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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33節(jié)

    桃夭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

    她確實打算聽蘭子jiejie的話去開個繡莊,到時等賺了錢,她就再招個贅婿回來。

    若是能像先生生得這樣漂亮就最好,若是沒有,那就要聽話些,性格溫順好哄些,最主要不能她打地鋪。

    謝珩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認了,輪椅后退一步,幾乎是咬著牙齒,“給我從床上立刻下來!”他人都還在,她都已經(jīng)開始想下家了。

    桃夭見他真生氣了,嚇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卻一不小心踩到裙擺,整個人朝床下?lián)淙ァ?/br>
    幸好謝珩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拉坐在懷里。

    她順勢圈著他的脖頸,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先生,我今晚上床睡好不好?”

    他偏過臉,聲音柔和些,“不好?!?/br>
    她輕哼一聲,小聲嘟噥,“先生你是不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所以才不肯叫我上床睡覺的?”先生肯定就是蘭子jiejie說的那一種人!

    謝珩神色一僵,牙齒磨得咯吱作響,“這句話誰教你的?”

    這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不在意這句話,哪怕修道靜心,將自己修得清心寡欲的謝珩也不例外。

    他向來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卻不曾想過自己會遇見這樣一個能隨時隨地氣得他咬牙切齒的小小弱女子。

    若是個男子,他非親自動手打一頓不可。

    “沒誰!”桃夭見自己說漏嘴,趕緊要從他懷里爬起來,誰知被他禁錮在懷里。

    他抬起她的下頜,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你今兒不把這話給我說清楚,哪兒都別想去!”

    桃夭結(jié)巴,“說,說什么?”

    他冷笑,“誰教你的銀樣镴槍頭?她還同你說了什么?是不是還教你脫光了衣裳鉆進我懷里來?”

    桃夭眼神里流露出驚訝。

    他是偷聽了嗎?怎么全知道?

    可這話打死都不能認的!

    她咬著唇不作聲,伸手去掰圈在腰上的手。

    可他的皮rou硬得跟石頭一樣,她指甲都疼了,都未能撼動他半分,反而手臂越勒越緊,害得她都要喘不過來氣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也不知是不是又要下雨,屋外的風聲刮得后院的竹林“沙沙”聲不斷,就連窗戶也砰砰作響。

    本就搖曳不止的燭光突然滅了。

    今夜沒有月亮,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

    眼前陡然一黑的桃夭下意識往謝珩溫熱的懷里鉆。

    他身子一僵,“坐直!成何體統(tǒng)!”

    桃夭心里不痛快,心想你若是不這樣抱著我,那我不就不會這樣沒有“體統(tǒng)”,思及此,她故意用手臂圈住他的腰。

    原本只是故意氣他,誰知他身子暖和得很,還有淡淡的墨香。

    她最喜歡這種味道,于是抱得更緊些,把整張臉都埋進他溫熱堅實胸口。

    他低聲呵斥,“不許抱我,起來!”

    她輕哼,“就不起,誰叫先生先抱我,都要將我的腰都勒斷了?!?/br>
    圈在她腰身上的結(jié)實手臂倏地松開。

    她卻沒有起來,用自己溫熱柔軟的臉頰親昵去蹭他堅硬的下巴,“先生心跳好快啊,先生是不是特別喜歡抱我?沒關(guān)系,先生想抱就抱,我才沒有先生那么小氣。”

    她話音剛落,早已經(jīng)忍無可忍的男人突然低下頭,一口咬在她脖頸上。

    桃夭只覺得脖頸被利刃刺破,疼得眼淚都出來,伸手去推他,誰知他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被他握住雙手禁錮在背后。

    她聲音帶了哭腔,“先生咬我做什么?”

    他不答,用冷硬的牙齒研磨著她脖頸處溫熱的軟rou,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朵眼里,呼吸聲越來越重。

    這樣的先生桃夭還是頭一次見,像是一頭要吃人的狼,恨不得將她嚼碎了吞入腹中。

    桃夭嚇壞了,“好先生,我知道錯了,快松開我好不好?”

    可她越認錯他越咬,不但咬她脖子,還咬她的鎖骨。

    看來蘭子jiejie說得也不對,先生不同她睡也就算了,還咬人!

    嗚嗚嗚,先生一定是屬狗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松開牙口,用唇舌撫慰著她的傷處,溫柔吮吻著她的脖頸。

    桃夭只覺被他舔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發(fā)癢,不自覺扭動身子,卻被他緊緊摁在懷里,氣喘吁吁哄她,“別動,我不咬了?!?/br>
    桃夭乖乖伏在他溫暖的懷里,聽著他如戰(zhàn)鼓一般的心跳聲,抽噎,“先生咬我做什么?”

    謝珩啞著嗓子道:“咬你是叫你長記性,看你還敢不敢大半夜穿成這樣鉆一個男人的被窩,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桃夭卻不曉得哪句話是不該說的,想要站起來,卻被他扯回到腿上。

    他將她圈在懷里,輕輕拍拍她的背,“睡吧?!?/br>
    桃夭把眼淚抹在他胸前,不知不覺竟真睡著了。

    次日醒來時,桃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暖和的被窩里。

    她披著被褥坐起來,隨即捂著嘴傻呵呵笑。

    昨晚她一定是同先生一起睡了!

    可屋子里卻只有她一個人,先生去哪兒了?

    她趕緊從床上起來穿好衣裳去找。

    房前屋后都沒有,連茅廁也沒有。

    先生不會是走了吧?

    桃夭急得眼圈都紅了,在院子轉(zhuǎn)了一會兒,想起書房還沒找,趕緊去書房。

    房門一推開,她就瞧見謝珩伏案而眠。他手里還握著一只毛筆,衣袖上也沾了墨跡。

    桃夭上前,將散落一地,寫滿字的宣紙一張紙撿起來整整齊齊疊放在案頭,踞坐在他身旁,仔細打量著還在睡夢里的男人。

    他睡著的模樣看起來容易親近的多,服帖垂在下眼瞼的纖長濃密的睫毛讓他多了一兩分少年氣,與醒著時穩(wěn)重成熟的男人模樣那樣不相同。

    先生今年多大了?

    桃夭好奇地伸出手指去撥弄他的眼睫毛,發(fā)現(xiàn)他的臉頰冰冰涼涼,顯然是在這里待了一夜。

    她立刻回屋拿了一床棉被給他蓋上。

    他這時醒了,睡眼惺忪看她一眼,坐直身體,輕輕按壓著眉心,“這么早?”

    桃夭把臉埋進臂彎里不作聲。

    過了好一會兒,抬起臉來,有些頹然,“我以后再也不鉆先生被窩了。”

    昨夜那樣寒涼的天,先生寧愿睡書房都不愿意同她一起睡,可見是真不喜歡她。

    不等謝珩作聲,她起身要走,卻被他叫回去。

    他冷白的手指輕撫著她脖頸處傷留下的吻痕與齒印,微微蹙眉,“還疼嗎?”

    桃夭用臉頰蹭蹭他的手心,委屈地“嗯”了一聲。

    謝珩托起她的臉,凝視她片刻,輕聲道:“我回去后就要成婚了?!?/br>
    桃夭愣住,“先生訂婚了?”既然都訂婚了,為何還答應給她做贅婿?

    “還沒有,”謝珩搖頭,一臉肅穆,“不過快了,我這個年紀,其實娶妻已經(jīng)有些晚了。只是我十六歲開始掌家,諸事繁雜,需要一一學習,所以一直拖著沒辦。但是我今年年初已經(jīng)及冠,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彼鶜q開始監(jiān)國,起先是年齡還小,他日日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空想這些,可近一年,朝臣們諫議東宮立太子妃的奏疏與各家適婚女子的畫冊早已在東宮的案頭堆成了山。

    他從前對自己的婚事并不抵觸,只是心里記掛著漕運改革一事,所以打算處理完這件事便回去冊立太子妃。

    如無意外,興許年底他連孩子都有了。

    可如今偏偏就出了小寡婦這樣的意外,叫他生平頭一次犯了難。

    她問:“先生要娶的妻子好看嗎?”

    謝珩想了想,答,“還不確定娶誰,不過都還好。”

    花名冊雖厚,可太子妃的人選就那幾個,其他的不過作為良娣人選送上來。

    長相他倒沒怎么留意,不過能做太子妃的,又能丑到哪里去,家世與人品才是頭一位。

    至于美貌,良娣里頭自然不乏相貌出眾的。

    太子立妃與民間男子娶妻無甚區(qū)別:娶妻娶賢,納妾納色。

    他同她說這些,也是在告誡自己。

    昨晚那樣的事情不能再發(fā)生。

    否則再由著她這樣同他胡鬧,他怕自己忍不住會要了她。

    他一個男子倒無所謂,可她遲早都要再嫁,何必叫她將來的夫君在這樣的事情上芥蒂。

    他昨夜想了一夜,她人這樣單純,走之前他定會幫她在姑蘇城內(nèi)找一個品貌端莊,家世尚可的男子。

    有他做靠山,那人絕不敢欺負她。

    怕就怕她傷心難過……

    他正想要安慰她兩句,她人已經(jīng)從他的懷里起身,眼睫輕顫,“我明白了?!?/br>
    “你明白什么了?”

    謝珩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冷淡的反應,皺眉,“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要與我說的嗎?”

    “先生想要聽我說什么?”

    桃夭反問。她望了一眼窗外的天,“時辰不早了,我該去喂雞了。先生昨夜不曾睡好,還是去屋里躺躺,等早飯好了我去叫你?!辈坏戎x珩說話,便出了屋子。

    謝珩瞥了一眼案上抄了一夜的靜心咒,眉頭越皺越緊。

    他與她說這樣嚴肅的事情,她心里頭竟然還想著喂雞,簡直豈有此理!

    早知道昨夜就應該多咬她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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