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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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組密碼讓夏爾雅困擾了一整晚。 站在車時勛家門前,她猶豫許久,最后還是按了門鈴。 無人回應(yīng)。 夏爾雅皺眉,又按了一次,還是沒有人來應(yīng)門,然后她想起了昨晚他說過的話,「如果明天按門鈴我沒有回應(yīng),就直接開門進來吧?!?/br> 彷彿早就料到自己沒辦法應(yīng)門。 瞳孔輕凜,夏爾雅連忙輸入密碼開門,門后闃暗一片,不見任何光亮。 「車先生?」 夏爾雅走入屋里,就著走廊外的光線找到電源開關(guān),伸手點亮燈光,帶上門后又重新巡視屋內(nèi)一周,幾日前看見的紙箱依舊堆放在原處未拆封,整間屋子像是沒住人。 她走前幾步,在沙發(fā)上看見了他,也在一旁的桌上看見了水杯和藥錠。 心一沉,夏爾雅快步上前,在沙發(fā)旁蹲了下來,伸手去探他的額,溫度高得嚇人。 「車時勛,你醒醒?!?/br> 男人悶哼了聲,眉宇鎖得更緊。 「車時勛,你在發(fā)燒,我送你去醫(yī)院好嗎?」知道他還有意識,夏爾雅轉(zhuǎn)而去撫他的頰,指尖稍微施了點力,好讓他能把注意力放在她說的話上。 車時勛搖頭,呼息沉重還燙,薄唇動了下,勉強擠出一個音。 「水??(?…)」 聽聞,夏爾雅將他撐起,拿來水杯湊到他唇邊。 男人眼瞼半闔,使勁將身子撐起,艱難地抿了一口水,吞嚥后就倒向椅背。 「我去替你買退燒藥?!瓜臓栄欧畔卤樱掖艺f了句就要往外走,他不曉得燒了多久,就是不想去醫(yī)院,至少也得先退燒,否則繼續(xù)燒下去,怕是會轉(zhuǎn)成肺炎。 然而才走一步,手腕卻灼上火燎般的熱。 「吃過藥了??(?????…)」 眼睫輕顫,夏爾雅回過身,男人病懨懨地斜靠在沙發(fā)上,圈著她的手搖搖欲墜,她一時心軟,轉(zhuǎn)而攫住他,掌心相貼,過高的體溫熨上肌膚,燙得人心慌。 「生病了為什么不去看醫(yī)生?」夏爾雅蹙眉,「你這樣怎么跟我開會?」 男人閉著眼,聽見她叨念,忍不住笑了,「對不起。(??.)」 夏爾雅抿唇,「我沒怪你?!?/br> 休息了好一會,車時勛睜開眼,視線還未清晰,就先感覺女人溫軟的手心探上額間。 「燒好像退了。」 語落,四目相接。 夏爾雅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連忙收手別開眼,表情也不自在了。 若是以前,早在他拒絕讓她送他去醫(yī)院時,她就會離開,可偏偏今天她卻如此反常,他都說了不去醫(yī)院,也說吃過藥了,她卻還留下來替他冰敷,只為了確保他真的退燒。 這一點也不像她會做的事。 「我們改天再約,我先走了?!瓜臓栄牌鹕硐胱撸腥藚s啞著聲開口,「夏律師?!?/br> 心下輕顫,夏爾雅回過身,男人眸色疲憊,唇邊卻是平時的清淺。 「能等我三十分鐘嗎?」 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拒絕,口卻背道而馳地說了聲:「好。」 沐浴后,車時勛換了套衣服,從房里出來時頭發(fā)只吹了半乾。 夏爾雅看了立刻皺眉,本想開口想說些什么,又立刻抿上唇,她不過是車時勛的委任律師,沒必要連這點小事都多嘴,他都這個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照顧。 車時勛進了廚房,從冰箱里拿了兩條巧克力棒出來,接著又轉(zhuǎn)身到中島前泡咖啡。 「夏律師,你要加糖嗎?」 「兩??」夏爾雅下意識回答,才說了一個字就意識到不對,立刻止住聲。 「兩匙糖是嗎?」男人彎唇,暗自慶幸她的習(xí)慣依舊。 「??」他就不能當(dāng)沒聽到嗎? 車時勛端著咖啡回到客廳,先把咖啡遞上,而后在右側(cè)的單人沙發(fā)落座。他一坐下,夏爾雅就看見他手里的巧克力棒,不禁蹙眉,「生病了不要吃甜的?!?/br> 話一說完,她就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聽聞,車時勛表情有幾分可惜,卻還是把東西放下了。 馀光瞥見他聽話停手,夏爾雅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下意識地抿唇不讓嘴角上揚。她稍微清了下喉嚨,開啟手機的錄音功能,板起正色。 「車先生,你說金小姐曾經(jīng)意圖殺害你,能請你詳細描述當(dāng)時的情況嗎?」 「金恩娜和我結(jié)婚后,依然和車時宇保持來往??」 婚后三個月,金恩娜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于是找上車時勛,問他愿不愿意讓當(dāng)孩子名義上的父親,至少在兩家人面前讓孩子能有正當(dāng)?shù)拿?,車時勛自然是不同意。 他也明白地告訴她,若她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就和他離婚。 金恩娜何嘗不希望結(jié)束這段婚姻,可車時宇卻要她委身在車時勛身邊,做他的眼線。 車時宇要她掌握車時勛所有的行蹤和習(xí)慣,好在時機成熟時下手,只要成功除掉車時勛,他在家族里的接班順位就能一舉躍升,從此不必再被人取笑是情婦生的庶子。 為了保住孩子,金恩娜一求再求,車時勛依然不為所動。 得不到援助的金恩娜心灰意冷,同時也害怕留下這個孩子會壞了車時宇策謀已久的大局,于是她獨自去了婦產(chǎn)科,親手簽下墮胎同意書,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眼睜睜地看著孕育在體內(nèi)的小小生命被無情剝奪。 從那一刻起,她對車時勛的怨昇華成了入骨的恨。 金恩娜先是找人對車時勛的座車動了手腳,要不是他前一天將車鑰匙落在公司,改搭計程車去機場,恐怕就成了兩年多前那場奪走九條人命的國道連環(huán)車禍的死者之一。 當(dāng)年因煞車失靈而失速追撞前車,最終慘死異鄉(xiāng)的,是開著他的車準備去機場替他接機,從他二十七歲來臺工作后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助理韓在煥。 金恩娜的和車時宇的計畫并沒有因為無辜之人犧牲而結(jié)束。 一年前,金恩娜在他最常喝的紅酒里以針管注入氨基甲酸鹽,為了確保計謀成功,她更在所有水杯杯緣上涂上另一種不明藥劑,導(dǎo)致他意外攝入毒素緊急送醫(yī)。 「當(dāng)時你是在哪間醫(yī)院就醫(yī)的?」 夏爾雅追問,筆記本上已經(jīng)寫滿密密麻麻的字句。 這故事她其實聽得很難受,她沒有想過金恩娜竟然做了這么多令人發(fā)指的事,每多知道一些,她的心情就多紛亂一寸,這些日以繼夜的折磨,他究竟是怎么撐過來的? 「朝陽醫(yī)院。」 「那次中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嗎?」 車時勛輕皺了下眼,沒有答話。 好一會沒聽見他回應(yīng),夏爾雅困惑擰眉,抬起眼看他,「車先生?」 男人揚唇一笑,「沒有?!?/br> 見他這反應(yīng),夏爾雅直覺他沒實說,想再追問,車時勛卻先開口,「夏律師,我有點餓了,想煮點東西吃,你要一起吃嗎?」說話的同時也從沙發(fā)上起身。 感受出他刻意給的壓迫,夏爾雅抿唇盯著他,男人卻直接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他在逃避這個問題。 他沒有完全信任她。 心一沉,夏爾雅斂下眼,不愿承認自己竟然覺得失望。 她闔上筆記本,暫停了錄音,自沙發(fā)上起身,「車先生,不用麻煩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我先走了。」話說完,夏爾雅也沒給他機會挽留,換了鞋就離開。 望著被關(guān)上的門板,車時勛垂下眼睫,苦笑。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