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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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馳逸一聽楚云瑤醒了,忙跟著余天翊一起快步前往西院。這兩日他也沒閑著,帶人在朱宅又查搜了兩遍仍是無所收獲。搬空的寶庫里連一枚銅板都不剩,由仵作勘驗推斷的兇器證明了此案必是團伙作案,可這樣利落干凈的手法又總藏著些讓他捉摸不透的異常。因為這種需要計劃密謀多時的入戶劫殺不容有失,又怎么會在昌王鳳祎帶人出現(xiàn)時仍不改初衷?他們不識鳳祎?還是知道仍故意為之?有無內(nèi)應?再者,昌王又為何不在京中出現(xiàn)在這兒?他跟這屋主朱建享又是何種關系,以至夜宿朱宅?皇上……又對此了解多少? 余天翊無奈于君臣權謀的彎彎繞繞,盡量能避則避,可在朝任職八年,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毫不沾染?他一向不多說話,久而久之便成了當今圣上的苦水桶,哪個大臣貪贓枉法欺上瞞下,哪個將軍憑功自傲濫用職權,哪家子孫魚rou百姓,哪方官吏一手遮天……怕是三法司加起來都沒有他一人了解的詳細。也許就是因為他不涉其中,也無爭權奪利的世間欲望,所以才能讓皇帝稍稍放心,更讓他無意間將朝中局勢看得分外清晰。 伴君如伴虎。十年以前他所認識的自由少年現(xiàn)在已是龍椅上穩(wěn)固江山的泰和天子,他歷經(jīng)朝城之變,見識過幾個兄弟為了爭奪皇位使盡手段,他由只求自保慢慢被裹挾到斗爭的舞臺之上,再在鷸蚌相爭下?lián)撈鹗談輾埦值闹厝?。羽翼豐滿之時他已不能再為自由振翅,唯有國之興旺,百姓安居才是他必須馳騁翱翔的天地。 親眼見過帝王的長成,也便懂了這世間的生息規(guī)律。余天翊從不費心去猜那樁樁件件案情背后的隱情,既然互為因果,便是循環(huán)規(guī)律,皆是道理。 路馳逸繃臉緊神,余天翊明言不得只好借事隱喻,“路大人可松松精神吧,那女子九死一生活下來你可別一下子又給她嚇回閻羅殿去,到時我能力不濟再拖不回來,你可不要怨我?!?/br> “我怎會怨你?愚弟看你這太醫(yī)做的甚好,待余院使請辭之日我必上奏圣上再留你十年,不必任職宮中,只輔佐在大理寺便好,你也不必推辭,目前尚缺一職的少卿之位就是為你留著的?!甭否Y逸為遍尋不到新的證據(jù)而焦頭爛額,早看不慣余天翊這樣天塌不愁的閑逸姿態(tài),要不是那女子傷勢嚴重離不開人,他早扯著他去朱宅遛彎順便幫他長眼,“到時你那套御醫(yī)官袍一脫,當即便換上我這一件,咱們兄弟把酒論案,不,言歡。” 聽他回復的半真半假,余天翊忙擺出敬謝不敏的表情,連連搖頭道,“余某膽子甚小,路大人莫嚇?!?/br> “懷谷對人性洞若觀火,我也不說求你幫忙,當是陪我散散郁結,你自稱‘醫(yī)者父母心’,總不能到了我這里那心便硬了吧?!甭否Y逸急需換腦,前日上請的奏章今早已收到陛下親筆回復,同時還有一封寫給他身邊這位余太醫(yī)的批文。 朝中辦事全講規(guī)矩,哪方稍有紕漏那便是給言官遞刀子。言官們干得就是得罪所有同僚的活計,所以為了少惹口舌他需得把所有事情想在前頭,比如半途尋了余天翊過來救人,那必須上書給皇上知曉,晚一秒都得給他定個‘先斬后奏’的欺君罪名。只他一人奏請不夠,余天翊也是連夜寫了事因結果一應呈報,還需告罪請罰,以防有心人借故滋事。 余天翊微微皺眉,他聽出路馳逸話里有話,細一思量腳步突然停下,“縱越賢弟可是有事瞞我?” 路馳逸聽見余天翊開口叫他的字,腳下不停甚是欲蓋彌彰道,“懷谷不是著急先去看過那位楚姑娘嗎?怎得停了腳步,等見過她,咱們的事晚些議也不遲?!?/br> 一向以磊落著稱的路少卿突然顧左右而言他,余天翊不需費力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這是顯然要拖他一起下水了。不愿歸不愿,亦可見路馳逸是真的被逼得沒辦法,他想了想自己還有兩年的任期,只能提前給自己祈禱一切順遂了。 楚云瑤這一次并未暈厥多久,幾乎是在姜婆探看她傷口的時候她便又醒了過來。害怕的身體繃得直顫,失溫的指尖末梢連知覺都麻木起來。姜婆禁不住憐憫之心,小心翼翼合上她的寢衣下擺再給她蓋好被子,更輕聲無比的開口安撫道,“傷口沒事,都已愈合了,姑娘放心,別怕,你在這府衙之內(nèi)有人保護。一會兒兩位大人過來,你只管實話實說便是,他們一位是大理寺少卿路大人,一位是太醫(yī)院院使余大人,是幫你的人也是救你的人,他們都是朝中好官,必是會還你公道的?!?/br> 救?希望他們一定要救她到底……瞠眸垂淚的楚云瑤只一眼便能看出這位婆婆眼中深藏著故事,有故事的人最容易探索,因為但凡傷口會流血會結疤,那就永遠不可能真正愈合。她小小心地揪住了姜婆的衣袖邊角,像雛鳥第一眼見著生物便視作母親,也像無根無主的幼兒卑微的朝她乞求庇護。 姜婆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樣令人只覺無限悲傷的眼淚跟哭法了,心一揪一揪的疼,她知道先入為主的同情是辦案的大忌,所以盡量設法轉移開被楚云瑤帶動的情緒,“姑娘擦擦淚,你大病初愈哭多了傷身?!?/br> 這邊姜婆剛給楚云瑤擦去眼淚掖好被角并叮囑她要心緒平和以免牽動傷口,那邊門外突然傳來守衛(wèi)的迎喝,沒一會兒房門即被打開,然后一前一后走進兩個人來。 姜婆起身相迎,正好擋了楚云瑤淚眸中一閃即逝的清明,她顰眉慌出戰(zhàn)栗,斷掉淚珠微微散焦的視線顯出她此刻無比的虛弱。在姜婆讓開位置時,恰到好處的添入一點兒慫懼,更繃起身體作勢要起。 “楚姑娘稍安勿躁,”余天翊先行停步,“你的傷口不易抻動,還請安心躺好。” 楚云瑤被男聲一阻似被嚇到,抽聲吸了口冷氣,將求救似的目光直接投向守候一旁的姜婆。 路馳逸緊隨其后,余天翊一站停,他便也跟著停下,并從態(tài)度和煦的余太醫(yī)身后露出一張擰眉陰沉的臉來。他身著沉暗的官服,長得亦是不怒自威,神情又偏狠惡,再叫面白俊逸的余太醫(yī)在前一襯,整個人看上去非兇即煞。 ------------------------- 準時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