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易變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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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qū)區(qū)三日,她身處北靖,卻要去找不知所蹤的南樂,無異于大海撈針。 三日之后,找不到南樂要面臨的結(jié)果恐怕還不如被掐死呢。 但此時她也只能叩首于地,雙手抵著冰涼的地面,嗓音沙啞的恭順道:“臣領(lǐng)命?!?/br> 沈庭玉轉(zhuǎn)過身,卻又忽然想起什么,他頓住腳步,兩指放在唇邊,吹起一聲尖利的哨聲。 尖利的哨聲幽幽的回蕩在夜色里,趙小虎忽然意識到什么,抬頭向著天空望去。 夜空無云,只一輪明月,明月之下不見有蒼鷹。 趙小虎欣喜若狂,又哭又笑,用嘶啞的聲音大笑著嚷道:“鷹沒有回來!鷹沒有回來!海東青還跟著南小姐!” · 早晨,隨行的蘇唯多次敲門不見有任何人應(yīng)聲,覺出蹊蹺,一腳踹開房門。 林晏才被發(fā)現(xiàn)昏倒在窗戶大開的房間里,至于那位嬌滴滴的夫人,卻是不知所蹤。 蘇唯連忙喚來軍醫(yī)為林晏診治,一劑藥灌下去,又是好一陣施針。 林晏緩緩轉(zhuǎn)醒,只覺后腦劇痛。 他想起昨日酒醉后的情形,不由得大怒道:“南樂!” 病床前卻沒有南樂的身影,只有一個面無表情的武夫,淡淡的提醒他,“林公子,您的妻子跑了?!?/br> 林晏本就頭疼,一時頭疼的更為厲害。 曾經(jīng)她總是那么乖的等著他,等著他回家,等著他回頭,等著他陪她。 明明過去她是那么害怕孤獨,那么想要他的陪伴。 可她跑了。 現(xiàn)在他就這般讓她討厭嗎? 林晏閉上眼,靜靜躺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冷靜的看著蘇唯,“說仔細一些?!?/br> 蘇唯抬了抬下巴,沖著窗外的樹示意,“按照現(xiàn)場的情況,那位南夫人應(yīng)當(dāng)是用石枕砸昏了你,打開窗戶,攀著窗外的樹,從后院牽了一匹馬跑了。對了您手邊袋子里是您昨日買的珠子。您的夫人好似不太喜歡它。您數(shù)數(shù),應(yīng)當(dāng)一顆都沒少。” 平平淡淡的話,好像一把刀反復(fù)沿著林晏心底最軟的地方來回切。 他抬眸望著窗外的枯樹,握住手邊的錦袋,隔著一層軟布握著珠子,握得指尖發(fā)疼,喉嚨輕滾,卻終是壓下所有情緒,面上平穩(wěn)不見波動。 軍醫(yī)呵呵一笑,“林公子,您的這位夫人可真是非同凡響。她竟還會騎馬?!?/br> 眾人的表情一時都有些微妙。 昨日南樂的樣貌大家都見了,嬌嬌俏俏的一個小娘子,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 可誰家弱不禁風(fēng)的小娘子能半夜將丈夫砸昏攀了窗一點沒驚動守在門外的士兵,直接偷了馬逃跑? 這不只是非同凡響,簡直是女中豪杰。 林晏撐著坐起身,“你快去將她追回來。才一夜,她應(yīng)當(dāng)還沒有走遠?!?/br> 這樣的亂世,匪盜四處橫行,這傻姑娘難道以為逃開了他,就能有什么好日子過嗎? 萬一遇上歹人,她孤身一個女子怎能抵擋! 蘇唯語聲平淡,“已經(jīng)讓人去追了。您用不著擔(dān)心。此地已經(jīng)是渝州境內(nèi),方圓十里沒有城池,只有村莊,村莊不留外人。她人生地不熟,跑不遠。前兩日才下過一場雪,荒野都是泥濘。馬匹走過會留下蹄印。早上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順藤摸瓜很快人就會找回來?!?/br> 渝州距離揚州也就是一日的路程,入了揚州便真就是天子腳下,再無什么可怕的。 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小娘子的逃家罷了,若她不是寧安候的姬妾,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可能勞動他。 蘇唯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光,“已經(jīng)是正午,應(yīng)當(dāng)人馬上就回來了?!?/br> 見他這般不急不慢的態(tài)度,林晏簡直要被氣笑了,“若是找不到呢?” 蘇唯淡笑了一聲,“找不到?殺雞焉用牛刀。林公子未免太小看我們?!?/br> 他話音落,便有噔噔噔的腳步聲。 一個士兵嚷道:“找到了找到了!” 林晏雙眼一亮,向士兵身后看去,卻見他身后并沒有跟著什么人。 那士兵喘了幾口粗氣,“將軍,我們沿著馬蹄印跡,果然一路追過去找到丟的馬了!” 蘇唯皺眉,“人呢?” 十幾歲的年輕士兵撓了撓腦袋,“沒找到?。俊?/br> 林晏眸光微沉,眼底一片冷嘲的掃向床邊的蘇唯。 蘇唯猛地起身,“光找到馬?” “的確?!笔勘行┍粐樀搅耍掏掏峦碌恼f道:“只有馬,不見有人?!?/br> 調(diào)虎離山之計,蘇唯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這樣一個想法。 恐怕那女子偷馬根本不是為了騎著馬逃跑,她只是要用馬將他們的追捕引向別的方向拖延時間罷了! 可區(qū)區(qū)一個女人,竟會狡猾到這般嗎? 林晏冷笑了一聲,“蘇將軍,看來不是我小看你。而是這樣一件小事,你們也的確是辦不好。” 蘇唯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握成拳,他重復(fù)著之前說過的話,“方圓十里,沒有城池,只有村莊,村莊不可能收留外人。她一個女人,連馬匹都沒有,又能跑到哪里去?就算不追。不出兩日,她自己找不到吃的恐怕都會自己回來了?!?/br> 林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底卻無絲毫笑意,“閣下未必太小看我這夫人。她可不是什么閨閣嬌嬌兒。” 他未曾與南樂在冰天雪地里生活過,卻見識過她在荒野中生存的能力。 再者說,退一萬步,就算南樂在野地中尋不到食物,他懷疑她就算是凍斃于風(fēng)雪,也是不愿回頭的。 他抬眸,眼底鋒利盡顯,“再者說,我向許將軍討來你,可不是為了讓你這般玩忽職守。這么多人竟能在眼皮子底下被她逃走。蘇將軍,我寧安候府的少夫人若因你的失職而亡故,你覺得你能夠活嗎?” 蘇唯咬牙,“我現(xiàn)在就去找。” · 南樂不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但見山水殊異,又一路乘著馬車而來,心中隱隱有個方位,知道自己多半已經(jīng)離金平城很遠了。 這一路都是在南下,她想要去北靖,先得往北走。 能夠回到北靖的希望實在渺茫,但機會擺在眼前,便免不了想要試一試。 若不試就是一絲可能也無,試了至少能有點可能不是?最壞也不過是被抓回來,回到原點而已。 林晏肯定很快就會醒來,他一定會派人來追她。 人腿是敵不過馬腿的,再者說,她也不會騎馬。 那匹馬牽出來,再放出去,至少能為她拖延一時片刻,讓她走得更遠一些,尋個可以容身躲藏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推推隔壁一本替身文學(xué)的預(yù)收《吞聲忍淚》 文案三 jian相簫柏英二十三歲生辰那日,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生辰禮,失蹤已久的大長公主。 南桃是皇帝獨女,自小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這一年,公主對金銀珠寶失去了興趣,她只要一個人,尚書郎簫潺。 成婚三載,南桃過了一段蜜里調(diào)油的日子。 直到簫潺自盡。 南桃好似一場大夢初醒。 她不明白自己金枝玉葉下嫁給簫潺,他還有什么不滿意。 直到她率領(lǐng)八百刀斧手,尋到簫潺在外置辦的宅院。 外宅中的大人都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個生的跟簫潺一模一樣的少年。 本已起了殺心的南桃久久看著簫柏英,到底是對著跟亡夫相似的眉眼心軟了。 為了這一次心軟,南桃后來無數(shù)次恨的摧心折肝。 · 簫柏英,生來不知父母,不受管束,不通人情。 長到十四歲,他作為罪奴進入公主府。 因為南桃的格外寵愛,他才得以受到眾人尊重。 南桃的管束很是嚴格,簫柏英小心翼翼的收斂起所有見不得人的心思,扮做清凈寡欲,扮做忠直少言,竟也一時名重當(dāng)世,由此征辟入仕。 尚書郎簫柏英守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以為自己能繼續(xù)扮那個人,扮到天荒地老。 直到公主府多出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男子。 據(jù)說,其中一些有肖似駙馬的眉,另一些有肖似駙馬的眼。 簫柏英扮不下去了。 他屢進讒言,動違眾心,不顧罵聲,權(quán)傾一時。 手握重權(quán)的年輕宰相鋒芒畢露與長公主斗得旗鼓相當(dāng),殺得朝堂上人人自危,終于,一朝簫柏英得勝。 被圈禁在家的南桃一身枷鎖,見了他仍舊是冷笑,“好一個狼子野心的狗東西。如今你大仇得報,來,有什么毒酒都給本宮供上來!” 人前清心寡欲的簫相,垂著眼,慢慢勾起她頰邊一縷發(fā),“小奴來只問公主一句,若殿下只想要一個肖似的替代品,為什么不能是奴呢?” 曾年少輕狂為愛不擇手段的霸道大長公主養(yǎng)出了個更霸道更不擇手段的狼崽子 一句話簡介: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一個一報還一報的故事 驕傲明媚大長公主山桃x為愛不擇手段的瘋?cè)甹ian相簫柏英 年齡差,年下,替身文學(xué) 第七十一章 她看過了, 確定他們這一行人也不過百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