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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舒服,連叱羅杜文也忍不住沉醉其間。 冬日飲馬奶酒,吃炙rou,看著殷殷的美人兒,自然是人間天堂一樣的受用了! 而在皇后所居的宮內,炭火發(fā)出燥熱的氣息,夾雜著香料味,反而覺得刺鼻。供奉雖然不菲,可是心情糟糕,哪還有享樂的興趣? 皇后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眼皮子一陣陣抽搐,她摁著眼皮揉了揉,自嘆地苦笑:“老話說右眼跳災,我看我接下來要難捱了?!?/br> “他這步棋走得真是膽大包天,大家都以為宥連被打傷在王府養(yǎng)病,哪個曉得居然悄悄就去了柔然?!被屎笳f道,“這對父子,殊不可解。” 過了一會兒,她又悟過來一般笑:“其實也不難懂,他那個狐疑性子,必然是疑上宮里或朝廷的誰了。” 她身邊的宮女小心地說:“五皇子這一出戲一唱,是不是也有所圖謀?皇后原想著扶持他,這么看來不大可能了吧?” 皇后嘆息著:“宥連已經被他父汗收服了罷?肯挨那么狠的一頓打,再帶著傷為他父汗賣命!我這里晚了一步,除卻太子,無人可用。” 宮女低聲道:“太子惶惶不可終日已經很久了,這幾日趁大汗高興,他勘勘地送了不少美酒奉承,聽說今日大汗就醉倒在毓秀宮,咱們可要約太子一面?” 皇后搖搖頭:“宮里我雖有些人,到底不及他的眼線多。上次死了一個總管,誰還敢輕舉妄動。再說,太子無能,我安排布置好了,叫他照做就行。只是宮內禁軍,畢竟還是聽命于大汗的,不找著替罪羊,我們也動用不了。還有宮外的布置,我也只有靠我娘家的人,區(qū)區(qū)十來萬,又素來被他打壓,只怕也是險中之險?!?/br> “可是怎么辦呢?”她目中含淚,“這么多年夫妻,我對他有感情,他對我卻沒有。我由妾而妻,卻都只是占個名分而已。他那日對我說的話外之音,我也明白了,宥連獲寵,他又想起了那個人,想起了那個人,翻攪起了心里的哀傷和惱恨,未免又要想著找發(fā)泄火氣的罪人——要是他想通了,我就萬劫不復,素和就萬劫不復,我們賀蘭氏大約也就萬劫不復了?!?/br> 恰如火中取栗,難是難到極處,但是再不動手,機會轉瞬即逝,李耶若一旦生子,地位直逼中宮;而羅逾立功后,必得皇帝重用,他的心思也會逆轉;而太子一旦被廢,皇后手里的最后一個卒子也沒有用了。 皇后最后說:“馬上要過年了,宮里四處要清理,這樣的臟活兒,李耶若是不會去折騰的。只有我了?!?/br> 她最后看了信任的宮女一眼:“大家都警醒著點,特別是我去掖庭牢房的時候,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消息不通,是最急煞人的,偏偏大風雪的天氣,鴿子也難飛行,楊盼望眼欲穿,得來的消息零零總總,還是從刺史府、令尹府,乃至街市上等地方聽來的,拼湊一番后,只大概知道北邊一線的仗打得兇險,柔然小皇子與羅逾包抄柔然汗,柔然汗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少不得以命相搏。所以有沒有打完,最后誰勝誰負就沒有人知道了。 “公主!”可兒奔進她的屋子,匆忙得氣喘連連,好在還警惕,關了門,查看了各處的窗戶,和她在梢間里悄悄說,“阿蠻那里,有一只鴿子不對!” “就是說她又放回了這里的鴿子,而收到了其他鴿子?”楊盼問,“你快說,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鴿子腿上綁的消息有沒有截下來?” 可兒平了平呼吸,說:“可不是!她屋子里原來那只灰毛綠尾巴的鴿子不見了,變成了一只白鴿!阿蠻現(xiàn)在還被我扯著給貓兒拌食,我看她急躁的模樣,一會兒就要望一下原來住的院子,一會兒就要望一下,便知道她急著回去看鴿子腿上的消息!” 楊盼道:“事不宜遲。你趕緊從院子后頭角門出去,搶在她前面,把那只白鴿身上的信兒給弄過來!” 可兒點點頭,從熏籠邊捉了一只長毛的白貓,不顧貓兒的折騰撓抓,一把拎著后脖子拎到外頭去了。 可兒和以前的楊盼是一個風格,風風火火的。楊盼在正門院子里都能聽見側院里撲騰的動靜,還聽見她所帶來的其他侍女在阻止阿蠻:“哎!這只貓的食料才放了一半。阿蠻妹子你知道的,咱們這位公主愛貓如命,若是怠慢了她的貓……” 阿蠻強作鎮(zhèn)定:“啊呀,喂貓的事你們就不能搭搭手么?我聽見我那里的鳥兒在叫,指不定有哪只野貓竄過去了,我養(yǎng)的那么多鳥,可經不起野貓那么兇的抓撓!我去去就來?!?/br> 她名義上是扶風王帶來的侍女,主子不同,彼此間不太好強迫,楊盼雖有些擔心,也只好靜靜地聽著動靜,過了一會兒才起身到外頭,故意問:“咦,貓食盤子里怎么一半是空的?” 側耳一會兒又問:“隔壁是什么動靜?” 侍女們答道:“剛剛聽見那里鳥兒在叫,在撲騰,不知道是不是阿蠻養(yǎng)的鳥兒們被野貓盯上了。阿蠻心里急,就過去瞧瞧情況了?!?/br> 楊盼故意大聲說:“既然她是要緊的事,自然是得顧著。我熟悉貓的性子,我過去看看,能不能有幫得上忙的。” 她大方落落折入兩位平城來的侍女的小院落。閉合的廊道中間掛著許多鳥籠,最頂端的鴿房分成一格一格的,適合鴿子的生活習性。她的大白貓做完壞事,早已逃之夭夭,唯余一地的鳥毛兒還在飛旋打轉兒,鴿籠前一攤血,死了的大白鴿躺在血泊里。其他鳥兒們在籠子里驚恐地叫著,撲棱著翅膀,撞得籠子“砰砰”響。 阿蠻臉色極其難看,瞧著這只白鴿,也不做聲。一旁可兒正在勸她:“……別難過了,雖然是你的愛物,但是架不住這些牲畜哪里曉得!入了春我陪你去挑些更好的鴿子?!?/br> 她見到楊盼,先微微一笑使了個眼色,才失驚打怪說:“啊呀,公主怎么來了?” 阿蠻抬頭望了楊盼一眼,低頭斂衽問安。 楊盼看了看地上的死鴿子,嘆口氣道:“可惜了的!是哪只貓做的壞事?我回去要揍它呢!” 阿蠻勉強笑了笑:“公主的貓都是寶貝,何足為一只鴿子動手?算了吧,開了春,奴婢再去買一只?!毖劬χ蓖励澴幽_上脧:那里有個小小的金屬環(huán),是放帛書的,現(xiàn)在應該是空空如也。 楊盼心里一陣興奮,面子不顯,又安慰了阿蠻幾句,才跟著可兒回到自己的屋子那兒。 “快!讓我看看帛書上寫了啥!” 楊盼一把搶過帛書,剝掉火漆,但很快看得面色凝重起來。 “寫了啥?”可兒不由也問,然后擺擺手說,“公主您看就好,奴婢不該問?!?/br> 楊盼捏著帛書,聲音空落落的:“帛書上說深秋歲決,犯巫蠱之過的皇甫中式將行賜死。而逾郎得知消息之后擅調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