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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來上千條回復(fù)。 oaoya:……原來是伺服器,我一直以為是我手機爛。 名人大爺別標記:伺服器爛是事實,版上有好多篇討論了。 sharkdoodoodoo:感覺樓主是資深粉,用心推一個。 茻燚朤畾田:我上一回在3333人力銀行看到團隊徵工程師?。?! 二聲流橙直:@茻燚朤畾田田兄你四個田打不出來嗎? 哈囉你好嗎:@茻燚朤畾田干,還真的有??!附上連結(jié)!! abc到咖低:哇哦哦哦哦,勁爆,所以神鑰在缺工程師的情況下辦比賽?! 我憤世嫉俗:媽的,搞什么,要不要這么不務(wù)正業(yè)啊! will:別這么想嘛,神鑰團隊不是也剛遷到國內(nèi)嗎?總要給他們時間架好伺服器之類的? 吧拉吧吧吧:@will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人員調(diào)動關(guān)伺服器什么事?程式數(shù)據(jù)難道會從天堂掉到地獄?游戲的內(nèi)容又沒有變動,充其量是游玩人數(shù)暴增而已,以前的數(shù)據(jù)量比現(xiàn)在可觀呢!怎么以前就沒問題?明顯是維修不用心! 沉著冷靜:媽的,剛被閃退,看到這文簡直一把火竄上來!神鑰到底在搞什么! 我已看透一切:想必是神鑰團隊移回國內(nèi),想趁鋒頭紅一把,沒想到適得其反了。 …… 還有2773條留言。 一條一條愈發(fā)火爆的字句,讓汪能江看著看著不由凝起雙眉。 她在瀏覽器上輸入神鑰團隊幾個字,找到一篇統(tǒng)整團隊業(yè)務(wù)職掌的文章,內(nèi)文很長,她才看到一半,江一途便拿著手機走回來。 汪能江抬起腦袋打量著他,卻看不出什么情緒。 她憋了一下,才開口,「熙熙找你?」 「嗯?!菇煌灸闷鹱郎献约耗欠莶忘c。 「沒事嗎?」 「沒什么事?!?/br> 「也沒神鑰什么事?」 江一途放下餐點,揚眉,「迂回不是你的路線?!?/br> 「可我總是要暖身一下嘛?!雇裟芙迩搴韲?,澄清道,「我不是要多管間事啊,不方便說也沒事,我就是關(guān)心一下,沒問題吧?」 畢竟論壇都鬧成這樣了。 雖然,類似的負面評價,對歷經(jīng)三年努力維持平衡的江一途來說,大概不是什么新鮮事。 江一途直視著她好一會兒,似乎想從她的眼神里看出點什么。 好半晌,他才說,「熙熙問我能不能回去幫忙。」 「哦。」聽起來不太妙啊,「那你怎么回答?」 「我拒絕她了?!?/br> 「為什么?」 這么迅速的反問讓江一途又看了她幾秒。 這次他多了絲微妙的情緒,彷彿在測試什么,手指骨敲著桌面,姿態(tài)是刻意的輕松。 「我已經(jīng)離職了,沒有這個必要。」 汪能江倒不這么想,「就是因為你離職了,還這樣,嗯,拉下面子聯(lián)系你,怎么聽都很危急吧?」 「決策者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zé),魚與熊掌兼得,很難?!菇煌敬怪垌?,無關(guān)緊要的模樣,「再說了,游戲維修,只要是工程師,就有基礎(chǔ)底子,層次拉高一些,就算整個神鑰砍掉重練,也不是非我不可?!?/br> 「那是從商業(yè)利益來說,神鑰之于你可是──」 「汪能江,」江一途突然打斷她,直接省了暗示那套,聲線還是很平靜,「我的意思是,真的這么危及,應(yīng)該是leon聯(lián)系我?!?/br> 可是平靜之馀,似乎有一層暗潮。 汪能江眨了眨眼睛,終于意識到不對。 江一途這人,雖說高傲,但更多的是得體有禮,插嘴啊打斷啊辯解啊,這種一般人常見的壞習(xí)慣幾乎不會在他身上發(fā)生,不管多荒謬的發(fā)言,他都能好整以暇地聽完,再扔出回復(fù)。 所以,他這么罕見地打斷她,她只覺得奇怪。 不是生氣,學(xué)神大人真要生氣,才不會停在口舌之爭,他通常都是直接付諸行動的。 既然如此,他是怎么回事? 汪能江不明所以,想了想,又道,「可能,神鑰執(zhí)行長覺得,你們,相識多年又……你懂得,美女在撒嬌這件事上,總是比較吃香的?!?/br> 不知怎么,這么普通的觀點,卻是讓江一途笑了。 笑得陰風(fēng)慘慘,笑得詭譎之至。 汪能江只覺得雞皮疙瘩一立,下一秒,便聽見他語氣里滿是荒謬。 「所以你不認為,推著喜歡的男孩子到別的女孩身邊,很奇怪?」 汪能江眨了眨眼眸,沒有反應(yīng)。 江一途忽然覺得很煩燥。 這種應(yīng)該要立刻回答的問題,她倒是標新立異,呆滯空白這么久,對比她反問為什么拒絕田熙熙時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簡直有氣死仙人的本事。 這已經(jīng)不是有沒有神經(jīng)的問題了吧? 基本的,說一句不喜歡??! 除非── 除非她── 江一途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急了,難得沒能穩(wěn)住,揚高語調(diào)。 「我說錯了?你難道不是心儀我?」 ──你難道不是心儀我? 汪能江細細咀嚼這話,只覺得心頭空洞。 她有點意外他竟破天荒地把話說得這么明白,用得還是,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真不愧是萬眾景仰的學(xué)神大人,從小天之嬌子,就連這樣的話也可以說得這么有信心有底氣,她對他,便從來沒有這樣的從容不迫。 她對他,從來都是緊張又侷促。 就像提了一籃雞蛋,珍之重之地交到對方手中,可是接過籃子的人,卻隨意將里頭的雞蛋擺盪,一點也不在意送禮的人的感受,一點也不怕摔了壞了砸了滿地。 籃子里的,可是她從七年前,從還是那么傻的學(xué)生時代,就有了的心意啊。 所以,就算是事實,那又如何。 她一點也不覺得怎么樣。 她只能囁嚅回應(yīng),「我……是喜歡你啊?!?/br> 一時間,胸口好像被燙了一下。 然而緊接而來的倉皇空白,讓江一途史無前例的煎熬焦躁。 這種感覺很陌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燃燒似的,他坐立難安。 可是說出這番話的傢伙,目光太直率太坦蕩,一點兒羞赧侷促也沒有。 就連聲音也是,聽上去絲絲的委屈。 不應(yīng)該是這樣。 只有他一個人欣喜難耐,不應(yīng)該是這樣。 汪能江緩了一下,才再次與他四目相對。 她目光筆直,思緒正常,聲音沒有絲毫顫抖。 她很清醒,不論是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以前,或是能如此平常坐在一塊兒吃飯的現(xiàn)在。 一直都,很清醒。 「我是喜歡你?!?/br> 「江一途,你這樣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歡?!?/br> 「當(dāng)年高中班上,八成的女孩子都對你心生嚮往,即便畢業(yè)多年,你的名字,也會在漫無邊際的間聊中,三不五時被吃個豆腐,甚至有個人人羨慕的漂亮女孩,追著你出國又隨著你回來?!?/br> 「所以,我的愛慕對你而言,有什么特別的?我甚至不是最瘋狂的那一個。」 「問一件你已經(jīng)這么有把握的事情,會讓你,更胸有成竹嗎?」 「不需要吧,學(xué)神大人的自信來源,沒有那么膚淺吧?你這么問,到底是想聽到什么?」 心中的喜悅消失得無影無蹤,江一途的表情很復(fù)雜,黑沉沉的瞳孔,滿溢著某種不知名情緒。 汪能江突然覺得很疲憊。 她別開眼神,她還是不想,站起身子。 「抱歉,我想,先到這里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