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曜容華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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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太過熟悉,他喜歡在水里。 也不是,好像什么都喜歡…… 漣卿臉紅,但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是想錯了,他是讓她坐在懷中,但是讓她閉眼。 她從善如流。 他伸手替她按頭。 她忍不住輕嘆一聲,感覺早前腦海中渾渾噩噩的脹痛,似是在他指尖下緩解了不止一星半點。 她自覺靠在他懷中,不像方才一樣擔心。 “好些了嗎?”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嗯。”她輕聲。 他繼續(xù)。 她伸手攬緊他,就靠在他懷中,靜靜讓他按著,也輕聲道,“好舒服?!?/br> 他沒應(yīng)聲。 她睜眼看他,“你怎么什么都會?” 言外之意,哪里學的? 他澄清,“祖父在時候,我時常去他書房玩,見他累了,會給他按頭,他正好歇歇。按多了,就會了?!?/br> “這么會討長輩喜歡……”她感嘆。 他幽幽道,“稱贊可以,占口舌便宜不可以?!?/br> 她忽得反應(yīng)過來,不由笑開。 他奈何,“小尾巴,別亂動?!?/br> 從京中到魯山的一路,他同她就中途親近過一次。眼下這種場合,他是克制,不是沒念頭。 漣卿果真聽話不動了。 兩人都心照不宣,尋話說,陳修遠先問起,漣卿輕聲道,“大后日就是祭天大典,祭天大典會持續(xù)三日,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所以要將手中積壓的事情都先處置完……” 她伸手比劃,“這么厚一摞,看完腦袋都昏昏沉沉的?!?/br> 他笑了笑。 她接著道,“然后,就很想你……” 所以讓人來尋他。 “你呢,這幾日在做什么?”她靠在他懷中問起。 他也如實同她說,這一路至魯山,他與她見面的時間不多,反倒是與朝臣在一處的時間多。 過往他少有在京中旁的場合露面,也是在東宮監(jiān)國之后,會出現(xiàn)在早朝上,還有思齊殿議事時。 從京中往魯山這一路,反倒讓陳修遠與朝臣,還有各地的世家,諸侯,還有封疆大吏熟悉起來。 漣卿有漣卿的事情在忙,但作為太傅,他也沒多閑著。 隨行的朝臣大都見過一輪,或三三五五在馬車中閑談,或討論朝中大事,陳修遠難得有時間和機會融入這些世家,諸侯,朝臣和封疆大吏中。 所以,同‘沒想好’在一處是其次。 倒是西秦朝中,他差不多摸完了一輪。 這是這次祭天大典之行,收獲最大的。 他慢慢同她說起,不多時,停下來,“阿卿?” 她沒應(yīng)聲了,均勻的呼吸聲在他頸畔響起,是太累了,聽他說著話,按著頭,睡著了…… 她在他這處,一點防備都無。 也不怕他把她吃了…… 但大抵,也知道他舍不得。 眼下剛到溫泉中還滿一刻,她才睡著,他抱著她,她可以安心小寐會兒,只是她呼吸都輕撩在他頸邊,他雖然勉強算君子,又也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圣人,難熬的是他。 溫泉中不能泡太久時間,青鸞在外提醒,“陛下,當起了?!?/br> 漣卿睡著了,陳修遠應(yīng)聲,“知曉了。” 青鸞低頭退了出去。 …… 漣卿迷迷糊糊半醒的時候,雙手還攬著他后頸,他抱她從溫泉中出來。 “冠之。”這些時日,被熟悉了這個稱呼,半夢半醒里也習慣了。 “睡吧,我替你換衣裳?!彼f完,她真的安心閉眼。 許是這一段太累,泡完溫泉很好睡的緣故。要么在馬車上枕在他懷中,要么在寢殿床榻上,睜眼時,見他在近處的案幾前看冊子,都讓她安心,重新闔眸。 陳修遠則在寢殿的案幾處,認真看著折子,也不時抬眸看她,有沒有踢被子。 總之,他想,他肯定是魔怔了。 他一個燕韓的敬平王,看著西秦的折子,替天子處理政事,只是為了讓她能多睡一會兒。 但又好像,理所應(yīng)當,沒什么不好…… 夜燈繼續(xù)亮著,‘沒想好’湊近,也靠著他打盹兒。 夜燈之下,就他一人,認真而專注著,卻也不算形單影只。 第079章 遇刺 翌日醒來,漣卿只覺昨晚睡了一個好覺。 白日里雖然看奏折和處理政務(wù)很累,但入夜時泡了一場溫泉,同陳修遠說了會兒話,他替她按頭,她在溫泉里就睡著了。 然后怎么迷迷糊糊同他一道回行宮寢殿;又半夢半醒見他在寢殿的案幾前看折子;好像,還在她踢被子的時候,給她蓋了被子。 不止一兩回…… 但她昨晚的確是這幾日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溫泉水解乏的緣故,還是因為陳修遠在的緣故…… 漣卿撐手坐起,‘沒想好’在她枕頭一側(cè)蜷著,靠著她入睡。 被子一側(cè)是空的,沒有旁人躺過的痕跡。 漣卿一面伸手摸了摸‘沒想好’,一面問起,“他昨晚回去了嗎?” 他,是指陳修遠。 ‘沒想好’明顯沒有睡醒,也不想談?wù)撨@個話題,索性將頭全部塞進毛茸茸里,耳朵也耷拉上。 漣卿:“……” 正好何媽入內(nèi),“陛下醒了?” “嗯?!焙螊屧冢瑵i卿問起,“太傅昨晚什么時候走的?” 何媽見她是要起身意思,上前系起帷帳,輕聲道?!俺髸r六刻?!?/br> 丑時六刻? 漣卿微訝,那差不多到拂曉前一兩個時辰了。 “怎么這么晚?”漣卿輕嘆。 周遭沒有旁人,何媽悄聲朝她道,“太傅看陛下這幾日太累了,昨晚在替陛下看折子。陛下看看,案幾上的折子都看完了。” 漣卿眸間詫異,她方才只大致看了一眼,并未留意。 等穿好鞋,徑直往寢殿中的案幾處去,才見去溫泉前剩下的那一大摞折子都已經(jīng)整齊放好,分成了兩摞。 翻開其中一摞,都是模仿她的字跡,批注了一個閱字。 閱,是朕已知悉,無傷大雅的意思。 漣卿笑了笑。 再伸手翻開另一摞,這一摞又不同。 奏折上至少有一處地方,被御筆朱砂圈了出來,但沒有在上留字,奏折上也很干凈,只是奏折中都夾了一頁紙,是他留下的,所有他圈出來的地方,疑惑,異議,還有就是他認為應(yīng)當怎么回復(fù)的。 她隨意拿出另一側(cè),被圈了有將近十處,他也都在單獨的紙頁上批注了,然后夾進奏折里,讓她參考著看。 他都已經(jīng)篩選過了,她能節(jié)省不少時間。 其實,看他之前留的“閱”字,他是能模仿她字跡的,就算他代她批注,旁人也未必看得出來,但他沒有。 他是要她看這些折子,也是不逾越…… 他一直在這處看到今日丑時才離開,逐一細致看過的,即便是早前批了“閱”字的這些折子,案幾上的墨硯下都壓了一張紙,是每本奏折說了什么的略述。 這些至少釋放了她八成的精力,而且她當知曉的都能輕松知曉,一件都未落下。 要她重點看得折子,他放在小榻上。 她忽略不了。 能入天子寢殿的,都是大監(jiān)和何媽幾人,不會橫生枝節(jié)。 論思慮周全,鮮有幾人比得過他。 …… 祭天大典前的第二日,漣卿照舊在白日里看奏折,處理政事。每日都會有新的奏折送來,也會有新的事情需要她拿主意。 ‘沒想好’白日里又去了陳修遠這處。 天子這只貓,就能與太傅和睦相處;但凡天子事忙,就會將自己的貓撇給太傅,這好像是朝中都知曉的事情。 陳修遠倒是也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