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入懷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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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著腰,離她很近。 “我背你?” 他問。 路檸吸了吸鼻子,臉頰上分不清流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位置,那里受過傷,那么長的傷疤,受傷的時候一定比她現(xiàn)在要痛的多。 過去了三四年,那里好了嗎?還會疼嗎? 得不到路檸的回答,秦戍注意到,她濕紅的眼睛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頓了頓,他清沉的聲音掩蓋嘈嘈雨聲: “別怕,我穿了干凈的雨衣,里面的臟東西不會沾到你身上?!?/br> 第12章 給我蹭 “我……” 路檸一張口,便有雨水爭先恐后飄進(jìn)嘴里。 秦戍看見了,再次傾身向前了一步,遞在她面前的大手往上,為她遮擋住風(fēng)雨。 路檸這才能把一句話說完整,她聲音很?。骸拔覜]有嫌棄你的意思。” “行啊,不嫌棄我,那你還坐在這干什么?”秦戍挑眉,“不趕緊上我的背,難不成是等著我抱你?” 路檸快要爆炸了,這還有這么多人看著呢! 經(jīng)過剛才那么一耽誤,他們兩個落在隊伍最后面,路檸悄悄往前看,大家都在忙著下山。 秦戍嘖了一聲,二話不說,一把拉起路檸的胳膊繞到自己頸后,另一只手從她膝蓋下方穿過,輕而易舉把人打橫抱起。 路檸眼前一暈,急急抓住他的衣領(lǐng)。 “你干什么!你快把我放下來!” 秦戍低眉看她,收緊雙臂,抱著人上下掂量了兩下,隨即皺眉道: “怎么這么輕?平時飯不夠吃?” 路檸心臟快跳出來了,她抱緊秦戍的脖子,努力不讓自己掉下去,徹底急了: “前面還有人,要是他們回頭看見就完了!你知道網(wǎng)上都會怎么罵你么!” “怎么罵我?”秦戍笑了下,仿佛挨罵的不是他,輕松道,“我以為,你其實是在擔(dān)心和我一起上熱搜,暴露你原本平靜的生活,原來,你擔(dān)心的是我會挨罵?” 路檸一僵,沒動作了。 秦戍看她老實,不會再傷到自己,才緩緩把人放下,確定她能站穩(wěn)了,才彎腰蹲在她身前:“上來吧。” 腳腕處還鉆心的疼,這次路檸沒猶豫,慢慢爬上了秦戍的背,下山的路還長,既然他愿意背,那還是不讓自己受委屈了。 前面的大部隊走遠(yuǎn)了,只能看到個尾巴,感受到雨勢在減弱,秦戍也不著急,背著人慢慢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秦戍把路檸逃避的問題又提了出來,“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秦戍一步步走的很穩(wěn),路檸趴在他背上,久違的安心。 心一旦松弛,留給腦子的空間就多了。 路檸想了想,說:“你是大明星,我是搞科研的,真要論起來,也應(yīng)該是我的口碑比你好,你黑粉那么多,萬一傳出去,還是你在蹭科研工作者的熱度?!?/br> 秦戍想起他不久前剛發(fā)的一條微博,不著痕跡地卡了下殼,若無其事地問: “那如果,我真的想蹭你的熱度,你給我蹭嗎?” “不給?!?/br> 路檸斬釘截鐵地說。 換秦戍沉默了。 過了會兒,路檸忽而又開口,聲音低低的,說給秦戍聽,可又害怕他聽到似的: “不過你今天幫了我,我再幫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秦戍笑了,沉沉地應(yīng)了句:“嗯?!?/br> 出道三年,秦戍成績斐然,接連斬獲影帝大獎,收獲無數(shù)粉絲喜愛的同時,也有很多黑粉。 這些黑粉極其喪心病狂,個個都是無中生有大賽的冠軍,斷章取義排行榜的第一。 路檸自認(rèn)為也是黑粉,但每每看到那些黑料都會覺得離譜。 秦戍怎么可能會做那樣的事嘛。 或許是風(fēng)雨變得溫柔起來,亦或許是秦戍的背寬闊安穩(wěn),總之,氣氛到這了,路檸突然生出想要和他好好說話的欲望。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互相把對方的話尷尬了回去。 路檸撓了撓鼻尖:“你先說?!?/br> 秦戍勾起唇角,難得正經(jīng):“你放心,劇組的人都有數(shù),即使他們看到了,也不會亂說的?!?/br> “真的嗎?”路檸眨了眨眼。 “當(dāng)然是真的?!鼻厥鶡o奈地笑了笑,向她解釋,“大家能在這個圈子里混到現(xiàn)在,基本的職業(yè)cao守還是有的,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如你所想的話,那娛樂圈的熱搜可以每天從頭爆到尾了?!?/br> 好像是這樣的誒。 路檸把一顆心安安穩(wěn)穩(wěn)放回了肚子里,順帶呼嚕了兩下毛,讓小心臟乖乖待在原地。 “我的話說完了,你呢?你想說什么?”秦戍回頭,露出半張精致的側(cè)臉問她。 晶瑩雨水滑過他的額角,上揚的眼尾,鋒利的下頜線,最后停留在下巴上,路檸的視線也跟著雨珠滑了一路,瀏覽過他完美的側(cè)顏。 “沒,就是想隨便打聽一下,大明星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和普通人一樣,吃,喝,拉,撒,睡,還有,”秦戍拉長了語調(diào),他每次這樣,接下來都不會是什么好話。 “還有想——” 想?想!想誰?! 路檸剛安分沒多久的小心臟再次炸毛,她一把捂住了秦戍的嘴,在他耳邊細(xì)聲道:“你別想了也別說了!我對大明星的生活忽然就喪失了興趣?!?/br> 她的手軟軟的,熱熱的,秦戍感知到溫度,知道她不冷,便少了一件cao心事。 不過被人這樣從后面勒著,他有些不太好受。 沒辦法說話,就只好用行動來表達(dá)。 秦戍腦袋往后一挪,路檸的雙手形成的禁錮自然松了,他有了說話的空間,洋洋得意之時忍不住炫耀,偏頭往路檸耳邊蹭。 “我在想——” 正當(dāng)腳指頭在鞋子里使勁蜷縮時,秦戍驀地輕笑了一下,緩緩把剛才那句話補完: “我在想下次要接個什么樣的角色,如何才能把角色演好?!?/br> 路檸對上他的眼睛,那雙容易讓人沉溺的桃花眼里滿是真誠,烏黑瞳仁坦坦蕩蕩,有一刻,路檸仿佛透過漫長的時光,找到了那個擺脫沉穩(wěn)人設(shè)的飛揚少年。 “真的嗎?” “真的?!?/br> 路檸信了。 無形中的狎昵,也因為秦戍的這句話消散許多。 距離一拉開,路檸整個人就又自在了。 “感覺你有些失望?!鼻厥f。 路檸:“你感覺錯了。” 秦戍:“是因為我沒有回答想你而失望嗎?” 路檸揪住他的耳朵:“你感覺錯了!” - 一行人徹底下山后,雨也停了,籠罩在頭頂?shù)臑踉粕⑷ィ黄砣婚_朗。 下山就是國道路邊,剛好有警車架著大喇叭從這里經(jīng)過,帶著些方言口音的話從大喇叭里傳遠(yuǎn): “今日有雨,車輛來往通行小心碎石,村民們不要上山!再重復(fù)一遍,不要上山!” 警車從張端面前駛過,大喇叭正好對著他的臉放音。 張端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過半百的年紀(jì),很少還有什么事情能讓他這么臊得慌。 秦戍背著路檸也來到路邊,路檸拍拍他的肩,示意到這里可以先停一下。 秦戍從善如流地被當(dāng)馬騎。 路檸對張端說:“張導(dǎo),大家都沒事兒吧?” 張端搖頭:“沒事?!?/br> 路檸笑了:“那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br> 不幸的是有個拎不清的導(dǎo)演,萬幸的是大家都沒事。 說完再一拍馬背,秦戍自在向前,留下張端在原地,一張臉五彩斑斕,變幻莫測。 “我發(fā)現(xiàn),”秦戍慢悠悠地開口,“比起以前,你嘴皮子好像利索不少?!?/br> 要是換做四年前,路檸不一定敢在山上和張端據(jù)理力爭,更不可能像方才那樣陰陽他。 真要說起來,秦戍才是受路檸陰陽怪氣最多的人,貌似在他背起她之前,兩個人都沒有正兒八經(jīng)說過幾句話。 路檸氣勢正兇:“原來你是這么感覺的呀,怕了嗎?” 秦戍失笑:“真是怕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