我昨天喝多了，吃的也不少，到現(xiàn)在還有點吃不下東西。晚點回學(xué)校，我會好好吃東西的！”

    往常她這么說了，傅春野應(yīng)該就會放過她的，可今天他好像有點不依不饒的意思，一直盯著她看。

    她不太自然地抬手摸了摸左邊肩膀和脖子交接的地方。

    是不是內(nèi)衣肩帶露出來了，不然他為什么老盯著這里？

    傅春野問：“你不好奇昨晚是怎么到我這兒來的嗎？”

    “我怎么到你這兒來的？”

    他臉色更差了，“所以你果然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吧？”

    盛小羽有點尷尬，喝酒斷片很正常嘛，老盛家的老傳統(tǒng)了，他為什么看起來這么生氣？

    “應(yīng)該是你送我到這兒來的吧？對不起，又麻煩你了，我有沒有做什么很出格的事？”

    看他的表情，感覺很不妙。

    大概不止是出格，而是非常、非常出格。

    她不會是喝多了又唱又跳吵得他鄰居又來投訴了吧？

    晚上那個時間，人家會報警的吧……

    “如果我做了很過分的事，我跟你道歉，要是吵到鄰居的話，我會跟他們解釋的！”

    求生欲很強，不過完全不在點子上。

    傅春野臉色依舊不好看，但也逐漸冷靜下來了。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為什么還在外面跟人喝得酩酊大醉？”

    盛小羽嘴角動了動，這方面他有臉說她么，前幾天是誰喝多了跟她說了一晚上醉話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彼m時打斷她，“不過我跟你不一樣，我那是在自己家里，而且我是男人?！?/br>
    “我也是在表哥的店里啊……”

    “你說什么，可以大點聲?！?/br>
    “沒有沒有?！彼B連擺手，“我意思是，這年頭男人也很危險的，尤其像你長的這么好看身材又好的，要是真在外頭喝醉了被人撿走，還不知會發(fā)生什么樣的慘案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傅春野聽她說他長得好看身材好，果然神情稍微緩和了一點。

    “不要以為在熟人的地盤就不會出問題，你表哥要是能照顧你，你又怎么會到我這兒來的？”

    盛小羽不吭聲了。

    杜雅靜會叫傅春野來接她，其實就相當(dāng)于告訴他，她已經(jīng)知道他跟傅年年是姐弟了。

    靜姐其實是希望他們能開誠布公談一談的吧？

    仔細想想，腦海里偶爾會有一些片段，好像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過交談了，可究竟談了些什么，還是一團漿糊，完全想不起具體的內(nèi)容來。

    “怎么不說話了？”

    他以為她多少想起一點昨晚在這里發(fā)生的事。

    盛小羽斟酌了一下，鼓起勇氣道：“你找到年年姐了嗎？”

    “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靜姐說她沒事，只是好像被朋友坑了，自己覺得丟臉才不想跟家里人聯(lián)系……”

    “我是問你為什么會知道她是我姐？”

    “我從舒律師那兒聽說的?！笔⑿∮鹛痤^看他，“既然你跟年年姐是姐弟，那我們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見過？”

    “沒有?！?/br>
    他想也沒想就矢口否認(rèn)，果然神智清醒的時候，同樣的對話心境卻完全不一樣。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們的關(guān)系？”

    “你又沒問?！?/br>
    呃，這倒也是。

    “你從什么時候知道我認(rèn)識年年姐的？”

    “我們認(rèn)識的第一天，記得嗎？”他毫不客氣的敲碎她的僥幸心理，“我送你去醫(yī)院的路上，你在出租車?yán)镎f你做過她的助理，還說姓我們這個姓氏的人是不是都很好看。”

    盛小羽恨不得把腦袋扎進地心里去：“我那時候只是有感而發(fā)，隨便說的。不過……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你們其實長得有點像啊，而且是真的挺好看嘛！”

    唉，她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啊，怎么就沒再往下多想一點呢？

    這次馬屁不知是不是拍在了馬腿上，傅春野沒接話。

    沉默了半晌，他才說：“隱瞞我跟jiejie的關(guān)系確實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br>
    盛小羽一驚：“不不不，你不用道歉，我能理解的。每個人都有不想跟人說的秘密嘛，再說之前我們也還不熟?！?/br>
    “是嗎？那你覺得多熟才能無話不說？”

    都已經(jīng)親過了，她脖子上還有他留下的印記呢，算不算熟？

    盛小羽不知該怎么回答，傅春野今天感覺很是喜怒無常，不知是不是大姨夫來了。

    她想起其他正經(jīng)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的話，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呢？”

    “什么事？”

    她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學(xué)生會女生部打算在三月八號搞一個女生節(jié)活動，本來是聯(lián)系好了嘉賓的，但因為那天你跟舒律師打架，可能沒法辦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