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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郎心易變?cè)诰€閱讀 - 郎心易變 第3節(jié)

郎心易變 第3節(jié)

    沈庭玉指尖摩挲著箭尖,忽然笑了。

    南樂被這笑容晃得一怔,心里有些埋怨自己沒出息,卻又忍不住一直盯著少女看。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漂亮的姑娘,笑起來既天真無辜得像是羊羔,又透著股說不出的艷麗動(dòng)人。

    那股子動(dòng)人的感覺還跟江邊的女人們不一樣,她不羞澀,也不為自己的美麗而倨傲,神態(tài)中有種跟其他女孩都不一樣,南樂也形容不出的感覺。

    他微微側(cè)過臉,抬起掛著水珠的下巴。

    南樂回過神來,這才順著他的動(dòng)作看見玉白的耳墜上一枚翠綠的嵌金墜子在黑暗中輕輕晃動(dòng)。

    這樣的翡翠墜子,恐怕比金鐲子要值錢的多。

    吳虎坐了其他船家的小漁船駛到了南樂的船前,“南姑娘,義父一直念叨著你,什么時(shí)候來方山堂一起吃頓飯吧?”

    南樂匆匆摘下少女耳垂上的墜子,抓了一把他的頭發(fā)擋住大半張臉,還不放心又將布蓋在了他的臉上。

    她轉(zhuǎn)過身將手里的耳墜子遞給吳虎,露出笑容,斟酌著慢慢說道:“吳大哥,你幫我跟王大伯說一說,我感激他的好意,只是這船上只有我一個(gè)。實(shí)在脫不得身?!?/br>
    吳虎掃了一眼南樂掌心中小小的墜子,卻沒有去接,而是再次抬眼看向了南樂的身后。

    他皺眉,“這人還沒泡脹?”

    死在水里的人大多腫脹得變了形,不會(huì)太好看。

    南樂心里咯噔一聲,握緊手里的墜子,一雙黑亮的眼睛惶惶不安的睜大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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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三

    南韻十五歲初及笄,便是圣人欽定的太子妃。

    人人都道這樁婚事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

    南韻見過幾次太子,那是個(gè)溫潤君子,她心中十分歡喜。

    卻沒想到一朝宮變,竟是少有賢名的六皇子賀昭弒兄弒父,屠得京城血流成河。

    他搶了皇位還不夠,還要搶她這未過門的太子妃入宮。

    一夜東風(fēng)吹落夢(mèng)巫山,紅帷帳中,少女雪膚冰貌,粉香弱處態(tài)伶仃,盈盈落淚,無處不可憐。

    賀昭挑起她的下巴,含笑問她,“怎么,跟了朕難道你不開心嗎?”

    美人眸中噙淚,卻只能笑著應(yīng)聲,“妾心甚喜。”

    ·

    賀昭以為南韻已經(jīng)認(rèn)了命,卻未曾想過她有膽量在他得勝歸朝時(shí)自城墻上一躍而下。

    南韻看著賀昭在城下目眥欲裂,赤紅著眼咆哮,“你敢!南韻,你怎么敢死?!”

    她快意的笑了。

    怕水又怕痛的皇后死在了陽江最洶涌的六月,尸骨無存。

    從此再?zèng)]有什么皇后南韻,只有一個(gè)早死了丈夫的小寡婦胡氏。

    這一次是她贏了他。

    ·

    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死在圣人大敗娑丹的那一年,也是自那一年起圣人便發(fā)了狂。

    他連著砍了十位上書勸諫該為皇后發(fā)喪的重臣,滿天下的尋人,非要說皇后仍活著。

    這一找就是三年。

    再見面,賀昭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貼在她耳邊咬牙切齒,“我告訴過你什么?南韻,你永遠(yuǎn)別想擺脫我!”

    【追妻火葬場,假死脫身,強(qiáng)取豪奪】

    第三章

    “脹了些的,不過小孩子可能也沒……”南樂話音微頓,“去世太久,脹的不厲害。”

    吳虎面相兇惡,神色間有種讓人不舒服和畏懼的冷酷。

    南樂一面說一面不住的看他,很怕他不信,更怕他會(huì)看出她在說謊。

    可她越看吳虎,就越害怕。

    吳虎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好。原來是這樣?!?/br>
    南樂見他相信了便放心下來,她將手里的墜子塞給他,“這個(gè)給你。吳大哥。水客我?guī)ё吡恕!?/br>
    直到那條大船與吳虎都被她甩在身后看不見,南樂這才起身去看‘水客’。

    沈庭玉有些發(fā)燒,腦袋熱的昏昏沉沉,整個(gè)人都裹在一團(tuán)又潮又冷的水汽里,卻很難有足夠的力氣睜開眼睛。

    南樂咬著牙將人從船頭抱進(jìn)船艙放在床上,替他梳開長發(fā)又用熱水擦了臉和脖子,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了一碗驅(qū)寒的熱湯。

    照顧人這件事,南樂從前不會(huì),遇到林晏才學(xué)會(huì)了。

    現(xiàn)在這些經(jīng)驗(yàn)用在新?lián)靵淼男」媚锷砩弦菜闶堑眯膽?yīng)手。

    他比林晏好伺候的多,喂他喝湯就乖乖喝下去,不像林晏總是要抗拒,怎么也不肯吞,實(shí)在讓人省心。

    喝下了湯水,那張漂亮而孩子氣的臉上便浮出一層淡淡的粉色。

    南樂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高興,對(duì)這小meimei的憐惜又更多了幾分。

    船上的人最怕穿著濕衣服過夜,尤其是秋天冬天,一夜過去衣服總也干不了,人卻是要被冷出病的。

    南樂放下手里的碗,去解那身綢緞的裙子。

    緋紅的腰封上束著一條白色帛帶,越發(fā)顯出沈庭玉的腰肢細(xì)瘦。

    南樂素白的手指抓住那條濕漉漉的帛帶,上下翻轉(zhuǎn),解開了他的腰帶。

    她扶著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懷中,雙臂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身,將腰帶拽了出來。

    他乖的像個(gè)娃娃,安靜靠在她的肩頭,任由她樂此不疲的脫下一件又一件裙子。

    最后只剩一件薄衫,濕透的白絹貼著沈庭玉的肌膚在燭火下透出瑩瑩的玉色,他前胸平坦,倒是肩后的蝶骨凸出,瘦的嶙峋堅(jiān)硬。

    這場景讓南樂意外,她本以為有那么一張掛著嬰兒肥的漂亮面容,女孩會(huì)有具線條柔軟豐腴的身體。

    可層層華麗裙子包裹下的身體骨感消瘦,連丁點(diǎn)軟rou都沒有。

    南樂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又在沈庭玉平坦的胸口上比量了一下,猜想對(duì)方是年紀(jì)太小還沒到長rou的年紀(jì)。

    她扶著他的肩膀,將他身上這最后一件薄衫剝了下來。

    他渾身只剩下一條長褲。

    南樂扶著他在床上躺平,俯下身蹲在床邊去拉他的褲腰。

    在那只素白柔軟的手觸及褲腰之前,沈庭玉驟然睜開了眼睛。

    小小的船艙內(nèi)夜色昏暗,他垂下眼,便見到那身量嬌小的姑娘跪在自己腿邊,烏黑的發(fā)頂染著一層金黃的燭光,她生就一雙黑亮的圓眼睛,眼角微微下垂,抬眼看人便顯得很乖,又有點(diǎn)呆。

    沈庭玉的目光從南樂的臉,移到自己掌心中那只白如膏脂的手上。

    作為一個(gè)貧家女,這樣的膚色并不多見。

    他將她的手攥得更緊了些,打量著她的指腹與虎口處。

    南樂吃痛,下意識(shí)向外掙。

    掙不動(dòng),南樂心中既委屈又困惑。

    這孩子看著年紀(jì)分明比她小,臉上還掛著嬰兒肥,怎么手指卻比她長了一截呢?

    讓他這樣一抓,她倒跟個(gè)孩子般被攥的動(dòng)彈不得。

    沈庭玉坐起來,松了些手中力道,垂眸看向她。

    他沉默不語,唇角抿成了筆直的一條線。

    南樂僵著不敢動(dòng)。

    背著光,沈庭玉慢慢彎下腰,視線與她相對(duì)。

    南樂慌得不敢看他,垂下眼目光飄忽掃過他雪白的胸口,又被胸口的朱紅驚得心口一跳,下意識(shí)合上了眼睛。

    真奇怪,他閉著眼睛躺著,她看到對(duì)方的身體并不覺得如何難為情。

    但對(duì)方醒著,她卻感覺非常不自在。

    可能因?yàn)槟请p眼睛,實(shí)在不太像是一個(gè)孩子。

    也可能是因?yàn)樗哪槍?shí)在離她太近了,近的她連呼吸都不敢。

    她閉著眼睛用力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搶在他開口之前說道:“對(duì)不起!”

    一面說著,她一面從床沿邊站起來。

    起身時(shí)她細(xì)白的手指無意間擦過他腹部的皮膚,沈庭玉眸光愈深。

    南樂定了定神,心中埋怨自己真丟臉,明明是jiejie卻在小meimei面前這么冒失。

    她鼓足勇氣睜開眼睛,可臉上還是熱,想要拿出jiejie的派頭,一開口卻是完全沒有任何氣勢(shì)的道歉解釋,“對(duì)不住,小meimei。我看你睡的沉怕你著涼生病,便想替你脫了衣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br>
    她將他視作了一個(gè)女孩,沈庭玉知道自己的長相肖母,幼時(shí)他的異母兄長們就常常逼迫他穿上女孩的衣飾,喚他為小妹來戲弄他。

    只是這樣的稱呼隨著他的地位改變,已經(jīng)沒有人會(huì)再當(dāng)面喊。

    人們只會(huì)當(dāng)面對(duì)他注視贊美,在背后譏諷他,嘲笑他。

    她已經(jīng)脫下了他的衣服,看見了他的胸口喉結(jié),屬于男性的身體,卻仍喊他小meimei。

    沈庭玉不知道她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南樂看了看沈庭玉的臉色,對(duì)上他冷漠,幽深,充滿對(duì)陌生人的不信任,如同一只跟人類對(duì)峙的野貓般充滿審視的視線。

    南樂只能在心里開解自己,人家姑娘是好人家的千金,又是第一次見面,姑娘家家的誰愿意被陌生人脫了衣服呢?

    這全要怪她的粗心大意,不長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