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別離后只剩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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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你怎么樣?是誰對你下的毒手?」 易扶麟鮮少對人露出這樣關(guān)心的態(tài)度,這使得蕭茗銘心中宛若有道暖流滑過,但這份感動并沒有延續(xù)太久,蕭茗銘便歛下神色。 這冷面三殿下如今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竟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多半是因為馬車上的那場意外情事導致,這冷情的三殿下該不會以為他們之間曾經(jīng)有過魚水之歡,他就得為他負責吧? 雖然頂著這張令自己迷戀的臉,蕭茗銘還是很清楚的知道三皇子是三皇子,現(xiàn)實中的易扶麟是易扶麟,這兩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也不是蕭茗銘,而是在扮演著書中的角色肖洺碩。 他不知道以自己的能耐,能夠?qū)⑿炒T這個角色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但和三皇子談戀愛這一定不在選項里面,他頂多只能幫助他得到皇位,改變?nèi)首釉诠适吕镒詈蟮南聢?,如果能給他一個完美結(jié)局,說不定自己也能脫身。 方才自己在二皇子面前如此慷慨就義都是裝出來的,因為他知道二皇子這樣的人,越是輕松地如了他的意,這陰晴不定的傢伙說不定回過頭覺得哪里不妥,就直接反咬他一口也不一定,但眼下比起自己的情況,肖清弦的狀況才是更應該被關(guān)切的。 蕭茗銘搖搖頭,將皇后派人謀殺自己的事暫且隱瞞下來,如今的三殿下仍舊在皇后的掌控下,若是自己托出皇后的事,怕這個轉(zhuǎn)了性的三殿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剛才他的模樣,就像要將二皇子整個人五馬分尸、千刀萬剮般,千萬不能再給他其他更大的刺激了。 「我不要緊,殿下,清弦的情況怎樣了?」 蕭茗銘更加憂心自己這年僅八歲的胞弟,肖清弦命也是夠多舛的,雖說他穿越到肖洺碩身上,使肖清弦得以逃過一劫,但現(xiàn)在看來,讓他活下來受到各種折磨也不是件好事。 易扶麟蹙起眉頭,搖了搖頭。 「太醫(yī)暫時穩(wěn)定了他的病情,但他身上的毒,無解?!?/br> 「怎么會無解呢?!」 「也正因為這個無解,我才有辦法替你辯駁,他身上的毒十分奇特,不像是我們國內(nèi)的毒,太醫(yī)院翻盡所有典籍珍藏,也找不出是何種毒藥,只能暫緩他吐血的癥狀,拖過一天是一天?!?/br> 蕭茗銘思考起二皇子的話,這個二皇子長年處在深宮中,即便掌握了不小的勢力,能夠拿出這令太醫(yī)院都束手無策的毒也是夠令人心驚的。 在記憶中,這個二皇子原先也該被原來的肖洺碩利用計謀反嗜,接替了他的勢力后,太子的地位才是真正的穩(wěn)固,若說二皇子現(xiàn)在就有這樣的能耐,那自己該如何化解他帶來的難題? 「皇上怎么說?」 「這種毒太過奇特,皇上也不敢輕易相信是你下的毒手,加上他顧忌若是肖清弦真的出了什么事,若他還隨意加罪于你,怕丞相那里也不好交代。」 是了,就是這層原因,讓皇后迫不急待地向?qū)λ聪職⑹郑瑢τ谡嫦?,皇帝更看重的是丞相的想法,只要能夠穩(wěn)下丞相的心,就算肖清弦真是他下毒害的,他也得給肖常安一個面子,留下肖家僅存的獨苗。 這皇帝是個聰明人,擅長權(quán)謀斗爭之計,前朝與后宮之間的波濤洶涌,有極大部分都是皇帝一手促成的,就是為了維持兩方勢力的平衡,這皇子之間的勢力爭斗也逐漸浮上了檯面,皇帝不可能沒有察覺,否則也不會在這種敏感的時間,將丞相的兩個孩子都召進皇宮做皇子們的陪讀,目的就是想打亂兩方的步調(diào)。 如此看來,皇帝心里恐怕有另一層打算。 「皇上有說要如何處置我嗎?」蕭洺銘問道,自己方才做了一番大膽的推測,他開始評估起自己無意識中成了皇上的棋子這個可能性有多少。 易扶麟搖搖頭,「皇上只說他會派人將此事調(diào)查清楚,讓我看好你,若非必要這段時間內(nèi)你不可隨意在宮里走動。」 皇上這番決定正合易扶麟的心意,只是他并不曉得,蕭茗銘的心里卻不這么想。 他現(xiàn)在優(yōu)先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先救下蕭清弦的命,若是他這么被動的在三皇子身邊等待消息,這肖清弦恐怕真要一命嗚呼了。 蕭茗銘跟著易扶麟的腳步回到他的寢殿,原想回到自己所處的偏殿休息,小福子這么久沒看到自己,肯定著急個不行,卻不料他才一邁出腳步,就被易扶麟拉至他身邊。 「去哪里?」 「阿?三殿下還有要事跟下官商量的嗎?」 易扶麟繃著一張臉,對他的問題感到十分不滿。 「今天以后,你就跟我住一起?!?/br> 「???!這是何故?」蕭茗銘忍不住提高音量問道。 易扶麟揚起手來,輕輕撫過蕭茗銘的脖子,上頭的紅痕依舊怵目驚心,彷彿一把利刃般劃過他的心口。 「眼下宮里危機四伏,即便這是我的寢殿,我也不敢肯定我的殿內(nèi)有沒有其他人的耳目,放你一個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不放心。」 易扶麟的語氣十分輕柔,雙眸的溫柔溢滿的眼眶,這令蕭茗銘感到十分不自在,揪起易扶麟的衣袖就往屋里走去。 稟退了下人,蕭茗銘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三皇子不該是這般的,若是自己成了他在宮里的軟肋,這三皇子只會變得更好被人拿捏,現(xiàn)在的他連自己都無法自保,根本不確定是否還有多馀的心力幫助三殿下,再他將該做的事做完之前,這三殿下必須維持原樣。 思量許久,蕭茗銘才鼓起勇氣開了口。 「殿下,這朱凰閣里的事,是下臣自己不夠謹慎,才著了別人的道,殿下愿意解救下臣,下臣十分感激,但除此之外,希望殿下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畢竟我們都是男人,殿下將來是做大事的人,不該介懷這種小事,還望殿下以后對待下臣就如同往常一般即可,這宮里的危機,下臣自會想辦法解決?!?/br> 這番話說的隱晦,卻也十分直白,這才過了多久的時日,宮里就如此雞飛狗跳,若是自己還這么傻楞楞的被人護在羽翼之下,恐怕這故事的結(jié)局只會是多了一個自己給易扶麟陪葬。 「臣弟發(fā)生這樣的事,下臣實在寢食難安,明日就去奏請皇上放我出宮,我必須要回相府和父親商量這件事?!?/br> 「你想離開宮里?」 一聽到蕭茗銘要離開,易扶麟的語氣有些著急,方才被拒之千里的難受又轉(zhuǎn)變?yōu)閾?,這宮里即便危險,也好過放他回去相府,這宮里的人手下多是武功高強之人,想趁夜里翻墻進到相府里無聲無息的殺了他簡直易如反掌,不知他這么決定是何用意? 「三殿下難道不讓我回去和父親解釋一下?上回我替太子說情,付清恐怕已對我產(chǎn)生不滿,這次肖清弦又出了事,雖然皇上沒有降罪于我,但風聲肯定會傳回我父親耳里,若是我不回去和他說明白,恐怕父子就此離心?!?/br> 這番話說得嚴重,卻也不無道理,要說嚴重到會使父子反目倒也不至于,但心里有了這層疙瘩,相對的就很難再從相府那里得到庇護。 這宮里沒有人有能力護著他,他也只能回家找相爺求救了,至少不能讓他兩個兒子都折在宮里。 「這......」于情于理,易扶麟都不該再阻止他,但他就是不放心,這人才離開自己的眼皮進了牢里一陣子,就險些與他天人永隔,讓他離開宮里回家,再見之日不知又是何時。 「殿下......」蕭洺銘扯過他的袖口,令他重新集中精神放到自己的話里。 「這宮里如今暗潮洶涌,下臣若是繼續(xù)待在宮里,只會讓大家都處在風口浪尖,所以我必須離開.」 「你這一走,就不怕被人說你謀害親弟后畏罪潛逃?」易扶麟不安地問道。 「只要皇帝不處置我,我爹不罰我,那些風言風語我不在乎。」 蕭茗銘故作輕松的攤開雙手,他的心中已經(jīng)做好打算,藉由二皇子的話,他知道太子和二皇子之間勢必會有場腥風血雨,而如今的三皇子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只能兵行險招,讓兩人爭得你死我活,好讓三殿下成了那得利的漁翁。 更何況,要救肖清弦,他也必須往宮外走一趟。 宮里的藥治不好他,宮外有這么多能人異士,總是更有希望一些。 但這些話他不會告訴三皇子,畢竟這是他們相府的家事,必須由他來處理,只要能夠救治肖清弦,那這些對他不利的謠言就會不攻自破,所以他不擔心。 「如此這般,本殿就替你跟皇帝請旨出宮去吧!」 既然阻止不了他出宮,那他也得派人跟好他,暗中保護他的安危才行。 兩人各自有著各自的打算,卻沒打算說破。 「甚好,我在這里就謝過殿下了,那容我回去收拾行囊,就先行告退了?!?/br> 蕭茗銘作揖拜別后,便邁步打算離去。 「你......」身后再度傳來易扶麟清冽的嗓音,蕭茗銘疑惑的回過頭,卻見他眼中五味雜陳的心思。 「殿下還有何吩咐?」 「馬車上的那時,你記得和我說過什么嗎?」 易扶麟刻意將"本殿"這個生疏的自稱詞用了"我"代替,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但蕭茗銘卻低下了頭,佯裝作不知情,也不打算坦承自己其實什么都記得。 「殿下恕罪,下臣那時被藥性弄昏了神智,實在記不清那時候說過些什么,若是有冒犯到殿下,這就跟你請罪。」 蕭茗銘正要跪下,卻一把被人拉起。 一抬頭,蕭茗銘便看見易扶麟隱忍著痛苦的神色。 「沒事,不記得便罷,你走吧......」 兩人就此分開的云淡風輕,豈知這一別,再見之日已是遙遙無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