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65節(jié)
裴諶聽見“你家”兩字,眼中有屈辱一閃即逝。 “兩位不必擔心,只要兩位愿意通力合作,在下自會竭盡全力說服沐師姐?!彼?。 戚靈靈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他一眼:“裴道長,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請教請教。” 裴諶云淡風輕地一笑:“戚仙子但說無妨?!?/br> 戚靈靈:“為什么你如此普通卻如此自信?” 裴諶還想說什么,祁夜熵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他準備好的話就卡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遠,好在時時提醒自己外頭有許多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勉強管理住了表情,輕輕地搖了搖頭,露出個自嘲但豁達的笑容。 他這一招果然拉了不少好感,老羊長老剛在沐詩月那里丟了人,自然要替自己宗門的贅婿說話,當即捋須點頭:“這弟子涵養(yǎng)度量都不錯,修道之人,最忌心胸狹隘?!?/br>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點頭贊同。 太衍宗的評審卻嗤笑了一聲:“讓自己同門師姐孤身涉險,自己卻去向其他人求援,嘖。” 老羊長老立刻反駁:“那是謹慎。” 太衍評審:“太過謹慎就是怯懦了,畏首畏尾,身余其幾?!?/br> 七星派的右護法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見他們爭執(zhí)不下,連忙打圓場:“你們看,湯元門的兩個弟子這是在做什么?” 眾人朝水鏡里那兩人一看,只見他們正朝著街市走去。 “這是……要去逛市坊嗎?” 眾人正納悶,兩人走進一間賣成衣的鋪子,戚靈靈挑挑揀揀,選了兩套華麗到有點艷俗的織錦衣裳,用碎金子付了帳。 兩人買好衣裳,直接就在店里拉上簾子換衣裳。 水鏡黑了一會兒,再亮起時,兩人已經(jīng)換上了新衣,得虧長得好,花紅柳綠的衣裳穿在他們身上絲毫不顯俗氣,不過兩人身上半點仙氣也無,看著不像修道之人,倒像是大商賈家的公子和小姐。 有人道:“莫非是心知沒有勝算,干脆破罐子破摔去遛彎了?” 眾人都笑起來:“難怪還隨身帶著金子,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連評審們都有些忍俊不禁。 嵩陽宗的老羊輕蔑道:“入試煉塔歷練的機會何其寶貴,有的讓他們胡鬧,還不如把這名額讓給別的弟子?!?/br> 北宸道君目光閃動:“在下倒以為他們很聰明?!?/br> 老羊嗤笑了一聲:“看來北宸君與那小丫頭很是惺惺相惜吶?!?/br> 北宸道君并不計較,只是笑了笑,便專心致志地看著水鏡,不再言語。 湯元門兩人卻是越發(fā)優(yōu)哉游哉,買完了衣裳,又在集市上逛吃逛吃半天,等太陽完全下山,就來到城中最熱鬧豪華的客館中投宿,又讓店家整了一大桌首都特色酒宴,儼然把秘境試煉搞成了旅行加美食vlog。 雖說他們什么正事也不干,但看著一對俊男美女逛吃似乎別有一種樂趣,所有水鏡中就屬他們那一面人氣最高,哪怕是一開始只關(guān)心比賽的人,看著看著目光也會不由自主地被他們吸引。 反觀裴諶,分秒必爭地在城中轉(zhuǎn)了半天打探關(guān)于昭華公主病情的消息,可是不管商販還是乞丐,一見他的道服便目光躲閃,三緘其口,只要一提皇宮和公主府的事,一概搖頭。 裴諶不甘心,天黑了仍舊鍥而不舍地在城中轉(zhuǎn)悠。 而這時候湯元門的兩人已經(jīng)酒足飯飽,祁夜熵默默地喝著茶,而戚靈靈則與鄰桌剛結(jié)識的本地紈绔閑聊。 她繞了半天,說了無數(shù)的廢話,貌似不經(jīng)意地道:“對了,我們今日入城的時候看見城門上招術(shù)士給公主禳災(zāi),怎么許多人圍觀,卻沒人揭榜?賞金那么高,還能進朝廷當官,我都心動了,差點沒揭下來試一試?!?/br> 一個醉醺醺的錦衣青年道:“幸好你沒揭,不然你這漂亮的腦袋可就要搬家咯!” 作者有話說: 第54章 戚靈靈開始打聽正事的時候, 水鏡外的看客們一時間還不太適應(yīng),愣怔片刻后,有人明白過來。 “原來他們換衣裳、去酒樓吃喝, 都是為了方便打探消息……” “隨身帶著金子是一早就料到可能會有這種情況吧……” “北宸道君說得沒錯, 看來是我們小瞧了他們……” 不少人故意看向嵩陽宗的老羊長老,他有些惱羞成怒, 嘟囔道:“我看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br> 太衍宗評審笑道:“如果他們是瞎貓, 不知道連瞎貓都不如的算什么?!?/br> 眾人聞言不由看向嵩陽宗兩人的水鏡。 裴諶在城里轉(zhuǎn)了半天, 做的卻都是無用功, 他也知道茶肆酒樓魚龍混雜, 容易打探消息, 奈何別人一見他的道服就躲瘟神似地繞道走。 結(jié)賬的時候他掏出靈石,店小二不認識靈石,以為就是塊漂亮點的石頭, 拽住了裴諶嚷嚷著要報官府,裴諶無可奈何只能把沐詩月贈他的定情信物素玉簪抵了酒錢。 看客們替人尷尬的毛病都犯了。 而沐詩月自從被逮住,就一直被綁住了手腳關(guān)在地牢里,水鏡里黑黢黢一片,隱隱綽綽能看出牢房里環(huán)境不怎么優(yōu)美, 偶爾還有不明生物從畫面中“哧溜”一下爬過。 眾人覺得再看下去簡直是一種殘忍, 便都把目光轉(zhuǎn)向湯元門兩人的水鏡。 水鏡中, 戚靈靈托著腮:“哦?這是怎么說?” 那紈绔道:“你道為什么看熱鬧的術(shù)士道人不少,偏偏沒人敢揭榜?因為京畿一帶的方士僧道都知道這是動輒掉腦袋的差事?!?/br> 他呷了口酒, 賣足了關(guān)子, 方才晃著腦袋道:“這榜文在城內(nèi)城郭各處張了有三個多月, 起初當然有很多人揭榜, 除了真的方士和出家人, 還有不少見錢眼開的假道士假和尚,亂哄哄的去了百來人,不出三天就被檻車裝到市場上斬首了?!?/br> 戚靈靈目光動了動:“怎會如此?是什么罪名呢?” “欺君之罪,”另一人道,“也有大不敬罪,總之腦袋都搬家了?!?/br> 戚靈靈:“難道公主的病不是真的?” 鄰桌幾人頓時露出驚惶之色:“小娘子,這種話可不興亂說!被聽見是要殺頭的!” 起初那人道:“那些人腦袋搬家,說到底是因為本事不濟,入宮的時候個個吹噓自己的法術(shù)、神通多么厲害,結(jié)果公主的病一點也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你說圣上氣不氣?” 戚靈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么說,圣上很寵愛昭華公主咯?” 幾人紛紛點頭。 一人道:“那是自然,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圣上對昭華公主恐怕比對幾個皇子還上心吶!昭華公主都成婚了,按理說早該出宮建府,可是圣上卻不舍得放人,倒是在宮里給新婚的夫婦建了座新宮,聽說比歷朝歷代的東宮還宏偉奢華呢!” 戚靈靈:“公主成婚了?什么時候的事?” 那人道:“一年多以前?!?/br> “公主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想必駙馬也是出色的人物吧?”她問道。 幾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戚靈靈立刻察覺異樣,側(cè)了側(cè)頭:“怎么了?難道這位駙馬有什么問題?” “倒也不是,”那人一臉欲說還休的表情,“駙馬生得儀表堂堂,而且是探花郎出身,只不過出身寒素,聽說圣上起初不太滿意,后來見公主實在喜歡,這才允婚的。” 戚靈靈:“駙馬出身低一點也不算什么吧?反正再富貴也富貴不過公主?!?/br> 她不相信他們方才露出那樣一言難盡的表情只是因為駙馬家世差點。 人都是有八卦欲的,肚里有話不說出來真比撓不著癢還難受,戚靈靈深諳這一點,抿了一口酒:“駙馬出身寒門,能尚主想必很驚喜吧?” 有人輕嗤了一聲:“驚是驚,喜就未必了?!?/br> 戚靈靈:“怎么?是公主脾氣不好嗎?” 另一人道:“公主脾氣好不好不好說,但世間男子,就沒有心甘情愿守著一個女人過的,你想啊,那駙馬本來高中進士,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不管娶了哪家的小姐都能平步青云,到時候嬌妻美妾、左擁右抱,有享不盡的艷福??墒巧辛斯骶蜎]有逍遙自在咯……” 祁夜熵道:“未必所有人都這樣想,你為何那么篤定?” 那人打量了這沉默寡言的少年一眼,輕佻地一笑:“小弟弟年紀小,恐怕還是個雛兒吧?沒見識過女子的好處,哪里懂得男子的心思?!?/br> 祁夜熵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戚靈靈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道:“我弟弟臉皮薄,你們別逗他。” 話音未落,大反派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與此同時她感到一股靈氣排山倒海地往她丹田里鉆,令她苦不堪言。 自從她和鄰桌這些混混搭訕,大佬的心情似乎就不太好,時不時往她丹田里輸一波靈氣,泄洪似的,撐得她小肚子都鼓起來了,她真怕再聊下去丹田要脹破。 那幾個紈绔日常混跡市井間,看人也有幾分準頭,直覺這少年不太好惹,不敢再拿他調(diào)笑。 戚靈靈道:“那駙馬如今還住在宮里嗎?” “那是自然,公主看得他可緊,”一人道,“尤其是出了那檔子事……” 戚靈靈:“哪檔子事?” 這人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支支吾吾地想要蒙混過去。 戚靈靈也不逼問,淺淺一笑:“不瞞幾位,我們姐弟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生意做得成做不成倒不打緊,無非賠點錢。但是京城規(guī)矩大,萬一犯了忌諱可就不是錢的事了?!?/br> 她頓了頓,舉起酒杯:“這皇榜的事就是多虧了幾位的提醒,你們可說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往后我們要在京城落腳,租鋪子、雇伙計、賃宅子、和官府打交道……這些事都得仰賴幾位。” 幾人一聽,頓時兩眼放光。 這對姐弟看穿著氣度就知道不是一般出身,不知是哪里來的富二代,他們要在京城落腳,樁樁件件哪件沒有油水可撈? 戚靈靈看見他們眼中閃動著貪婪的光,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問道:“剛才這位大哥說的‘那檔子事’,到底是哪檔子事?” 那人欲言又止半晌,方才低聲說道:“這事我說與妹子聽,妹子可千萬別說出去……好多人私下里在傳,公主的病其實不是病,是冤死鬼來報仇了……” 戚靈靈:“哦?是誰冤死了?” 那人咽了口唾沫,向戚靈靈耳邊湊過去:“妹子你靠近點,我悄悄話與你知……”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覺得小腹像是被什么硬物捅了一下,“哎喲”一聲捂住肚子,鬼哭狼嚎道:“哇呀呀!有鬼……有鬼……鬼捅我肚子!” 戚靈靈抬頭看了看祁夜熵,他正襟危坐,一手執(zhí)著茶杯,另一只手擱在桌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但戚靈靈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個捅肚子鬼是誰,沒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出手有多快。 本來她不是十分肯定,但是波濤洶涌往她丹田里灌的靈氣不容置疑。 戚靈靈無可奈何,安慰那醉鬼:“冤有頭債有主,有鬼也不會來找你?!?/br> 那醉鬼想了想,似乎是這么回事,總算停止了嚶嚶嚶。 戚靈靈道:“所以那個冤死鬼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人搶著表現(xiàn),掩嘴低聲說:“是公主的一個貼身侍婢,聽說和駙馬勾搭在一起,被公主發(fā)現(xiàn),悄悄打死了……” 戚靈靈:“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那人道:“小半年前吧,我鄰居家有個遠親在公主宮里當伙夫,就是聽他說的,不會有錯。公主撞破了駙馬和婢子的jian情,那天晚上兩人大吵了一架,不知摔了多少東西,駙馬當晚就跑出宮去了還沒考上進士時借宿的道觀,在外頭住了兩三個月,直到公主病了才被圣上召回去?!?/br> 戚靈靈:“那個侍女呢?有人見過她尸體嗎?” 那人道:“那就不知道了,多半被人草席一卷連夜扔到城外亂葬崗去了吧,要不就是往哪里一埋,那宮女也沒有家人,橫豎沒人找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