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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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才拿了被褥給他們,便被宋大夫叫到后院。 不待他問,桃夭便將這段時日發(fā)生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說到自己“假孕”時,羞得滿面通紅。 好在夜里黑,宋大夫也沒瞧見。 在聽說謝珩要帶他們一起走時,道:“你同他走吧。莫要為了我們留在這里。” 桃夭搖頭,笑,“也不光為了你同阿娘,我就是不想走。長安那樣大,我害怕。” 宋大夫一時之間不曉得怎么勸她好。畢竟外頭那個衣著光鮮的男人是認她做meimei,也不是要娶她。 兩人都擔心蓮生娘,對著竹林唉聲嘆氣一會兒,各自回屋去了。 桃夭回屋時謝珩已經(jīng)躺在床上,見她進來,問:“你阿娘好了?” 桃夭頷首,走到床邊坐下,再次向他道謝,“今日真是謝謝先生了。” “怎這樣客氣?!敝x珩突然伸手摸摸她空無一物的白皙耳垂,“怎么沒戴了?” 已經(jīng)躲進被窩里的桃夭抿了抿唇,“不舒服。” 謝珩替她輕輕揉捏著耳朵,“那等回長安再做新的給你?!?/br> 桃夭小聲道:“我,我不去的。” “為什么?”謝珩望著她,“你也瞧見了,你阿娘待在這里過得并不好。等到了長安,我會給她找最好的大夫來治病?!?/br> 桃夭不作聲。 謝珩見她如此固執(zhí),心里不快,背過身睡了。 次日一早,他見宋大夫在院子里喂雞,思慮片刻,將他叫到后院去,開門見山,“想必她也同你說過,我想要帶你們?nèi)ラL安?!?/br> 宋大夫頷首,“確實說了,不過我一把年紀都快入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鄉(xiāng)?!?/br> 他一句話把話堵死,謝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拂袖離去。 宋大夫追上去問:“謝先生若是喜歡她,為何不娶她,非要認她做meimei?!?/br> 謝珩沉默片刻,道:“我娶不了她。”他就不明白,做他的meimei有什么不好。去長安又有什么不好,怎他們兩個一個比一個固執(zhí)! 宋大夫見他這樣說話,哪里還有什么說。這時屋外頭建房子的人來上工,趕緊去招待了。 村里人的屋子不大,建得極快,不出兩三日就基本已經(jīng)落成。 謝珩見小寡婦日日都圍著新屋打轉(zhuǎn),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心底愈發(fā)煩躁。 回來的第三日下午,謝珩午睡醒來小寡婦又不見人,走到新屋前一看,果然瞧見她正在與那瓦匠聊上粱事宜。 他在那兒盯了好一會兒,板著臉走回院子。 原本正在院子里愜意啃桃子的齊云頓覺得手中的桃子不香了,正要走,突然聽到殿下問:“難道是孤待她不好嗎?她為何這樣固執(zhí)!” 齊云不敢開口,看了一眼剛洗棗回來的兄長。 齊悅一時也有些犯難,躊躇片刻,道:“許是娘子沒出過遠門,心里有些害怕?!?/br> “有孤護著她,有什么好怕的!” 謝珩盯著齊云手里的桃子片刻,突然想起蓮生娘說的生辰樹。 算一算日子,這兩日好像就是她來宋家的日子。 他心里一動,立刻吩咐齊云,“你去買幾株桃樹苗回來?!?/br> 這個季節(jié)哪里有桃樹苗? 齊云有些為難??杉热皇堑钕碌拿?,無論如何也得完成。于是駕著馬車立刻出了城,在城里轉(zhuǎn)了一圈實在買不到,就去別的桃園叫人挖了幾棵年初才種的充當樹苗,趕在天黑前回了宋家。 謝珩這才滿意,叫他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去。 齊云也不知他要做什么,直接擺在他門口。 次日一早,起床后的桃夭果然就瞧見門口擱著幾株小樹苗,不禁好奇,“哪里來的?” 才起床不久的宋大夫搖頭,“我起來時就在那里了?!?/br> 這時謝珩從屋里出來,輕咳一聲,道:“待會兒吃完早飯咱們一起去桃林種樹。” 桃夭愣了半晌,一臉感動,“先生是要給我栽生辰樹嗎?” 謝珩矜持頷首,“你不是說要去后山看野芍藥嗎?待會兒也可以順便去看看?!?/br> 桃夭羞怯怯看他一眼,應了聲“好?!?/br> 飯后,她迫不及待拉著謝珩去后山。 如桃夭所言,這個季節(jié)的野芍藥開得極盛,一眼望過去連成一片花海,空氣里也是醉人的花香。 桃夭愛花,愛草,愛這世間一切叫人看了心情愉悅的東西,也不怕謝珩罵他,踮起腳尖抱抱他,“先生,我今日很高興。” 謝珩摸摸她的頭,“你高興就好。” 桃夭松了手,“先生你在這里等等我好不好?”不等謝珩答應,便朝著花海深處走去。 謝珩也不知她要走什么,只瞧著一襲淺綠色裙杉的少女如同一只靈巧的小鹿一般,輕巧地在花間跳躍。不過片刻的功夫,手里捧著一大束顏色嬌艷的各色芍藥送到他面前,“先生,送給你?!?/br> 謝珩道:“哪有女子送男子花?” 她彎眉嗔笑,“從今往后就有了。” 謝珩接過來,放在鼻尖嗅了嗅,把手遞給她,“那我們?nèi)シN樹?” 桃夭沒有同他牽手,推著他的背,“先生先走,我很快就跟上來了?!?/br> 謝珩只好向前走,誰知才走了五六步,她突然喊道:“先生站著別動?!?/br> 謝珩回頭,小小的女子幾步跑過來往他背上跳。 他下意識伸手接住她,她兩條腿已經(jīng)圈住他的腰,圈著他的脖子“咯咯”笑個不停,催促,“走啊?!?/br> 謝珩環(huán)視一周,見已有路過的村民看過來,訓斥,“成何體統(tǒng),下來!” 話雖如此,可卻沒有松手。 “就不下!”桃夭在他耳邊哼唱小曲。 正是上次他拿來哄她的。 謝珩沒想到她只聽了一兩次就會了,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剛好對上她含笑的眼。 她摸摸他的耳朵,“好聽嗎?” 謝珩“嗯”了一聲,背著她向桃林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都哼著那首不知名的曲子,直到桃林到了才從他背上跳下來。 謝珩瞥了一眼眼前數(shù)以千計的桃樹,“這么多樹,你曉得原來的種在哪里?” 桃夭頷首,“當然記得啊。每一棵樹我都記得?!?/br> 謝珩原本不相信的。 她記性一向不大好。他同她共同生活近四個月,她總是丟三落四。不過是去一趟縣衙,連回客棧的路都找不到。 眼前桃樹少說有上千株,且都長得一模一樣,哪怕做了標記,又有誰真的能在半個時辰里找到幾棵一模一樣的樹。 可是她找到了,只花了兩刻鐘的時間,從一望無際的桃林里找出宋蓮生給她種的生辰樹。 每一棵上的那根枝椏上都刻了字的。 【今日給夭夭種了生辰樹,她很歡喜,說決定長大要給我做新娘子,她真傻】 …… 【夭夭今日長大了,她哭得很要緊。哭完以后她說她很快就可以給我做新娘子了,問我高不高興。我心中自是歡喜萬分,可我怕我等不到了】 …… 【我要走了,可夭夭還那樣小。很遺憾,她還是沒能給我做新娘子。無論如何,我的夭夭一定要長命百歲】 謝珩冷白的手指撫摸著到自己胸口,不同于上面端正有力的字,刻得歪歪扭扭,卻一橫一畫皆是情意的刻痕,佇立良久,直到聽到說話聲,才頭也不回地出了桃林。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齊光見他面色極其難看,忍不住走到桃樹前想要看看殿下瞧見什么那樣不高興,卻瞧見刻著極小的字。 刻在樹的頂端十分隱蔽的位置,一連七八棵桃樹上都有,若不墊著腳尖他還看不到。 而最顯眼的當屬樹干上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刻痕。 【桃夭愛蓮生】 他想起來了,小寡婦的夫君就叫蓮生。 怎么,他們以前感情這么好的嗎? 他一直以為小寡婦很喜歡很喜歡殿下的…… * 桃林外,方才忘記拿樹苗的桃夭才抱著樹苗進去,迎面就撞上從桃林里出來的謝珩。正要同他打招呼,他卻理都未理。 她不好意思地朝一旁來桃林里摘桃子的大牛嫂笑笑,“他脾氣不大好?!?/br> 大牛嫂道:“生得好些的人脾氣一般都不大好?!鳖D了頓解釋,“你除外,你是我見過生得最好看,脾氣也最好的女子?!?/br> 心不在焉地桃夭又沖她笑笑,樹苗也不種了,匆匆回家去了。 誰知才到家門口,就見院子里烏泱泱跪著一群人,唯有一個身形頎長的玉面緋袍郎君站著。 桃夭見他氣質(zhì)極清冷,偏偏一對眼眸生得嫵媚多情,不由地多看了兩眼,忐忑詢問:“這位郎君是?” 裴季澤淡淡掃了她一眼,眼神里流露出驚艷之色,不待說話,東屋書房傳來謝珩低沉的聲音。 “叫她進來?!?/br> 桃夭有些害怕地往東屋跑去,正要問謝珩屋子外頭的人是誰,卻見他手里拿著一沾血的畫軸,一旁還擱著一打開的匣子,匣子里裝著滿滿的草編螞蚱。 畫像是蓮生哥哥的,草編螞蚱也是他送的。 桃夭連忙上前從他手里搶過畫軸,展開看了看,見完好無損,這才道:“先生好端端為何要翻我東西?”明明方才還很高興的,怎么突然就變了臉。 謝珩抬起眼睫一言不發(fā)盯著她瞧,見她一臉心疼地吹了吹那幅好似被他摸臟了一樣的畫軸,喉結(jié)微微滾動。半晌,啞著嗓子問:“我馬上要走了,你跟不跟我走?” 桃夭聞言怔了一下,隨即緊緊抱著畫軸搖搖頭。 “好,很好。我去同宋大娘打個招呼?!敝x珩抬腳出了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