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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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扶著欄桿朝著姑蘇的方向看去,靜靜佇立著,半張潔白似玉的面孔隱在月光里,頎長的身影在甲板上拖出長長一道影子,顯得孤寂又哀傷。 不遠處,齊云小聲嘟噥,“若換成我,立刻叫人回姑蘇把那小寡婦綁回來!” 齊悅壓低聲音,“綁回來以后呢?再說,眼下根本就是綁不綁的事兒,殿下就是自己在跟自己鬧別扭?!?/br> 齊云不解,“別扭什么?” 齊悅挑眉,“要不,你去問問殿下?” 齊云癟癟嘴,他哪里敢問。 齊悅問:“方才送東西時見著許侍從的meimei了?” 齊云搖搖頭,“沒見著。不過聽說受了好大的驚嚇,許侍從瞧著是真疼這個meimei。我聽說當時他就拎著鞭子要去同靖王打架,只是靖王走得快,所以才沒碰上!” 齊悅道:“許侍從向來睚眥必報,恐怕回去后有得熱鬧?!?/br> * 因為桃夭受了驚嚇緣故,一夜都睡得不太安慰,夜里醒了幾次,醒來時已經(jīng)到次日晌午。 采薇見她醒了,忙服侍她起床,待她洗漱過后告訴她許鳳洲陪著太子殿下出去視察了,恐怕要過五六日回來。 “郎君的意思是先叫小姐在船艙里待著,等他回來后再陪著回去。若是姑娘悶了,可叫沈家二公子陪著姑娘出去走走?!?/br> 桃夭是個少思的人。從前成婚時聽夫君的話,如今有了哥哥便聽哥哥的話。再加上對金陵并不熟悉,也不想出去玩。 她同宋大夫還有連生娘吃過午飯后,聊了幾句后就回自己的艙房逗弄小白去了。 傍晚時沈時來看她,給她帶了金陵當?shù)氐奶禺a(chǎn),陪著她聊了幾句后便回去了。 此后五六日,沈時一得空就來陪她,若是來不了就叫人給她送各種各樣的新鮮玩意兒來。 不過幾日的功夫,一向好哄的桃夭已經(jīng)被他哄得服服帖帖,再沒了之前的拘束,就是見許鳳洲走了幾日,心里有些惦記。 直到第七日許鳳洲傍晚時終于回來,陪著她坐了一會兒便道:“今日太子殿下設宴,哥哥恐怕又不得空?!鳖D了頓,又道:”你沈二哥哥恐怕也要去?!?/br> 桃夭“嗯”了一聲,見他才不過幾日都憔悴了,也許是因為血緣的緣故,即便是什么都不記得,還是有些心疼,問:“怎么才幾日哥哥好似都瘦了,是在忙些什么?” 許鳳洲笑,“權(quán)臣自然有權(quán)臣的忙法。” 漕運改革哪是這么容易的事兒,恐怕還得很長一段時間忙。 桃夭見他是在取笑自己,癟癟嘴。 許鳳洲笑意更深,摸摸她的頭,道:“哥哥還算好的,阿寧是沒瞧著太子殿下,日夜不休,做臣子的自然也不好歇著?!?/br> 太子殿下自失蹤回來后就跟變了個人的,比從前還要沉默寡言。不只如此,一向不愛吃甜食的人竟然躲在一處偷偷吃酸梅。 他當時聞著味覺得極好,就是問他拿一顆,他好似不大高興的樣子,瞧了他數(shù)眼。 太子殿下從前出了名的大方,只要瞧上什么,同他說一聲,幾乎沒有討不來的,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小氣成這樣。 還有前些日子他們?nèi)チ算羲辈欤爻虝r瞧見他竟然正拿著草編什么東西。 他當時都驚了。 跟著太子殿下這么多年,他就好似沒什么喜好,唯一的愛好就是打馬球,除此之外不是讀書就是處理政務,后來還添了熱衷于道學的毛病,好似七情六欲都摒棄了。 他們這些伴讀同他在一起時從不敢主動提及長安新添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因為只要一提,太子殿下完全接不上話,氣氛就極尷尬。 誰知太子殿下不僅學會編東西,還主動問他,許卿瞧著可好? 根本就沒瞧出是什么東西的許鳳洲只好昧著良心說了一句“這蜻蜓不錯”,沒想到殿下的臉當時就黑了,幽幽說了句“這是螞蚱”。 總之怪叫人瘆得慌。 不過他一個男人總不好同自己的meimei講太子殿下的是非,聽見隔壁畫舫已經(jīng)傳來絲竹樂聲,道:“哥哥先去忙了?!?/br> 桃夭乖巧應下來,將他親自送出艙房,遠遠地瞧見對面燈火輝煌的畫舫上似乎來了很多人。 直到一刻鐘后隱約瞧見許鳳洲上了畫舫,才回去艙房內(nèi),去找宋大夫同蓮生娘吃晚飯去了。 晚飯過后三個人聊了約有半個小時的家常,采薇來了,附在她耳邊告訴她沈時來了。 沈二哥哥不是也去赴宴了嗎? 這么快結(jié)束了? 桃夭只好向宋大夫告辭,“沈家二哥哥來了,我去瞧瞧?!?/br> 宋大夫忙道:“那你快去瞧瞧吧?!?/br> 這幾日他瞧著那沈探花一有日就往這里跑,想來是對桃夭有意。 他瞧著人挺好的。 桃夭前腳才走,宋大夫一回頭就對上蓮生娘陰惻惻的眼神。 他心底咯噔一下,問:“你這樣瞧著我做什么?” 她眼眶驀地紅了,“你同我說老實話,桃夭是不是變心了,不要蓮生了?”若不然,那個什么探花的怎么日日都來? 一定是變心了! 這邊桃夭才入艙房,就見白芷已經(jīng)等在艙房內(nèi),手里拿著一套男子緋色的翻領袍衫。 桃夭見上頭還擱著一雙鹿皮靴子,怎么都不像是她要穿的衣裳,好奇,“這是什么?” 采薇掩嘴一笑,“這是沈二公子送來的,問娘子要不要同他游秦淮河?!边@幾日沈二公子不是出去叫人給她買蜜餞點心,就是過來同她猜謎解悶,除了眼前成了兩次婚還天真得就跟個小姑娘似的小姐,誰人不知他的心意。 恐怕人還沒到長安,兩家的親事便要定下了。 桃夭漆黑的眼眸亮了亮,“我可以穿成這樣出去玩?不是說大戶人家的禮教都很森嚴嗎?” 采薇道:“等娘子到了長安就知道,長安的女子同男子是一樣的,打馬游街,憑你想玩什么都可以?!?/br> 這個好! 桃夭很是歡喜。 若是這樣“橫著走”,那她心底也是愿意的。 采薇忙上前替她換了那套緋袍。 衣裳大小剛好合適也就算了,竟然連鞋子都剛好合適。 桃夭對著鏡子照了照,十分滿意。 采薇道:“沈家二公子是個極有心的?!?/br> 桃夭“嗯”了一聲,深以為然,“沈二哥哥確實待我極好的!” 采薇見她眼神清澈如水,顯然是沒有體會到她的意思。不過不該說的話她向來是不說的,趕緊替她梳頭。 待穿戴整齊,桃夭看著鏡子里俊俏的小郎君捂著嘴巴笑了一會兒,同采薇道:“我覺得我這樣很好看。” 這幾日相處下來,采薇知道她性子極其純真,心里高興從不吝嗇說出口的。且說話雖嬌聲嬌氣,可除了吃藥以外為人一點兒都不嬌氣,上上下下沒有不喜歡她的。 眼下又見她這樣自夸,忍不住被她逗笑,道:“那小姐還不趕緊出去給沈家二公子看看?!?/br> “說得是!”她戴好網(wǎng)帽,高高興興出門去了。 早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的沈時乍一見到著一個身著緋袍,唇紅齒白,雌雄難辨的小郎君,不由地呆住。 桃夭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粉白的頸微微低下去,“是不是不好看?” 她其實覺得自己還是很好看的。 若是不好看,那就是他沒眼光…… “很好看?!鄙驎r回過神來,先她一步上了早已經(jīng)備好的烏篷船,把手遞給她。 桃夭遲疑片刻,把手擱在他的掌心上了船。 船上瓜果點心酒水一應齊全,甚至還放了一把琴。 桃夭心想城里人游船果然很講究,只是這樣風雅的事情沈家二哥哥不該帶她來,她書倒是讀過不少,但是琴是不會的。 若是坐在那里無聊起來,指不定多吃了幾塊點心,失了體面,于是點心也不敢吃,只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神。 沈時見她不似剛出來時高興,問:“寧meimei不喜歡夜游?” 桃夭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沈二哥哥同我這樣的人出來游船定然十分無趣?!?/br> 沈時問:“何以這樣說?” “我什么都不會?!彼媲暗墓徘佥p輕嘆了一口氣,“既不會吟詩作對,也不會彈琴?!?/br> “寧meimei難道沒有看出來,我只是想安靜地同你待一會兒,”沈時被她逗笑,含笑的眼眸凝視著她,“會不會吟詩作對,附庸風雅又有什么要緊?!?/br> “真的嗎?”桃夭頓時來了精神,“沈二哥哥真沒有嫌棄我笨?” 沈時恍然大悟,“原來你這幾日不愛說話,是怕旁人嫌棄你笨?” 桃夭點點頭,“我什么都不懂。這里的一切我既瞧著新鮮,也覺得陌生。不過,我心底曉得你們是真心待我好?!?/br> “沒有關系。什么不懂二哥哥可以教你?!鄙驎r遞了一塊糕點到她唇邊,“嘗嘗可好吃?” 桃夭從他指尖拿過糕點吃了起來。 “味道如何?” “好吃。”桃夭瞇著眼睫笑,“這里也很美?!痹俸玫脑~兒她就不會說了。 今夜是月末,一抹如同彎勾一樣的月牙就這么蕩在水面上。 沈時望著身上籠了淡淡一層銀色月光,比著白日里多了幾分嫻靜淡雅的少女,笑,“確實很美?!?/br> 桃夭并未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只看著遠處的風景。 她常聽人說秦淮河一入夜整個江面上燈火通明,景色極佳??伤浦奶庫o悄悄,也不見得有多熱鬧,就只有今晚太子宴客才聽到點兒動靜,好奇,“怎么這里不如平時那樣熱鬧?” 沈時道:“太子喜靜,所以不讓喧嘩?!?/br> “怪不得?!碧邑睬浦鴮嵲谝话悖劦剿砩嫌械木葡?,好奇,“今晚沈二哥哥不去飲宴?” “去了,”沈時脫腮望著她,“覺得無趣就逃了,待會兒再回去也不遲?!?/br> 這樣的宴會光是開場恐怕都得半個時辰,他吃了幾杯酒,實在懶得應酬那些人,想著她無聊,所以陪她出來玩一會兒。 待會兒他再偷溜回去就是,想來也沒什么要緊。 桃夭不懂得官場應酬,又問:“那這衣裳靴子呢,去哪兒找得這么合適?” 自然是特地為她做的,想著總要這樣帶她出來玩,所以提前備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