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親自養(yǎng)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心動、同時在三本書當(dāng)炮灰男配后、星際第一靈植師[種田]、七零之改嫁死對頭、古代難民穿到現(xiàn)代后、是誰親哭了小狐貍、輕吻陷阱、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繼承荒星后我暴負(fù)了、穿孔
何微小聲對浮南說:“有些魔族也會結(jié)合,孕育后代,但很少會有魔族這么做,因為后代的存在會令父母雙方都損耗修為,柳川的父親因為他,損傷修為傷到了腦袋,有些癡傻,幸好沒遺傳到柳川身上?!?/br> 浮南點了點頭,她面上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她天生就有這樣的親和力,柳川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害怕她,但看她看得久了,就覺得她和善了。 “浮南姑娘,要嘗一點嗎?”柳川問,他將食盒里一個黑色葉子包著的飯團取了出來。 浮南和學(xué)宮里的許多年輕魔族都熟悉,之前也有魔族給她分享過食物,所以她沒拒絕,笑著將飯團接了過來,柔聲說:“謝謝?!?/br> 何微將她拿著飯團的手?jǐn)r下了:“你不怕有毒?” 柳川慌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浮南姑娘,何先生,我自己也要吃的?!?/br> 他將食盒里其他的飯團抓起來,往嘴里塞了一口,說:“浮南姑娘,沒關(guān)系,你……不吃的話就還給我,我還可以吃?!?/br> 他如此說著,只是眸中難免有了點失落的情緒,他很希望浮南能接受自己。 何微將一枚銀針取出,在飯團上點了一下,確認(rèn)沒問題了,才讓浮南吃:“這枚銀針可以測試百毒,浮南姑娘,它應(yīng)該沒事,但魔域想殺你的人很多,所以——小心為妙?!?/br> 浮南點了點頭,咬了幾口飯團,將它都吃下去了,味道不算好,但能果腹。 “味道不錯,我飽了?!备∧蠈⑹掷锸O碌暮谏~子折了起來,對柳川笑。 下一刻,她面上的笑容僵住了,因為劇痛從腹中傳來,絞著她的五臟六腑,仿佛是有無數(shù)把刀子在她的身體里四處亂劃。 在這一瞬間,她失去意識,頹然倒了下去,何微那雙一向鎮(zhèn)定自若的眸中露出震驚之色,他很快將浮南抱了起來,手指慌得都在顫抖:“怎么有毒……我測不出來?!” 階梯之下,柳川呆立在原地,他手里捧著的食盒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而此時周圍的魔族士兵已經(jīng)迎了上來,將他抓了下去。 浮南疼得失去意識,再之后發(fā)生的事,她都不知道了,她倒在何微的懷里,側(cè)過頭猛力咳著,口中溢出鮮血,將他純白的衣袍都染紅了,何微腳步踉蹌著抱著她往殿中奔去。 許久,她醒了過來,床邊依舊守著一個熟悉的人。 “醒了?”阿凇靠了過來,他高大的身影落下,將浮南的身子罩著。 浮南看到他純黑的眼瞳里閃過一絲慌亂,她感覺自己身子還是疼,但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云詭草?!卑②⑺隽似饋恚谅曊f道,“是人界的毒草,之前從未在魔域見到過這毒藥,所以魔域已有的防御陣法中,這毒藥并未列入檢測范圍。” 阿凇所掌控的這個遍布他所有領(lǐng)地的陣法,甚至可以檢測陣法范圍之內(nèi)的所有物品明細(xì),某些較為危險的毒藥、功法、修煉者都會被陣法記錄,如果出現(xiàn)監(jiān)管外的異常,都會被陣法的持有者知曉。 所以,若是普通的毒異常出現(xiàn)在學(xué)宮范圍之內(nèi),他第一時間就可以知道,但百密一疏,這云詭草就算在人界也罕見,所以沒有樣本被阿凇放到防御陣法中檢測。 “殺我,費心了?!备∧系拿碱^緊鎖,她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聲音——柳川手中的食盒落地,發(fā)出刺耳響聲,連帶著的還有何微的話——“魔族沒有教化的可能?!?/br> 她知道有很多魔族要殺她,但她從未想過,是學(xué)宮里的魔族要對她動手。 浮南抓住了阿凇的袖子,她還未失去希望:“阿凇,那個柳川……他……他說什么了?真的是他下毒嗎?” 阿凇垂眸看著她,他沒直接對她說出真相。 “你不會……直接將他殺了吧?”浮南攥緊他的袖子,她抬眸看他,她似乎很久沒有和阿凇親密相處了,她有些不了解他了。 阿凇的嗓音沉郁:“我知道你不想他因你而死,所以,我先審問了他?!?/br> 浮南心中郁結(jié)的一口氣松了下來,她輕聲說:“我……阿凇……對不起,所以他說什么?” “他說……”阿凇的話語頓住,他將浮南扶著躺了下去,他注視著她無措的眸子,“先休息,好嗎?” “不……”浮南有的時候執(zhí)拗得過分,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睡覺?!卑②〉耐伦直?。 浮南背過身去,沒再與他說話。 阿凇將她的肩膀扳正,讓她看著他:“不要生我氣?!?/br> “我沒有生你氣?!备∧咸鹗直郏瑢⒆约弘p眸掩著,“我想知道答案?!?/br> 在阿凇拒絕回答的那一剎那,她就猜出答案一定不是她所期待的。 “他說,討厭學(xué)宮,管束太嚴(yán),所以他依靠自己在學(xué)宮里學(xué)到的藥學(xué)知識,尋到了云詭草,他每日都會在飯團里加入云詭草,就等著與某一天與你湊巧相遇,他說你太傻,一定不會拒絕他的‘禮物’?!卑②≌f出的每一個字都銳利如刀。 柳川已經(jīng)死了,在阿凇審問他之后,他完整的尸體從地牢里拖出。 他死之前,阿凇在燃著幽明燭火的地牢里,沉黑如墨的眸子里染上怒火與殺氣,但他的吐字明晰。 阿凇平靜地叫了他的名字——柳川,然后他就死了,他是第一個死在阿凇重拾的嗓音之下的人。 “最后他問我,你死了嗎?”阿凇繼續(xù)說。 但此時,浮南已經(jīng)將自己的腦袋埋到了被子里,她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不想聽,阿凇多了解她,他知道她絕對不可能接受這個答案。 “他們真的很討厭嗎?”浮南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落淚了,但今日她因為這個答案,淚水不住地往下落。 “只是個例。”阿凇的手指不斷地揩去她面上的淚水。 “不是個例,魔族都這樣?!备∧陷p聲說,她哭得嗓音有些沙啞。 阿凇為她拭去淚水的手頓住了,他想,他在浮南眼里,一定也是這樣的印象。 他與其他魔族,沒什么區(qū)別。 過去那么多年了,他在浮南眼里,與她親手立下的那九十二座墓碑一模一樣,他盡力奔走,卻走不出那片碑林。 他的拇指按在浮南柔軟的面頰上,沒動。 “阿凇,你不一樣,你是人。”浮南吸了吸鼻子說道。 阿凇凝眸看著她,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人。 “剛才是氣話?!备∧掀鹕?,抓起放在床邊的白帕,往自己的臉上擦,“討厭就討厭,只要有一點點人喜歡就行?!?/br> “他們會去的?!卑②〉皖^看著她,有他在,無人敢違背他的命令。 “如果沒有人聽你的呢?”浮南問。 “那我就一個人去聽?!卑②≌f。 浮南覺得他在開玩笑,她嘴角勉強挑起一抹笑:“我以后會小心?!?/br> “他們要殺我,是天性,我親近他們,會害了他們?!备∧献匝宰哉Z。 阿凇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想法。 “阿凇,謝謝你?!备∧蠈λf。 阿凇對她點了點頭,他往后退了一點,與她拉開一點距離。 他知道浮南不在意他,所以,他也沒有過分親近她。 不知分寸,總是惹人厭煩的。 浮南瞥到了他略微后退的動作,她的眼睫垂下,有些失落。 她這樣,一定耽誤了他很多時間。 浮南輕聲對阿凇說:“你若有其他事,就去忙吧,我一個人躺著就好了,明日再喝點藥,就好完全了?!?/br> 阿凇一貫是聽她話的,浮南要他離開,他自然會走。 他起身離開了,房門外的光亮起又暗下。 浮南側(cè)過頭,將面頰靠在枕頭上,她感覺到了久違的寂寞,就是她生活在怨川盡頭時的孤寂感,無人聽她說話。 怎么會這樣呢?浮南想,她一定是將阿凇當(dāng)成自己唯一的……朋友了。 朋友,是朋友嗎?她對他,是這樣的感情嗎?浮南的細(xì)眉輕輕皺起,她在困惑。 浮南的房門外,阿凇守在門口,沒離開,在外人面前威嚴(yán)無情的魔尊大人,此時竟有些像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只敢守在門外,不敢靠近。 他高大的身子擋著門,悠長的目光看向遠處。 不多時,方眷來了,她見阿凇守在門口,有些驚訝:“尊上,不進去陪著浮南姑娘嗎?” 阿凇無聲搖頭,他身上的冰冷氣息讓方眷不敢多問,她提著藥箱,對阿凇行禮之后,便擠了浮南的房間里。 以前浮南與阿凇相處久的時候,阿凇周身的氣質(zhì)還沒讓人如此懼怕,那個時候的方眷還敢開阿凇的玩笑,但現(xiàn)在她不敢了。 她入了屋子里,見浮南還躺在床上,她睡著了,便將藥方留在了桌上。 浮南休養(yǎng)了大半個月,她似乎總是容易受傷,但也情有可原,當(dāng)初追隨阿凇的那些魔族,修為都已經(jīng)修煉到元嬰之上了,他們有實力抵擋暗處發(fā)出的傷害。 但浮南不一樣,她的修為太低了,低到茉茉現(xiàn)在的修為都比她高上許多,但因為種族的限制,她無法突破,阿凇越強大,實力弱小的的她就越危險。 她像一只誤入鯊群的無知小魚,左躲右閃,卻還是受了傷。 體內(nèi)云詭草毒完全散去之后,浮南才有空到外面去散散心,她叫上茉茉,到萬毒山主城的街上去逛逛。 她買了些自己喜歡的零嘴,還和茉茉一起到店里挑了好多款式時興的衣裳——說到這個,倒也有趣,當(dāng)年浮南在遠燼城設(shè)計的服裝引領(lǐng)了新潮流之后,這種穿衣風(fēng)格影響了很多魔族,所以現(xiàn)在店里售賣的衣物也不會讓浮南臉紅心跳了,但總歸還是有些……性感。 浮南買了,茉茉問主峰那邊有專職的裁縫給她做衣服,怎么還買外面的,浮南說這個好看。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這個好看?!避攒酝熳×烁∧系氖直?。 回去的時候,她們手里提了好些東西,浮南與茉茉并肩走在街道上,周圍人來人往,她心情好了許多。 在經(jīng)過某處小巷的時候,忽地從昏暗的巷子里飛出了什么——它不算很有殺傷力的東西,所以茉茉沒反應(yīng)過來要去擋。 這東西落在了浮南的身上,將她的衣裙砸出一片污痕,她驚訝地朝巷子里看去,看到黑暗里有一雙怨恨瘋狂的眼睛。 她只一眼,就看出了巷子里的人是誰,他與柳川有七分相似,只是模樣蒼老落魄了許多,他死死盯著浮南,眼球里泛起血絲,他知道是因為浮南,柳川才死了。 他投出的東西也不是什么銳器,只是沾著他口水的果核而已,他就算瘋了傻了,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傷浮南,所以他只能朝她身上砸東西。 又是一枚果核扔到了浮南身上,她站定在原地,沒有躲,只是身子顫抖著。 “你——我這就喊人來把你這個瘋子拖到地牢里去!”茉茉手中醞釀起法術(shù)光芒,打算將此人捉拿。 浮南拽住了她的手臂,輕聲喊:“不要?!?/br> “南姑娘?!”茉茉驚訝,“他是個瘋子,他兒子也是,你那么好,他們怎么可以這樣?” “回去,回去吧?!备∧峡粗攒詰嵟难劬Γ^續(xù)搖頭,“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阿凇?!?/br> “南姑娘,你總是這樣。”茉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護著她回了主峰。 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主峰外的街道上,于來往的人潮里,有一個白色身影站立著。 何微攏著袖子,看著浮南與茉茉離開的方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走到箱子里,將一個裝著包子的油紙袋伸了出去,他將這袋包子遞給柳川的父親。 “吃吧,吃吧?!彼麑@瘋子說,“以后別這樣了,你今日能活下來,全因為她仁慈。” 柳川的父親接過油紙袋,將包子一個接一個地吃了下去,吃到最后,他看到——袋子底部裝著的一堆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