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46節(jié)
“看來上次贏下獅妖也不是碰巧……” “老李頭真是挖到寶了……” 那鮫人一擊得手,并不戀戰(zhàn),尾巴在蛟身上稍一借力,便即退開兩丈之外。 綠色的“燈籠”熄了一盞,蛟血絲絲縷縷滲出來,將水染成了淡紅色。 魔蛟徹底被激怒,只聽“喀啦啦”一陣響,它的身體用一種怪異的姿勢扭動著,緊接著,一排棘刺從蛟背上伸了出來,從脖頸到尾尖,猶如一柄柄玄鐵鑄成的利劍,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膽寒。 見了這一幕,看客們沸騰起來,爆發(fā)出一浪又一浪的喝彩。 “棘蛟!是棘蛟!” “杜三為了找回場子真是下了血本!連這么稀罕的品種都給他弄來了!” “那鮫人兇多吉少咯……” “可惜,手段狠、不要命又長得美,我還想看他多打幾場呢……” “碰上棘蛟也是沒辦法的事……棘蛟在斗場上還從沒輸過的先例呢……” 戚靈靈問師姐:“棘蛟很厲害嗎?” 舒靜嫻道:“看到那些刺嗎?其實那些刺不是實心的,中間有根細管,只要扎中獵物,就會迅速將毒液推進獵物身體里,瞬間令其麻痹?!?/br> 話音未落,只聽看客們發(fā)出一陣亢奮的尖叫,只見棘蛟飛速向鮫人沖去,鮫人不閃避,反而迎著它游過去,就在相撞的剎那,鮫人忽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那魔蛟收勢不住,一頭撞在了“水墻”上,陣符霎時銀光大盛,似鋼鐵鑄就一般,“鐺”一聲將魔蛟彈了回去。 這一下撞得著實不輕,魔蛟垂下大腦袋,晃了晃,這才重整旗鼓,繼續(xù)去追逐鮫人。 鮫人故技重施,只聽“鐺鐺”的聲響不斷,魔蛟撞了七八次,游動速度大不如前。鮫人趁著它撞懵的剎那利落地拔出插在惡蛟眼中的匕首,一個回身,又把匕首插進了它完好的那只眼睛里。 惡蛟吃痛,在水中撲騰翻滾著,水里的紅色更深,連看臺上都能聞到蛟血的腥氣。 “這鮫人不簡單啊,”秦巍道,“說不定能贏?!?/br> 秦芝搖搖頭:“雙方力量太懸殊了,他手里只有短短一把匕首,就算戳瞎了魔蛟的眼睛,卻沒辦法致它于死地。那畜生早晚會學乖的,真的搏斗起來,鮫人根本不是惡蛟的對手。” 戚靈靈問:“怎么才能殺死它?” 秦岸雪搶著道:“蛟蛇與蛇一樣,要害都在七寸,那也是蛟蛇的妖丹所在,只有挖出妖丹才能將它殺死?!?/br> 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這是不可能的?!?/br> 戚靈靈:“為什么?” 秦岸雪:“因為它的鱗片和皮膚堅硬至極,而且只要有妖丹在,它就有靈力護體,連最利的玄鐵劍都刺不穿,更不用說挖出妖丹了。” 戚靈靈明白過來,這就是個悖論——要挖妖丹,必須割破蛟皮,但是有妖丹加持,蛟皮就割不破。 果然,魔蛟吃了幾次虧,總算隱約明白了四周有堵無形的墻,不能再撞上去。 鮫人再去引它,它就不上當了。 但是吃多了虧,它一時也不敢冒進,一鮫一蛟各據(jù)斗臺一端,緩緩地繞著圈子。 觀眾們對那鮫人虛與委蛇的打法有些不滿,紛紛叫嚷起來。 “咬他!” “撕了他!” “這沒用的畜生!白長那么大個子,白長了一身刺!” 話音甫落,魔蛟忽然猛地回身甩尾。 鮫人閃避不及,右前臂被魔蛟尾尖掃中,一縷鮮血像紅色絲線融在水中。 “不好,”舒靜嫻道,“他被刺中了?!?/br> 棘刺上有毒,頃刻之間他就會全身麻痹。 話音未落,那鮫人當真不動彈了,他的身體隨波逐流,長長發(fā)絲在水中慢慢飄蕩,白皙的身體在血水中若隱若現(xiàn),美得妖異。 惡蛟興奮地繞著鮫人游了兩圈,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他吞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看客們心滿意足的同時又有些懊惱和遺憾,雖然希望雙方分出勝負,但就這么結(jié)束,又有點不甘心。 戚靈靈狐疑地看著那惡蛟身體上的鼓起,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那團鼓起慢慢順著蛟身移動,那是蛟蛇在消化它的獵物。 杜三興奮地站起來,仰天大笑:“哈哈,敢跟你杜爺爺斗,就去你爺爺?shù)尿远亲永锍涯馨桑 ?/br> 話還沒說完,那團鼓起移動到了蛟蛇的七寸處,忽然停住不動了。 本來安安靜靜消化食物的魔蛟突然瘋狂地翻滾扭動起來,似乎比它被刺瞎眼睛時還要痛苦百倍。 杜三臉色一變:“這,這,來人!快去看看我的蛟!” 話音未落,只聽“哧”一聲響,銀色的劍尖從蛟蛇七寸處探了出來,隨即劍尖沿著蛟腹移動,只聽“嘶拉”聲響,一股股蛟血涌出來,將水染得越來越紅。 惡蛟起初還掙扎,突然一陣抽搐,骨頭“喀啦啦”一陣響,整個身體便癱在水底不動了。 劍尖并未停止,繼續(xù)沿著蛟腹移動,拉出一條三尺長的口子。 那本該一命嗚呼的鮫人,手握匕首渾身蛟血從口子里鉆了出來。 他周身的蛟血被水洗去,戚靈靈方才發(fā)現(xiàn)他有多狼狽。 他被惡蛟的毒液燒灼腐蝕,就像被潑了濃硫酸,渾身上下沒剩幾塊完好的皮膚,握著匕首的那只手幾乎只剩下白骨。 眾人沉默了片刻,隨即爆發(fā)出如雷的歡呼。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 坎水陣撤去, 血水被陣符吸盡,死蛟躺在臺上,而祁夜熵也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戚靈靈知道大反派會贏, 如果一條魔蛟都能殺死他, 他就不是大反派了。但是她沒想到他會贏得那么艱難,那么酷烈。 剛才他假裝被棘刺刺中麻痹, 引誘魔蛟把他吞進腹中, 可以說兵行險招孤注一擲了。 他擁有可怕的再生能力, 那么受傷、被毒液腐蝕, 他會感到疼嗎?會覺得恐懼嗎? 應該是疼的吧, 開著八卦蟲, 她能清楚地看見他緊闔的雙眼,微蹙的眉心,輕輕顫動的長睫, 還有額頭上的冷汗。 書里的祁夜熵無所不能,從來都是強大殘酷,即便被龍骨劍一劍穿心、消散于天地之間,也還是從容優(yōu)雅。 她實在很難把眼前這個蒼白消瘦又狼狽的少年鮫人,和書里笑著抹她脖子的大反派聯(lián)系在一起。 隨即她覺得自己這些想法有些可笑, 用常人的心理去揣測大反派屬實沒必要, 人家一個天降大任的大佬的心態(tài), 哪里是她一個升斗小民能揣測的。 正想著,臺上司儀已經(jīng)宣布了鮫人得勝, 押錯的豪賭客發(fā)出不滿的抱怨, 杜三氣得拔出雁翎刀, 照著朱紅的欄桿就砍了下去。 不過比他更氣憤的另有人在。 另一個包廂里, 霍震雷氣得直跳腳。 “這死丫頭竟然以小搏大贏了九千萬!那三十萬本錢還是我的!”他說著就開始捋袖子, “我這就出去砍死她!” 霍大少照著弟弟腿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蠢物!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早把你砍死了!” 霍震雷的腿肚子頓時腫了起來,但他最怕他大哥,不敢叫,只是抱著腿哼唧。 “蠢物,那丫頭馬上就沒命了,哪來的九千萬?”霍大少低斥道。 霍震雷臉上頓時雨過天晴,一拍大腿:“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一茬呢!要不怎么說大哥英明睿智!” 當即也忘了腿疼,觍著臉問:“大哥,咱們的人什么時候動手?。俊?/br> 霍大少一勾嘴角,朝外一指:“早吩咐下去了,你看那是什么?” 話音未落,觀眾席上忽然竄出幾十條黑影,朝著湯元門幾人圍攏上去。 這些人個個手持兵刃,身法迅捷,一看就是高手。 看客們頓時慌了,為首的黑衣人聲如洪鐘:“對不住各位,兄弟我有些須小事借貴地處理一下,耽誤各位片刻,無關(guān)之人切莫亂動,省得刀劍無眼傷了好人?!?/br> 聽那頭領(lǐng)這么一說,眾人反倒不慌了,在黑市行走的沒有善茬,這種場面也是見怪不怪,橫豎他們冤有頭債有主,不涉及旁人。 大部分人剛起身又坐了回去,更有心大的樂呵呵道:“剛看完妖斗又能看人斗,買一張票看兩場好戲,值了!” 羅浮山一行人早有準備,見那群黑衣人躥出來,便知是沖著自己來的,一點也不亂,他們將修為最低,對敵經(jīng)驗最少的小師妹護在中間,幾人捏訣的捏訣,拔劍的拔劍,布陣的布陣,和那些黑衣人戰(zhàn)成了一團。 黑衣人發(fā)現(xiàn)突然襲擊沒能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有些意外,不過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立即與幾人戰(zhàn)成了一團。 雙方一交手,羅浮山一行人便覺出了差距,那些殺手的修為幾乎都在元嬰以上,有幾個甚至有化神以上。 “霍家人真是下了血本!”舒靜嫻一邊說,一邊與個黑衣人過招,一時只聽刀劍相撞“叮?!表憘€不停,不出百招,她漸漸不敵,胳膊上被敵人劃了一道口子,幸好她閃避及時,傷口不深。 其他幾人也紛紛掛了彩,柳素卿的修為和劍法在幾人中數(shù)一數(shù)二,然而他吃虧在對敵經(jīng)驗少,平常最多只是入秘境歷練歷練,和同門打打擂臺,終究和真刀真槍不一樣。 在一法一刀兩個刺客的配合夾擊之下,柳素卿漸漸落了下風,一招不慎,那用刀的刺客將他左臉拉出一條血口子。 不好,破相了! 雖然他現(xiàn)在彈琴唱歌都是遮著臉,可沒準將來用得著呢?他的臉可是寶貴的資產(chǎn)! 這念頭在他腦海里有如炸雷,小柳兒丹田里冒出一股怒火,舉劍便向那罪魁禍首削去,他的劍路一改中正平和的謙謙君子之風,瞬間變得狠辣凌厲。 黑衣人見對手忽然好像變了個人,不由一愣,就這愣神的功夫,被柳素卿一劍削下了執(zhí)刀的左臂。 秦岸雪“嘖”了一聲:“柳道長,下次砍人別砍胳膊,好好的材料都不能用了?!?/br> 說話間舒靜嫻一劍捅穿了一個黑衣人的咽喉,把尸體拋給秦岸雪:“老五,給!” 秦岸雪左手接住尸首,右手往那倒霉蛋眉心一摁,只見紅光一閃,那尸首動了起來,轉(zhuǎn)頭便提刀向著原來的同伴砍去。 戚靈靈也沒閑著,師兄師姐們忙著進攻和布陣的時候,她就躲在后面扔符。 不過她扔的并不是什么攻擊符咒——上品攻擊符咒在上次對付龍影的時候就用得差不多了。 她扔的是十塊靈石一打的燧明符,這種靈符沒什么大用處,唯一的功能是點啥亮啥,放在平時十分雞肋,既不如夜明珠一勞永逸,也不如火咒方便,甚至還不如蠟燭便宜,但這時候卻有大用處。 等手里厚厚一沓符扔完,戚靈靈聚氣于指尖,朝著臺邊的燈樹一指,燈火頓時瞎了大半,只剩下看臺頂層的vip包廂還亮著燈。 而那些被下了燧明符的刺客一個個都亮了起來,像是一人揣了一個大手電。 在昏暗環(huán)境中,這些人就成了活靶子,不但是別人的活靶子,還被自己身上的光炫得睜不開眼,幾乎成了半個瞎子。 待老李頭著急忙慌地命人把壁燈點亮,黑衣人已經(jīng)折了快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