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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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伍意識到自己會發(fā)情這件事是在一個鳥語花香的一天。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 這句紀錄片里要講動物交配的開場臺詞還讓她記憶猶新。 近來妺伍換了好幾個地方睡覺,樹上巖洞灌木叢全都試過了,總是睡不好,半睡半醒,像是要來姨媽了一樣焦慮不安,容易發(fā)脾氣。 不過沒有人可以讓她來遷怒生氣,妺伍就只能氣自己,成天對著水面朝自個兒齜牙呼氣。 她不知道狐貍也能哭,反正她就感覺自己像是已經到了世界末日一樣,拿自己的爪子摸臉抹著并沒有什么道理的眼淚,以至于哭到忘記去找吃的,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 即使如此,妺伍卻能有著強烈的認知,要去梳理自己的毛。 一定得按照她那曾經作為人的要求,滾水里洗了一圈之后,再仔細地花上小半天去舔干凈。 以前的她絕對不會在打理毛發(fā)上荒廢原本應該去找食物的時間。 而且最近在天明和傍晚時,在那遙遠到她辨不清方向的地方,她能聽見有類似狼嚎的長嘯聲。 陌生的一聲又一聲,可能是在給狼群傳遞什么信息,又或許有著別的作用。 但妺伍從來沒有聽見過其它狼只的回應。 她不覺得自己聽錯了,只是她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狼而已,她又不是學動物生物學的。 雖然妺伍沒有在這深山里碰到過體型比她大的動物,可她總是時刻保持警惕,很少在同一個地方連續(xù)停留,這已經是一只野生動物能賦予她的生存本能。 但殘余的人心和記憶里的社會主義道路告訴她—— 團結就是力量。 她想去找到那只一天到晚叫來叫去卻又沒人搭理它的生物。 妺伍在一廂情愿地認為它很可憐。 或許它們可以結伴走出這大到她幾乎從沒有走過重復路的茂密山林。 于是妺伍追著它的叫聲,跑了趕了有四天。 可是它的聲音總是很遠很遠,好似從來沒有被她接近過,這令妺伍有些懷疑自己作為一只狐貍是不是沒有很好的循聲定位功能。 就在她想放棄的時候。 早晨迎著晨霧清醒的妺伍意識到自己的尾巴根部有些濕潤。 這種在睡夢中被弄濕的感覺叫她還真以為自己變回了人,來了大姨媽。 于是把尾巴甩到自己的鼻前輕輕嗅了嗅。 噫…… 說不出來是什么味道。 有點香。 有點上頭。 聞著聞著…… 妺伍總算是知道那些黃色小說里面所謂聞著就是一股yin蕩味道的sao水是什么味了。 也總算知道為什么自己最近總是在翹屁股了。 只要被樹枝什么的刮到臀部,麻麻酥酥的舒服感覺會讓她選擇順從地把屁股和尾巴一并翹得老高,再蹭一蹭剛才刮過的枝椏。 可曾經作為人所擁有的羞恥心總是會讓她及時反應過來,且故意折返回去,只為了把那厚顏無恥的樹枝咬斷,再踩上幾腳。 妺伍從來都是夾著尾巴趕路的。 因為她無法忍受在已經赤身裸體的情況下還要暴露私處。 雖然她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個畜生的事實,但還不能接受自己真的要像一個畜生一樣撅著屁股等著被強jian。 在妺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發(fā)情這件事之后,事情的走向似乎變得一天比一天要糟糕。 且不說她每天已經非常小心地清理她漏出來的分泌物,盡量不要像一只母狗一樣到處撒尿,那只會把自己發(fā)情的味道弄得到處都是。 還有每天早晚聽到那熟悉的長嘯聲時…… 她竟然會想要仰起脖子,拉出她那尖細又叫不響聲音,以作回應。 因為她覺得那叫聲是無比的渾厚、喑澀、與沉雄。 以及不可抵抗。 妺伍甚至開始幻想對方是一只身強體壯的狐貍,毛發(fā)肯定比她的要更好看,光滑且細膩,在陽光下充滿了只有吃過rou才會有的閃耀光澤。 再不濟…… 至少得和她是一個品種吧? 難道它從一開始就在求偶? 妺伍絞盡腦汁,發(fā)揮出了她在高考時才有的強烈答題欲望,提出了一個不知道怎么去證明的猜想。 先用爪子在泥地里寫出阿拉伯數(shù)字的“1、2、3”,然后逐條分析。 第一,之所以她從沒有碰到過體型比她大的危險動物…… 是因為她本來就在人家的領地里。 第二,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她已經大搖大擺地在這里晃蕩了好久,從去年晃到了今年,它并沒有現(xiàn)身來趕走她。 第三,它那拉長了聲音的咆哮叫了快有一個月都沒有被搭理過。 說明這里沒有它的同類。 那它在叫給誰聽? 是不是……? 妺伍沒敢繼續(xù)往下去想第四點。 渾身的毛現(xiàn)在已經炸了。 想著自己之前還追著它的聲音趕路,妺伍簡直想給自己來一巴掌。 二話不說,就開始往相反的方向跑。 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經在長達一月的自說自話里喪失了耐心,還是察覺到了它的領地上這唯一的雌性已經有了真心實意想要躲避它的心。 她明明已經被它的叫聲所吸引,但還是選擇不理智地拒絕了它。 而妺伍則出于下策,第一次嘗試了熬夜趕路,而且跑到一半還下起了小雨。 時至第二天的清晨,才躲在朦膿迷霧間的灌木叢里瞇眼小憩片刻。 她那敏銳的嗅覺讓她從厚厚的水汽里聞到了以前從未嗅到過的氣味。 雄性的、狂野的。 故意暴露出來的、具有攻擊性的。 這足以讓她從極度的困倦里驟然驚醒。 從沒有應付過這種危險的妺伍選擇立刻竄逃。 像以前一樣,還記得夾緊了自己的尾巴。 可當她從灌木叢里躥出來的時候,卻只從一片陰影跑到了另一片陰影里。 她覺得自己會記它一輩子。 不管后來它有沒有把她看管起來,單憑它的貌姿與威儀就已經能讓她此時此刻深陷于此。 走不動一步,挪不開眼睛。 立起來警戒一切的尖尖耳朵已經不由自主地因為壓制而耷拉下去,經常上動下動來感知周圍的胡須也因為她的屏息而靜止了。 清晨的太陽才剛剛從山頭的那邊升起。 妺伍只覺得自己還身處在無邊黑夜里。 在她面前矗立著的生物已經是她覺得生物書上絕對不會有的玩意兒了。 它眼睛的顏色宛如一口從心尖處滴出來的血。 何其殷紅。 三只…… 三只眼睛。 妺伍數(shù)了三遍,的確是三只眼睛。 它正高傲地、不可一世地、以俯視的姿態(tài)睥睨著幾乎快要發(fā)抖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