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的真不是黑店 第74節(jié)
他沒有氣得跳腳,反而問:“那你倒是說說看,這是什么花,有什么習性,能看出什么線索?” 韓嘯風:“陸掌柜,當真有線索?” “嗯?!标懸娢⑼崎_窗戶,陽光與雪色落日眼簾,“此花名為‘朝霞’,本身無毒。但保存它的溶液具備毒性?!?/br> 她轉身看向朱橋:“花你驗了,花瓶里的水呢?” 朱橋:“……” 韓嘯風使了個眼色,王志立刻將瓶子翻轉過來,用干凈的茶盞接了一點水。 水清澈無垢,看似與尋常的水沒有區(qū)別。 朱橋湊近嗅聞,又用銀針試毒,片刻后,皺眉道:“還是無毒?!?/br> 眾人:??? 這時馮炎進屋,稟報道:“上使大人,下官問清楚了,五名死者皆有外室。” “能成為外室的,必定擅長裝扮,多用胭脂水粉,或是其余香料?!标懸娢⒔忉?,“花瓶中的液體會揮發(fā),冬日門窗緊閉,男女廝混時又吃了口脂,蹭了香粉,兩者混合在一起,便成了新毒?!?/br> 朱橋:“可另外五人并非死在外室屋中!” “毒發(fā)是需要時間的,”陸見微問,“韓使,你們之前是如何推斷服毒后兩個時辰毒發(fā)身亡的?” 韓嘯風瞟向朱橋。 “根據(jù)親朋或鄰居講述,死者毒發(fā)前根本沒有癥狀,身體很是康健,根據(jù)時間倒推,故有此推斷。”朱橋梗著脖子道,“一般的毒,只要進入體內,就會極快毀損身體,故而……” 陸見微打斷他:“有一種不是,中了‘群芳妒’的人不會立刻死?!?/br> “但也會痛苦不堪,出現(xiàn)其它癥狀。”朱橋嘀咕道,“而且,死的都是尋常人,何人會用如此奇詭的毒謀殺這些人?” “群芳妒”那是專門針對江湖客的。 如果此毒真如這女人所言,下毒后毫無征兆,反而會在特定的時間毒發(fā)身亡,這也太奇怪了吧。 搞這么麻煩是為什么? “陸掌柜,此毒可有解藥?”韓嘯風肅目問。 陸見微:“我盡力。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抓到兇手?!?/br> “嗯?!表n嘯風吩咐下去,“去查其余死者住處有無朝霞花,盡快弄清楚此花來處,還有,除了這個外室,其余外室有無失蹤。” 馮炎領命。 “掌柜的,天色不早,不如先去我家里,用了飯,再研究解藥吧?!毖﹃P河提議。 陸見微:“好?!?/br> 三人上了華貴非凡的馬車,駛向城北薛宅。 陸見微第一次進城,方才匆忙趕去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心思觀摩城內景象,如今方有閑心。 她掀開窗簾,欣賞街道兩旁的古樸民居,有人在門口掃雪,聽到動靜抬頭看過來,見到如此豪華的馬車和拉車的神駿,不由目瞪口呆。 陸見微暗笑,溫首富的車當真稱得上“招搖過市”了。 轉過街角時,她忽感寒栗。 有人在窺視。 第39章 ◎解毒救人,賣花姑娘◎ 薛家宅門大開, 仆從林立。 薛平山攜夫人站在門外迎接,管家稍稍靠后,皆伸著脖子往街頭望去。 “許久沒見河兒,不知他瘦了沒, 有沒有長高, 還有武功學得怎么樣。”薛夫人攥著巾帕, 緊張又激動。 薛老爺拍拍她的手背, 安撫道:“他之前不是寫了信,說過得很好,陸掌柜跟其他前輩待他都很好,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級武者了, 還學了厲害的刀法?!?/br> “我曉得, 就是有點不敢相信。”薛夫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之前吃過太多虧,她擔心是難免的。 “車來了!”管家驚呼一聲,興高采烈道,“老爺,夫人,你們看, 那駕車的是不是少爺?” “是他!錯不了!”薛夫人上前急走幾步,瞅了幾眼后笑著道,“瞧著像是瘦了,不過精神不錯?!?/br> 薛平山與有榮焉道:“練武之人是勁瘦,我們河兒也算是真正的武者了。” 馬車駛得極快,須臾便已至薛宅門口。 薛關河跳下車, 朗聲道:“爹!娘!我回來了!” “回來好, 回來好。”薛夫人見他神采奕奕, 心中對陸見微的感激更甚。 這是遇上了好師父啊。 “河兒,這位是?”薛平山看向張伯,面色敬重。 張伯捋須一笑,“在下張高燭,薛員外,幸會。” “張前輩,久仰大名,幸會幸會?!毖ζ缴交炭謽O了。 薛關河愣了下,原來張伯名叫“高燭”啊,他今天才知道。 不僅是他,車內的陸見微也默然幾息。 在客棧里,張伯年紀最大,岳殊一直“張伯張伯”地叫,大家也都跟著叫了,誰也不會無禮地直呼其姓名,也就沒有機會知曉他的真名。 “師父,到家了。”薛關河在車外提醒。 陸見微回神,掀開簾幔。 薛宅上下全都好奇看過來,他們都想知道少爺?shù)膸煾傅降资鞘裁茨印?/br> 據(jù)說陸掌柜極為厲害,是高手中的高手,會不會像江湖話本里說的那般高大魁梧、偉岸如山? 一只手伸出簾外,細白纖柔,與朱色袖口相得益彰,瑩如羊脂,艷若紅梅。 她今日穿的冬衣,底色為白,衣領與袖口卻以紅色拼接,衣擺點綴的梅花栩栩如生,與發(fā)髻上的梅花簪遙相呼應,一切都恰如其分。 眾人眼中不禁流露驚艷之色——與想象中的反差太大了。 薛夫人率先醒神,立刻迎上前,生硬拽文道:“陸掌柜,您今日登門,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范娘子,薛員外,冒昧叨擾,給你們添麻煩了?!标懸娢⒑ο萝嚕碜溯p盈優(yōu)雅。 薛夫人眼睛一亮。 她姓范,閨名一個“綿”字,聽起來軟綿綿的,實則是個豪爽大方的性子。 她名下有幾個鋪子,經(jīng)營有道,最喜別人叫她“范娘子”,而非“薛夫人”。 范綿本就對陸見微感激敬重,聽她這稱呼,更生親切,不由眉開眼笑。 “陸掌柜,一點都不麻煩,您能來,我可太高興了,我問過河兒您喜歡的吃食,早早就叫人備好,就等著您來呢?!?/br> 陸見微莞爾:“那我等會兒可得多吃些?!?/br> “那是一定?!狈毒d熱情邀請,“外頭冷,快進屋里,我已讓人沏了熱茶。陸掌柜,張前輩,快里面請?!?/br> 說著便姐倆好地拉著陸見微進府。 啟朝百姓成親早,范綿十五成親,十六生的薛關河,如今也才三十出頭,只比陸見微大個五六歲。 年齡上來講,互為姐妹也無不可。 只是她未曾練武,又常年cao勞,雖不缺保養(yǎng),看上去卻比陸見微大上十來歲。 陸見微本就顯小,容貌不俗,練武之后愈加冰肌玉骨,硬生生年輕好幾歲。 兩廂對比,像是差了一輩。 薛家父子:??? 沒想到她們這么聊得來。 薛平山遂笑著招呼張高燭,眾人一同入了宅內。 屋外華麗的馬車,自有馬夫牽引。 薛關河從車內取出一皮質的包囊,兩側縫著帶子,他斜挎在身側,模樣有些奇怪。 “少爺,這是什么?”小廝阿貴跟在他身后,好奇問。 薛關河:“是我?guī)煾傅乃幇??!?/br> 其實就是大夫背的藥箱,只是陸見微嫌藥箱不夠輕便,在系統(tǒng)商城買了防水的皮質挎包。 啟朝也有皮制品,一個皮質的藥包,并不怎么顯眼。 “原來是這樣?!卑①F驚奇道,“陸掌柜還會醫(yī)術呢?” “那當然,我?guī)煾笗目啥嗔?!”他驕傲回了一句,又問,“給師父安排的廂房在哪?帶我過去。” 阿貴立刻引他轉彎:“就在少爺院子旁邊,近得很?!?/br> “好?!?/br> 薛家人都和善,還很會察言觀色,薛平山和范綿的熱情很有分寸,讓人感覺賓至如歸,不會叫人不自在。 茶足飯飽后,陸見微道:“范娘子為人爽快,實在相見恨晚,只是我尚有要事在身,先失陪了?!?/br> 范綿知她是為了連環(huán)毒殺案而來,自然不會耽誤正事,起身相送。 薛家收拾的小院幽靜清雅,很合陸見微的喜好。 她回到房間,在商城買了一瓶無色毒液,又購置幾盒胭脂。 啟朝的胭脂多用紅藍花植物搗碎的汁液,混合油脂等物所制,毒液配上朝霞花,可?;ò瓴桓錾霞t藍花,則會演變成劇毒。 陸見微給人體模型喂了胭脂,又灌了幾滴毒液,等待模型毒癥發(fā)作。 毒液具有揮發(fā)性,她用完就塞緊瓶塞,投入系統(tǒng)背包,免得揮發(fā)的液體殘留于空氣。 揮發(fā)后的毒液會順著鼻腔、口腔進入人體,混合吃下的脂粉,在體內發(fā)生反應。 揮發(fā)的到底比不上灌進去的,前者可能需要數(shù)日的積累,才能在一瞬間爆發(fā),后者很快成為劇毒,毀損內部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