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我們結(jié)婚吧
晚餐過后,小傢伙在眾人的祝福下開心地許了愿吹了蠟燭,也收到各式各樣的禮物。 其中最讓他愛不釋手的正是夏爾雅和車時勛一塊送的迷宮立方,拆了禮物以后,梁靖達就自顧自地坐在客廳一隅玩了起來,遇上瓶頸時第一個求救對象也是送禮的車時勛。 梁家上下其實感覺得出來,車時勛對孩子很有心,對他的提問更是有問必答,完全滿足了孩子的好奇心。 達達本就不怕生,發(fā)現(xiàn)男人樂意陪他聊天,懂的事情也多,晚餐時就黏在他身邊喋喋不休,知道車時勛是韓國人以后更央求他下次回國時帶上他,說想親眼看一看城市被白雪覆蓋的模樣,還想和他一起堆雪人、打雪仗,聽得當父親的梁禹洛是一陣吃味。 后來時間晚了,隔日又是週一,江以默夫婦便帶著醒來后向舅舅討抱了好一會才甘心回到父親懷中的寶貝女兒先行告辭,卓知凡也把達達帶回房里休息,然而小傢伙堅持要夏爾雅給他唸故事書,她敵不過孩子撒嬌,只得陪著進房。 「今天謝謝你,達達玩得很開心。」 儘管兩人碰面都是較勁得多,梁禹洛這回卻是真心感謝。 律師的工作繁忙,難免無法時刻陪在孩子身邊,即使婚后他極力減少應酬,依然有抽不開身的時候,加上自幼受公務員父親耳濡目染,他和孩子相處的方式也是一板一眼,在孩子心中自然成了嚴父的形象,孩子和他說起話來總有幾分畏怯,更別說撒嬌了。 今晚看見他能與孩子這般相處融洽,他心底確實羨慕,也想學習。 車時勛輕笑,「應該的。」 他其實不討厭孩子,對于怎么和這年紀的小孩溝通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和meimei車智雅相差了十一歲,在他也還只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學習怎么照顧她了。 儘管家族對外宣稱兩人身出同源,可實際上車智雅并非他母親親生,一向埋怨丈夫有其他情人的葉亭自然對她不上心,只在丈夫面前逢場作戲,私下就是連孩子哭了她也不曾抱過哄過,反倒是年幼的他出于惻隱,主動跟在保姆身邊學習如何與小娃兒互動。 也正因此,整個家里車智雅最依賴的人就是他,即使她是三個孩子中最受寵的那個,在她心目中,他這個哥哥的地位遠比父親來得高,也只有他說的話,她照單全收。 當初小妮子知道他交了女朋友,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涕淚縱橫地控訴說他是全世界最壞的哥哥,甚至為了和他賭氣,與夏爾雅初次見面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討厭她。 夏爾雅卻不痛不癢:「那正好,我也不喜歡你?!?/br> 作為夾在中間的人,車時勛自然是一肩扛起消融干戈的重責大任,和小妮子促膝長談了一整晚,才終于讓她接受事實。 比起車智雅,達達一點也不難纏,應付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見他整晚與孩子相處都是游刃有馀,梁禹洛稍微試探,「你很喜歡孩子?」 「是不討厭?!?/br> 這半年來,他們夫妻和夏爾雅約過幾次飯局,車時勛也都出席了,談話中多少也感覺得出來,他們有意早點撮合兩人的婚事。 他和夏爾雅都是聰明人,自然也看得出對方?jīng)]有明說的心思。 只是他并不認為現(xiàn)在是個好的時機,一來他才離婚不久,要是再婚的消息傳出去,不免落人臆測,徒招困擾,二來則是他也清楚,夏爾雅對婚姻沒有憧憬。 他雖然想和她過一輩子,卻不愿意束縛她。 他其實也想過,就是一輩子都像現(xiàn)在這樣也無所謂,只要他們都認定彼此在生命中的地位,即使不結(jié)婚也無妨,那些對于婚姻的承諾與誓言,他依然可以為她實踐。 梁禹洛:「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生一個?」 車時勛抿笑,「這得問爾雅?!?/br> 哪怕她真的愿意,現(xiàn)階段的他也不見得能克服,在恐懼癥的問題好轉(zhuǎn)以前,談這些都言之過早,更何況夏爾雅也說過她沒這個打算,甚至連結(jié)婚也都不在她的計畫之內(nèi)。 收獲的回答差強人意,梁禹洛索性換個問題:「那你們討論過結(jié)婚的事嗎?」 車時勛失笑,「沒有?!?/br> 梁禹洛也不意外這回答,就是沒問出個結(jié)果,有些糟心?!改愀鸂栄乓膊荒贻p了,怎么就不快點定下來?看得知凡成天在我耳邊唸的,我都要以為她是爾雅她媽了。」 其實也不是他愛多管間事,而是他家那口子總熱衷于替人出主意,想當初江以默不過剛和他meimei求婚,她就把婚禮的事全規(guī)劃好,儼然比當事人還投入。 偏偏他治得了全世界,就唯獨拿她沒轍,為了討妻子歡心只得跟著插手。 聽出他滿腹無奈,車時勛莞爾低笑,頗是同情。 婚事的話題無疾而終,兩人又稍微交換了近況,聊聊各自工作上的事,約莫過了半個鐘頭,夏爾雅才從達達的房里出來。 「那小子終于肯睡了?」 梁禹洛深知自家兒子有多難哄,剛才看她進去,都怕她整晚脫不了身。 「嗯,知凡說今天陪孩子睡,要你別等她了?!瓜臓栄泡p頷首,也把好友的話帶到。 車時勛自沙發(fā)上起身,在女人來到身旁時牽起她的手,朝被兒子搶了老婆而必須獨守空閨的男人微笑道別,「我們先回去了,今晚謝謝招待?!?/br> # 返家后,夏爾雅先去梳洗,后來趁著男人沐浴的空檔去了他家一趟。 車時勛洗好澡后又在浴室里忙了好一會才進房。一見他回來,夏爾雅自梳妝臺前起身,攔住了正打算去拉上窗簾的男人,「車時勛?!?/br> 「嗯?」 男人回過身,卻發(fā)現(xiàn)女人目光含笑,左手刻意背在身后,表情格外神秘。 「我有個禮物要送你?!?/br> 他抿笑,配合發(fā)問,「什么禮物?」 「這個?!?/br> 夏爾雅將藏在背后的左手緩緩舉至她面前,燈光落在纖細的柔荑上,將原先皙白的膚色襯得更加剔透,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無名指上如星閃爍的戒指。 「??」 男人狠狠一怔,眸光顫晃,登時啞了口。 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料,夏爾雅揚唇,抬手環(huán)上男人的項頸,仰眸望他?!高@個戒指是要給我的,對吧?」 「??對。(…?.)」 這男人每次反應不及,就又沒辦法說中文了。 夏爾雅墊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謝謝,我很喜歡。(?????,???.)」 「不是??你??怎么會??(??…?…?…)」車時勛還沒能反應過來,表情茫然,眼神更是困惑,像是全然無法理解現(xiàn)在的狀況。 夏爾雅甜甜一笑,「我們結(jié)婚吧,車時勛。(????,??.)」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為什么他想要給她承諾卻遲遲沒有開口,她知道他心里的顧忌,也明白他因為珍惜所以小心翼翼,她更清楚,若她不主動開口,他就永遠不會說。 即使心里再渴望套牢她,他都不會說。 就由她來開口吧。 「??爾雅?」車時勛不可置信。 關(guān)于婚姻、關(guān)于未來,他們從未討論過,她就要和他結(jié)婚了嗎? 夏爾雅難得看他手足無措,反倒有些想捉弄。她笑著反問:「你不想跟我結(jié)婚嗎?(????)」 「不是??但??(??…???…)」車時勛有些承受不住了,伸手拉下她,向后退看,捂著額背過身?!傅纫幌?,你先等我一下。(???,????.)」 男人顯然被嚇得不輕,背著身兀自喃喃著聽不清的話語,背影十足懊惱,夏爾雅看得想笑,忍不住喊,「車時勛。」 「等一下!再等一下!」(???!?????????。?/br> 夏爾雅才不理他,箭步上前,自背后擁住他。 溫熱自身后蔓延開來,將原先浸滿慌張的眸淌成月色柔軟,車時勛垂眸,掌心緩緩覆上女人的手,觸到了她指間的冰涼,心口微窒。 「爾雅,你真的要跟我結(jié)婚嗎?(?????????)」 「嗯。(?.)」 她要和他結(jié)婚,和這個男人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