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看病還是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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蓊鬱的樹林間,身卓淡黃長衫的嬌麗少女正氣鼓鼓的拿著竹竿用力往樹上男子的所在處戳去。 「初慕哥哥!你又偷懶!!我這次真的要跟谷主告狀了!!」 側臥在樹上的男子正叼著草葉假寐,這一竹竿筆直的捅在他的屁股瓣上,痛得他瞬間跳起身。 「小梅你一個女孩子家,能不能不要這么暴力?把我屁股捅開花了怎么辦?」 「誰知道是不是早就開花了?!剐∶贩艘粋€大白眼,絲毫沒有一點矜持,應該說和初慕在一起,她也不需要矜持。 「欸!你這葷話是跟誰學的!我也要去跟谷主告狀?!?/br> 原想一走了之的小梅突然想起自己前些天看的某本有關龍陽之好的書,忍不住脹紅了臉。但她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看過這本書,雖然谷里許多小姑娘都有,但要是被谷主知道自己看了這種不知羞恥的書,肯定又會被罰跪在外頭一天的。 但想想這幾乎整個谷里都知道谷主跟初慕哥哥的事,就唯獨初慕哥哥還一副傻不愣登的樣子,她就搞不懂了,這初慕哥哥平時和她唇槍舌戰(zhàn)的時候腦袋就聰明的很,怎么一面對和谷主的事就像沒長神經(jīng)一樣,也不知道谷主是喜歡他哪里了。 「我說你腦袋開花啦!自己想歪去哪了?!?/br> 看見小梅再度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翻自己白眼,初慕就忍不住想笑。 這小女娃兒長是長大了,心智卻好像沒長多少,明明知道斗嘴就是斗不過他,卻還是每天不厭其煩的和他對嗑。 「嘿~現(xiàn)在是覺得自己長成一朵花了,所以就想讓我腦袋開花嗎?」 初慕跳下樹,倒退的走在小梅面前。 十年前的小女娃如今也長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水靈的大眼跟嬌嫩的小唇瓣仍有小時候的模子,卻沒想過原本rou嘟嘟的小女娃竟長成了一個小美人,若不是礙于谷主的威名,這谷里不知道有多少想上門提親的小伙子。 「小梅,算算你今年都已經(jīng)十之有七了,就沒看上谷里的哪個男人嗎?我記得女孩子十六歲就當嫁了,你這都成了老姑婆了?!?/br> 初慕欠揍的說道,果然引來小梅一竹竿的揮打過來。 「你才老姑婆!你全家都老姑婆!......不對,這樣會罵到谷主,你才老姑婆!你下輩子也是老姑婆!下下輩子也是?!?/br> 小梅的反應引來初慕的哈哈大笑,但隨即眼神一震,口氣正經(jīng)八百的說道,「我說句真的,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不好意思跟谷主開口,跟我說一聲,我也能幫你作主。」 「你是能幫我做什么主?人家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谷主好歹是我?guī)煾?,才有資格決定我的親事,你呢?你又是什么身分?」小梅沒好氣的說道,比起自己的親事,她更在意谷主的終身大事,無奈自家谷主不知道哪里來的耐性,對上這死榆木腦袋,這都磨了十年,這兩人居然還沒有成親?這要換作是她,乾脆就直接把人五花大綁去拜堂成親了。 「我.....我.....我是你師兄阿!我算你師兄吧!雖然谷主沒有收我為徒,但你會的事我也都會,甚至醫(yī)術還比你厲害呢!」 小梅哼了一聲,懶得再理眼前這個大笨蛋。 在這十年之間,初慕為了替谷主分擔谷里的雜事,將石室里的藥經(jīng)藥典全都讀得滾瓜爛熟,能夠辨識的草藥也和小梅一樣多,由于待人親和,谷里的人也比較愿意由他來治療,這確實大大的減少了項少卿的工作量,在谷里人的心中,初慕確實是足以和藥王并肩之人。 藥王對初慕也是谷里的人有目共睹的好,不但對初慕的要求有求必應,也從未見過他對初慕疾言令色過,眼底的溫柔永遠只會放在初慕身上。反倒小梅還經(jīng)常受到責罰,但大多時候讓初慕求求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初慕公子!初慕公子!」 一道男音急匆匆的來到兩人面前,來的人士谷里的熟人,也是曾奶奶的兒子,初慕和小梅都換他叫曾叔。 「曾叔,是不是曾奶奶怎么了?!」初慕皺起眉頭,直覺就是曾奶奶的身子出了事,這些天來曾奶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雖然初慕已經(jīng)盡了力替他醫(yī)治,但礙于老人家的身體也負荷不了藥性太猛烈的草藥,只能慢慢地用溫和的草藥補身,相較之下這成效自然不比猛藥有效。 「我娘她早上說吃不下飯,我就給她去熬了粥,結果還沒等到粥熬好她就昏過去了,雖然剛才清醒了,但整個人看起來好虛弱,我這想著不對,趕緊上山來找你?!?/br> 曾奶奶如今也已八十有九的年歲了,確實這年紀的老人家很容易因為體力短缺出問題,加上她這幾年來大病小病纏身,還能撐到這把年紀已實屬勉強。 但總不能這樣告訴曾叔,也只能再去給曾奶奶看看狀況,安下曾叔的心。 初慕讓小梅先將早上摘採的藥才太回去曝曬處理,自己隻身跟著曾叔來到她和曾奶奶的住處。 母子兩人相依為命,就住在這一勉強堪稱得上是家的小木屋里,木造的房子容易沾惹濕氣,加上曾叔以砍柴維生,將屋子的落點落在易于上山的山腳下,這晨夜之間山邊的露水之氣甚重,更是加重了房子的潮濕感。 這件事無異是加重曾奶奶病情的要因之一,他也曾提出要曾叔搬遷房子的事,但卻被曾奶奶拒絕了,說自己一把老骨頭了,沒法這樣折騰,不如就這樣讓她繼續(xù)遺養(yǎng)天年就好。 「曾奶奶,你感覺怎么樣?」 初慕坐到曾奶奶的床沿,握住了曾奶奶冰冷的手。 曾奶奶的臉色死白,唇瓣乾到充滿裂痕,勉強還能從她身上看到一絲生機的,只有她臉上的笑容。 曾奶奶看見初慕,便掙扎著起身,初慕將她攙扶起來,半身倚靠在墻邊。 「唉.....老身就說這活了這大把年紀也夠本了,怎能還讓你們這樣勞師動眾的來看老身,肯定是我那不成才的兒子早上看我昏倒,又跑去麻煩你了?!?/br> 「不麻煩,不麻煩,曾叔這對你也是一片孝心,你看你們母子倆相依為命至今,曾叔肯定希望你長命百歲。」初慕說道,握著曾奶奶的那雙手一面不著痕跡的替曾奶奶把著脈,這陣子的曾奶奶越來越抗拒看病這件事,所以大部分他都只是假借著探望她老人家為由,偷偷替她把脈。 但手里的脈象十分薄弱,幾乎快要停止。 眼前的老人家已是風中殘燭,初慕有些難受,卻還是不得不撐起笑臉和曾奶奶對談。 「他要是真孝順,就該替自己再找門媳婦兒,而不是這樣一輩子當個鰥夫,你說老身這個做母親的,看著自己兒子要這樣孤獨一生,老身就算想走也走不開腳啊.....」 曾叔以前入谷前曾有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妻子卻被當?shù)匦聛淼目h令看上,強行佔去,曾叔的妻子因不甘受辱,當場撞墻血濺四方去世,曾叔為了給自己的妻子報仇,等在縣令出巡的路上刺殺,而后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查,便帶著老母逃到了藥王谷來,這一待,就是十幾年。 「娘,我都說了,孩兒這一輩子不會再娶,歡歡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曾叔難過的說道,事隔多年,他仍舊放不下和妻子的這段情,曾奶奶何嘗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但她真的放不下曾叔就打算這樣孤獨下去。 母子兩人對視興嘆,良久,曾奶奶才開口將曾叔支了出去。 「我有些話要和初慕公子談談,你先出去好嗎?」 曾叔有些遲疑,他總感覺自己的娘現(xiàn)在脆弱的有如一片落葉,若是自己不好好的看著,恐怕就會碎成灰燼。 但最終他還是聽話的出去了。 「曾奶奶要和我說什么?」初慕問道。 「我這庸庸碌碌的走了一輩子,當年老身的相公去世,老身也想跟著就去了,但那時候你們曾叔還小,老身就想著在怎么樣也要將他撫養(yǎng)成人,怎知看著他長大成親,卻還是......咳咳.....」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曾奶奶忍不住咳了幾聲。 她反手握住初慕的手,接著說道,「......還好,這后面有谷主收留,你和谷主都是好人,老身知道,就算老身不在了,你和谷主、小梅,也還是會照顧你們曾叔,對吧.....」 初慕點點頭,豈料曾奶奶卻開始說起了一些初慕不想被道破之事。 「老身老了,很多事老身不懂,但還是看得透的,對你、小梅和谷主,老身也都將你們當成自己的孩子看,老身只希望你們這些孩子跟曾叔都能快快樂樂的過好日子,把握當下的幸福,知道嗎?」 對于曾奶奶這番莫名其妙的話,初慕不置可否,但曾奶奶并未想得到他的答案,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以后的事,很難料得準,但老身是真心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可以和你廝守終身的伴侶。十年了啊.....孩子,老身知道你自己心里還有顧慮,不過只是刻意裝聾作啞,但這都十年了啊.....難道還要這樣讓奶奶看著你們心急嗎?」 「奶奶,我......」 初慕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知道曾奶奶言下之意所謂何物,他也知道這十年來,谷主對他的心意,但他總會想起那時在石室里的看見的曲凌,曲凌在那之后便不知所蹤,項少卿也并未和他提起曲凌的事,這讓他對項少卿總有一些懷疑,也懷疑自己會這么受到項少卿的寵愛,會不會也是因為曲凌。 「他從未.....從未說過他鐘情于我?!?/br> 其實只要項少卿開口,初慕便可不顧一切,但這一等就是十年,無論他再怎么寵溺初慕,甚至和他耳磨廝鬚、纏綿緋惻,項少卿也從未開口和他傾訴心意。 「你開口問過嗎?」曾奶奶笑道,有句話說,當局者迷,或許就是這個意思,他這遲暮之年,只想再看見年輕人能夠喜結連理,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就去問吧.....老身等你們的好消息。」 只希望自己的身子,還能撐到那個時候。 初慕諍然,在離開曾叔家時,仍舊有些茫然。 自己這是去給人看病的,怎么變成被人催婚的感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