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141節(jié)
馬車在一個時辰后停下。 一臉滿足的男人替懷里臉頰潮紅,云鬢微亂,愈發(fā)嬌艷得少女整理好衣裳,親親她微腫的唇,“到了。” 她把自己的小手擱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撒嬌,“手好酸。” 他耳朵微紅,替她揉了好一會兒,這才牽著她下了馬車。 今日雖天暖,可風卻有些大。 才下馬車,夾雜著梅香的泠冽寒風撲面而來。 他趕緊替她戴好風帽,理了理微亂的鬢發(fā)。 桃夭抬起眼睫望著待自己愈發(fā)溫柔,眉眼矜貴的美貌郎君,冰涼的小手鉆進他的大氅里,圈緊他結實溫暖的腰身,墊起腳尖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嬌聲嬌氣,“三郎哥哥待我這樣好,我好喜歡?!?/br> 仍是不大習慣她在外頭這樣親昵的謝珩耳朵紅地滴血,下意識去看周圍的人,誰知一轉眼卻瞧見三千灼灼開放的紅梅前,長身鶴立著一襲白狐裘,面若冰霜的男子。 他正死死盯著自己,漆黑的眸子都要噴出火來。 謝珩面色驟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意識將懷里心愛的女子抱得更緊些。 桃夭這時也瞧見了,嚇得立刻攔在謝珩面前,向他解釋道:“哥哥不要打他,是我當初不要他的,不管他的事!” 第68章 我有話對寧寧說 許鳳洲心中一直覺得奇怪, 長安貴女如云,其中并不缺美貌出眾的女子。 便是自己的meimei生得再美,也不可能讓一向清心寡欲且極其注重名聲的太子殿下只見過一面就喜歡到到連臉都不要, 去同一個臣子搶奪未婚妻的地步。 如今見了才知曉, 原來他就是那個已經“死”了的贅婿。 想來當時他定是拋棄了自己的meimei, 后來回長安與meimei重逢后又后悔了,是以不顧一切的想要搶回來。 仔細想想,那日給meimei舉辦相親宴, 從不喜參加宴會的太子竟然風塵仆仆地趕來。 在球場同沈時進行擊鞠比賽時,想要沈時用發(fā)簪做彩頭,不僅如此,后來更是將沈時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無非是因為那發(fā)簪是自己meimei所贈,他打翻了醋壇子。 一心撲在政務上面,連哪家貴女的名字恐怕都叫不出來的男人曾經多次詢問自己meimei的婚事, 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特地將自己叫來詢問沈時職務的問題,便是知曉自己不舍得自己的meimei同沈時外放吃苦,聯(lián)同裴季澤給自己下套,讓自己主動開口提出將沈時留在長安, 這樣自己便不會起疑心,還會極力促成此事。 這個滿腹心機的男人將自己的政治手段傾盡數(shù)用在心思單純的meimei身上, 一邊用自己太子的身份逼地沈時退了婚, 一邊又用贅婿的身份哄得他meimei神魂顛倒, 沒名沒份的同他躲到燕子巷傻呵呵過日子。 他瞧著meimei方才從馬車里下來時眉眼含春, 云鬢微亂的模樣, 身為一個男人又如何不曉得方才二人馬車里做什么。 許鳳洲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只恨不得上去狠狠揍他一頓出出氣。 可若是此刻拆穿他的身份, 叫方才還一臉嬌羞主動抱著他親的meimei情何以堪! 自己最害怕的太子殿下竟然就是自己的枕邊人。 可不拆穿他,心中窩了一肚子氣。 還不等許鳳洲做出決斷,謝珩已經不動聲色地將攔在自己跟前的桃夭拉到自己身后,主動開了口,“敬臣兄,好久不見了?!?/br> 敬臣是許鳳洲的字, 這話是在提醒許鳳洲不要說出他的身份。 meimei說得對,這個不要臉的假道學! 許鳳洲瞥了一眼天真無辜,還在極力維護他的meimei,將心中那口惡氣強壓下去,冷冷道:“確實好久不見,不知謝三公子怎么會同我meimei在一起?” 絲毫沒有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暗流涌動的桃夭驚訝瞪大眼睛,“哥哥同三郎認識?” 許鳳洲陰惻惻道:“非但認識,還熟得很!” 謝珩神色淡淡:“既然來了,敬臣兄不如一同進去賞梅,有什么話咱們待會兒可以好好說?!?/br> 許鳳洲知曉他是在暗示自己,自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br> 桃夭本以為自家哥哥見到三郎定然會動手打人,不曾想哥哥非但認識哥哥,好似還同他交情很深的模樣,心里稀奇地很。 不過她見哥哥不打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望向謝珩,“三郎的手心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她覺得手心都濕了,正要松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眉眼矜貴的郎君輕聲道:“有些熱,咱們進去吧。” 桃夭“嗯”了一聲,同他手牽著手要進去,卻被許鳳洲叫住。 許鳳洲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斜了一眼謝珩,道:“阿寧過來哥哥這里。 桃夭有些遲疑地要松開謝珩的手,謝珩卻不肯松開,微瞇著眼眸望著許鳳洲。 許鳳洲再次道:“寧寧過來哥哥這里?!?/br> 桃夭安撫似的對謝珩說:“我同我哥哥說兩句話先?!?/br> 哥哥沒有動手已經比她想得好,萬不能再惹哥哥不高興。 謝珩只好松開了她的手,見不遠處路過的男子總朝她看來,冷冷掃了他們一眼,用風帽將她的小臉遮更嚴實些。 她抬起眼睫笑瞇瞇地望著他,“三郎真好?!毖粤T,走到一臉陰沉的許鳳洲跟前,同他一起入了梅園。走了沒幾步,見謝珩并沒有跟上來,回眸一看,只見一襲墨狐大氅,容顏如玉的美貌郎君面無表情地佇立站在一株紅梅樹前,將身后競相開放的灼灼紅梅都比了下去。 她蹙了蹙眉尖,“三郎怎么不走?” 謝珩這才抬腳跟上去。 心思各異的三人入了梅園,真心賞花的卻只有桃夭一個。原本許鳳洲還非要同桃夭走在一塊,時不時拿眼睛斜一眼謝珩。 可走著走著,不知怎么桃夭又同謝珩走到一塊去,將許鳳洲甩到一旁去。他見走在前頭的兩人邊走邊聊,旁若無人的親親我我,心底更加不痛快。 前些日子才下過一場雪,今日天氣晴好,雪粉化作晶瑩剔透的水珠,覆蓋在極艷麗的梅花上。 桃夭同謝珩感慨,“這里真美。” “寧寧喜歡就好?!?/br> 謝珩與她越挨越近,順其自然地將與她手指緊扣,“待到春天天氣晴好些,我?guī)闳タ瓷炙幒貌缓茫咳羰堑搅讼募?,咱們去可以去賞荷花,秋天咱們可以去西山看楓葉,順便打獵。寧寧喜歡嗎?” 上次去江南未來得及告訴她的話,這次想要同她說一說。 桃夭瞇著眼睛笑,“三郎今日好像話格外多?!?/br> 他卻鄭重告訴她,“寧寧,長安其實也很好的?!?/br> 最主要長安有個謝三郎想同她過一輩子。 不是東宮太子謝珩,只是她的三郎。 桃夭乖巧“嗯”了一聲,“我曉得?!币娮笥覠o人,想要親親他,才踮起腳尖,突然聽到有人輕咳一聲,嚇了一跳,回眸一看,只見自己的哥哥正在不遠處望著自己,頓時面紅耳赤。 雖她經常做這種事,可是當著自己哥哥總有些不好意思。 許鳳洲瞧著自己被謝珩哄得魂兒都沒了的meimei,心中愈發(fā)憋悶。 桃夭微微低下羞得緋紅的頸。 誰知這時突然有人在自己的臉頰親了一下。 她猛地抬起眼睫。卻見身旁的男人耳朵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白皙的耳朵紅得滴出血來。 她楞了一下,捂著嘴偷偷傻傻笑起來。 在里頭走一圈,就連身上都沾染了梅香。 他替她理理微亂的鬢發(fā),輕聲道:“高興我這樣待你嗎?” 她“嗯”了一聲,“高興。” “那咱們去茶室休息吧?!?/br> 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些,向不遠處隱在梅林,修建得極其雅致的茶室走去。 不遠處的許鳳洲見著從前何等矜持的男子如今真是連臉都不要了,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沒有法子,只好跟了上去。 長安城內幾乎無人不識許鳳洲,且他從前同云晴來過這里一次,守在門口的侍者一眼便認出他來,又見他身旁還有一位一襲墨狐大氅,貴氣逼人的美貌郎君同一位身著火紅大氅,生得烏發(fā)雪膚,明艷動人的少女手牽著手進來,一時也不曉得是長安城內哪家的郎君小姐一時看呆了眼睛。 只怕是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相配的人! 直到許鳳洲不悅地瞪了侍者一眼,侍者立刻躬身行禮,將一行人迎入專門招待貴賓的茶室內。 一入茶室,里頭裹著淡雅熏香的暖意撲面而來,驅走了身上的寒氣。 侍者幫他三人解了身上的氅衣,不多時的功夫,矮幾上已經擺了幾樣精致的點心。 謝珩知曉桃夭一向不愛吃茶,吩咐侍者拿一盞熱牛乳,又夾了一塊制成梅花狀的點心旁若無人的遞到桃夭唇邊,“嘗嘗?” 桃夭咬了一口,頓時眼前一亮。待一整塊糕點吃完,她又吃了一口牛乳,笑,“真不錯,有股梅花的香氣在里頭?!?/br> 謝珩見她嘴角沾了一點兒奶漬,極其自然地伸出沾了梅香的指尖替她揩去。 這些事情倒像是做慣了的,一點兒也不顯得生疏。 她彎眉嗔笑,“三郎真好。” 踞坐在他二人對面的許鳳洲將他二人旁若無人的親密盡收眼底,不知怎的,覺得自己多余得很。 他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全,心道若非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坐在自己對面,貼心服侍一女子的俊雅美貌郎君是東宮那個待人極其疏離冷淡,一向殺伐決斷的太子殿下。 他自然瞧得出來謝珩是真心喜歡她meimei,可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實在心里憋悶。 尤其是自己的meimei尚被他蒙在鼓里,哪里曉得眼前這個同她千萬好,萬般愛的“贅婿”,就是她口中那個十分討厭的“假道學”太子! 他愈想心底愈生氣,拿眼睛橫了謝珩數(shù)眼。 誰知謝珩看也未看他,反倒是自己的meimei看自己的眼神幽怨起來,好似他欺負了她的“贅婿”。 謝珩這時看了一眼正準備煎茶的侍者,“出去吧。” 那侍者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謝珩則親自動手煎茶。 捧著熱乎乎的牛乳,小口小口抿著的桃夭則一臉溫柔地望著他。 在她眼底,眼前的男人不僅生得好,舉手投足之間亦是雅到極致。 許鳳洲愈發(fā)覺得自己多余,不知怎么就想到那狠心的女人來,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待找到她人,看他怎么收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