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的真不是黑店 第108節(ji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br> 七師弟徹底放棄。 盟內(nèi)反應(yīng)快的話,他或許可以少待兩天馬廄。 三樓房間,陸見微滿心困惑。 “小客,武林盟是拿了降智炮灰的劇本嗎?” 小客:“你之前還夸他們陷害你的計策很妙呢。” “那是之前?!标懸娢u搖頭,“聽他們說話,像是在聽傻子開會。”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毙】偷溃澳愕谜驹谒麄兊牧鏊伎紗栴}。武林盟在江湖上的地位凜然不可侵犯,無數(shù)人都以成為武林盟弟子為榮,他們享受著旁人的夸贊諂媚,盟內(nèi)弟子幾乎都養(yǎng)成目無下塵的性子。即便是盟內(nèi)三級的武徒,都能與白鶴山莊莊主叫板?!?/br> 陸見微了然,背景第一,武力第二。 當然,背景也是基于強大的武力。 武林盟歷史悠久,枝繁葉茂,盟內(nèi)高手如云,如俞漸聲這六人,放在尋常的門派家族,都是長老、宗主的存在,在盟內(nèi)卻還只是弟子。 可見其何等龐大。 等閑人一個不慎得罪武林盟弟子,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這幾個俘虜說得沒錯,確實沒人敢得罪武林盟。 陸見微嘆了口氣。 “你別擔心,”小客安慰她,“武林盟也不全是這種人,而且盟內(nèi)斗爭激烈,俞漸聲要害你,說不定有人會反著來。” “我不是擔心。” “那你嘆什么氣?” 陸見微糾結(jié)道:“只是想到一件難辦的事?!?/br> “什么?” “你說他們一個賣多少錢呢?賣貴了吧,覺得他們不值,實在有些侮辱銀子;賣便宜了,又侮辱我的賺錢原則。太難了。” “……” “他們是金貴的武林盟弟子,肯定要比千里樓、黑風堡的人值錢吧?” 小客:“黑厚黑重你分別賣了兩萬多?!?/br> “那就一人五萬吧?!标懸娢⑴陌鍥Q定,“賣少了,估計武林盟以為我看低了他們,賣多了,怕是他們不愿做這生意了。” “無本賺三十萬,可以的?!?/br> 陸見微:“哪是無本?我用道具的錢不是本?” 兩個六級、三個五級,耗了她兩萬兩銀子! 以后要提前阻止他們出招,省得浪費防御道具的錢。 好在溫首富貢獻了二十萬兩,現(xiàn)在客棧賬戶余額二十四萬兩。 真是期待武林盟再派人來,客棧大得很,她不嫌人多。 或許武林盟財大氣粗,覺得五萬一人辱沒了盟中弟子,會拿出更多的贖金呢。 太陽西斜,余暉灑落庭院。 晚上要吃個團圓飯,眾人都沒閑著。 張伯整理擦拭桌椅;燕非藏勤懇劈柴;薛關(guān)河在廚房忙忙碌碌,阿耐時不時在背后念叨幾句,兩人就著“放多少醬油”這種小事吵個沒完沒了。 阿迢坐在小馬扎上研究“尋??汀?。 她的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大多學自林從月留下的醫(yī)書,林從月的醫(yī)術(shù)偏向正統(tǒng),專注于穩(wěn),向來不走偏門,她的毒卻非常大膽,與她的醫(yī)術(shù)風格大相徑庭。 尤其是“群芳妒”,與她研究的其它毒更無相似之處。許是丈夫的背叛激發(fā)了她骨子里的邪性。 陸見微的毒術(shù)與之不同。 她喜歡走旁門左道,不奔著殺人,而是為了折磨人。 “尋??汀比绱?,喂給灰衣殺手的兩顆毒丸同樣如此。 相比之下,阿迢更喜歡這種有趣的毒術(shù)。 她細細分析“尋??汀崩锏某煞郑瑳]注意到院門外有人走近。 “你是誰?”岳殊踏進院子,不顧滿身狼狽,驚訝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阿迢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僵持間,后院劈柴聲、廚房吵鬧聲悉數(shù)傳入岳殊耳中,他慢慢瞪大眼睛,下意識看向馬廄。 兩匹馬,兩架馬車,有一架特別華麗,特別眼熟。 掌柜的來了!溫公子也來了! 岳殊喜出望外,顧不上阿迢,飛奔到廳堂,撞上擺弄桌椅的張伯,神情激動道: “張伯,掌柜的是不是回來了?還有薛哥,燕大俠,溫公子,阿耐哥,他們是不是都來了?” 張伯笑呵呵道:“都來了,掌柜的在樓上,你別去打擾,關(guān)河他們在廚房,你去吧?!?/br> 未等他說完,少年就哧溜一下鉆進廚房。 “你們真的來了!薛哥,阿耐哥,好久不見!”岳殊興高采烈道,“我這幾個月就等你們來呢。” 薛關(guān)河也面露驚喜:“長高不少嘛?!?/br> “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卑⒛妥跔t子前烹煮藥膳,“奇門之術(shù)學得怎么樣了?” 岳殊慚愧道:“有好些地方不是太明白?!?/br> “就知道是這樣?!卑⒛蜐M臉驕傲,“果然,還是我家公子最聰明,自學也能學得最好?!?/br> 岳殊撓撓頭:“我確實不及溫公子?!?/br> “你別欺負阿殊,他多大,你家公子多大?”薛關(guān)河實力護小弟。 阿耐想說什么卻又止住,不滿哼了一聲。他瞟了一眼岳殊,本想說他內(nèi)功沒有進展,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一身狼狽,頭發(fā)都亂蓬蓬的。 “你跟人打架了?”他問,“張伯不是說你取牌匾了嗎?取回來了?” 岳殊臉一垮:“沒有,是我沒用。” “出什么事了?”張伯站在廚房外問。 岳殊委屈道:“我去木匠鋪取匾,結(jié)果鋪里的伙計說我根本就沒訂過,我拿了契書,他說我是偽造的,我氣不過要報官,他就諷刺我,說白鶴山莊的少主竟然淪落到報官的地步。我一時氣不過,跟伙計們打起來了。” “報官怎么了?他們鋪子不歸官府管嗎?”阿耐氣得直皺眉,“按理說,白鶴山莊經(jīng)營這么多年,在江州的口碑還不錯,這些商鋪的伙計多少會給點情面,怎么會故意欺負你?” 岳殊搖搖頭:“我也不清楚?!?/br> “你們建這座客棧時有遇到這種事嗎?” “沒有啊。” 張伯眼里閃過一絲鋒芒。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br> 晚上吃飯時,陸見微看到岳殊,隨口問了一句:“匾額拿回來了?明天掛上,后天開張?!?/br> 她在客棧一般屏蔽伙計們的談話,并不知道木匠鋪沖突一事。 張伯答道:“木匠鋪不知為何毀約,我明天親自去問問,掌柜的不必擔心?!?/br> 白鶴山莊的名號不好用了,五級武師呢? “嗯?!标懸娢]有多問。 一件小事而已,讓手下人處理就行。 晚餐做得很豐盛,香氣飄出廳堂,直往馬廄里頭鉆,誘得六人口水直流。 新來的五人還好,他們來之前吃了飯。 俞漸聲則受不住了。 前幾日趕路,陸見微幾人自己都沒怎么吃,更何況被捆綁在車內(nèi)的俘虜? 他餓得前胸貼后背,口也干得厲害,眼前都陣陣發(fā)黑。 等盟內(nèi)來人救他出去,他一定要鏟平客棧,將陸見微和燕非藏狠狠踩進泥地里! 翌日上午,張伯出了客棧,親自去往木匠鋪。 是店鋪伙計接待的他,說著與昨日同樣的話,就是不承認立下的契約。 張伯內(nèi)息外放,五級武師的威勢強壓過去,伙計立刻癱軟在地,連忙求饒。 “張大俠饒命啊!張大俠饒命?。 ?/br> 張伯面色冷沉道:“昔日我白鶴山莊待你們不薄,但凡求到山莊,莊主都會護著你們,緣何莊主去世,你們卻恩將仇報?” “張大俠,實在不是小人要與您為敵啊,是、是有人勒令我們不準打造牌匾,不信你去別家鋪子問問,都收到了同樣的命令?!?/br> 張伯:“誰下的令?” “小、小人不、不敢說?!被镉嫸度绾Y糠。 張伯好歹做過多年管家,心中再憤怒,面上絲毫未顯。 木匠鋪為了繼續(xù)存活,只能聽命行事,他沒必要向他們發(fā)難。 可白鶴山莊這么多年,在江州沒得罪什么人,是誰在針對他們? 張伯又去了城內(nèi)其它木匠鋪,果然如伙計所說,沒有一家店鋪接他的單。 他驚覺此事蹊蹺,返回客棧后立刻稟明。 “全城的木匠鋪都收到命令?”陸見微笑著揶揄,“白鶴山莊以前得罪了不少人啊?!?/br> 岳殊一臉困惑:“沒有吧,以前大家都挺好的。” “掌柜的,”張伯憂心皺眉,“明天就要開張,匾額一時做不出來,此事是我辦事不力?!?/br> 陸見微擺擺手:“計劃趕不上變化,你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