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騙不倒夢瞬呢?！?/br>
    撒旦輕聲笑著說道。

    「六合已經(jīng)事先提醒過我了?！?/br>
    「那看來我是輸給了六合呢?！?/br>
    「那是惡魔的把戲嗎？」

    「只是個問候而已。」

    夢瞬一邊維持著警戒，一邊坐下。

    「光兔他們呢？」

    「等一下就會出現(xiàn)了吧，反正他們都比你擁有的更多。」

    十三月將跟北斗九星。

    相較之下，夢瞬目前除了六合，別無他人了。

    「在談安倍永望的事情之前，夢瞬，我想跟你聊個天。」

    「聊天？」

    「沒什么，只是說點間話而已?！?/br>
    「你知道安倍晴明為什么特別嗎？」

    一邊玩弄著手中的茶杯，撒旦一邊不經(jīng)意的問道。

    「因為他可以cao控十二天將，占卜也很精準(zhǔn)?！?/br>
    「那個男人的話語，已經(jīng)不是占卜了?！?/br>
    「…？」

    「是預(yù)言，因為一定會成真。就像是說出未來的事實一樣?！?/br>
    「所以呢？」

    「那么再問你個問題，為什么安倍晴明的后繼者這么重要呢？」

    「那當(dāng)然是因為繼承了那強大的力量。」

    「沒錯。那么，如果繼承了那樣強大的力量，又會發(fā)生什么事呢？」

    夢瞬盯著撒旦，似乎不打算回答。

    但對撒旦而言，這也是一樣的。

    在夢瞬回答之前，他不打算再次開口。

    「…也可以預(yù)言嗎？」

    「沒錯。正因為可以預(yù)言，所以安倍晴明可以稱神，所以安倍永望不行?！?/br>
    「…！」

    「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文字上的意思，安倍永望的愿望，是永遠(yuǎn)不可能達成的。」

    「…」

    「如果可以達成，現(xiàn)在就不用演這一齣了?！?/br>
    「為什么？」

    「嗯？」

    「為什么不能實現(xiàn)她的愿望？」

    「再聊一件題外話吧。」

    「撒旦大人！」

    撒旦看了夢瞬一眼，夢瞬立刻再次坐下。

    那個眼神中，有著不能違抗的威嚴(yán)。

    「夢瞬，你知道嗎？一旦人類成為神，就會失去第二十三對染色體，也就是失去性別。」

    「為什么？」

    「因為神是不能有任何偏袒的?！?/br>
    「偏袒…」

    「失去性別、年齡、外表、個性…現(xiàn)在看似已經(jīng)固定的形象，其實隨著時代將不斷的改變。」

    「這就是成為神的宿命嗎？」

    「沒錯?！?/br>
    「撒旦大人，曾經(jīng)也是這樣的嗎？」

    「我？你想問的是哪一個我呢？」

    「…？」

    「我有很多種來源，現(xiàn)在跟你對談的我，是路西法的我?！?/br>
    「路西法？」

    「我曾經(jīng)是個天使，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成為了墮落的天使，成為了魔鬼?！?/br>
    「…」

    「感到傷心嗎？真是個喜歡悲憫的孩子?！?/br>
    「撒旦大人…失去了一切嗎？」

    「我不是神，是魔鬼。沒有無私的給予，凡事講求代價與交換?！?/br>
    撒旦看似無所謂的說道。

    「那么，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事情，也是您所謂的交換嗎？」

    「不…我不是因為交換才協(xié)助你的。」

    「為什么？」

    「只是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舊友的氣息而已?！?/br>
    失去了一切。

    明明已經(jīng)否定了夢瞬，她剛說過的話語卻仍在撒旦心中隱隱作痛。

    他不曾因為成為魔鬼而失去那些有失偏袒的事物，卻也的確失去了許多再也無法得到的一切。

    尤其是，那個人。

    「路西法，你為什么…？」

    「我足以站在那個人之上，又為什么只能當(dāng)個手下？」

    「可是…！」

    「你是不會懂的！你就繼續(xù)當(dāng)個好寶寶，被大家歌頌吧！」

    路西法痛苦的后退了幾步，接著轉(zhuǎn)過身。

    「我還以為全世界，只有你也好，會支持我的?！?/br>
    「…主將責(zé)備你吧?！?/br>
    「到現(xiàn)在還要選擇那個人嗎！」

    當(dāng)路西法轉(zhuǎn)過頭時，只見眼前的天使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你…！」

    「我無法責(zé)備你，我沒有用來責(zé)備你的話語。」

    「…不要再當(dāng)好人了！你會痛苦的！」

    「我的善，是路西法你託付給我的善。我不會丟棄的?！?/br>
    「夢瞬?！?/br>
    撒旦的聲音有些沙啞。

    「如果是你，會選擇當(dāng)個惡魔，還是天使？」

    「天使?！?/br>
    「就算當(dāng)好人會很辛苦嗎？」

    「…我想當(dāng)個好人一定是很痛苦的吧，但是就像撒旦大人會假裝是邪惡一樣，如果這世界沒有了善，那么撒旦大人的惡跟普通的惡，又該怎么分辨呢？」

    「我的惡…」

    「撒旦大人只是察覺我們的慾望而加以利用，我想這并不是令人厭惡的惡。」

    「…你太天真了，我可是惡名昭彰的惡魔呢。沒有人會這樣讚美我的。」

    「可我想不到可以責(zé)備您什么。」

    夢瞬燦爛一笑，但撒旦卻只是低頭不語。

    他害怕，從那天以來，第一次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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