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說到做到
書迷正在閱讀:沉迷于單戀之中的她、《花開荼蘼 · 春雨杏花》、為了有你的未來、三眼巫女、花開滅之時、受害者的嘆息、這才不是我想要的哥哥、【西幻NP】祂的奴隸、青蔥歲月【母子】、在閨蜜家當(dāng)保姆
為了照顧車時勛,夏爾雅讓助理把下午的會議全改期了。 和楊心安通完電話,她才從病房外回來,就見男人已經(jīng)醒來,撐著身子坐起身,伸長著手想替自己倒水,她立刻上前搶過,倒了半杯水給他。 男人一怔,看著她的眼里有意外也有茫然。 夏爾雅不自在抿唇,拉過一旁的折疊椅坐落,垂眼避開他的目光。 從她閃避的舉動看出幾分端倪,車時勛眸色一軟,「爾雅,你不用回事務(wù)所嗎?」外頭的天色還亮,照理來說,她不該在這的。 聽聞,夏爾雅不禁皺眉,這人怎么一醒來就趕她走? 見她不答話,他又喊了一次,「爾雅?」 「你休息就是了!」自己都顧不好的人,還管到她身上了? 女人別著臉,語調(diào)任誰聽了都是彆扭,因盤起發(fā)髻而露出的耳根甚至略微泛了紅。 車時勛無聲莞爾,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大概被他嚇壞了,才會明明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忙,卻還是選擇留在這里,但又無法坦率地表達心里的擔(dān)憂,所以才不愿看他。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個擅長釋出善意的人。 十二年前撞見他獨自坐在階梯上沉思,心里想要關(guān)心卻開不了口,最后找了個為了撿便宜而買了買一送一的咖啡但一個人喝不完的藉口,用著不自然的演技把咖啡送給了他。 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別著臉躲開她所有的目光,卻不曉得那對因束起馬尾而展露在外的耳朵早已出賣了她真實的情緒,正悄悄泛紅著。 她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總是用著彆扭的口吻開場,因為在過去,從沒有人教過她這些,所以當(dāng)做著這些不擅長的事情時,她總是難為情的像個初次交朋友的孩子。 女人的膚色偏白,五官也深邃,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迷人。 當(dāng)年初識時,每回嫌他煩而拒絕他,或是被他氣得不想說話時,她總是會把臉別開,留下生悶氣的側(cè)臉給他,而他看著看著,也忘了確切是什么時候開始有了好感。 后來每一次她別過臉,他都會有想吻她的衝動。 只是每一次他都忍下了,直至她終于點頭答應(yīng)他的追求以后,他才在隔天陪著她去上課的路上故意說錯話惹她生氣,然后在她又一次別過臉不理會他時,吻了第一次。 他永遠(yuǎn)記得她當(dāng)時詫異著瞪大雙眼的表情,也記得她回過神后紅著臉狠狠打了他一拳,染上驚慌的眼眸惡狠狠地瞪著他,嘴上搬出刑法條文指控他偷吻的行為有多么不正當(dāng)。 然而,那一聲聲的指控,最終全被他的吻覆去。 那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女孩子卻嚇得忘記閉眼,還是他笑著提醒她該把眼睛閉上。 想當(dāng)然,她非但沒有閉上眼,反而用抱在手里的教科書往他臉上招呼一記,丟下他兀自走進法學(xué)院大樓,整整一天都不肯再和他說半句話。 他后來才知道,其實在認(rèn)識他以前她也曾交過男朋友,儘管只在一起半年,免不了有過幾次親吻的經(jīng)驗,女孩子堅持她的前男友不像他這么無賴,一點也不懂得尊重她的意愿,最后更要求他和她約法三章,往后要是沒得到她的允許就不準(zhǔn)吻她。 所以后來每一次親吻都是她主動的。 儘管每一次都是他刻意把兩人之間的氛圍營造成了極度曖昧的狀態(tài),再啞著聲問能不能吻她,等她睨著眼主動送上紅唇之后才接管后續(xù)所有繾綣。 失去她以后,他偶爾也會后悔當(dāng)時太過聽話,沒能多嚐幾次她的唇。 「爾雅,讓你擔(dān)心了,對不起?!?/br> 馀光瞥見男人不曾移開的視線,夏爾雅囁嚅,「??待會吊完點滴就回家休息吧?!?/br> 車時勛勾唇,張口想說些什么,擺在矮柜上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夏爾雅循聲回頭,就見他拿起手機,以眼神示意她先不要說話,之后才接通電話。 「總經(jīng)理,和總公司的視訊會議快開始了,您現(xiàn)在在哪里?」 來電的是他的特助邱洋,語調(diào)匆促,就是連隔了一小段距離的夏爾雅都能清楚聽見。 「替我把會議延后半個小時,我立刻回去?!鼓腥顺谅暯淮?,將電話收線,重新抬眸看她,唇邊弧度歉然,「爾雅,我得回公司了。」 夏爾雅抿唇不語,眉心緊蹙,顯然是不認(rèn)同他的決定。 但她也清楚他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艱難,違法解雇的風(fēng)波還等著他去處理,他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聽她的話回家休息,所以也只能沉默著不發(fā)表任何意見。 看穿了她沒說出口的憂心,男人勾唇,溫聲給了承諾:「我答應(yīng)你,會好好照顧自己,今天也會早一點回家,這樣好嗎?」 夏爾雅看著他,想起了上一回他高燒卻堅持不去醫(yī)院,明白了這已經(jīng)算是妥協(xié)。 她抿唇,「你說到做到。」 男人輕笑,「說到做到?!?/br> # 下班后,夏爾雅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了事務(wù)所每個月固定的餐敘,開著車特地去了一趟社區(qū)附近的超市,買了雞rou和燉雞湯需要的高湯和材料。 回到家,她立刻換了身輕便的衣褲,從櫥柜深處挖出六年來出場次數(shù)寥寥可數(shù)的圍裙,一邊看著網(wǎng)路上的教學(xué)影片,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按部就班,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終于燉好一鍋看上去還算不錯的雞湯,試過咸淡后把湯裝進了保溫鍋里。 收拾好被搞得像發(fā)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的廚房,夏爾雅點亮手機,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了九點,于是傳了封訊息給車時勛,問他忙完了沒。 原以為要等上一陣子才能等到他的回覆,然而才十分鐘過去,手機就響起通知。 夏爾雅立刻拋下手上的卸妝棉,解鎖查看訊息。 車時勛:我剛到家,正要上樓。 「??」 這男人什么時候不回來,為什么偏偏挑她卸妝卸到一半的時候回來? 夏爾雅氣悶地咬唇,放下手機,以最快的速度把臉上的妝容全卸乾凈,洗過臉后也把盤在頂上的髻放了下來,然后提著那鍋雞湯出門。 站在對門前,她反覆做了幾次深呼吸,才伸手按下門鈴。 然而一分鐘過去,卻沒人來應(yīng)門。 柳眉微擰,夏爾雅又按了一次門鈴,屋內(nèi)依舊無人應(yīng)答。眉間的皺褶加深幾許,她抿唇猶豫了片晌,輸入密碼解開門鎖,推門而入,屋內(nèi)燈火通明。 夏爾雅帶上門,走入屋內(nèi),「車時勛?」 她將雞湯擺上中島,未料才轉(zhuǎn)身,就見男人裸著上身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墨色的黑發(fā)濕漉漉的,如刀刻般稜線分明的胸腹上也凝著水珠,畫面看上去分外煽情。 「你??」瞳孔劇瞠,夏爾雅一時半刻沒了聲音,喉嚨反射性地微微滾了下。 聞聲,車時勛抬起眼,眸光也是訝然,「爾雅?」 離開公司時,他被闖進停車場的抗議民眾砸了一身的蛋液,回家后本是打算迅速沖個澡,然而才正要淋浴就聽見門鈴響起,他只好重新套上褲子出來,原是打算去房里套件衣服,怎么知道她竟自己開門進來了。 慢半拍意識到自己冒然出現(xiàn)有多失禮,夏爾雅連忙背過身,胡亂指著廚房方向,慌亂道:「我、我買了雞湯??你、你趁熱喝??我先走了!」 話一說完,她垂著臉,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拔腿往玄關(guān)奔走,三秒之內(nèi)就離開了他家。 望著關(guān)上的門扇,男人啞然失笑。 梳洗后,車時勛又接著和公關(guān)及法務(wù)部門進行視訊會議,將明日的協(xié)商行程及對外統(tǒng)一說明做最后確認(rèn),會議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十點半。 出了書房,男人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擺在中島上的保溫鍋,想起了一個多小時前落荒而逃的女人,不禁笑了。 這幾天為了處理抗議事件,兩人已經(jīng)許久沒能吃上一頓飯,他挺想她的。 車時勛思忖片刻,還是撥了通電話給她。 「喂?」 電話彼端,夏爾雅才剛吹乾頭發(fā),一見來電顯示是他,立刻把電話接通。 前三個星期如果有兩人有一塊吃晚餐,這個時間她多半是在書房里繼續(xù)加班,而那個溫吞的男人從沒有一次打擾過她,就是連訊息也沒傳過半則,今天怎么會打給她? 「爾雅,睡了嗎?」 夏爾雅知道男人是明知故問,這幾個星期下來,他把她的作息摸得一清二楚,以他那個性,根本不會在她就寢的時間打來。 「還沒?!顾?,將吹風(fēng)機收入浴柜,提步走往書房。 男人默了幾秒,語聲摻了些猶豫,「那么,能過來陪我吃個飯嗎?」 「??」 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夏爾雅輕怔,走到書房門口的腳步也打住了。 「爾雅?」過了好一會都沒得到她的回應(yīng),車時勛輕喊,確定她還在聽。 「??等我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