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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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翊第一次面對內(nèi)心突然的躁狂遠比他人所意識到的更加震驚。云淡風輕慣了,意料之外的失控除了讓他暫停判斷也讓他錯過細想的時機。松手,后退,堪堪恢復正常的神情透出顯而易見的狼狽。 “對不住,一時情急……”他攥緊了剛剛鉗過女人臉頰還留有那細膩觸感的手藏于袖中,斂氣之時垂眸,再抬起視線已恢復如初,“楚姑娘既得眾人恩惠應當更加惜命才是,不然要如何對得起那些為你著想的人呢?” “余大人說的甚是?!苯趴焖俨恋粜闹挟悩诱疹櫾诹駸o主的楚云瑤身旁,溫聲安撫之余又忍不住多瞧了她幾眼。凄凄慘,慘戚戚,即使傷病在身也不難看出她確實是個美人坯子,人生不幸卻依然保有赤誠之心,亦不怨天尤人,她作為女人去看都忍不住心生疼惜,也難怪會惹得仁心仁義的余太醫(yī)急出火來。 路馳逸快步走至床前跟余天翊站了并排,他之前離的稍遠,自然沒看見剛剛那一幕,更何況他的注意力全在案情里,哪還有余裕關注其他?他陰著臉,沉聲戾道,“只有畏罪才會尋死覓活,你這才剛能起身動彈不想著怎么給你明哥兒伸冤竟兩腿一伸打算自盡,怎得?莫不是你暗中勾結(jié)賊人潛入朱家,偷盜不成反害了性命,事后遭人滅口不成急于脫罪?”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跟楚云瑤透露一點兒與朱家滅門的相關內(nèi)容,在她的追問中也都模棱兩可的岔開了話題,直至目前她的情緒神情都并不差錯,所以他便稍稍進一步采取試探。無論何種命案活著的那個人總是最值得懷疑的,哪怕她能活下來是巧合,是奇跡。 楚云瑤眼中怒意猶在卻全無瞪人的力度,就像隨風的蒲柳習慣了逆來順受,縱使天大的委屈也不過石子落湖,濺起幾層余波便了了。 “正如你說,朱明翰死在你的屋門前,你雖身受重傷可依舊撇不開嫌疑,你若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并交代清楚便是認下罪責,殺人償命,你想死也不必急于一時?!奔惭詤柹恼f詞用力敲打著心緒不穩(wěn)的女人,逼她盡快面對現(xiàn)實也逼她休想逃離。 氣力不濟的楚云瑤雖然怯弱卻是不肯替人擔負罪名的,尤其遇害的還是她視作己出的孩子,她是自責尋短不是畏罪自殺,“……我……沒有……大人明鑒,我真的沒有……明哥兒,明哥兒是朱家唯一的孩子啊……他是整個朱家心尖兒上的寶貝……嗚……他……我如何對得起官人……如何對得起大娘子……如何對得起朱家列祖列宗……” 不知是不是服下的清心降郁藥丸開始發(fā)揮效用,良心倍責的女人經(jīng)過剛才的激動又緩緩落入另一種情感溝壑,“我——為什么我活著……明哥兒卻……我……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換他的……而不是眼睜睜看他……為什么是我活下來……” “你活著自然有你活著的道理,真相需要查明,清白與否也需證明,你要是真為明哥兒著想就不該浪費時間在不必要的事情上,”路馳逸暗示姜婆多留心,“拖慢我們查案的腳步只會讓害了明哥兒的歹人越跑越遠,還是說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余天翊的視線一直都沒離開楚云瑤,已恢復鎮(zhèn)定的心跳讓他終于可以正常分析自己的心境。他曾想過自己或有一天會為某人心動,只是不想這天會來的這么突然,猝不及防地就這樣被她狠狠砸進心里,他想把這種不尋常理解成同情憐憫,也想撫平漣漪重歸沉靜,可那蝕骨的怦然卻搔著他的骨縫,誘他褪下身上那層披附已久的偽裝。 沒人知道他經(jīng)年被藥物控制下的本心本欲,就連跟他相處算久的二侄兒余慶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才會開玩笑似的跟他說了那許多話,還送了他們?nèi)值芴匾庋兄频乃幫琛K?,也許就是因為藥丸的存在讓他忽然心思松動,畢竟,除了這一點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呢?太不尋常了…… “逝者已逝,姑娘當想想自己能為他做些什么?他求救到你的門前,定時平日里與你感情深厚,你那時救他不及,難道到了現(xiàn)在你還要放棄嗎?”姜婆隨著路馳逸的意思添磚加瓦,一個黑臉一個白臉,這也是他們多年來管用的伎倆。 楚云瑤淚眼閃閃,她伸手抓住姜婆的手,冰涼的指尖拼命汲取著來自她掌心的溫暖,然后似是咬牙下定決心也似掙脫了內(nèi)心的枷鎖,更是想要為那枉死的明哥兒道出求救一般,堅定又可憐地望向路馳逸,“……大人……求你……為明哥兒主持公道……” “那你便要認真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不容錯漏不容有失?!甭否Y逸聽她準備開腔口氣也不見絲毫緩和,更像是認定了她有可疑一樣,眼神里充滿直望人心的尖銳。 余天翊緩了緩神,與路馳逸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示意,轉(zhuǎn)身便坐回八仙桌前提起筆沾墨。 “明哥兒被殺前幾日,朱家有何異動?朱建享與往日有何不同,仔細想?!甭否Y逸負手而立,一瞬不瞬盯住楚云瑤的眼睛已不許她再輕舉妄動。 楚云瑤抓緊姜婆的手,不安的瑟縮起肩膀努力去回想那幾日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片刻寂靜后,她抬眼看向一直在旁守護的姜婆,在她鼓勵的眼神下啟唇開口,“我……我那幾日,在忙著給大娘子繡屏風,所以沒怎么出屋,只在晚間伺候官人跟大娘子用膳時……感覺,官人那時心情不是特別的好……大娘子也似稍有愁容……”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應答可不可以,只是小心留意著路少卿沒有制止便頓了頓繼續(xù)道,“后來,家里開始灑水掃塵,又特意收勢好了最大的那間廂房,官人叮囑我們……我跟其他幾個妾室姐妹說,家里不日要來貴客,需要我們打起精神……到時,要……要貼身作陪……” 余天翊眼神黯下,路馳逸神色不變,姜婆抿唇。宅院里不與外人道的腌臜齷齪事他們哪個不知道?但凡有些家底的大戶豢養(yǎng)姬妾除了用來伺候主家當作買斷終身的仆婢使用,需要時亦可用來待客,只是很少放到臺面上來說罷了。 觸及了秘辛的女人低垂著頭,抓著姜婆的手隱隱顫抖,貼握的掌心泌出汗液,卻冰的讓心暖之人忍不住回握。 “別擔心,你與我們今日說的話不會讓旁人知曉?!苯藕芟氡Пн@個命苦的姑娘,可職責在身,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她不能在內(nèi)添加太多自我認識。 楚云瑤眼圈含淚,慘淡的病容忽然硬擠出三分精神,“官人,真的對我很好……我無以回報,而且我本就……承蒙官人不嫌棄,我才能有一個家……我并不覺得有怨?!?/br> ------------------------- 繼續(xù)繼續(xù)~~~~~愛大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