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同學(xu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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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外頭吃過飯才回家。 夏爾雅沐浴完,又催促了好一會,才終于把在廚房里準(zhǔn)備早餐的車時勛趕進(jìn)浴室。 撇除意見不合的時候,車時勛幾乎是任她予取予求,脾氣好的讓人心疼。 兩人同居以后,他替她把電信和信用卡帳單全都設(shè)定成自動轉(zhuǎn)帳,卻把兩間房子的水電和天然氣帳單綁在自己的帳戶下,起初她還不愿意,可車時勛總有辦法說服她。 他對她的照顧總展現(xiàn)于細(xì)微的日常,讓她在不知不覺中習(xí)慣了有他陪伴的生活。 她向來獨立慣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可以自己去旅行,也可以自己生活,卻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逐漸耽溺于他的擁抱,開始學(xué)會偶爾示弱接受他的幫助,也開始變得不再那么討厭某些時刻變得脆弱的自己。 她也忘了是從什么時開始習(xí)慣了被他牽著手的感覺,習(xí)慣了每天被他擁著入睡的溫暖,習(xí)慣了和他分享工作上的好與壞,更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不再認(rèn)為自己不被疼愛。 過去的她總會在他人釋出善意的第一時間就猜忌對方不懷好心,躊躇著不敢接受也不敢靠近,可現(xiàn)在,她卻從未在他張開雙臂的時候有過任何遲疑。 她知道,只要站在面前的人是他,她都會毫不猶豫地走向前,只要牽著她的手的人是他,哪怕在未來等待著的是未知的徬徨,哪怕所有的痛和遺憾再重演,她都不再畏懼。 只要是他。 看著今晚收到的大學(xué)同學(xué)會邀請函,夏爾雅心里已有了決定。 耳邊隱約傳來吹風(fēng)機(jī)運轉(zhuǎn)的聲響,她起身走進(jìn)浴室,自身后抱住了鏡臺前的男人。車時勛一頓,關(guān)上開關(guān),空著的左手輕覆她環(huán)在腰際的手,「怎么了?」 「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br> 男人轉(zhuǎn)過身,把人摟進(jìn)懷里,垂眸望她,「嗯?」 「同學(xué)會?!?/br> 劍眉輕蹙,男人眼里有了遲疑,「不好吧?」 他一開口,夏爾雅就心疼。 兩人都已經(jīng)交往了半年,他卻還是擔(dān)心旁人的輿論會對她造成傷害,至今仍然完全避免與她出現(xiàn)在同一公開場合,五個月前才買的新車也在上個月?lián)Q掉,只因為車廠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意外透露了他也購入相同車款的消息。 他為了保護(hù)她不受批評,總是一逕地藏身于不見光的地方,非不得已絕不表明兩人之間的關(guān)係,就是明星藝人的地下情人也沒做到像他這樣。 「你和我一起去?!?/br> 「可??」 「沒有可是?!瓜臓栄趴炜诖驍啵鰣远?,更不容拒絕。 看清了她藏著沒說的疼惜,男人笑嘆,「知道了。(???.)」 # 多數(shù)法律系的學(xué)生畢業(yè)以后都投身司法界,不是成了律師,就是當(dāng)了法官檢察官,也因此,同學(xué)會上除了客套的寒暄問候外,整場餐敘的話題主要都圍繞在法律議題上。 夏爾雅從學(xué)生時期就不是個熱衷社交的人,熟識的人不多,入席前和幾個曾在法庭上打過照面的同學(xué)聊了幾句話以后,其馀的時間就留在座位上用餐。 反倒陪同她出席的車時勛出乎意料地受歡迎。 不少和她一樣當(dāng)上合伙人或是自己開所的律師一見他出現(xiàn)就主動上前攀談,無非是希望能在公事上與燦星集團(tuán)建立更多交流,即使沒機(jī)會合作,至少也能累積些人脈。 當(dāng)然,他以她男友的身分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難免招來非議。 不久前夏爾雅才聽見幾個大學(xué)時期就喜歡八卦的女同學(xué)在化妝室里嚼舌根,要不和媒體一樣猜測她是介入車時勛婚姻的第三者,要不意外她這樣的條件卻和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在一起,要不就說她是靠出賣身體才傍上身家上百億的男人,反正聽了半天沒一句好話。 這些話早在決定帶車時勛參加同學(xué)會時她就已經(jīng)預(yù)想過,所以即使親耳聽見了也沒多大感受,和性格溫淡的男人相處久了,連她的個性都變得比過往和善許多。 有些事若真要計較,最終受傷的都是自己,倒不如不要。 見男人步履蹣跚地回來,夏爾雅立刻拿了杯溫水給他,同時取過他手里的酒杯。 明明他只是陪她來參加同學(xué)會,卻成了交際應(yīng)酬的主角,偏偏車時勛為了她做足面子,無論誰來攀談邀杯都不拒絕,一整晚下來不曉得喝了多少酒,她看了心里就愧疚。 「還好嗎?」 「嗯?!管嚂r勛應(yīng)聲,抿了一口水,將漫上喉間的苦澀嚥下,唇角重新勾起了笑。 前陣子忙于新品發(fā)佈,他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沒能好好休息,身體狀況并不是太好,即使酒量不差,多少還是有些不適,但他就怕她擔(dān)心。 夏爾雅哪會看不出來他在逞強(qiáng)? 因為他們是開車來的,所以當(dāng)車時勛率先喝了第一口酒之后,其他人敬她的酒他也都替她喝了,期間不乏有人拿著自備的威士忌邀杯,紅酒和烈酒混著喝怎么可能會沒事? 夏爾雅讓他在位置休息了一會,這才輕道了聲:「我們回去了?!?/br> 拿過皮包,她正要伸手?jǐn)v扶,宣稱自己沒事的男人卻倏然站起身,唇邊笑容清晰,眸光澈亮,連眼尾都是上揚,一副是在告訴她,他很清醒,不需要人扶。 夏爾雅知道,他肯定醉了。 上一回看見他這笑容,就是十二年前模擬法庭慶功宴結(jié)束之后,當(dāng)時回家的路上,車時勛就是這樣笑著對她說他沒有喝醉,一會跳著走階梯一會又躍上矮墻,失控得要命,最后還是被她罵了才肯安分地好好走路。 不顧他自信宣示,夏爾雅挽上他臂彎,「走吧?!?/br> 男人皺眼,「我可以自己走。(???????.)」 「我知道,是我需要扶著你走,可以嗎?」夏爾雅知道這男人喝醉了有多鬧騰,只得搬出耐心好聲安哄,畢竟以他現(xiàn)在的身分,不能在公眾場合失態(tài)。 「你又沒喝酒,為什么需要扶著我?(???????????,??????????)」車時勛顯然沒被說服,眉頭深鎖,視線緊盯,簡直和在訊問犯人沒兩樣。 「??」 喝醉的人可以不要這么有邏輯嗎? 夏爾雅沉了口氣,口吻仍是溫柔,「我有點累了。(?????.)」 半醉的男人恍然大悟地點了頭,重新?lián)P起笑,安靜地跟著她走。 同樣出席聚會的梁禹落夫婦也正要離開,四人在餐廳門口碰上,已有八個月身孕的卓知凡挽著丈夫的手,見他們走來,主動關(guān)問:「爾雅,車先生還好嗎?」 夏爾雅苦笑,「不太好?!?/br> 「我看讓禹洛幫忙吧?!?/br> 聽聞,梁禹落心底無奈,卻也沒多言,走上前打算接手這門苦差事,豈料連指尖都還沒能碰上對方的衣袖,就被沉聲阻止?!肝铱梢宰约鹤?。(??????.)」 車時勛蹙眉看著企圖給予協(xié)助的男人,口吻不悅,連表情都是嫌惡。 面對陌生的語言,梁禹落心里一陣?yán)Щ?,轉(zhuǎn)而看向夏爾雅,處境有些進(jìn)退兩難。 眼看男人又要對梁禹洛使性子,甚至連敬語都省略不說,夏爾雅只好微笑婉拒,「沒關(guān)係,你們先回去吧,開車小心?!?/br> 然而,梁禹洛收手的同時,車時勛也掙開了她的手,逕自走往電梯口。 「??」 夏爾雅無奈喟嘆,急忙和兩人道別,隨后快步追上,趕在電梯抵達(dá)前捉住了他。 「我沒有喝醉,可以自己走。(???????,??????.)」男人神情凝重,沉啞的語聲摻著顯然的慍怒,甚至試圖想要抽手。 夏爾雅耐著性子回應(yīng),「我知道。(??.)」 電梯來了,夏爾雅攙著他走進(jìn),按了停車場的樓層,這才重新抬眼看他。 車時勛別過臉不看她,擺明了要嘔氣。 過了十二年,他醉后鬧騰的方式也算是有長進(jìn),對于一個喝醉的男人她不該苛求。 「車時勛?!?/br> 不理。 「車時勛?!?/br> 還是不理。 夏爾雅沉氣,在心底默念了十次耐心,把語調(diào)放得更輕。「車時勛。(???.)」 男人終于回頭。 「不要鬧脾氣了。(???????.)」 「??」 車時勛垂眼看著他,抿唇低吁,半晌才緩緩點頭。 見他愿意配合,夏爾雅松了口氣,抬手撫了撫他的臉,未料下一秒,男人竟冷不防捉住她的手,側(cè)過臉,在掌心上留下一吻。 溫?zé)豳N上肌膚,血液急速逆流,眸色浸染驚慌。 夏爾雅瞪著那一喝醉就使壞的男人,沒好氣地抽手,耳根卻不爭氣地紅了。 車時勛抿笑,甚至有幾分得瑟,食髓知味地捉回女人的手,指腹在方才吻過的掌心處來回摩挲,偏淺的瞳眸捲來整場夜色,成了撩人心弦的暗號。 「??」 這男人真是?? 夏爾雅別開眼,卻還是放任了他藏在手心里的廝磨。 都怪他喝醉的模樣太過孩子氣,連壞著心眼挑逗她的時候都還笑得那么可愛,要她怎么捨得再抽手? 這男人當(dāng)真把她的原則和個性都給磨平了。 她也是夠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