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週二的放學(xué)，在我步出教室前，被一位同班男同學(xué)給攔住。

    「祈恆！去哪?。俊?/br>
    看著那位同學(xué)，我淡漠回答：「回家，不然還能去哪？」

    「我聽維媞說了，你最近似乎接了家教的工作，難怪每個星期二都走得如此匆忙！真不愧是學(xué)校的學(xué)霸！」他冷不防調(diào)侃道，我并沒有多做任何回應(yīng)。

    「但是……說是做家教為何上禮拜二我會在火車站那附近看見你呢？」感受到這位同學(xué)銳利的眼神，我的腳步漸漸緩了下來。

    我和這位同學(xué)的交情并不算好，但也不算不好，當(dāng)他今天主動上前和我搭話，大抵猜到有不好的目的。

    「因為那位學(xué)生的家就在火車站附近?！刮也换挪幻Φ鼗卮?，「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語畢對其不予理會繼續(xù)走我自己的路。

    「維媞跟我說你的學(xué)生是小學(xué)生，可是……」他微微提高他的音量，「為甚么你身旁的那個學(xué)生卻是穿著我們學(xué)校制服的女生呢？」

    我停下腳步，「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我回頭瞪向他。

    「沒什么，只是彼此彼此。」他嘻笑著，用令人不悅的語氣說：「我更正一下剛才的話，說是火車站附近有點不太對，應(yīng)該說是暗巷的某間汽車旅館?！顾室饨档退囊袅?。

    「既然看見我，為何不上前打聲招呼？」我露出笑容反問他，我了解他剛才那句彼此彼此的含意。

    「因為身邊有女伴，不太好上前去打聲招呼?！顾麪N笑，「畢竟祈恆長這么帥，就怕我的魅力被你硬生生給比過，搶走我的風(fēng)采?！?/br>
    他雖然笑著，語調(diào)卻是滿滿的諷刺意味。

    這位長相不遜的男同學(xué)有位正牌女友，而他跟女友在學(xué)校也是出了名的情侶。

    方才他說的話里提及的是女伴，可見他今天來找我只是在試探我那天是否也有看見他。

    當(dāng)然，這么多人群中，我沒有義務(wù)要注意到他，所以我故意假裝我有看到他這件事。

    「我們是同伴，對吧？」他來到我身旁，悄聲地在我耳邊說。

    「你的名聲，我其實從很多女伴那里聽來許多小八卦?！顾咴谖业呐赃叄钪业氖指裢獾刂?，「你私下也是挺會玩，要不是湯維媞綁著你，或許你現(xiàn)在就會自由許多?！?/br>
    「所以呢？羨慕嗎？」我瞪向他。

    他聳了聳肩，「不羨慕，只要想到你有一個像湯維媞一樣佔有慾如此強(qiáng)的女友，我就替你感到可憐?！?/br>
    「最近很多同學(xué)都說你變了?！顾f，「維媞也這么說，每個人都在讚嘆愛情真?zhèn)ゴ蟮臅r候，只有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真正讓你變的不是湯維媞，而是那個被你藏起來的女孩?！?/br>
    我不慍不怒地看著他，努力佯裝不在乎。

    「我不會說出去的。」他走之前拍了拍我的肩，「畢竟我們是同伴。我只是想要勸你，最后把自己的感情給搞清楚，不然到時候會失去最想要的那一個。」

    等到他的腳步聲走遠(yuǎn)后，我才離開。

    真是狗屁話。

    不會的，我不會失去。我不會失去黎茵媛……不會的……

    那一天因為考試的緣故，本不打算出現(xiàn)在火車站的我，最后還是前去那里。

    然而那天晚上，黎茵媛并沒有出現(xiàn)。

    手里轉(zhuǎn)著筆，完全無法將心思放在眼前參考書里的所有文字。

    然而我卻無法聯(lián)絡(luò)上黎茵媛，在學(xué)校里也沒辦法主動去找她，雖然會在學(xué)校碰上面。

    但最近的黎茵媛，不知怎地跟她平常的作息有所出入，行為甚至有些古怪，總是躲躲藏藏的。

    察覺到異狀后，注意周遭是否無人的我故意跟在她的后面，發(fā)現(xiàn)了她藏著的事情。

    「原來……你最近都在搞這個啊……」當(dāng)我的聲音一響起，黎茵媛立刻回頭并且站起，企圖用自己的身體把那玩意給擋住。

    「不用遮，我都看到了。」我一步一步走近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條甩動的尾巴，「學(xué)校有條不準(zhǔn)養(yǎng)動物的規(guī)定，我想你應(yīng)該不可能不知道吧？」

    「對不起……」她低下頭來向我道歉。

    看著這樣的她，我并不是很愉快，「為甚么禮拜二沒有出現(xiàn)？」我問她。

    她躊躇半晌后才回答我，「我想說學(xué)測不是快到了嗎？就不打擾你……而且你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領(lǐng)結(jié)，將她整個人用力拉近我的面前。

    「……學(xué)長？」她眼神里充滿恐慌，那是對我的恐懼。

    我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審問她：「甚么時候變成你決定要不要見面了？」

    「……對不起?！顾f，彷彿快哭似地，「下次……不會了。」

    我放開她后，馬上把她拉入我懷中，像平常一樣輕撫她的頭發(fā)，并且在她耳邊囁嚅：「知道錯就好?！?/br>
    抱著她的身體在顫抖著……對我感受到恐懼嗎？

    我很可怕對吧？

    「明天同一個時間同個地點見?！刮曳砰_她看向那隻楚楚可憐的貓咪，「還有盡快把這隻貓咪的事情解決，到時候被學(xué)校發(fā)現(xiàn)的話，我就只好聽從學(xué)校指令處理，知道嗎？」

    「嗯?！顾喡缘鼗貞?yīng)我。

    當(dāng)我準(zhǔn)備離開時，后方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嗨！抱歉來晚了……每次的社團(tuán)會議都很會拖時間?！?/br>
    這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誰，我停下腳步。

    「顧禹墨？你怎么……」

    顧禹墨？為甚么他們兩個會認(rèn)識……等等，黎茵媛說她是五班的。

    而顧禹墨他也是五班的。該死，為什么當(dāng)時我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

    就在我思考這些的時候，他們倆的對話一字一句傳入我的耳里。

    「說什么？你剛在跟誰講話嗎？」

    「我在跟花花自言自語啊……幸好你沒聽到要不然又會被你笑?！?/br>
    「好可惜喔！如果被我聽到，我就會偷偷錄下來?！?/br>
    「喵嗚～」

    黎茵媛的笑聲，充滿活力的語氣，我已經(jīng)多久沒有聽到了。

    而她此時此刻正用著這份感情，在和我最討厭的人對話。

    在那個人面前嶄露出只專屬于我的笑容……

    不自覺地握緊雙拳，霎那間我想起了我和她約定出游的那天。

    『但因為禹墨生病了，他昨晚住在醫(yī)院里，直到剛才都是由他同學(xué)照顧他。』

    『這有點說來話長……昨天有個朋友出了事在醫(yī)院，因為他沒有家人所以我過去醫(yī)院陪他直到早上六點才回家……』

    「原來如此……」我忍住笑意，卻還是為自己感到可笑，「那位朋友就是顧禹墨嗎？」

    之后我去到醫(yī)院再次確認(rèn)，那天黎茵媛口中的朋友，就是顧禹墨。

    到了約定時間我比平常還要早到，也沒有回去家里將衣服換下。

    我冷冷地望著朝我走來的黎茵媛，她今天明顯有特地打扮一番，就跟那天一樣。

    為甚么你還能若無其事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要是如果昨天我沒有撞見你和顧禹墨的話，你是不是就會瞞著我一輩子？

    「走吧……」

    「嗯?！?/br>
    去旅館的路上，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對話。

    直到進(jìn)入房間，壓抑在心中的怒氣發(fā)洩在手中的鑰匙，我用力將其丟向化妝臺。

    我轉(zhuǎn)身瞪著黎茵媛，「我問你……你和顧禹墨是甚么關(guān)係？」

    當(dāng)我這樣問她時，她表情變了。

    她驚愕地看著我，遲遲沒有做出回應(yīng)。

    「同班同學(xué)……算朋友吧……怎么了嗎？」

    朋友嗎？

    我微微一笑：「沒什么，只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加一條規(guī)定……不準(zhǔn)跟除了我以外的男生有任何接觸?！?/br>
    「咦？」

    「要是被我抓到，知道會有甚么下場吧？」我瞇起雙眼笑著，然后慢慢解開我制服上的領(lǐng)帶。

    「明白，知道了?！?/br>
    「還有……上次你說你陪一個朋友在醫(yī)院，那個朋友是顧禹墨？」

    黎茵媛不自覺地把眼神給移開，我等待她的回答。

    「回答我，還有看著我?！刮夷笞∷南掳停蛔屗颖芪业难凵?。

    她面容膽怯，上下唇顫抖地說：「……嗯，是他?！?/br>
    很好，是實話呢……

    要是如果是謊言的話……我會對你很失望的。

    我放開她，用領(lǐng)帶蒙住她的雙眼，「沒有說謊呢……真乖?！?/br>
    「我們很久沒做了對吧？」我柔聲地在她耳邊細(xì)語道，「今天就把之前的份都一併解決，所以就玩刺激點……」

    語落我用力一咬，在她的耳朵那兒留下我的齒痕。

    「今天的你，甚么也不能做。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只要發(fā)出聲音我就會懲罰你?！刮沂鹚念^發(fā)，因為她這樣子很美，我很喜歡。

    「還有也不能喊停，一切都由我做主?！?/br>
    「知道了嗎？」我輕吻著她的脖子，她深呼吸一口氣后頷首。

    那一晚的我們，十分美好。

    她的呻吟聲，是有史以來最悅耳的。

    而在她全身那些數(shù)不清的齒痕，是我看過最美的一幅畫……

    我愿意做一個壞人，就只為了……讓你留在我身邊讓你哪都不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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