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曜容華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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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似都清楚了然了,但又回到了原點。 “那殿下怎么會失憶的?”陳修遠(yuǎn)還想知曉此事。 魏相看了看他,壓低了聲音,“此事,絕對不可以聲張。” 陳修遠(yuǎn)背后一股寒意。 魏相低聲道,“東宮,是被人用藥失憶的?!?/br> 用藥,陳修遠(yuǎn)眸間黯沉,隱在袖中的指尖死死攥緊…… * 漣卿終于寫完最后一句。 她以為她抄兩遍怎么能記得住?早前魏相從來沒讓她這么抄過書,但沒想到岑遠(yuǎn)讓她抄了兩遍,她竟然真能默寫出來了…… 興許,她真的天資聰穎。 又或者,早前就看過這本書,所以有印象? 思緒間,見到書齋門口的天青色身影。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漣卿微訝。 陳修遠(yuǎn)溫聲道,“剛剛。” “魏相呢?”漣卿伸脖子。 他看她,“殿下在看書,魏相說不打擾,先回了。” “哦。”漣卿輕聲,“我抄了兩遍,默寫了一遍,你看看?” 她將案幾上的冊子往前推,她是想告訴他,她有認(rèn)真在抄寫,也真有默寫出來了。 陳修遠(yuǎn)上前,左肩受了傷,是右手翻了翻。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干凈雋秀,工整有力…… 陳修遠(yuǎn)藏了眸間情緒,輕嗯一聲。 “最后一遍,真是我默寫出來的,沒有使小聰明?!彼χ此?。 他也轉(zhuǎn)眸看她。 她笑著,他眸間藏了壓抑,就這樣,一人笑著,另一人清冷,四目相視里,黃昏漸至,東宮各處陸續(xù)掌燈,書齋外的檐燈高高掛起,溫和的光映在他側(cè)頰,剪影出一道精致的輪廓。隔著溫柔的光暈,她仰首,他低頭,似清暉落在畫卷中…… 她心中砰砰跳著,又似倏然漏了一拍。 “回吧。”他淡聲,聲音中透著玉石般的柔和醇厚。 她看著他,修長的羽睫輕輕眨了眨,輕聲道,“今日,不講課了嗎?” 說話的時候,目光也沒從他眸間離開。 挺直的鼻梁上,眉頭微微蹙了蹙,眸間淡垂,“不了。” 隔得近,他唇畔的呵氣幽蘭似是都在她近側(cè)。 她耳后微紅,“那,那我明日早些來?!?/br> 她起身,輕盈的步伐里有故作的沉穩(wěn),怕他看出。等走遠(yuǎn),才雙手背在身后,在長廊處踩著點點光影,似腳下踩著輕快又讓人心動的樂章與音符。 第017章 心上人 這一晚,漣卿很早就睡了。 睡前,抱著‘沒想好’在懷中揉來揉去,揉了很久。她也不知道在揉什么,但揉到‘沒想好’都頂著一張貓臉,有些許不耐煩,還是陪著她一處。 寢殿中清和悅耳的笑聲傳來,伺候的宮人都能聽到。 殿下不怎么愛笑,在東宮時,大多沉默寡言。眼下才似這個年紀(jì)的姑娘,笑聲中都多了些許無憂無慮。 但另一處,陳修遠(yuǎn)近乎一夜沒闔眼。 從魏相口中聽到了他一直以來都想知曉的事,但知曉之后,又似數(shù)不清的鋼針扎在心底。 夜不能寐。 尤其是,黃昏前后,她笑眸看他的時候…… 那雙清亮的眼睛,越清澈無暇,越將他帶入深淵冰窖中。 * 翌日休沐,漣卿睡到自然醒。 才從寒光寺回來,路上沒怎么休息好,難得今日休沐,沒有早朝,柯度沒叫醒她。但這些時日以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漣卿也睡不到日上三竿。 睜眼的時候,也才晨曦微露,陽光不算刺眼。 ‘沒想好’不在枕頭一側(cè)。 它平日里總習(xí)慣待在她枕頭旁,眼下不在,漣卿都不用想,就能猜到它去千水別苑那處找岑遠(yuǎn)了。 有時候漣卿自己都不知道,‘沒想好’到底是她的貓,還是岑遠(yuǎn)的貓…… 漣卿撐手起身,寢殿中伺候的宮女聞聲入內(nèi),“殿下?!?/br> “備水沐浴吧?!睗i卿習(xí)慣了晨間沐浴,早前惠嬤嬤在殿中伺候時,就像有一雙無時無刻不在的眼睛,無論你做什么,只需兩刻鐘時間,宮中都一清二楚。甚至,比她自己知曉得都更清楚。 如今惠嬤嬤不在了,仿佛在殿中做什么都自在多了。 漣卿喚了柯度來。 “‘沒想好’呢?”她先問。 柯度尷尬開口,“跑去太傅那里了……” 漣卿看他,“怎么不抱回來?” 柯度奈何,不是他不想抱,柯度如實道,“抱了一次了,又跑去了?!?/br> 漣卿頭疼:“……”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就睡覺的時候在她這里。 柯度又問,“那殿下,還抱‘沒想好’回來嗎?” “不用了?!狈凑院笠惨メh(yuǎn)那里,今日休沐,昨日落下的課也要補回來,恐怕一整日都要呆在千水別苑那里。 人在,貓也在,兩個都跑不了…… 不知為何,她腦海里冒出的是這句話。 漣卿眨了眨眼,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又吩咐道,“對了,柯度,去打聽下惠嬤嬤的下落。” 柯度眸間微訝,惠嬤嬤不是殿下讓…… 漣卿輕聲道,“我想知道她去何處了?!?/br> 柯度會意頷首。 * “太傅起了嗎?”今日休沐,漣卿穿了一件鵝黃色的抹胸襦裙,配了白色的輕紗開襟,在夏日里,如同一抹清涼養(yǎng)眼。 這幅穿著打扮的四小姐同在燕韓時近乎一樣,險些讓陳壁生出錯覺來。陳壁拱手,“殿下,太傅起了,太醫(yī)在換藥?!?/br> 太醫(yī)囑咐過夏日炎熱就怕傷口感染,所以屋中要多通風(fēng),也要放冰塊降暑,眼下,窗戶便是打開了,中間只用六扇屏風(fēng)隔開了,漣卿這處隱約能認(rèn)出屏風(fēng)后的身影。 太醫(yī)替他寬衣后,在解繃帶。 因為隔得遠(yuǎn),屋中的說話聲聽不見,她也不好一直盯著屏風(fēng)后看,漣卿收回目光,“太傅昨晚還好?” “殿下放心,太傅沒什么大礙。” 聽到陳壁的話,漣卿心中一塊沉石落下,又看了屏風(fēng)的方向一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看見屏風(fēng)后的那道身影也轉(zhuǎn)頭看她。 漣卿搖了搖畫扇取風(fēng),正好身后的內(nèi)侍官快步上前,“殿下。” 是瓶子。 瓶子同柯度都是她身邊的內(nèi)侍官,柯度在她身邊多,瓶子跑腿的時候多,“殿下,陽平郡主到了?!?/br> 卓妍來了? 寒光寺才出了這些事,卓妍聽說了肯定擔(dān)心她,所以晨間就來了東宮尋她。漣卿看向陳壁,“告訴太傅一聲,我晚些來?!?/br> 陳壁應(yīng)好。 * “嚇?biāo)牢伊?!”寢殿中,卓妍遠(yuǎn)遠(yuǎn)迎上,雖然看到她好端端得站在眼前,卓妍一顆心還是砰砰跳著。 “我這不好好的?” “哪里好好的!”卓妍嘆氣,“去寒光寺,寒光寺有刺客;太傅留東宮,東宮里也有刺客……” 漣卿忽然覺得卓妍的話確實句句在理,竟然無法反駁。 漣卿寬慰,“我真沒事,要不你看看?” 漣卿大方在她面前轉(zhuǎn)圈。卓妍果然睜大了眼睛從頭到腳認(rèn)認(rèn)真真看她,連手指甲都看過了,這才松了口氣。 漣卿笑開。 眼下尚是晨間,苑中也不悶熱,兩人沒在寢殿中久待,而是在苑中散步。 “聽說太傅受傷了?”卓妍問起。 “嗯。” “那刺客可抓到了?后續(xù)要怎么辦?這東宮都能堂而皇之來刺客了,后續(xù)還安穩(wěn)嗎?”卓妍是真的關(guān)心她。 “刺客還沒找到,但陛下已經(jīng)讓郭將軍來負(fù)責(zé)護(hù)衛(wèi)東宮了。對方能這么悄無聲息混入東宮,東宮中的禁軍應(yīng)當(dāng)有內(nèi)鬼。昨日郭將軍就將東宮值守的禁軍都換了一輪了,也增加了接戒備和巡邏,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事了。” 四下無人,卓妍輕聲,“眼見著你下月臨政,這就什么事情都來了,也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請自來了……” 漣卿笑著看她,明明是不好的事,但在她這處被調(diào)侃一番,都似風(fēng)輕云淡了。 卓妍沉聲道,“終于知道你早前怎么不想做儲君了,這哪里能睡一日安穩(wěn)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