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曜容華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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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卿連忙開口,“爺爺,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冠之哥哥他一直拿我當(dāng)meimei,我覺得眼下就很好,不想有變動。冠之哥哥,他很好,我覺得他值得更好的。” ——小尾巴這么聰明,值得最好的。 她也一樣。 敬平王笑了笑,“用飯吧。” “陳壁,讓人問問冠之什么時候回來?!本雌酵跹粤T,不是陳壁的聲音,是陳修遠(yuǎn)的聲音在樓梯處響起,“回來了?!?/br> “剛剛好?!本雌酵跻徽Z雙關(guān)。 陳修遠(yuǎn)看他。 漣卿耳后都紅了,不知道方才爺爺說的,他是不是都聽見了…… 端陽節(jié),要飲雄黃酒。 晌午時,漣卿同敬平王,陳修遠(yuǎn)一道用飯。 敬平王問起龍舟賽的事,陳修遠(yuǎn)言簡意賅,沒怎么提。 祖孫兩人飲酒,敬平王讓漣卿一道,陳修遠(yuǎn)制止,“雄黃酒,太沖人了,換成果子酒?!?/br> 侍女照做。 敬平王悠悠道,“你還沒問阿卿,你怎么丫頭不想喝雄黃酒?” 陳修遠(yuǎn)指尖微滯,轉(zhuǎn)眸看她。 漣卿輕聲,“我喝果子酒?!?/br> 陳修遠(yuǎn):→_→ 敬平王:←_← 老爺子應(yīng)當(dāng)是很久沒家中的人這么用過飯了,酒杯中一杯接著一杯,陳修遠(yuǎn)看他,“悠著點?!?/br> 敬平王笑道,“難得今天高興,來,丫頭,陪爺爺喝一杯。” 陳修遠(yuǎn)無語。 漣卿看了看他,也輕聲道,“爺爺,您喝太多了。” 不知為何,陳修遠(yuǎn)心里舒坦。 許是漣卿同他站在一處。 敬平王嘆道,“丫頭,別被他yin威嚇倒,爺爺在呢!” 敬平王和陳修遠(yuǎn)兩人,沒有一刻不在懟對方,陳修遠(yuǎn)果真接道,“行了,老爺子,知道你厲害了,晚些再喝。” 陳修遠(yuǎn)說完,漣卿連忙做他的狗腿子,將老爺子的杯子收起來。 敬平王:“……” 陳修遠(yuǎn)這次嘴角微微牽了牽,但等看到敬平王臉上的表情時,又收起笑意 …… 這一段飯吃了能有一個多時辰,到最后,敬平王喝醉了。 漣卿同陳修遠(yuǎn)一道扶他回了屋中,漣卿拿了毛巾給爺爺擦臉,陳修遠(yuǎn)坐在老爺子床邊,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看她。 漣卿輕聲道,“以后還是別讓爺爺喝那么多了,年紀(jì)大了,怎么都遭罪。有時候我爹貪杯,我娘就會兇他,他一直最聽我娘的??蔂敔斶@里,只能聽你的……” 漣卿一面給爺爺擦臉,一面說著話,沒留意陳修遠(yuǎn)在看她。 他陪著老爺子喝了不少。 劉叔告訴過他老爺子的病情,也說起過為什么老爺子著急回萬州,老爺子是回來見他的…… 所以,老爺子想喝,就讓他喝吧,難得他開心。 這些時日,這些事情藏在心里,其實壓得他心中難受。 但爺爺年事高了,cao心的事也實在太多。 他其實心里一直忐忑,不知道什么…… 包括今日飲酒,也包括老爺子一直在念叨漣卿的事,他知道老爺子是放心不下他。 他也沒有一刻心中安寧過。 卻在這個時候,他坐在床榻邊,一面看著躬身的漣卿,一面聽著她說起淮陽郡王和王妃的事,心中莫名踏實與安寧…… 就像,就像不是他一人,在面對這些。 面對和老爺子最后的一段時日。 等漣卿說完,轉(zhuǎn)眸看他,才見他應(yīng)當(dāng)一直在看她,沒有移目,而眸間,隱約有氤氳在。 “冠之哥哥?”漣卿詫異。 好像,是頭一次見他這樣…… 陳修遠(yuǎn)移開目光,沉聲道,“我沒事,你回去吧,我陪老爺子待會兒?!?/br> 漣卿沒動彈。 陳修遠(yuǎn)看她,漣卿略微蹙眉,“冠之哥哥,怎么了?” “沒事?!彼吐?,“就是想起以前的時候,我爹娘過世早,我是老爺子帶大的……” 漣卿能猜得出來。 他們爺孫兩人動不動就拌嘴,卻其實親厚。 敬平王這一趟回萬州,但諸事都是陳修遠(yuǎn)在做,但除了忙敬平王府和萬州的事,陳修遠(yuǎn)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同老爺子在一處。 斗嘴也好,下棋也好,散步也好,莫名和諧,都莫名默契…… 她其實聰明。 陳修遠(yuǎn)方才的表情,還有近段時日在府中出入的大夫,其實她能猜到些許端倪。 漣卿看了看他,又道,“我不回去了,一會兒爺爺醒了,說不定還想摸葉子牌。” 陳修遠(yuǎn)目光沒從她眸間離開,但也沒開口。 漣卿繼續(xù)道,“我去案幾那邊坐會兒,一會兒爺爺醒了,再叫我?” 他頷首。 漣卿雖然沒喝雄黃酒,但果子酒其實喝了不少。 在家中,爹娘和哥哥在,都不會讓她多喝,換作平日在家里之外的地方,她也不會多喝,但因為這里是敬平王府,而且是爺爺和冠之哥哥,她所以多喝了幾杯,不,應(yīng)當(dāng)是好幾杯。 原本,她是想在案幾這處趴著看會兒書的,但好似端陽節(jié)的時候,有些悶熱,人容易困。 手中翻著翻著書冊,變成了單手托腮,再翻著翻著,變成了趴在案幾上睡著了。 夏日炎炎,即便窗戶通著風(fēng),陳修遠(yuǎn)去看她的時候,額頭也都是汗。 “阿卿?!彼麊玖寺?。 她應(yīng)當(dāng)是喝多了,也睡熟了 這里就在屏風(fēng)后,來回過堂風(fēng)吹著,很久就會傷風(fēng)。 方才用飯的地方是在他苑中,剛才扶著老爺子,老爺子喝多了,走不遠(yuǎn),就在他苑中的西暖閣躺下的。 眼下,他想讓她回苑中踏實睡著,但叫了幾聲,發(fā)現(xiàn)不常喝酒的人,喝多了叫不醒。 他喉間輕嘆,她睡這處不合適,但他抱她回苑中更不合適,西暖閣是通到他屋中的,平日里,不會有人去他屋中。 她一會兒應(yīng)當(dāng)也醒了。 “阿卿,去我屋中睡會兒。”他說了聲,對方?jīng)]醒。 他俯身,但貼近她的時候,他心跳倏然漏了一拍——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這么好看了,而且,越來越好看…… 他摒棄腦海中的雜念,抱她起身。 而她明明睡著了,卻似下意識怕摔倒,伸手?jǐn)埳纤箢i。 他愣住。 她許是也不舒服,再次將頭靠在他懷中,將手從他后頸處拿下來,改成雙手環(huán)緊他腰間,然后再往他懷中貼近些…… 他不由想起之前在馬車上的時候。 如果不是爺爺忽然出現(xiàn)…… 他和她,其實也親近。 和小時候不一樣的親近。 床榻上,他放下她,但又見發(fā)髻插了珠釵,又伸手替她取下。秀發(fā)如墨劃過他指尖,勾起心底說不出的念頭,撩人心扉。 他也想起今日馬車上,她額頭,鼻尖,和脖頸處都是細(xì)汗,臉頰上也是兩抹緋紅…… 冠之哥哥。 他微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是酒意作祟。 酒意下,他一直看著她。 他不是不想和她親近,他有刻意回避的時候,也有嫉妒的時候,但他仍然要清醒,而且比旁人更清醒。 漣卿要回西秦,她也應(yīng)當(dāng)要回西秦,留在父母身邊。 她不應(yīng)該留在燕韓。 他的身份特殊,是敬平王世子,也是日后的敬平王。 他同陳翎之間的關(guān)系微妙,燕韓同西秦之間的關(guān)系更微妙,他如果求娶她,牽涉的利益太多…… 他不是不喜歡她,是不能。 在他沒有想清楚所有背后的關(guān)系和利益之前,他需要克制。 他是對她有特殊的好感。 這種好感是喜歡。 但他對她的喜歡,不會凌駕于理性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