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的真不是黑店 第3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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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膳時(shí)間,伙計(jì)們齊聚主院。 應(yīng)無眠也在。 他之前挑戰(zhàn)燕非藏,押了自己所有的身家,輸了之后言而有信,如今已身無分文。 客棧的屋子他住不起,食堂的飯菜也吃不起,只能厚著臉皮過來蹭飯,蹭完飯還得蹭房間。 陸見微沒在意,只要愿意干活,一切都好商量。 張伯說應(yīng)無眠還挺有種地的天賦,鋤頭舞得不比劍差。 飯后,赫連雪將信交給陸見微。 信上只有幾句感謝的話,還邀請陸見微有空再去滇州做客。 另附一首送別詩,說是去年送她離開達(dá)達(dá)城后有感而發(fā),酣暢揮就的。 陸見微不懂鑒賞,一眼掃過去,確實(shí)寫得感人,就是意象堆砌太多,過于失真。 她在達(dá)達(dá)城就沒見到垂柳,更別提折柳送別了。 她收起書信,問:“路上可有遇到麻煩?” “沒什么麻煩,我都處理了?!焙者B雪在外獨(dú)行兩個月,心胸開闊不少,人也變得開朗了,“我好歹也是八方客棧的伙計(jì),哪能丟了客棧的臉?!?/br> 陸見微眼眸含笑:“一路辛苦,你休息幾日?!?/br> “好?!焙者B雪點(diǎn)點(diǎn)頭,“聽說上官meimei也在,我去看看她?!?/br> “去吧?!?/br> 天色漸暗,陸見微打算回房,身后一人忽然喚道:“陸掌柜。” 是應(yīng)無眠。 從應(yīng)無眠第一次來到客棧開始,陸見微就沒跟他正面對過話,應(yīng)無眠也不會主動挑起話題。 陸見微轉(zhuǎn)身:“何事?” “您可有問鼎江湖之心?” 這話問得冒犯,陸見微神色淡淡,沒有回答。 “八方客棧從出現(xiàn)起就立下規(guī)矩,您成立江湖扶助聯(lián)會,也是為了改變江湖污濁風(fēng)氣,您想在江湖上建立一種新的秩序,對嗎?” 陸見微問:“梅九疑與你說的那些話,讓你動搖了?” 應(yīng)無眠一愣,旋即拱手:“什么都瞞不過陸掌柜,不過我對盟主之位不感興趣?!?/br> “你想說什么?” “倘若陸掌柜有改天換地之心,我愿為您效勞?!?/br> 陸見微沉默幾息,不由笑道:“梅九疑與你說,你如今甘于鋤地,只是因?yàn)樾幕乙饫?,想要改變武林現(xiàn)狀,得你自己登上盟主之位才行;他還與燕非藏說,我有風(fēng)云之志,若想助我,需得一呼百應(yīng)。” “您做這些,不正是為了肅清風(fēng)氣?” “你說得沒錯,但是,你如何選擇自己的人生,與我無關(guān)?!标懸娢⑹掌鹦σ猓澳銦o需問我?!?/br> 應(yīng)無眠:“可是,您是隱世宗門的人,隱世宗門的規(guī)矩是不能干涉江湖,如今隱世宗門的人找過來,您若就此回了宗門,八方客棧該如何?”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中一位前輩我見過?!?/br> “哪位?” “愛看清理馬舍的那位?!?/br> 陸見微:“……” 是梁上君說的那個女人? “你知道她的來歷?” “我用故白頭救的人,是她的晚輩?!?/br> 陸見微:世界真小。 “我暫時(shí)不會回宗門,我的師門也不受那些隱世宗門牽制。” “是我冒昧了?!?/br> “你很在意這一點(diǎn)?” 應(yīng)無眠笑了笑:“我只是覺得,沒有殺戮的江湖更令人向往?!?/br> 翌日,梁上君提著水桶去馬舍,正吭哧吭哧清理馬糞,一身紫衣的女客又出現(xiàn)了。 她看得津津有味,一句話也不說,跟著他換了一個又一個馬舍。 等到最后一個馬舍清理完,梁上君實(shí)在忍無可忍,手持鐵鏟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客笑了一下,說:“不干什么,就覺得很有趣。” 梁上君不由往后仰,眉心微蹙。 有趣? 不會真對他有意思吧? “那什么,你要是覺得有趣,不如自己來試試?” 女客搖搖頭:“這種事,自然是看別人做才有意思,更何況……” “更何況什么?” “更何況,你長得像你祖母,看著你,仿佛是在看你祖母鏟馬糞,特別有意思?!?/br> “你認(rèn)識我祖母?”梁上君驚訝一瞬,旋即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我長得不像我祖母!” 女客:“哦,我說的祖母,按照俗世的規(guī)矩,是你的外祖母。” 梁上君:“……” 他深感莫名其妙,隨口問:“你跟她有仇?” “沒仇?!迸蛷澠鹧垌?,“不過,她太嚴(yán)厲了,我被她訓(xùn)過很多次,看到你,就可以想象她清理馬糞的樣子?!?/br> 梁上君:敢情是把他當(dāng)替身。 “你怎么知道我外祖母是誰?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 “她是我母親?!?/br> 水桶和鐵鏟同時(shí)落地,發(fā)出哐當(dāng)巨響。 梁上君不由屏住呼吸,雙目瞪得老大,一時(shí)語塞,不知該說些什么。 就很突然。 女客笑意深了幾分:“我叫梁飛鸞,與你有過一段母子之緣?!?/br> 梁上君愣怔幾息,直接扔下桶和鏟子,運(yùn)起輕功,一溜煙跑回主院,看到院子里悠閑澆花的陸見微,仿佛見到了主心骨。 “掌柜的,有人想內(nèi)部分化我們!” 陸見微:“……” 伙計(jì)們:“……” 跟著前來的梁飛鸞卻被他逗笑,扶著門框捂著肚子,半天直不起腰。 “早知道你這么有趣,我就應(yīng)該早點(diǎn)出來。”梁飛鸞敲了敲門扉,“陸掌柜,我能進(jìn)來嗎?” “請。”陸見微吩咐梁上君,“搬張椅子過來?!?/br> 梁上君委屈巴巴:“哦?!?/br> 椅子搬來,茶水也都遞上。 “白綢香屏,真是好茶?!绷猴w鸞淺淺飲了一口,“陸掌柜這里的東西,皆非凡品。” 陸見微笑瞇瞇道:“名茶招待貴客,你與我店里的伙計(jì)有過一段母子緣,陸某總不能失了禮數(shù)。” “陸掌柜心地仁善,不僅愛護(hù)伙計(jì),對江湖諸事也都很上心,江湖有你這樣的存在,的確安定許多?!?/br> 陸見微:“仁善就算了,只是因?yàn)闅⒙居绊懳屹嶅X?!?/br> “哈哈哈哈哈,陸掌柜,你也好有意思。”梁飛鸞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要不是宗門規(guī)矩,我倒是也想留在客棧當(dāng)個伙計(jì)?!?/br> “九級武王當(dāng)伙計(jì),陸某歡迎之至?!?/br> 梁飛鸞放下茶盞,笑意忽地收斂。 “陸掌柜,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br> 陸見微輕笑:“梁武王,我從未違背所謂的規(guī)矩。倘若你們真能查出我的來歷,就不會如此委婉了。” “陸掌柜,你與我交個底,你到底從何而來?” 陸見微正色道:“我與你們不一樣?!?/br> “我信你?!绷猴w鸞又恢復(fù)笑臉,“既如此,我就不叨擾了?!?/br> 隱世宗門查不出來歷,又不能真的打一架,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 陸見微是九級武王,不是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拿捏的小輩。 梁飛鸞起身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笑問:“你店里鋤地的小子,之前用故白頭救了我族里的孩子,故白頭本是陸掌柜之物吧?” “嗯?!?/br> “可惜啊,那孩子受族規(guī)所累,無法與鋤地的小子長相廝守?!?/br> 陸見微挑眉:“那是你們的問題?!?/br> “族里精心培養(yǎng)她,是要讓她當(dāng)下一任族長的,只是在游歷江湖時(shí),一時(shí)善心大發(fā),沒忍住插手一件江湖事,受了一身傷,族里好不容易治好她,又怎會同意她與外面的人結(jié)親?” 陸見微:“可是故白頭救了她的命?!?/br> “誰說不是呢?”梁飛鸞垂眸笑了笑,“那小子在我們那兒學(xué)會鋤地,當(dāng)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如今倒是便宜你這客棧了?!?/br> 梁上君忍不住道:“是你們不要他的,現(xiàn)在可惜有什么用?” “阿黛違背了規(guī)矩,此生不得再出宗門。我又不是她娘,做不了主?!绷猴w鸞朝他眨眨眼,“不過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做主讓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