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親自養(yǎng)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52節(jié)
“你不會說謊。”阿凇將她的下巴抬起,與她對視著,“郁洲的話,不要信,你知道這就是他的目的?!?/br> 浮南扁著嘴看他:“嗯?!?/br> 她又要倒酒,但阿凇攔住了她的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浮南的手在桌上胡亂抓了一下,只能將桌上的酒壇勾了過來。 酒壇里還有半壇子酒,阿凇沒將酒壇搶過來——她愛拿,就讓她拿著吧。 浮南另一只手抬起,手臂橫過來,遮住自己的眼睛。 “阿凇,不要這樣?!彼穆曇魯鄶嗬m(xù)續(xù),“你不要喜歡我?!?/br> “我不喜歡你?!卑②〈?。 淚水還是從她眼角落了下來,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這四個字對浮南來說,同樣令她痛徹心扉。 “你要我如何說呢?”他抱著她回了住處,身下探出的黑線將她遮著眼的手臂拂開,他的黑眸里涌動著不知名的情緒。 “我不知道?!备∧蠈⒆约菏掷锕粗木茐Я诉^來,她還想喝,她知道喝多了酒,人就會暫時將很多事情忘記。 阿凇將她放在床邊上,他橫著手,將她懷里的酒壇子奪了過來。 他仰頭,將這半壇子酒喝得一干二凈——浮南剛剛小口喝了那么久,只喝了一半,剩下一半,阿凇這么快就喝干凈了。 他喝光了,浮南就沒得喝了。 她的思緒因酒力上涌,開始變得模糊,仰著的面頰上也泛起酡紅。 “再等等,你會忘的?!焙攘四敲炊嗑疲②〉乃季w似乎還是清明,他的手指屈起,將她面上的淚痕拂去。 “我……怎么會忘呢?”浮南瞪大雙眼,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會忘了什么,我忘的不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嗎?” 阿凇第一次在她面前笑,但這笑意卻扯著嘴角的嘲諷,似乎在嘲笑她自己。 他的笑聲低沉,轉(zhuǎn)瞬即逝:“嗯,最無關(guān)緊要?!?/br> 浮南心中涌起莫大的勇氣,她很快站起身來,緊緊將阿凇抱住了,她似乎抓到了一絲真相。 “下一次暫時先不要輪回重塑,好不好?”她抱著他,在他耳邊說道。 “不好?!卑②∫仨毻涍@件事。 “阿凇,不要這樣?!备∧相哉Z,她的思維混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她知道現(xiàn)在的她接近他會傷害他,但她還是忍不住。 想要抱著他,想要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清晰的心跳聲。 阿凇也就讓她抱著了,他看著屋子里燃著的跳躍燭火,他想,這是夢嗎? 她在如此鮮活地哭泣,即便許多事實都說明,他眼前所見是虛偽,但他還是被虛幻的、美好的、不可觸及的她牽動心緒。 薛亡的把戲,他識破了無數(shù)次,這一次,他怎么就落入陷阱了? 浮南的意識已經(jīng)不清晰,她開始胡言亂語,她的身子往后退了半分,踮起腳,仰起頭,雙手將他的臉頰捧起。 她看著他的眸,認真問他:“阿凇,你喜歡我嗎?” 阿凇的純黑眼瞳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行差踏錯,他的魔軀就會崩塌。 甚至于,這個答案他都不能細想。 他閉上眼,將浮南灼熱的眸光擋在黑暗之外,但他的頭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隔了數(shù)百年的時光,他微涼的薄唇再次貼近她的唇,如當初觸碰時那般雀躍洶涌。 浮南感覺自己徹底被吸進了屬于他的旋渦之中,她的呼吸被這深吻奪取,口腔里滿盈馥郁酒香。 她的長睫顫抖,雙臂一動,攬住了他的脖頸。 阿凇的意識已經(jīng)被這千年的烈酒支配,他吻她的時候,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浮南個子瘦小,他又高大,所以她整個人被他圈在了懷里。 她攬住他脖頸的手在他肩背處胡亂抓著,將他今日這威嚴高貴的黑衣抓得凌亂。 兩個人仿佛相擁著墜入沉醉的海洋之中,只能大口深吻著,互相汲取對方身上的氧氣,才能存活下來。 親吻的間隙,浮南仰起頭來,她修長的脖頸露著,扯出一條漂亮的弧線。 在迷醉酒香的蒸騰下,她已經(jīng)忘了郁洲說的話,現(xiàn)在漲滿她思緒的是抱著她的阿凇。 喜歡他,真的很喜歡他,浮南從未否認過這一事實。 阿凇的吻從她唇瓣撤離,緊扣在她腰間的手仿佛一把鎖,沒讓她離開。 因她的體溫傳遞,不再冰冷的唇瓣流連在她的下頜與脖頸,在迷幻欲望的催使下,這吻漸漸往下。 她的衣裳敞開,弧線優(yōu)美的肩背在屋內(nèi)橘色燈光的映照下,籠著一層曼妙陰影。 浮南的身體蜷縮著,她感覺自己像一張被揉皺的紙,慢慢被這灼燙的吻舒展開,她的雙手探入他的衣襟,描摹那浮凸肌rou的形狀,而后,手指抓緊了他后背上的肩胛骨,模糊的意識間,她感覺自己的指尖沾滿了溫熱粘膩的東西,是血。 自二人糾纏的身影下方,純黑的大氅下,有鮮血沿著阿凇的脊背滴答落下,他的傷根本沒好,初愈的傷口因這次情動再次裂開。 但是阿凇沒有松手,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醉意能夠?qū)⒗碇堑牡虊螞_散,同時也將純粹的欲望與情感無限放大,徹骨的疼痛仿佛潮水,無法擊潰此刻洶涌的愛意。 就是……很想要吻她,很喜歡……很愛她。 就算明知是毒,他也甘愿飲下。 室內(nèi)遍布著濃郁的血腥氣與酒氣,浮南的指尖沾滿鮮血,但她毫無察覺,她只仰著頭,與他接著吻,意識逐漸沉淪。 酒醒之后,什么都會忘記。 屋內(nèi)的燈油燃燒至干涸,最后懨懨熄滅,到最后,阿凇連抱著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與她相擁著倒下,也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極致。 月盡天明,日光如薄紗籠罩,柔柔地遮著浮南的眼。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覺得渾身酸軟,宿醉之后的腦袋疼得像是有錐子在刺。 浮南從床上翻身坐起,她的衣裳攏得整整齊齊,仿佛它昨晚沒有從自己肩頭滑落。 昨晚的黑暗中,殷紅的血落了滿地,但今日在晴朗光線的照耀下,她的房間一塵不染。 浮南赤著足站起身來,她混亂的思緒回歸平靜,她在想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她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口溫熱的水,在咽下溫水的時候,她感覺有淡淡的酒香與一絲不知名的凜冽氣息順著水液滑下。 是……怎么回事呢?浮南喝完水,就來到鏡前,呆呆地看著面色蒼白的自己,她想不起來昨晚發(fā)生什么了。 她記得她喝了很多酒,然后阿凇帶她回去,在路上說了什么,她不記得了,但是阿凇應該也飲酒了。 浮南第一次飲酒,她將昨晚醉后她與阿凇說過所有話都忘記了,當然,她也忘了那個絕望且荒唐的吻。 但酒醉之前發(fā)生的事,她記得一清二楚。 浮南晃了晃自己沉重腦袋,她的腦海里再次清晰響起郁洲的話。 霎時間,浮南的身子一軟,靠在了椅背上,她感覺有巨大的疼痛從心口泛起。 不管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但……絕對不能這樣,阿凇絕對不能因她虛弱。 浮南虛弱得連行動能力都喪失了,她靠在椅子里,愣了很久很久,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茉茉敲門走了進來,她手里端著一碗醒酒湯:“南姑娘,昨日你喝多了酒,我讓人煮了醒酒湯,給你送過來?!?/br> “啊……好?!备∧吓み^頭去,看了茉茉一眼,她問,“昨晚我怎么回來的?” “南姑娘,我不知道啊,昨晚我和別人快活去了。”茉茉倒是坦誠。 浮南張口,“啊”了一聲,她說:“好?!?/br> 她接過醒酒湯,端了起來,慢悠悠喝了下去。 大腦倒是更清明了許多。 浮南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去浴室洗了澡,她冷靜了許多。 剛穿好衣服,茉茉便在門外喚道:“南姑娘,尊上來尋你了。” “茉茉,幫個忙,就說我還睡著?!备∧系皖^將自己的衣襟攏好,她似乎看到自己鎖骨上方有一抹紅痕,只當是洗澡的熱水燙的,沒在意。 她穿好衣服,繼續(xù)說道:“讓阿凇回去吧?!?/br> “南姑娘,你和尊上這是怎么了?”茉茉有些疑惑,她記得浮南可從來沒有拒絕過阿凇。 “沒怎么。”浮南披著輕薄的外袍走了出來,她對茉茉笑了笑,“剛酒醒,腦袋還不太清醒,見他不太方便。” 浮南靠在院子里的軟榻上休息,茉茉的婉拒沒有攔下他,阿凇直接走了進來。 他站定在院子里,定定看著浮南。 “不是說睡了嗎?”阿凇盯著她說道。 “阿凇,我等會兒就睡,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嗎?”浮南的視線一觸及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些。 她柔聲笑,阿凇緊抿的唇蒼白。 “不是?!彼f。 “我昨晚酒喝多了?!备∧先嗔巳嘧约旱奶杧ue,“今日感覺還不太舒服,所以,你先回去吧,如果還有什么事,改日再與我說,好嗎?” “不?!卑②∽搅怂磉?,他高大身子投下的陰影籠罩下來。 浮南瞪大眼盯著他,她愣了許久,而后,她站起身來,走進自己的房間。 她不太會拒絕人,但她知道,她要離阿凇遠一點。 阿凇扭過頭,看著她的背影,問:“跑什么?” “阿凇,對不起?!备∧项澏兜氖謱⒆约侯a邊的碎發(fā)攏好。 “郁洲騙你的?!卑②λf。 “嗯。”浮南背著身,聲線溫柔,“阿凇,你說是就是吧?!?/br> 他快步走了過來,來到浮南身后。 “阿凇,就當是郁洲騙我,好不好,我想先回去——”浮南往前走,打算關(guān)上門。 但阿凇的速度很快,他直接從后將她抱住了,他低下頭,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她身上的氣息如昨晚一般甜蜜。 他沒說話,但浮南卻死死咬著自己的唇,將他的懷抱掙開。 “郁洲說的是假,但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阿?。俊备∧系男呐K扯著疼,她看著阿凇那雙略帶無措的黑瞳,將他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