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的真不是黑店 第1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滿級卷王退休后教書爆紅、七零年代獨生女、重生九零,我成了零食大王、重生七零:帶著億萬物資當(dāng)知青、郎心易變、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心動修復(fù)、神詭大明、重生:崛起香江、風(fēng)與山谷之間
藍鈴扔下碗筷,真是氣都氣飽了。 陸見微回到房間,讓小客收下千里樓的賠禮。 二百萬兩,加上之前江湖客的贖金,其余零頭忽略不計,共七百萬兩,全都入了私賬,距離一億更近一步。 回程有望。 “小客,要是這些送人頭的多來幾遭,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你的大名傳出去了,一般人懾于九級武王,不會再來招惹你。” “也對?!标懸娢⑦z憾地嘆口氣。 這招用得有利有弊,但總體來說,還是利大于弊。 她取出醫(yī)書,繼續(xù)研讀深奧的醫(yī)學(xué)知識,樓下傳來藍鈴的聲音。 “溫公子,你在南州的宅院占地百畝,為何總是花高價住在客棧?” 溫著之沒答,阿耐就跟炮仗似的:“關(guān)你什么事!” “自然關(guān)我的事。”藍鈴笑得鈴鐺亂顫,“我可是千里樓的長老,知曉很多秘密,可是最近總覺得力不從心,陸掌柜算一個,溫公子也算一個?!?/br> “藍武師抬舉了?!睖刂暤?,“阿耐,回屋。” 阿耐推著輪椅就走。 “溫公子,你莫非是看上陸掌柜了,故意給她送錢?”藍鈴捂著心口,“真是感人啊?!?/br> 薛關(guān)河等人目瞪口呆,全都看向溫著之。 這是真的嗎? “你胡說什么?”阿耐氣急敗壞,“陸掌柜醫(yī)術(shù)高明,公子身體不好,在這養(yǎng)病罷了,你實在是不可理喻!” “你急了?!彼{鈴?fù)鲁鋈齻€字,成功讓阿耐氣得發(fā)抖,話都說不出來。 溫著之轉(zhuǎn)身,眉眼迎著和煦的陽光,清淡不失溫潤,像久經(jīng)打磨的玉石,兼具上天賦予的雅致和后天雕琢的精美,如畫一般。 “藍武師想聽到什么樣的回答?” 藍鈴:“溫公子想好了?” “陸掌柜神清骨秀,溫某不過凡夫俗子,不敢褻瀆。若能得其照拂,多活一些時日,便已知足?!?/br> “有意思?!彼{鈴彎起紅唇,“天下神醫(yī)那般多,緣何溫公子認定了陸掌柜?” “江州客棧不止一家,你又為何停留于此?” 藍鈴看他半晌,忽道:“你生得這么俊,不如跟了我。你若跟了我,我定讓樓里的人多多為你尋找解藥。” “千里樓若能替我尋到解藥,我定重金酬謝?!睖刂唤铀挷纾炊銎鹆速I賣。 藍鈴哼了一聲:“無趣?!?/br> 飛身上樓。 阿耐推著溫著之回屋。 “公子,她是不是故意試探?”他壓低聲音。 溫著之雙目微闔:“無妨?!?/br> 樓上,陸見微摸摸自己的臉,破天荒有點慚愧。什么神清,什么骨秀,她有半點沾邊? 不愧是官家人,真會說話。 申時初,洪賀親自登門。 他確實受了傷,面無血色,嘴唇也發(fā)白,身上還有一股藥味。應(yīng)該只是輕傷,叫大夫診治過了。 “陸掌柜?!焙橘R深深作揖,“先前我模樣狼狽,怕沖撞了您,才叫犬子過來,他這人粗莽蠢笨,若是說錯了話,請您見諒。” 陸見微坐在椅子上,手邊一盞茶,茶香裊裊,盈滿整座廳堂。 洪賀經(jīng)營漕運多年,攢了不少人脈,也曾有幸得過二兩極品茶葉,對這香味可謂是懷念至今。 白綢香屏,沒有錯,就是這個味道。 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他當(dāng)初得了二兩,寶貝得不行,品了許久,平日里都不愿拿出來,只躲在房里偷偷享用。 陸掌柜倒是豪氣,香味如此濃郁,只怕私庫的茶葉不少吧。 陸見微笑道:“洪幫主想好了?” “陸掌柜,不瞞您說,我?guī)屠锷舷聨浊柸?,個個都要生計,若每年只得七成營收,怕是養(yǎng)不起兄弟們?!?/br> “令郎一桿槍二十萬,你眼睛都沒眨一下,這二十萬,倘若平均分給幫眾,每人也能得幾十兩,夠一家老小一年的吃用,你現(xiàn)在跟我哭窮?” 洪賀苦笑:“賬不是這么算的呀,陸掌柜,二十萬是洪某大半輩子攢下來的,不走幫內(nèi)公賬,不會影響幫眾的生計?!?/br> “你作為幫主,能得營收至少八成,從中勻我三成,你還剩五成,與幫眾又有什么關(guān)系?”陸見微神色淡淡,“洪幫主,你若沒有誠意,這筆生意還是不要做了。張伯,送客。” “別,別,”洪賀哭喪著臉道,“陸掌柜,哪是你想象的這般呦!這條水道的營收,洪某真的連五成都賺不到,更別提八成了。” 陸見微端起茶,悠悠抿了一口,沒說話,也沒看他。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雖掌管著江州漕運,卻也要到處打點孝敬,這邊送出一成,那邊送出兩成,我哪還剩得下多少?” “哦?你都孝敬給誰了?” 洪賀苦笑:“陸掌柜,這種事可不好明說。” “那你來找我,就是說這些沒頭沒腦的廢話?”陸見微放下茶盞,“洪幫主,你膽子很大?!?/br> 分明是溫柔的語調(diào),卻叫人渾身發(fā)寒。 洪賀背脊僵住。 他怎么忘了,眼前這位陸掌柜,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溫柔可親。 八方客棧從不主動挑起紛爭,并不代表它好欺負。 相反,正因為它的“與世無爭”,才更叫人難以捉摸。 洪賀不免后怕,他不該托大。 “陸掌柜,是洪某著相了,方才昏了腦子,您多擔(dān)待。” 陸見微又恢復(fù)笑意。 “無妨,做買賣嘛,都是要討價還價的,只要最后雙方都滿意,之前的一些計較都可以忽略?!?/br> “陸掌柜寬宏大量,洪某慚愧?!?/br> “現(xiàn)在可以談了?”陸見微吩咐,“給洪幫主擺個座?!?/br> 岳殊立刻搬來椅子。 “多謝?!焙橘R坐下,正色道,“洪某此次前來,是想向陸掌柜求援。長鯨幫與我青龍幫素來不和,多次挑起事端,想要吞下整條河線,我們爭斗這么多年,一直未能分出勝負?!?/br> “這次你輸了。” “對,我輸了。”洪賀慚愧低頭,“長鯨幫幫主叫孫鯨,之前內(nèi)力與我相當(dāng),前幾日剛突破六級,就迫不及待前來挑釁,將我打傷,說給我三天時間,若我不主動投降,他就率領(lǐng)全幫弟兄滅了我青龍幫?!?/br> “你想讓我怎么幫?”陸見微以手支頤,“幫你打敗孫鯨?” “陸掌柜神算,三日后,在江州與南州河道交界處,我與他必有一場決戰(zhàn),可惜我已受傷,內(nèi)力又不如他,只能厚顏來請您幫忙。” 陸見微問:“你想殺了他?” “???”洪賀不明所以,“既是決斗,自然要分出勝負,陸掌柜的意思是?” “不過是利益之爭,何必動輒殺戮?”陸見微笑了笑,“洪幫主既然不能提供三成營收,我找別人也是一樣?!?/br> “陸掌柜——” “燕非藏,”陸見微壓下他的聲音,“你去一趟長鯨幫,問問孫幫主,愿不愿與我談一筆生意?!?/br> 燕非藏會意,問:“倘若他不愿意?” “漕運利高,有的是人愿意接管。”陸見微說,“總有識時務(wù)的人?!?/br> 她的目的只有搞錢,誰能付得起錢,她就跟誰做生意。 至于打打殺殺,不存在的。 燕非藏領(lǐng)命,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走。 “陸掌柜——”洪賀驚得大喊,“陸掌柜,這不還沒談呢嘛,咱們有話好好說,您突然弄這一出,我恨不得給您跪下了?!?/br> “洪幫主,誰管漕運,我一點也不在乎,我也懶得參與你們之間的紛爭,但你既然求到我這兒,就拿出點誠意?!?/br> 洪賀腹誹:也沒見過像您這樣明晃晃要錢的呀! 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干笑兩聲道:“陸掌柜,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的確沒有可瞞的,幫里的營收,大頭都不在我這兒,您直接要三成,我實在拿不出來。一成半怎么樣?” “不如我將孫幫主請來,問問他能給幾成。”陸見微不為所動。 洪賀苦著臉道:“兩成,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不好交待?!?/br> “你每年拿這么多銀子孝敬別人,眼下遇到困難,怎么不叫那些祖宗幫你,反而向我一個外人求助?”陸見微好奇道,“是因為他們不便出手?” 洪賀沒有說話。 但沉默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薛關(guān)河忍不住開口:“那你孝敬他們圖什么?” 其他人也想知道。 洪賀無奈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知道圖什么?!毖喾遣睾鋈婚_口。 “什么?” “如武林盟,每年都會從底下小門小派手里收取孝敬,若非如此,無法支撐偌大一個武林盟的花銷。但武林盟不會去管底下的爭斗?!?/br> “我懂了,”岳殊恍然大悟,“只要能收到孝敬,武林盟根本不在意是誰掌握賺錢之道?!?/br> 薛關(guān)河:“既然不管,為什么他們還要孝敬?” “很簡單,”張伯解釋,“不孝敬,連存在的機會都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