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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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說“好了”,覆在眼前的大手終于松開。 她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頓時呆住。 她覺得自己誤入了螢火蟲王國。 漫天的螢火蟲,成群結(jié)隊提著它們的綠色小燈籠出來閑逛。甚至一抬手,還有螢火蟲落在她手上。 太子殿下一定是個妖精。 若不然怎么會知道人間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她心里暗暗想。 “如何?” 妖精還在蠱惑人心。 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 她在心里說了一百句“不好看”來回答他,可話到嘴邊,怕螢火蟲聽了不高興,乖乖應(yīng)了聲,“好”。 他這時翻身下馬,將她接下來,牽著她的手往山澗深處走去。 越往前走,像是越暖和,甚至還能聞到濃郁的花園,聽到水流聲。 約走了百步,視野逐漸開闊,一天然溫泉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水面上,就像是覆上了一層柔和的紗,又猶如一臉覆輕紗,身姿曼妙的仙女橫臥在此處休息。 怪道這個季節(jié)山野里還開著這樣多的花,有這樣多的螢火蟲,原來是因為有溫泉。 長安的男兒真會玩,竟然尋到這樣的好去處。 她忍不住走到溫泉旁,把手擱近溫熱的泉水里。 他在她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也不同她說話,就這么托腮望著不斷從對面飛來的螢火蟲,有一下沒一下往水里丟碎石。 兩人大概坐了約有一刻鐘,桃夭覺得同他熟了些,小心翼翼詢問,“殿下能不能將臣女的耳珰還給臣女?” 他轉(zhuǎn)過頭來,明亮如星辰的眼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從懷里摸出那對珍珠耳珰來,問:“許小姐說的是這個嗎?” “對!”桃夭盯著他掌心的耳珰,正要伸手去拿,誰知他突然握緊拳頭,順帶著,將她的手掌也握進去。 他冰涼的金絲手套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像是在逗弄她一般,“唱首小曲兒給孤聽。孤若是滿意,就還你?!?/br> 這個可惡的妖精! 桃夭只恨不得咬他一口泄泄憤。 可是一口咬下去,指不定腦袋就沒了。 她委屈地哼唱著一首桃源村當?shù)氐男『⒍紩男∏鷥航o他聽。 他不說不滿意,也不說滿意,只待她哼唱完,叫她接著唱。 一連唱了三五支小曲,他仍是不放手。 她無奈,只好哼唱先生曾唱給她聽的曲子。 他靜靜聽完,問:“誰教許小姐的?” 桃夭實話實說,“我曾經(jīng)的夫君?!?/br> 他又問起那個問題,“你喜歡他多一些,還是喜歡你現(xiàn)在這個未婚夫婿多一些?” 也許是今晚月色太美好,也許是螢火蟲太壯觀,迷了她的眼。 她不知哪里來的膽子,竟然同當朝太子說起心事。 “我那個夫君他不喜歡我。且他生了我的氣,我一直在想他為何生我的氣??墒俏姨苛?,總也想不通。”總不至于是因為她同人成婚的緣故。 他從前也一直想著幫她找贅婿來著。 說著說著月光下的少女笑了,粉腮旋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她指著天上那鉤彎月,“我那個夫君,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任憑我如何努力都夠不著?!?/br> 哪怕她成了相府小姐,她依舊覺得他高不可攀。 那樣乖巧的笑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 “也許,你的夫君也很喜歡你,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同你說。他從來沒有覺得你有錯,他只是害怕?!?/br> 害怕會像現(xiàn)在這樣,做一些荒唐的事情,放任裴季澤將她留在此處,只想要與她多待一會兒。 明知道是錯,可還是忍不住要錯下去。 桃夭驚訝地看著他,“殿下怎么知道呢?” 他卻不答她的話,只是問:“那沈家二公子呢?” “沈二哥哥?”她又笑笑,“是我覺得我只要努力一些就能配得上的人。我很喜歡。” 他聞言松開她的手。 她以為他要將耳珰還給自己,誰知他手一揮,冒著白氣兒的水面上漸起兩朵小小的水花。 月光下,臉上戴著金色面具的妖精慢條斯理的脫下自己的金絲手套,朝溫泉抬了抬下巴,“想要,自己去撈?!?/br> 桃夭氣結(jié)。 這個可惡的妖精! 枉她還剛剛還同他說心里話,他轉(zhuǎn)頭就變臉! 長安的男兒都好壞好壞的! 第51章 先生醉了 耳珰是沈二哥哥送的定情信物, 若是不見了,回頭他問起要如何交代。 桃夭彎腰褪去鞋襪就要下去溫泉去找,卻被謝珩一把拉住。 他道:“伸手?!?/br> 桃夭也不知他要作什么, 可也不敢不聽, 只好把手伸出來。 原本應(yīng)該落入水中的耳珰赫然出現(xiàn)在她手心里。 她驚訝地望著他。 他沒丟。 月光下瞧不清任何神色的男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嗤笑,“看來許小姐真得很喜歡自己的未婚夫婿。夜深了,回吧?!?/br> 待桃夭著好鞋襪, 兩人原路返回。 回到靜室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 一路上都沒有同她說過一句話的太子殿下道:“這個時辰城門已經(jīng)閉了,許小姐就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城門一開,即刻會有人送許小姐回家。許小姐放心,今夜的事情只要許小姐不說出去, 任何人都不會知曉,自然也不會對許小姐的清譽造成任何影響。” 桃夭總覺得他很難過似的,忍不住問:“臣女住了殿下的屋子, 殿下要去哪兒?” 問完又后悔,他堂堂一國太子,哪里去不得。 他回頭看她一眼,“去道觀?!毖粤T, 頭也不回走了。 空曠雅致的屋子里只剩下桃夭一個人。 她原本提著的心終于放回到肚子里,一會兒的功夫便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時窗戶外透出曦光。 守在一旁的婢女一見她醒來, 立刻服侍她起來洗漱。待她用完早飯后, 又拿來冪笠替她戴好, 將她送到馬車上。 待她回到嫁里時已經(jīng)快到晌午。 早早侯在門口的采薇同白芍一見自家小姐, 懸著的心也放回肚子里。 待她她沐浴更衣后, 采薇道:“公子正在自己的書房里等著小姐, 說讓小姐一回去就去見她?!?/br> 桃夭知道自己昨夜一夜未歸, 恐怕他都擔心死了。飯都來不及吃,就匆匆往許鳳洲的書房去了。 正在書房里同人商議公事的許鳳洲一見她回來,將人打發(fā)了去,牽著她入了書房,仔細查看后,見昨日分別前還好好的少女,眼眶微微紅,皺眉,“安樂公主是不是欺負阿寧了?” 桃夭心想她都沒見過安樂公主,又怎么會被她欺負? 想來是太子殿下為她的名聲著想,所以才找的由頭。 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搖搖頭,“就是認床,昨晚睡得有些不好?!?/br> 許鳳洲有些半信半疑。 說謝柔嘉沒欺負人,他是不怎么相信。 不過見她好端端回來也放下心來,只叮囑她若是下次再碰見謝柔嘉,一定要避開。 桃夭心里對安樂公主好奇極了,怎么哥哥這么怕她會欺負人。 只是她向來乖巧聽話,哥哥說什么都應(yīng)下來。 她又問:“哥哥昨日去吃花酒了?” 許鳳洲神色一僵,輕咳一聲,“誰告訴阿寧的?” 桃夭笑,“就是聽人順口提了一句,沈二哥哥也去了嗎?” “他敢!”許鳳洲神色一凜,“他要是敢去哥哥打斷他的腿!” 桃夭嚇了一跳。不就去吃花酒,哥哥怎么還要打斷沈二哥哥的腿呢? 她反問,“可哥哥自己又去?若是哥哥屋里的嫂嫂不高興怎么辦?” 哥哥的屋里有一女子生得極為美貌。 采薇說那是哥哥的通房,是夜里專門服侍哥哥安寢的。 許鳳洲皺眉,“一婢子怎配做阿寧的嫂嫂!阿寧——” 桃夭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往他身后往了一眼,笑,“云jiejie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