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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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討厭命格老頭兒是有來由的。 六千年前本君曾被命格星君陰過一回,當(dāng)時本君隨蒼黎帝座下凡,在瑯琊山閉關(guān)修煉。 帝座第一回下凡歷劫,最終就是在瑯琊山飛升,對瑯琊山自然有特殊的感情存在。而本君第一次同帝座相見也是在瑯琊山,于本君言,自然也有股特殊情感。 帝座飛昇后,雖有景晨宮可住,仍時不時就會到瑯琊山練劍修行,偶爾聆聽人間憂愁煩擾,為村民施法保其一家大小平安。因?yàn)樘貏e靈驗(yàn),有心人便特意籌錢,在帝座常閉關(guān)的山洞口修筑一座小廟,插上三炷香,擺上鮮果米糧。 我隨帝座修煉,嘴饞難耐時,就會到洞口叼一兩顆果子走,甚是方便。 本君猶記得那是帝座修煉的第四日。 外頭天氣極好,風(fēng)和日麗,陽光普照,天空清澈的沒有一絲云毫。 本君壓抑不住玩興,趁帝座入定出神時,還原真身,躡手躡腳走出洞xue,一踏上青草地,滿面春風(fēng),忍不住撒開腿奔跑。當(dāng)時正是夏末秋初之際,琉璃果已轉(zhuǎn)為成熟的暗紅色,剖開來汁液金黃,味道酸甜適中,嚐起來再可口不過。 當(dāng)然,彼時的我已不如以往,是個會蒐羅全瑯琊山琉璃果,一次大快朵頤,那般自私無知的小狐貍了。經(jīng)過帝座三番兩次的諄諄教誨,本君已然明瞭忍得一時,可換得一世的道理,按我絞盡腦汁后理解的意思便是——我忍一時不吃琉璃果,可以換得一世的仙德。 既然本君已經(jīng)在求道成仙的路上精進(jìn),自然要學(xué)帝座把目光放遠(yuǎn)些。 我不只不自個兒食完,我還摘下來分送給山里的飛禽走獸。 瞧那些幼獸窩在一起嗷嗷待哺,嚎叫聲都變得瘖啞如悲鳴,本君心懷仁慈,便將那琉璃果送到他們窩中,無論是在懸崖高樹上的幼鷹或埋在深洞里的鼠鼴,本君皆一視同仁,不辭辛勞在其巢xue丟下若干果實(shí)。 唯有那蹭過本君狐貍屁股的好色山豬,本君一概不予理會。偏偏牠總愛跟著本君,惹得本君不得不想法子嚇唬嚇唬牠,我弓起背脊正在回想帝座上回教我的仙術(shù)咒語。 驀地,老天似是聽見我的心聲,剎那狂風(fēng)大作,烏云密佈,紫色閃電蜿蜒如蜈蚣,啪嚓一聲,劈在草地上,燒出一個大洞,發(fā)出苦澀的焦味。那山豬驚得拔腿狂逃,本君挑眉,搖搖尾巴,心中沾沾自喜,忽爾,另一道閃電劈在本君咫尺面前。 不對,這閃電不是本君召來的,是瞄準(zhǔn)本君來的! 會意過來的同時,我本能的向前跑,又一道閃電劈在本君方才蹲坐的位子上,飄散陣陣濃煙。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是會劈掉狐命的。 我發(fā)狂似的奔跑,那閃電的速度極快,我一連幾個左右閃避才能倖免于難,得快點(diǎn)回到帝座身邊才是。我滿心全是這個念頭。我還要成仙,還要保護(hù)帝座,與帝座度過長長久久的歲月。 躲進(jìn)離洞口不遠(yuǎn)的樹林時,一道紫色雷電劃破天際,白光照耀大地,亮得叫人睜不開眼。 爾后,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在我頭上炸裂開來。 我緊閉雙眼,忍不住滾下幾滴淚珠,沒料到最后的最后,本君竟還是沒能見到帝座最后一面。 過了半晌,了無動靜,我微微睜開一隻眼睛,以為自己會見著森嚴(yán)的閻羅殿,眼前卻是帝座的青色錦袍,秀逸的面容浮起淺淺一笑,好聽的聲音道:「可嚇壞你了?」 豈止是嚇壞了? 我淚眼汪汪,立馬變成人形撲到帝座懷里,抱住帝座欣喜之際,又兩道閃電從天而降,就要劈在我和帝座頭上。我方寸大亂,帝座反身護(hù)住我,擋在我上頭以仙身承受轟鳴雷擊。 后來元虛上神同我說,那紫色雷電不是普通雷擊,是每隻仙狐成仙時都要渡過的五雷天劫。 但按理,我是養(yǎng)在帝座門下的仙狐,天庭的仙狐較地上的狐仙吃香,不需受這劫難之苦??赡窃撍赖拿窭项^兒只聽聞我勤奮修煉,極欲成仙的小道消息,沒有多加查證,便草草在簿冊上排了這場天劫。 天劫不使人遭難便不會停下來。 帝座深知此難,仍以己身為我渡過劫數(shù)。當(dāng)時,帝座閉關(guān)修煉至一半便來尋我,正是法力虛弱時,遭此兩道雷擊,帝座當(dāng)場咳血倒下,在景晨宮躺了整整十五日才甦醒。 那十五日,本君擔(dān)驚受怕,一刻都不敢闔眼,日日勤唸法號,祈求帝座早點(diǎn)睜眼,若往常那般悠然微笑,喚我一聲「阿寧。」 只要帝座醒來,我就再也不會私自離開帝座身邊。 而此時此刻看見溫言胸口的兩道十字疤,我不由得想起過往。 帝座甦醒后,仙身法力一切如常,唯有胸前的兩道疤,無論元虛上神找來任何神丹妙藥都無法消除。每每窩在帝座懷里見著,本君心里就疼痛萬分,伸手去摸那張牙舞爪的疤痕,那時帝座察覺,總會揉揉我的發(fā)絲,在我額角落下一吻。 不曾與我冷眉以對,冷嘲熱諷,更不曾對我大呼小叫,像在使喚仙獸。 他始終待我如其他神仙,不是什么紫鳶狐,什么奇珍異獸,只是郎寧,只是阿寧。 想起帝座,我不自覺眼眶生淚,淚珠在臉龐滑下一道淚痕。 溫言見我流淚,登時倉皇所措,松開原本緊抓的手,茫然的瞅著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支支吾吾半天,才吐了句:「??真、真弄疼你了?」 他左半身裸露在外,伸手就要拭過我臉上的淚。 我鬼使神差似的,貼上他的胸口,在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上落下一個吻,接著攬住他的后頸往下拉,吻上他的唇。 起初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我一人在舔吻,然后換來他狂風(fēng)暴雨似的啃咬。 忘了我們是誰先脫誰的衣衫,只知他橫抱起我放到床榻上,我順勢踢開那據(jù)說價值連城可比和氏璧的鳳冠,解開他的腰帶,他拆下我的發(fā)簪,松開發(fā)髻,霎時銀發(fā)如瀑,與他的黑發(fā)交合,披散在枕上,似夜空里的繁星熠熠。 將那些勿動凡心的耳提面命全拋諸腦后,我伸舌靈巧地挑逗他敏感柔軟的舌尖,手由上往下探去,輕輕撫摸那精實(shí)滑膩的肌膚,若有似無,意猶未盡時便離開。惹得他不滿的扣住我的手腕,手心緊緊貼在他身上。感受原先寒氣濃重的身子漸漸變得熾熱,也染上了我,骨子變得酥軟,薰香漸濃,彤云的床幔落下,遮住里頭所有旖旎風(fēng)光,隔出一片天地,彷彿這世上再無他人,直至我倆如水rujiao融。 就像他當(dāng)時在亭中屈膝所言,白頭偕老永不分離,從此再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