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靈氣復蘇的地球開客棧 第30節(jié)
既然現(xiàn)世卻沒有去往客棧,還有吃人的舉動,十之八九是敵非友。 只是那兇獸在水中來去自如,她暫時也沒想到什么好法子對付,或許還是要借助異獸對付異獸? 她召喚出了客棧大門,讓其穩(wěn)穩(wěn)開在快艇邊上才招呼:“張隊也進來歇一會吧?!?/br> 張懷彪早就對這扇門感興趣了,聞言當然不會推脫,將船系在大門兩側(cè)的石獅子上,長腿一跨就直接進了門。 反倒是她緊緊抓著船舷猶豫半晌,看著船體與大門之間窄窄的一線距離,怎么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何丹知道她的弱點,探出上半身來,將手伸向她:“青青,抓著我的手跳過來,要是害怕你就閉上眼睛,我一定不會讓你落水?!?/br> 張懷彪這時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出來她是恐水,便也伸手道:“杭小姐,我接著你,盡管放心?!?/br> 她抿著唇做心理建設,目光不敢往下看,直直看向客棧之中,正好瞧見狍鸮從回溯鏡中跳了出來。 那雙肋下的眼睛死死盯著她,顯然兇性不改,只是客棧的規(guī)則死死束縛著它,剛一落地就被吸回房中。 借著被狍鸮分神的片刻,她用力抓住何丹與張懷彪的手,用幾近視死如歸的心態(tài)用力一跳。 成功著陸,她吐出一口濁氣。何丹招待張懷彪,體貼地給她留了一些恢復的時間。 好容易陣陣心悸過去,她這才去后院敲了敲地字一號房的門。 “何,事?” “打擾您了,”她簡要說明了查探到的事情,“我想請您出手對付那只兇獸,我可以支付報酬?!?/br> 之所以來找旋龜,是因為這只異獸的態(tài)度與其他幾個不同,通俗點來說就是她稍微刷到了一點對方的好感。 何況她也不需要對方直接殺死兇獸,只要能引它出來,有機會判斷出它的真身,自然就能將其關緊閉。 為此她還花了一大筆費用開放了地字五號房——這次可不能再浪費珍貴的天字號房了。 想法很好,但她沒想到旋龜居然拒絕了:“我,不,能。” 說不失望是假的,但這種事也講究一個你情我愿,她只好微笑著準備告別。 旋龜卻又道:“找,它?!?/br> 循聲看去,他指的是地字三號房?化名奎牛的異獸夔牛居住的房間。 地字三、四號房的客人自動入住以后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能是沉睡著吸納靈氣,所以她也沒有主動去打擾過,可現(xiàn)在旋龜卻提示她去找脾氣不太好的夔?!肓讼?,她還是決定試一試。 第一次拜訪不好空手,她又去洗了一盤葡萄——多虧水果種下后都能收獲5次,不然她還真沒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禮物。 輕巧地字三號房門,等待片刻門沒開,她又有節(jié)奏地敲了三下,依舊毫無反應。 也不知夔牛是睡了還是不想搭理她,杭青歡決定再試最后一次。 曲起指節(jié)正要落在門上卻敲了個空,地字三號房終于向她敞開。 只是她沒想到,門后居然是狂風暴雨的天氣,雨幕模糊視線,幾乎連遠處的那座山都看不分明了。 但有一團光芒卻撕裂了風雨,哪怕隔得很遠也清清楚楚映入眼中。 她揚聲問好,但周圍除了風雨再無其他聲音。 杭青歡也不惱,自顧自地將葡萄放下,同時說明來意,最后提了一句“旋龜前輩指引我過來的”。 山上終于傳來隆隆如雷的說話聲:“那個老龜,竟給我找麻煩?!?/br> 似抱怨的一句,讓人捉摸不透旋龜與他的關系,杭青歡保持微笑,不肯輕易接話。 放下的葡萄忽然飛了起來,紫瑩瑩的葡萄劈開風雨直奔那團光芒,片刻后雷聲再起:“準備好了喚吾名即可?!?/br> 她微微鞠躬:“多謝您相助。” 既然已經(jīng)得了這句準話,她一點不打算耽誤,馬上就著手準備對付那只兇獸。 首先要選一個合適的戰(zhàn)場。 兩只上古異獸爭斗,哪怕不是有意的也會帶來山崩地裂的效果,上次在中心醫(yī)院是意外,這次自然不能重蹈覆轍。 然后便是抓捕的準備。 她原本想了個討巧的法子,將所有天賦是發(fā)大水的異獸名字都先登記一張,誰料無論如何嘗試,都無法在登記表上留下筆跡。 “請宿主不要試圖鉆空子,”049滿是無奈,“如果這樣能成功,豈不是將《山海經(jīng)》抄一遍就行了?” 這倒是,她只好遺憾地放棄走捷徑的想法。 …… 按照當?shù)厝说闹更c,她將大門開在了距離海岸不遠不近的一座島上。 說是小島,卻因為這次海嘯,如今只剩小塊陸地還露在水面,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出去,干脆直接把救生衣都穿上了,這才覺得多了一絲安全感。 放眼看去,天地間是看不到盡頭的水,她不管看向何方都感到窒息,最后只能將視線抬高。 剛剛發(fā)生過大災,天空卻碧藍如洗,只有悠悠幾朵白云愜意地緩緩飄過。 她抬著頭,自然看不到水下緩緩靠近的陰影。 分明身軀如小山龐大,但在水底靠近時卻連浪花也不曾掀起一朵,氣息更是壓得極為平淡,絲毫不引人注意。 如果不是胸前靈引石突然發(fā)燙,杭青歡說不定真要著了道。 “夔牛前輩!” 兇獸躍出水面之時,她也大喊了一聲。 光芒刺目,仿若日月同出,一聲巨吼,恰似響雷破天。 夔?,F(xiàn)身,風雨大作,它撲向兇獸,兩個巨大的身影又齊齊栽回水中,濺起了滔天大浪。 杭青歡從喊出那一聲開始就在往客棧跑,她本就恐水,兩只巨獸在水里打架,這岌岌可危的一點地面隨時可能徹底消失,她哪敢繼續(xù)留下。 然而剛邁開一步,腳下忽然一輕。 感覺有點熟悉啊。 腦子里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她便不由自主地隨著碎裂的地面往下沉。 冰冷的海水一瞬間便涌了上來,仿佛毒蛇緊緊纏繞著她的腿。 杭青歡的身體僵如木偶,理智提醒她此時伸手還能抓住客棧的門檻,然而神經(jīng)末梢仿若壞死,對大腦發(fā)出的命令置若罔聞。 撲通—— 她徹底落入水中,救生衣盡忠職守,帶著她浮在水面。 然而腳踝忽然一痛,有什么東西勾住了她的雙腳用力往下扯,同時救生衣發(fā)出“嗤”的一聲,瞬間癟了下去。 “救命——”她只來得及喊了一聲,海水已經(jīng)沒頂。 慌亂之中連喝了幾口苦澀的海水,她只覺鼻腔中火燒火燎,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 “她自己掉下去的,關我們什么事?” “淹死了才好,這個掃把星如今害死了全家,下一步就要害我們了?!?/br> …… 搖了搖頭將腦中的聲音甩開,她看向腳踝。 鮮血淋漓,一枚彎鉤直接穿透了踝骨,扯著她不斷往下。 彎鉤連接著水底隱約可見的巨大黑影,只是光線太暗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東西。 反倒是與夔牛爭斗的兇獸就在不遠處,讓她看了個分明。 突然夔牛被兇獸的角狠狠在腹部頂了一下,直直往水底撞去。 而勾著她的黑影猛地展開身體,原來它剛剛竟是盤起來的,此時舒展開來,首尾怕是超過了五十米長,彎鉤正是長在其尾巴上。 只見黑影狠狠向夔牛咬去,而另一只兇獸也沖了過去,夔牛以一敵二又受了傷,瞬間落入下風。 說來復雜,但實際上從她落水到夔牛受傷不過一瞬之間,杭青歡原本混亂的思緒忽然清楚起來,她緊緊抿著嘴唇,從口袋里抓出那張登記表來。 果不其然,看似普通的紙張卻不懼水,可惜只有一張卻有兩只兇獸,她只能擇一登記。 還未下筆,夔牛在圍攻之下,又被一角頂入喉間,眼看那只如山的兇獸只需一甩頭便能將他的頭撕下來,杭青歡哪還敢猶豫,立刻下筆填寫。 肺里疼痛難忍,短短幾行登記表也填寫的艱難,歪歪扭扭的字跡簡直像剛學握筆的孩子,但她到底填完了,兩道流光同時亮起,她手中的登記表和那只山一般的兇獸齊齊破開水面,沖進了客棧之中。 而她憋不住這口氣了,氣勁一松便開始咕嚕嚕往外冒泡泡,不需要彎鉤拖拽便失了力道往下沉。 夔牛終于發(fā)現(xiàn)她遭遇的危機,獨腳一蹬便要過來救援,然而剩下那長蛇一樣的兇獸卻不肯放過他,夔牛到底受了傷,沒能以最快的速度擺脫對方,接著就陷入了敵人的糾纏,竟連一絲空隙都找不到。 杭青歡只覺從鼻腔到肺部都要燒起來了,但更可怕的是有什么東西正在她體內(nèi)蘇醒。 她清楚地感覺到了一個陌生的存在,隨著她的生命不斷流逝,對方就越發(fā)活躍。 猩紅一點點爬上了眼眸,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一半面容還在因為窒息痛苦,另一半面容卻已是狂喜。 越往水底沉,四周就越是黑暗,但她卻突然看到一團溫黃的光芒。 好奇怪,那是一支……蠟燭嗎? 她微微睜大眼睛,然后才看清楚,原來那是一盞燈。 一盞被人提在手中的青銅燈。 顧燭踏水而來,將一樣東西塞進她手中。 杭青歡幾乎是本能地開始書寫,一筆一劃歪歪曲曲,亂到看不清她書寫的內(nèi)容。 但最后一個句號落下,水底忽然翻起了大量黃沙。 蛇形的兇獸試圖逃離,但終究無法對抗無可匹敵的可啪吸力,連帶著被它鉤在尾巴上的人也跟著飛出水面,卻又因為無法深入客房內(nèi)部而強行脫離了彎鉤,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她痛呼一聲,腳踝上兩個血洞汩汩涌著熱血。 “青青!” 何丹追著黑影過來,看到這一幕頓時眼淚狂流,一邊瘋狂找東西幫她止血,一邊罵罵咧咧,卻也不知到底是在指責誰。 她想安慰好友,可嗓子卻腫痛難當,一時說不出話來。 沉沉的腳步聲緩緩靠近,杭青歡抬頭看去,顧燭手中卻已不見那盞提燈,卻多了一根翠綠的小草。 “碾碎,敷在傷口上。” 何丹抿著嘴唇,冷眼冷情的接過來,卻還是照做了。 等包扎好了傷口,她這才有功夫抬頭,卻跟著驚呼了一聲:“青青,你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