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反派大佬后我飛升了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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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能在干什么?”有人高聲道,“他們占了最好的山頭,占了最多的靈氣,到頭來連一百個肯犧牲自己的人也湊不出來?” “什么狗屁的正道宗門!看著人模狗樣的,干的都不是人事!” “說不定他們還巴不得我們死了,這樣靈氣就全歸他們了?!?/br> “反正坐著也是等死,倒不如沖到那些宗門里去,哪怕臨死拉幾個墊背的!” 行動力強(qiáng)的已經(jīng)捋起袖子,抄起家伙,成群結(jié)隊(duì)地往附近的宗門沖去。 …… 沐漾泉正暗自后悔輕信裴諶,那小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結(jié)果卻斗不過那小丫頭,眼下這樣膠著,最后不知道怎么了局。 真不該那么早出頭! 就在這時,他忽然接到了座下首席弟子的傳音。 沐漾泉心里一咯噔,大弟子一向守規(guī)矩,若不是出了要緊事絕不會打擾他。 他連忙接起,耳邊立刻傳來大弟子焦急的聲音:“師尊,大事不好,城里突然亂起來了,很多百姓往山上沖……弟子們不敢貿(mào)然用術(shù)法阻攔,已經(jīng)是群情激憤,萬一再傷到人后果不堪設(shè)想……”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怎么就突然亂起來了?”沐漾泉道。 “師尊不知道么?”大弟子比他還驚訝,“北溟的登基大典都投在水鏡上了,全五域……不,連五域外的人都在看著呢!” 沐漾泉如遭雷劈,喃喃道:“什么意思……” 接到傳音的不止他一人,傳音鈴此起彼伏,許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戚靈靈笑道:“我?guī)透魑话哑帘蝹饕舻年嚪ń獬耍挥弥x?!?/br> 頓了頓:“對了,剛才有件事忘記告訴各位。這場登基大典,觀禮的不止在場的各位,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五域內(nèi)外的蒼生百姓都能看到。各位務(wù)必謹(jǐn)言慎行,免得損害貴宗的名聲?!?/br> 沐詩月?lián)炱鸬袈淠_邊的“觀天鏡”,掃了一眼:“爹,是真的哎!” 沐漾泉劈手奪過來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 臉色鐵青的不止他一人,一想到從頭到尾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天下人眼前,許多人就恨不得挖個坑跳下去。 戚靈靈像是生怕他們不夠社死,打了個響指,光幕一閃,變成了五域各地的百姓群情激昂的畫面。 除了玉衡元君這樣問心無愧的,其他人都是如喪考妣——現(xiàn)在天下人都知道,他們這些正道修士沒擔(dān)當(dāng),只知明哲保身,不肯為天下蒼生犧牲。 裴諶道:“這怎么能怪正道道友,分明邪魔才是始作俑者,布下陣法的是他們,屠戮蒼生的也是他們……” 然而誰想聽他掰扯誰對誰錯。 戚靈靈“嘖”了一聲:“對啊,我們本來就是壞人,壞人做壞事天經(jīng)地義,除魔衛(wèi)道、維護(hù)世界和平靠的是你們。” 誰會指望壞人心懷蒼生。 裴諶這時才發(fā)現(xiàn)戚靈靈此計(jì)的刁鉆,如果她千方百計(jì)想要證明自己是正道,天下人便會用正道的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他們,但她一開始就擺出了壞到底的姿態(tài),眾人對他們沒了任何期待,反而立于不敗之地。 大部分人甚至覺得她拉一百個正道修士陪葬的要求不算過分,反而是這些自私自利不肯舍身的正道修士更可恨。 戚靈靈氣定神閑地看著水鏡內(nèi)外鬧,熬粥似的,等徹底亂成了一鍋粥,方才悠悠道:“其實(shí),我和小師弟也不是天生惡人,迄今為止不曾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我們對羅浮、對五域都是有感情的,也不忍心看著平民百姓遭殃……” 裴諶冷笑:“你們這些始作俑者少假惺惺!” 有人叱道:“住嘴!聽她說下去!” 裴諶如鯁在喉,戚靈靈笑靨如花:“也不是沒有不死人的辦法,只是恐怕各位正道道友不愿意。” 玉衡元君再次站出來:“戚小友不妨說說看。” 戚靈靈與她目光一對便知她早已猜到,是故意給她遞臺階。 她感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眾人道:“許多人只知祁夜是邪魔,是萬業(yè)化身,卻不知真正的來龍去脈便以訛傳訛。” 她言簡意賅地說了遍祁夜的起源,然后道:“當(dāng)年羅浮祖師自愿以一己之身承擔(dān)天下共業(yè),可欽可敬,但也開了個不好的頭。自愿獻(xiàn)身是一回事,強(qiáng)迫別人犧牲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頓了頓:“天下蒼生的罪業(yè),原本就該由天下蒼生一起承擔(dān)。只不過積重難返,天下蒼生大多修為低下,無力承擔(dān)上千年積累下來的罪業(yè),一旦反噬,必然生靈涂炭?!?/br> 她掃了一眼眾人:“你們這些正道修士占據(jù)名山大川,汲取最多靈氣,受著天下蒼生的奉養(yǎng)和愛戴,多承擔(dān)點(diǎn)不為過吧?只要天下正道宗門肯分出一部分靈氣,自然可以化解罪業(yè)和戾氣,不必把任何人鎖進(jìn)深淵里受千年酷刑?!?/br> 她摩挲了一下藍(lán)寶石,充滿暗示道:“也不必弄得生靈涂炭。” 聽她說完,大部分人竟然松了一口氣。 若是她一開始就拿出這個方案,大部分人都不會答應(yīng)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但她一上來先喊打喊殺,比起死一百個人或者隨機(jī)炸塌一根地柱,這最后一個方案就容易接受得多了。 殿中的修士們還在沉吟,光幕上的平民百姓已經(jīng)如釋重負(fù)地歡呼起來,簡直把戚靈靈當(dāng)成了救世主,幾乎忘了一開始要炸他們的就是她。 這便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一個頭戴青蓮冠的中年修士道:“天下大小宗門成千上萬,如何分配才算公平?怎么才能杜絕偷jian?;??” 戚靈靈詫異地看著他:“這是你們應(yīng)該考慮的事,問我做什么?” 她摸了摸藍(lán)寶石按鈕:“要是你們協(xié)商不成,我大不了也就是動一下手指。這位玄武宗的道長,還有什么問題?” 光幕上立刻有許多人罵起來:“這玄武宗的龜兒子什么意思?” “找那么多借口,無非是舍不得那點(diǎn)靈氣……” 那修士連忙道:“貧道絕無此意?!笨s起脖子不敢多說一句。 玉衡元君道:“方才那位道友的顧慮也有道理,不過只要道友們同心協(xié)力,一定能商議出穩(wěn)妥的辦法。” 戚靈靈事不關(guān)己:“在座各位都是五域仙門舉足輕重的人物,你們慢慢討論,什么方案怎么執(zhí)行我們不關(guān)心,只要你們把罪業(yè)和戾氣化解掉,別來煩我們就行。” 頓了頓:“對了,雖然羅浮的幾位前輩不屑與敝派為伍,敝派到底還算正道宗門,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敝派不會推諉?!?/br> 她看向玉衡元君:“等商量出結(jié)果,還請?jiān)嬷宦?。?/br> 玉衡元君:“自然?!?/br> 她轉(zhuǎn)向眾人:“擇日不如撞日,依老身之見,不如趁著諸位道友都在,商量出一個章程,也好給天下蒼生一個交代?!?/br> 其余各宗大能到這時也已明白過來,這才是戚靈靈本來的目的。 雖然要拿出大量靈氣,費(fèi)時費(fèi)力地去化解罪業(yè)很不情愿,但是這時候要是有誰不答應(yīng),恐怕會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遂皆硬著頭皮附和:“玉衡元君德高望重,此事當(dāng)由元君主持大局?!?/br> 玉衡元君也不推辭:“承蒙諸位不棄?!?/br> 裴諶志在必得,沒想到他煞費(fèi)苦心召集來的那些正道宗門紛紛妥協(xié),眼看著就要前功盡棄,哪里甘心。 “慢著,”他高聲道,“諸位道友難道就打算這樣放過那邪魔?” 他從懷里取出一塊古舊的木牌:“天道既然擇中裴某為陣主,將邪魔關(guān)回陣中便是裴某之責(zé)。” 他看向那些正道大能:“諸位道友想明哲保身亦無可厚非,但裴某身為陣主,無論如何不能縱容天邪橫行于世?!?/br> 玉衡元君皺了皺眉:“裴小友,天道玄遠(yuǎn),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妄測,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祁夜之事可以妥善解決,小友何苦拘泥執(zhí)著?” 裴諶哂笑一聲:“元君也說天道玄遠(yuǎn),既然天道降此大任,必有其道理。若是裴某玩忽職守,放過天邪,萬一將來這邪魔禍害蒼生,這責(zé)任又由誰來擔(dān)?” 玉衡元君不善言辭,一時不知如何反駁,畢竟她對戚靈靈、祁夜熵了解有限,無法為他們作保。 “諸位想置身事外,大可以袖手旁觀、隔岸觀火,”裴諶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tài),“裴某卻無論如何不能讓讓這邪魔逍遙法外!” 他說著舉起令牌,揚(yáng)聲道:“陣主令在此,天極護(hù)法聽令!” 然而出乎他意料,那些黑衣人并未跪下接令,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裴諶難以置信地打量著一張張覆著面具的臉,咬牙切齒道:“怎么,難道你們不認(rèn)得陣主令?” 一個護(hù)法越眾而出,抬手摘下面具,人群中發(fā)出一聲驚呼。 不止在場的修士,連水鏡前的人們都驚呆了——這張臉實(shí)在太有名,五域之內(nèi)幾乎無人不識。 沐詩月手里的鏡子又一次“哐”地砸在地上:“沈師叔?” 北宸沈不周向眾人頷首一笑,仍舊是平時那風(fēng)流不羈的模樣。 “誠如諸位所見,”他淡然道,“沈某自家?guī)熖幊幸u天極護(hù)法之責(zé),已有一百多年。三年前,陣主令選中裴道君為陣主,在此之前,陣主令一直由沈某代為保管。” 玉衡元君點(diǎn)點(diǎn)頭:“既如此,想必沒人比北宸道友更了解此事來龍去脈?!?/br> 北宸道君:“沈某對天極陣法,以及裴道君的為人,的確略有所知。” 裴諶一張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沈不周,難道你要背叛陣主令?你難道忘了當(dāng)初對令牌發(fā)的毒誓?你就不怕陣法反噬?” 沈不周平靜道:“沈某這百余年來,自以為替天行道,做了許多違背本心、為人不齒之事,理應(yīng)受罰,只求不再助紂為虐,有朝一日能贖清罪孽。” 裴諶冷笑:“很好,那么本座就成全你!” 他說著將陣主令拋至半空,掐訣念咒,木牌高懸空中,顯出金色符文,一道金光從令牌中射出,如利箭穿透沈不周的腹部。 他一聲不吭,只是用手捂住傷口,血從指縫間滲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戚靈靈下意識地想起身阻止,但十指被祁夜熵緊緊扣住。 “這是他該受的?!蹦腥死淅涞?。 戚靈靈知道他說的沒錯,身為護(hù)法,要脫離法陣,必須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一道道光接二連三地穿過沈不周的身體,血越流越多,他漸漸站不住,單膝跪了下來。 法陣的懲罰不止施加于軀體,每一道光都會帶走幾十年苦修得來的修為,第九道光穿過他心口時,他口吐鮮血,長發(fā)褪去烏黑的顏色,變成了銀灰,這是修為快速倒退至元嬰以下的表征。 在場的都是修士,知道這些修為多么來之不易,許多人露出不忍之色。 沈不周卻甘之如飴,向欲扶他起身的同門弟子擺擺手,用劍支撐著站起身,露出輕松的微笑,仿佛卸下了一副背負(fù)上百年的重?fù)?dān)。 祁夜熵瞥了眼小師姐,向侍從吩咐道:“扶北宸道君去偏殿歇息。” 沈不周用絹帕擦著嘴角血跡:“南宮道君不必客氣,在下無妨。” 話是對祁夜熵說的,偏偏看的是戚靈靈,蒼白的臉色襯得嘴角的鮮血越發(fā)觸目驚心,他綻開一個虛弱的微笑:“別擔(dān)心。” 祁夜熵眼神一凜,異瞳幾乎燃燒起來,對那遲疑的侍從冷聲道:“還在等什么?” 侍從忙去請沈不周:“北宸道君,請?!?/br> 沈不周無可奈何地一笑:“那就只好叨擾了?!?/br> 裴諶并未出手阻攔,沈不周修為散去大半,已經(jīng)是個廢人,他又何必在廢人身上浪費(fèi)時間?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眼前這兩個。 他看向其他護(hù)法:“背叛天極陣的下場,諸位已經(jīng)看到了,還有誰想以身試法?” 誰知話音甫落,又有一人走上前來,摘下面具。眾人只見他白發(fā)白眉,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猶如冰雪塑成。 有人吃驚道:“昆侖族……” 裴諶愕然:“連你也……”