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門口，接謝淮光的車已經(jīng)早早停在那里，于是二人告別，誓洇走在路上，回味著謝淮光說的每一個字。

    大哥結(jié)婚的時候謝惟燃也來了，不過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帶著家屬來的。

    誓洇是伴郎，負(fù)責(zé)給新郎擋酒，敬到謝惟燃時，大哥很鄭重，兩人舉起酒杯對碰了一下，而后一飲而盡。

    任誰都認(rèn)為他們兄弟情深。

    誓洇那時才上班沒幾年，對那方面也不是很了解，不過現(xiàn)在回憶起來，或許他二人真的有一段什么，是誰也不知道的，后來演變?yōu)樾值芮樯钊チ恕?/br>
    到了家，母親回來得早，和他說了些工作了上的閑話，誓洇清楚，她很快就要辭職了，也會在家休息一段時間，然后就去了外地找父親，兩人一起在工地上做活。

    直到誓洇上大學(xué)，有能力打打工掙掙錢，誓漣也大學(xué)畢業(yè)，有了工作，他們才從外地回來，在家里種菜務(wù)農(nóng)，最盼望的是兩個兒子得空了回來看看他們。

    誓洇想到了陸飛說的項目，早點(diǎn)掙點(diǎn)錢，也許母親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晚上睡得早，不過沒有夢。

    自回來以后，睡覺再也沒有了夢。

    不過也是好事，一覺睡到大天亮。

    到學(xué)校的時候謝淮光還沒來，誓洇靠在窗臺邊吃面包。

    忽然后背有人拍了兩下，是謝淮光。

    他湊過來，眼底的黑眼圈好重。

    “怎么這么頹？”

    謝淮光喝了口冰水，“艸，那電影太上頭了，我用了兩包紙?！?/br>
    誓洇頓覺好笑，“你不是只對前凸后翹有反應(yīng)么？”

    謝淮光拍把他的屁股，低聲“干！電影里那么激烈是個人都會有反應(yīng)好嗎！不過，誓洇你屁股真翹哈哈哈哈哈”

    誓洇無視了謝淮光的色批行為，把面包吃完就回了座位。

    才坐下謝淮光就從他抽屜里找作業(yè)。

    “快借我看兩眼，回去一個字沒寫，第一節(jié)課還是老班的?！?/br>
    午休還是去吃了碗炒飯，往時創(chuàng)去了。

    見到昨天的前臺小jiejie，誓洇也打了個招呼，柯藍(lán)也知道他是來找陸飛的，“老大就在樓上，你直接上去吧。”

    誓洇點(diǎn)點(diǎn)頭朝樓上走，柯藍(lán)好奇地多看了兩眼，真沒想到，看著平平無奇的初中生，居然讓老大都刮目相看。

    進(jìn)了辦公室，陸飛一邊吃泡面一邊跑數(shù)據(j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看。

    誓洇知道這時候不能去打擾，于是就坐到一邊，從書架上找了本書看。

    陸飛等數(shù)據(jù)跑完，面湯都涼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坐著安靜看書的人。

    “你來了，抱歉，我忙著看數(shù)據(jù)，沒注意到你來了。”

    誓洇放下書，一千個笑話合集，他卻一聲都沒笑。

    他站起來，走到顯示屏面前，沒說話，但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陸飛有些屏住呼吸。

    “邏輯是沒問題的，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把公共代碼庫的部分開發(fā)為私人的呢？不然以后東西做出來，別人照著殼子就抄，勢必會劣幣驅(qū)逐良幣，搞壞市場?！?/br>
    陸飛沉吟了一會兒，說實(shí)話他想過這個問題，但cao作起來，沒那么容易。于是他看向誓洇，“如果交給你來做，你有多大把握？”

    誓洇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拿過鍵盤來。

    “還是先做出來你過目一下好了?！?/br>
    于是就開始飛速敲起鍵盤來，陸飛看著屏幕上的代碼以飛一般的速度增長，他咽了咽口水，抓起可樂來喝了一口，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到兩點(diǎn)，誓洇把鍵盤一摔，“靠！要遲到了！”于是他站起來往外沖，“別動它明天我接著來弄！”聲音從走廊里穿來，別的員工都面面相覷，都知道老大找了個天才少年，沒想到第二天就直接上手敲代碼了。

    不過天才少年害怕遲到的恐懼表情，是誰狠狠帶到了，大家都不說話。

    誓洇奪命狂飆式地奔襲到學(xué)校，饒是在cao場帶隊的體育老師都不由得多看兩眼。

    嘖，本能的激發(fā)就是這么樸實(shí)無華且枯燥。

    到教室剛坐下，就打最后一道鈴了。

    謝淮光看得表情呆住，“艸誓洇你真是天天卡點(diǎn)上學(xué)?！?/br>
    誓洇喘入死狗，并不想搭理他任何一個字。

    好半天喘過勁來，抄起水瓶喝了一口。

    謝淮光懟了懟他的手關(guān)節(jié)。

    “你跑哪個網(wǎng)吧蹲著忘記時間了？”

    “沒有……”誓洇的聲音還有點(diǎn)顫抖，聽著有些哭腔，謝淮光莫名想到電影里被cao到腿都合不攏的小受，一時心頭一悸，差點(diǎn)當(dāng)場硬了。

    “那你是去哪兒了？”謝淮光繼續(xù)追問，余光瞄了一眼誓洇，眼尾一抹紅看得他直接硬住。

    艸！謝淮光你對著你兄弟都能硬！

    心里一個聲音在唾棄自己。

    誓洇抬起頭，眼里是奔跑過后泛出的生理性眼淚，像是受過狠狠的蹂躪。

    謝淮光差點(diǎn)當(dāng)場射了，他不大自然地轉(zhuǎn)頭去看老師。

    誓洇還覺得奇怪，謝淮光今天上課怪安靜的。

    上到一半，他還打報告出去撒尿了。

    誓洇這邊覺得謝淮光奇怪，謝淮光在廁所里對著馬桶，扶著下身，爽到失神。

    艸！誓洇就是個妖精吧！

    余韻過后，謝淮光穿好褲子，把現(xiàn)場的罪證消滅好，回去上課了。

    剛坐下，誓洇就問他怎么了。

    謝淮光一陣煩躁，怎么了怎么了，老子剛射完怎么了。

    不過他還是搖搖頭，胡謅了一句“肚子不舒服?！?/br>
    下午的晚自習(xí)快結(jié)束了，謝淮光眼疾手快往誓洇空蕩蕩的包里塞進(jìn)了一碟少兒不宜的光盤。

    這罪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受！

    誓洇看了眼他的壞笑，沒有說話。

    下了晚自習(xí)，謝淮光勾著他往外走。

    “那片一定記得看哦！”臨走時，謝淮光不懷好意地掃了他褲襠一眼，意味極其明顯。

    誓洇到了家，母親已經(jīng)做好了飯，告訴他已經(jīng)辭職了，近段時間她都在家里。

    誓洇點(diǎn)點(diǎn)頭，吃好了飯洗好了碗，說了聲去寫作業(yè)，就上樓去了。

    那碟片他拿出來，隨意放到了書架上的書包夾層里。

    論看片，謝淮光自是沒有他涉獵廣泛，為了求證自己的取向，誓洇試驗(yàn)了一個月。

    那一個月，腳步都是虛的。

    第二天謝淮光可勁追問，誓洇掃了他一眼，說沒看。

    謝淮光興致缺缺，甚至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過了一會就掏出手機(jī)來，不知道在和人聊什么，很起勁的樣子。

    謝淮光：哥，我有點(diǎn)懷疑自己喜歡我同桌怎么辦？

    謝惟燃：喜歡不是壞事，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

    謝淮光：不是不是，我只是懷疑……

    謝惟燃：這有什么可懷疑的，喜歡就是喜歡。

    謝淮光：就是……我昨天看著人家就硬了，晚上回去還做那種夢了。

    謝惟燃：好弟弟，你長大了。

    謝淮光：哥，咱這事不許和別人說啊。

    謝惟燃：知道了。

    謝淮光：所以我要怎么求證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家？或者我要怎么知道對方喜不喜歡我啊

    謝惟燃：周末請人來家里玩啊，我?guī)湍阍囂揭幌隆?/br>
    謝淮光分析了一下可行性，覺得可行。

    謝淮光：好的，謝謝哥！

    謝惟燃：不謝。

    這邊謝惟燃低頭發(fā)消息，誓漣把他手機(jī)抽過去，“和哪個妹子聊這么開心啊我瞧瞧，哦，淮光弟弟，嘖，叫得可真親切啊?！?/br>
    誓漣滑動了兩下內(nèi)容，笑了。

    “你不問問你的淮光弟弟同桌是男是女你就要幫人試探？”

    謝惟燃正要拿過手機(jī)來，誓漣已經(jīng)打了一串字過去，“你同桌男的女的”

    謝淮光：男的，哥你還會幫我嗎？

    誓漣看著淮光弟弟的回答陷入沉默，謝惟燃已經(jīng)把手機(jī)拿過去，然后也陷入靜止。

    “咳！小孩子不懂事，你趕緊勸他清醒一下?！?/br>
    謝惟燃：那沒事了，你不喜歡他。

    謝淮光：？

    謝惟燃：我同桌也這樣過，后來誤會解開，就是片兒看多了。

    謝淮光：噢！我最近真的看了部基片。

    謝惟燃：嗯，那應(yīng)該就是了。

    謝淮光：謝謝哥！和你說完我心里好受多了。

    謝惟燃那邊已經(jīng)收了手機(jī)，和誓漣面面相覷。

    “謝惟燃……我那不是片看多了你……”

    誓漣要奮力解釋，但謝惟燃已經(jīng)打開書本，自顧自刷題去了。

    誓漣煩躁地艸了一句，也打開書在一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